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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节 看电影风波


  卡卢加到处是木材厂和火柴厂 如今 这里生产的火柴供应半个德国 巴黎贵妇人们动作优雅地用这里生产的火柴点燃香烟

  卡卢加有好多十七至十九世纪建筑古迹和博物馆 还有化工、仪器制造及食品加工厂 今年以來 这里兴建了一座年产80万吨的罐头厂 元首发誓德军士兵要吃上自己生产的牛肉罐头、而不是缴获美国的火鸡罐头

  克鲁格陪元首视察了以阿道夫命名的罐头厂 并在那里吃了晚餐 天色还早 李德、鲍曼戴上黑墨镜 穿上便装 克鲁格与副官们也脱下军装 卡尔梅克人和几个警卫穿上工字装 打扮成罐头厂的工人 冉妮亚与丽达穿着裙子手里夹着书 活脱脱一对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

  几个兴冲冲上街 在那寒风呼啸的冬天 展现在这里的是疲惫不堪的德军军人、拄着拐杖的伤员、变成一堆废铁的公共汽车和扔在角落里、冻得硬邦邦的苏军尸体

  冬去春天、春走夏至 如今 映入李德眼帘的是一片和谐、温馨而宁静的景象 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 洒满阳光的战地医院 激情昂扬的乐曲 德意志和俄罗斯军人们的潇洒舞蹈 男女老幼的甜美笑容 夜幕下的影剧院 热恋男女的甜蜜相拥 孩子们的追逐嬉戏 少男少女的湖边钓鱼……

  冉妮亚把手套进李德的胳膊肘儿拉着他转了半圈 停在电影院门口的大幅海报前面 一对俊男美女站在船艏上 女的微扬起下鄂张开双手 男的从后面抱着她的腰 清风拂面 丝巾飘浮 她的长发在强劲的海风下飘逸 那表情如痴如醉、如歌如泣

  冉妮亚用肩膀摇晃他的胳臂:“要不我们看电影吧 我还沒看过呢 ”

  李德哑然失笑:“敢情到俄国來看德国电影呀 亏你想得出 ”

  “平时那有时间呀 天天跟着你断梗飘萍 ”冉妮亚莺语连连 配合大幅度摇摆他的手

  克鲁格提议租片子到军司令部看 冉妮亚却要到影剧院 说是身临其境 与民同乐

  见元首沒表态 冉妮亚撒娇 丽达听说看电影 拍着巴掌跳了两蹦子:“好极了 我最喜欢看爱情片了 ”

  “灾难片 ”鲍曼纠正 “今年春天我与元首在希腊看过 那时候戈培尔刚拍出來 特地赶到雅典让元首过目 ”

  冉妮亚表情一下子严肃起來:“哎 那次在利比亚你和元首丢下我们 鬼鬼祟祟地到希腊 不会是看一场电影吧 ”

  “少打听 ”“与你何干 ”元首与鲍曼同时迸发出來 两人的表情也凝固住了 仿佛冉妮亚触及到不应该提起的梦魇

  冉妮亚尴尬地离开他们 独自绕过影剧院另一面 那里有售票口 听到元首在后面咕嘟道:“她真看呀 ”鲍曼打圆场:“看吧看吧 让她们见识一下英国人的虚伪也好 ”

  售票口排着长长的队 队伍从窗口排到路边 然后拐了个弯到商店门口 幸亏商店关门了 不然肯定会以影响营业为由 把影剧院告上法庭的

  冉妮亚悻悻不快地回來了 4个光头小伙子跟过來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手里提着酒瓶子:“小姐 你要票吗 ”

  冉妮亚转过头:“要啊 多少钱一张 ”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伙子一脸坏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票:“每张5卢布 你要几张 ”

  “票价不是3卢布吗 不过我沒有卢布 只有马克 你有几张我全要了 ”冉妮亚伸手摸衣袋却摸了个空

  刀疤小伙子兴奋起來:“好了 别猪鼻子插葱 装大象了 你根本就沒钱 还马克呢 ”他说着抬起胳膊肘儿 让冉妮亚挽起他

  冉妮亚沒理睬他 刀疤小伙子不高兴了 骂骂咧咧:“你什么意思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你不就是陪影妞吗 ”

  冉妮亚知道这个图谋不轨的小黄牛党误解她了 便好意解释说 她不是专门陪人看电影的暗娼 而是真要买他的票 那怕贵点也沒关系的 她远远向丽达招手 用姆指搓着食指

  丽达拿钱过來了 刀疤小伙子又乐了 对身边高个子说:“迪特里尔特 瞧 又來了一位 我以为今晚4玩1呢 这下好了 2人包1个 ”

  3个叉腿站立 流里流气地望着走來的丽达坏笑着 被称做迪特里尔特的高个子仰起脖子猛喝了一大口酒 用手背擦拭着嘴 又猛烈拍了下胸脯 把自己拍得往后退了一步 咳嗽着说:“雅戈夫 长头发的归你 短头发的归我 今晚再比试比试谁日的时间长 比不过的请客”

  “好咧 这客你请定了 谁不知道我是卡卢加第一日皮大王呀” 小伙子当街满嘴喷粪 惹得行人驻足横眉冷眼旁观

  冉妮亚忍受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沒有吱声 她只想拿了票走人 不料丽达來到后高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 同时刀疤小伙子揽住她的腰

  面对突然的变故 丽达还沒有反应过來 惊问道:“别闹了冉妮亚 他们是谁 ”

  冉妮亚斜睨了眼刀疤小伙子 命令他放手 不知轻重的刀疤小伙子反而变本加厉地去摸她的前胸 满嘴喷着酒气:“你知道吗 他们都叫我驴球雅戈夫 跟我们走吧姑娘 我保证今晚让你连连求饶 ”

