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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一心,宫闱锁忧愁


  待嫁的五月,愁雨纷纷。

  从一早起,周府就络绎不绝的涌进前来道喜的乡里乡亲,忙碌的家丁女婢则在细雨中快乐地奔波,招呼着这些来客。周老爷满面红光,将重要的来客一一请进里屋好生招待。府内无不洋溢着欣喜的气氛,爽朗的笑声在喧闹的人群中溢出,飘进绵绵细雨中细雨中,钻进人群中的空隙,内外皆是。

  远处闹腾的声响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破这轻纱掩晕独处门庭深径的女子香闺处。

  “小姐,吉时已到,即刻启程。”侯在门外的喜娘欢喜地提醒道。

  静坐于梳妆台前的佳人身形微怔,许时未见起身的动向。

  望着独自对镜落寞无神的背影,淑月略微有些为难,迟迟未敢去打扰面前这位女子。瘦小的背影,镜内倒影出的娇容,她并非拥有倾城绝美的面容,也未有傲人的身姿,昨日的她还不过是个满院疯跑的丫头,而今日却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那个遥不可知的地方生活。她的爹,也便是在门外热情招呼外客的周老爷,虽知道他有打算把她作为升官发财的筹码,却没想到会在未告知的情况下送去那个地方。满院的红灯喜庆,前来道喜的乡里乡亲,这一切太过突然。而像她这样作为主角却成为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这听起来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无助。

  没有后路的前进,多少有些冷落这一身唯美的霞帔。

  许久未见屋内有声响,门外的催促声变得有些急促。做了几十年的喜娘,对于屋内没有回应,对立面所能发生的是也便都会是不好的遐想。周老爷此次嫁女,虽然是将这新娘送去那个遥远富贵的地方,面对唯一的女儿出嫁,周老爷满心筹算着像模像样送出周府。此时在里屋,周家小姐将她逐出门外,唯独留了贴身侍女在屋内。喜娘为防出现意外,便遣了随从去报告周老爷。

  隐约听见庭外渐行渐近散乱的脚步声。是时候了,淑月轻扣消瘦人儿肩膀,沉思的人儿骤然一顿。转过头,望着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淑月,倔强地止住眼里打转的泪水。

  “老爷来了。”

  沉默后的人儿用丝巾拭去眼内的泪水,暗吸一口气给淑月一个微笑。泪水盈润的笑脸下,各种的无奈伤感也在人儿站起身来大步迈出后收进眼底。未等淑月开门,人儿就敞开闺阁门,迎上焦急赶来催嫁的周老爷。看到打扮利落,着一身流苏红衫罗纱裙,如出水芙蓉般的闺女,周老爷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送女儿出去,只留阁内的淑月轻叹一口气紧跟而上。

  此次的目的地是个很远的地方,那里会有山,会有水,会有数不尽的高楼城墙,会有穿不完的绫罗,还有用不完的金银,那是一个富裕肥硕的土地,却也是权衡利益的糜烂之殇。

  不需要收拾多少行装,红鸾马车载着两个离愁的女子,驶向远方,二十七日的远程。

  马车走至三个时辰,车队后面远远听到那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探头看到那马儿狂奔而来的男人,原本以为可以放下一切,默默地离开这个地方,接受命运的安排人儿的泪水再次决堤出来。“与君决绝,相知恨晚,望有来日,比翼双飞。”,男人被阻断在路上,任一切撕心裂肺的呼唤,自己已偏转旅程。回不去的昨日,继续自己的行程。

  横山隔水,只怨此生无缘。

  一朝被选为美人,只不过是存于富丽堂皇的宫殿的王储备的女人罢了。

  此王朝是嘉康第十三代,是一个稳固的朝代,内外稳定,海外一切祥和安宁。当今王是一个圣明的执政者,在他近三十年的执政下,百姓安居乐业,朝堂内外对这个王的好评自然不错。对于能嫁给这样个英明的好主,哪怕是做一个小小的暖床侍女,自然也有一大片女人挤破头往上走。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的了解,锦儿也不过是从那些街头巷尾谈论的茶客中了解了些罢了。尽管他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却还不能挑动锦儿的心弦。

  天下太平,是在朝内喜闻乐见之事,但宫内还是需森严戒备,毕竟一个偌大的王朝不能疏于防范,何况如此英明的王怎么会不懂“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自古的大道理,至此,宫内的美人若没有王的允许,决不可与家人私自来往通信。倒是这样,进入宫中的女人们安份得打扮自己,靠自己挣得荣耀与恩宠。

  送至宫中二月有余,七月的天气骤然闷热,待恩阁的美人们更急不可耐,借着酷热的天气摆弄身姿风韵,渴求王在某一瞬间锁定在自己身上,招致一夜恩宠,化为凤凰。奋斗过的,百般解数实战的往往都能的到想要的结果,于是一个又一个的美人搬出了待恩阁。锦儿接连迎送跋扈的美人们,自己却乐得清闲,躲于闺帐内,时而绣花时而于淑月聊些女儿话,思家虽日益渐增,但却能很好的隐藏在内心某一角落,不去搅动,过的平淡自在。

  不知今日又有哪位美人拢得王心,待恩阁三三两两的婢仆欢声笑语宣传着那个美人用何伎俩讨得王的青睐。

  “美人,你猜这次是谁?”淑月泡了杯茉莉茶轻放至绣桌小台子上,问道。

  绣桌前端坐的锦儿,芊芊右手挑起细细的绣花针,轻扯平整拉出绣花线,随口道:“应该是默莲姐姐。”又继续自己的刺绣。

  “如何讲?王美人近日安于屋内,何以得到王的宠爱。”淑月遂坐于小凳上,拿起小幅丝绢,继续那副未完的矢车菊绣花。

  “直觉吧。”简单的回答。

  “看来美人和我的直觉撞在一起了。”

  “怎么说?”

