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牢狱之灾
阴暗潮湿的牢狱内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真是没想到啊，我们清正廉洁的楚大人也会有今天~”，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身着藏青色官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沾着盐水的鞭子一脸得意地笑着。
楚正竹被绑在刑具上，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头发如枯槁的稻草般随意披散，面对男人的挑衅，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眸中反而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只是牢内实在是太过昏暗，除了墙面上倒影的人影，实在是很难看清一个人，更别说他的神情。
而李秀秀则是被关在另一个单独的牢房，她从抗拒到接受然后挣扎再到现在的绝望，一个正常人被关在这里恐怕都会精神失常，更何况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
等待楚正竹受刑归来似乎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
“楚夫人？哦不，堂还没拜完，所以现在还是秀姑娘，我这样说，对吧？”
自从楚正竹被关押后，大理寺少卿的职位也被一位处事圆滑的五品小官捡了去，而现在说话的，就是刚上任的新官赵良。
“赵良，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为难秀秀”。
赵良听后则是哈哈一笑，对楚正竹那副狼狈的残破之躯好似十分满意，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烛火，缓缓靠近李秀秀，嘴里噙的是一抹阴冷的笑“秀秀，秀秀？我们的楚大人不是亲口承认她是妖女了吗？不是你亲自送她进的这牢房？现在一口一个秀秀，叫的是真亲热啊，呵，只是不知道这幅虚伪的嘴脸，我们的秀秀姑娘还能不能接受？”
李秀秀蜷缩在一旁，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没有回答。
“嗯？”赵良一手扳着李秀秀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李秀秀感觉他再大力一点，自己的下巴可能就要脱臼了，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有人给她上过刑，除了住得跟个乞丐差不多，一日三餐都有人安排的好好的，她也曾还想过有人可以把自己救出去，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爹爹恐怕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有人来救自己？
“我爹爹呢？”
赵良扑哧一笑，转而又对着楚正竹道“秀姑娘在这生死关头想的却是自家爹爹，也对，人之常情嘛，不过真是可惜了我们楚大人一片真心付之东流哦~啊，我想起来了，”
“我们楚大人没有爹娘可以惦念......”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此时，楚正竹情绪才有了些波动，很好，这也是赵良想看到的。
赵良拿过狱卒手中的鞭子，缓缓划过楚正竹沾满鲜血的脸庞，很是温柔地笑道“楚大人在害怕些什么？”
楚正竹也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面对赵良阴阳怪气的质问，他再次沉默了。
“不说？”
赵良甩手就是一鞭，
“啊！”
赵良掏掏耳朵，
“这才哪到哪呀，秀姑娘叫得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些”。
以往楚正竹受刑，李秀秀都只是听着那些刑具发出的声音，哪怕是闷哼声她都没听到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场面，难免被吓到。
她以前还怀疑是楚正竹背叛了爹爹，现在看到他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心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欣慰，还好楚郎还是她的楚郎。
李秀秀已经快被逼得疯了，看见楚正竹被打成这般，心里居然还在庆幸他没有背叛自己，而丝毫没有考虑到他再被打下去会不会死掉。
“说实话，我挺可怜你的”，楚正竹缓缓道。
“哦？楚大人有何高见？”
“你在李太守手下混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一个从五品小官，处处受人欺压，听说好不容易娶了个心悦的娘子就因为太守夸了她几句，你就亲自将她送给了太守做小妾”。
赵良听后脸色有些阴沉，不过片刻，又是满不在乎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赵良现在想要多少有多少”。
“也对，不过糟糠之妻，比起权力金银确实不值一提”。
赵良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楚正竹，
“呵，真想让全城的百姓来听一听，这话居然是从楚大人嘴里说出来的，每天顶着一副虚伪的嘴脸理所当然得接受百姓的爱戴，其实你私底下也没少做什么龌龊事吧”。
楚正竹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
“这次李太守下马，你在背后助力不少吧”。
听到这话，李秀秀猛然抬头，赵良像是突然明白了楚正竹的用心，又随性地在鞭子上涂了些辣椒水，
“大人！”一旁的狱卒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皇上让把楚大人关押起来，可还没准备审问，就已经被赵大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做得有些过了。
赵良看都没看那个狱卒一眼，一鞭子便甩到狱卒身上，仅一鞭，原本平滑的皮肤立马变得皮开肉绽，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下次做事之前，先掂量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狱卒也没想到自己会遭这无妄之灾，赵良的心狠手辣让他感到心悸，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连忙点头。
“去库房领了银子，赶紧滚！”
狱卒听后，有些诧异，他挨了那一鞭子，竟不能让他解气吗？那一家老小可都指望自己这碗饭了，这要是丢了，以后该怎么办！
狱卒呆呆的站在一旁，没有挪动一步。
“怎么还不滚，要人来请你走？”
楚正竹看出狱卒的窘迫为难，“不过是一个小小狱卒，也能劳赵大人这么费心？”
赵良噗嗤一笑，
“怎么，楚大人心疼了？要为他求情吗？也行啊......你替他接我五十鞭，我便让他继续留在衙门当差”。
赵良以为他会拒绝，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我就欣赏楚大人这种硬骨头的人，这五十鞭算是你求我的，就算打死了，也是你咎由自取，与我无关，你们可都在此为我们做个见证”。
“你胡说！楚郎没有答应，是你严刑逼供，你不得好死！”
“秀姑娘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严刑我承认了，不过我可没逼供，毕竟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供词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你说我说的对吗？哈哈哈！”
李秀秀嘶吼道“楚郎平时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害他！”
“啧啧啧，楚正竹还真是有福气呢，娶了个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子，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要来为你辩解”，
话音刚落，楚正竹身上便多了一道鲜红的鞭痕。
“啊啊啊啊！不要！放开楚郎！”
“呀，心疼了吗？”赵良笑得更开心了，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极其享受着折磨人的快感。
“真是可惜了，原本你如此为他，他该是感动才对，只不过秀姑娘千不该万不该杀了他爹娘，不然现在该是多么温馨的大团圆场景啊”。
“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赵良看着如同疯妇一般的李秀秀，满眼的厌恶，不过还是耐心得说道“不知秀姑娘还记不记得，太守府以前看管后花园的一对老夫妇？”
李秀秀完全没有印象，
“也对，太守府那么多下人，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又怎会注意到这些贱民”。
“闭嘴，不要再说了！”
“呦呦哟，我们楚大人终于着急了啊~”
楚正竹挣扎着想要坐起，可是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牢牢束缚住，半点动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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