  “我再一次警告你 放手 ”冉妮亚低声吼道 并推开他的手 但这个恶少今晚肉跳得厉害 他竟敢在冉妮亚裤裆里摸了一把

  冉妮亚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几个醉鬼的现形 但现在只得出手了 她提起他的手 右腿往后一扫 又往前朝上一勾 刀疤小伙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后重重地咂到地上 摔了个鼻血长流、刀疤上增添了新疤

  冉妮亚听到脑后风响 头往下一勾、左腿金鸡独立右腿往后一蹬 一个小伙子连连后退十几步 然后一屁股坐在马路上

  一辆小车在尖叫中刹车 前轮碾压到他的鞋尖上 半晌后他平地跃起 一把揪住吓得脸色发白、下车察看死活的司机的前胸:“你他妈赔我的鞋 ”

  丽达一巴掌打倒高个子 一脚踹爬他的同伙 又踩着同伙的背到冉妮亚跟前 拉起她准备回去

  眼前黑呼呼的 两人才发现围满了人 几个警察分开人群起來了 后面一个声音喊叫:“把他们全部拉到派出所 ”

  不知何时施蒙特來了 试图向警察解释 警察小头目问他是谁 冉妮亚和丽达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人是我们的同伙 ”

  “把他也带走 ”警察小头目命令 冉妮亚和丽达朝施蒙特幸灾乐祸地挤眼

  在派出所 一个年轻的警察口气严厉在问:“是谁先动的手 ”

  施蒙特说:“同志 你听我解释 ”

  “我问你谁先动的手 哪儿这么多废话 说 ”

  “我先动的手 ”冉妮亚实话实说 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那4个小歹徒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啪 ”警察一拍桌子道:“好呀 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 扰乱社会治安 还满不在乎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告诉你们 这是专政机关 是专门管你们这些社会渣滓的 ”

  他指着施蒙特:“老实点 你斜眼瞪我干什么 不服气是不是 ”

  施蒙特说:“我是德国人 不过我得提醒你 你应该弄清事情前因后果吗 ”

  “住嘴 这里有好多德国人 他是德国人 他也是德国人 ”警察指着抓來的高个子 再指了指把双腿放在桌子上看报纸的一个警员 仍然不依不饶:“你沒有资格教训人 给我站一边去 ”

  不远处的警员不耐烦地放下报纸踱过來 相亲一般地瞅着施蒙特 把手伸向他:“证件 ”

  警员拿起军官证一看 嘴马上变成了“0”型,半天沒闭上 他有点傻了 这竟然是个少将 他蹦起來敬礼 并把小警察也一脚踢起來 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将军 我是长驻派出所的军事警察 我叫施密特 ”

  那4个小青年也知道了冉妮亚和丽达的身份 吓得不轻 一个劲儿地求她俩原谅 小警察上前每人嘴上一耳光:“我早就注意到你们了 你们胆大包天 竟然对女军官冒坏水 每人拘留24小时 罚款500卢布 ”

  三人回到卡卢加莫斯科区的45军司令部 这里是原53军司令部 原來很不起眼的二层楼房被雄壮的4层楼代替 楼顶上飘扬着国旗和军旗 楼牌上镶嵌着展翅欲飞的、脚下踩着带花环卐字的老鹰

  他们來到为元首安排的4楼套房 门开着 里面空无一人 鲍曼的房间也空空如也

  “这家伙 到那去了呢 ”冉妮亚咕噜着在楼道里转圈 忽然一个影子一闪 她连喊带跑:“卡尔梅克人 你躲我干什么 狗娘养的 一个小时不见 你们背着我们搞啥名堂 ”

  冉妮亚追进刚才紧闭着门的三楼半小会议室 看到一架9毫米的小放映机矗在后面 对着前面的一面白墙 白墙的前面是几排沙发和茶几 李德、鲍曼与克鲁格坐在第二排中间三个位置 正笑嘻嘻地望着她

  “怎么样 刑满释放了 ”李德一双慈爱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冉妮亚 她娇媚地瞅了他一眼 向他扑去 克鲁格连忙躲开 鲍曼双手抓住她的胳膊 把她按压在元首旁边

  李德嗔怪:“我说过的 这才是你看电影的地方 可你不听 非要挤电影院 说什么与民同乐 乐极生悲了吧 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 ”

  “嗯 你看我笑话 ”冉妮亚在元首胸前擂了几下 又扭头招呼丽达 看到丽达也做着同样的事:在鲍曼胸脯上捣了一拳头 骂道:“我们被警察局抓走了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

  灯灭了 贝洛熟练地放映起电影:戈培尔花了两年、换了两个导演拍摄的

  泰坦尼克号是20世纪初由英国白星航运公司制造的一艘巨型邮轮 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豪华邮轮 号称“永不沉沒”和“梦幻之船” 1912年4月10日 泰坦尼克号从英国南安普顿起航前往纽约 开始了这艘传奇巨轮的处女航

  4月14日晚 泰坦尼克号在北大西洋撞上冰山而倾覆 1500人葬生海底 造成了当时在和平时期最严重的一次航海事故 也是迄今为止最著名的一次海难

  泰坦尼克号是人类的美好梦想达到顶峰时的产物 反映出人类掌握世界的强大自信 它的沉沒向人类展示了大自然的神秘力量 以及命运的不可预测 泰坦尼克号是工业时代的伟大成就 因为对自然的威力掉以轻心 满不在乎 所以在处女航中惨遭厄运

  它的沉沒 还有1936年德国兴登堡号飞艇遇难 让世人永远牢记人类为傲慢自信所付出的代价:与大自然相比 人是多么的渺小呀 所谓“人定胜天”不过是疯人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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