  “我和那个墨莲小主接触过一些时日,倒觉得默莲小主是个挺有心的人,表面似乎满不在乎,但强硬的性格绝不会甘于在下。这几日,墨莲小主一直未有什么动静,想来是心中有什么计谋,以不动制万动,倒是掳得王心。”

  “墨莲小主真的能不动制胜吗?”

  “是呀,那美人你也如此淡定,也可以不动制动,等一网收罗王心吗?”

  “淑月姐,别开这种玩笑!”小有生气的锦儿涨红脸儿,遂而低头默不作声。

  淑月事觉开错玩笑,认真说道:“锦儿,姐姐知道你心思,姐一定保你周全。”

  默默无言的锦儿听到这句,就恢复往日神采。因为她知道,淑月姐是个认真的人,从她从人贩子买下淑月领至家中,十五岁的淑月一直在维护仅小两岁的自己,十五花季的淑月从领回来的那天就给锦儿的直觉就是成熟,仅管她时常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逗她开心,可是一旦她认真标注自己是她姐姐的事,从来都是以命维护着。尽管,她俩对在深宫内院如何前行还未知。

  话题就此而断。

  翠萍急促扣打阁门打破宁静,道:“美人,刘总管吩咐待恩阁美人全体至朝露庭侯驾,迎送王美人。”

  顿然,尖锐的绣花针猛然扎入细白的手指,殷红的鲜血透过这细小的伤口,拥拥挤挤的冲出来,现成一个米粒大的血珠。在一旁的锦儿见到,吃了一惊,急着去拿雪莲膏。回神的淑月,把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下就回道:“没事,小伤。别让就等了。”

  淑月起身帮锦儿梳理了下,主仆俩各怀有心事赶去朝露庭迎驾。

  朝露庭内,不尽的美女,圆润有致,高挑轻盈,精巧可人,这也是锦儿第一此如此多美人涌动的场面,想到自己当日进宫不过是见到了小拨从民间选上来的美人罢了,此种场面可谓小巫见大巫,锦儿不禁轻叹一下。望见朝露庭另一进口,那就是王携王美人过来的通道吧,接近圆形拱门的入口已被肥环燕瘦的美人占领,远观望那些美人的动作,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富家女高傲的气质,那些美人等待恩宠是迟早的事,但如果把握好今天何尝不可呢!

  “王驾到~”

  等在朝露庭的美人齐刷刷的跪拜行礼,锦儿和淑月躲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聆听圣言。

  王美人是待恩阁第一个王亲自接迎出阁的美人,自然是最为风光的。且不说排场的气派,王美人伴于王旁,亲昵的放肆的行为就可让这群还未受宠的女人们眼红不已。

  许久,接近形式完毕,王美人挽上王的手臂,附上王的耳朵,轻声耳语一些。王顿然大声笑出声来,在王美人鼻尖轻轻挂了两下。王美人遂而拉着王的手,挤过前排众多的美人,来至朝露庭角落。一直低头安份聆听圣言的锦儿面前突然出现两双脚,进而把头压得更低。王看着娇小的可人儿如此腼腆,怜惜之心顿升,也不观察面貌,就以用洪亮的磁性的声音公布锦儿与墨莲同晋升为小主。

  就这么措手不及,两月以来的平淡生活猛然打破,尽管是依靠王美人的关系,作为附带品送进王的寝帐,但毕竟离化为凤凰更为贴近一点,仅这小小的一点就足以让人羡慕不已。在一群奉承的人群恭贺声中,锦儿搬进了芝心楼。

  虽同时晋级,但作为附带品的周小主似乎被王冷落许久。

  但事已至此,宠幸不过迟早的事。

  七月中至,天气蒙热难耐,庭中的树仅管每日定时定量浇灌滋养,但斗不过这天气,无风,焉然无神,僵立地站在那儿。

  这日的午时三刻,管喜嬷嬷的到来,躲不过的事终将发生了。管喜嬷嬷热情介绍着夫妻房内之事,看着心不定的锦儿,还以为少女初经人事的焦虑,还好生安抚了一会,临行前,管事的嬷嬷还交给锦儿一包白色粉末,嘱咐道紧张可以和水饮用,说了些吉祥话就走了。

  黑暗渐渐覆盖蒙热的大地,几点星光透着朦胧定格在天上。

  洗漱干净,打扮利落的锦儿被安置在王就寝房间硕大的龙床上,紧紧拽住丝巾,紧张的咬着贝齿,眼神不断游离在这张大的让人恐惧的龙床边缘。

  清脆的敲门声让锦儿猛然一惊。

  “是我。”

  淑月姐?锦儿唤了进来。

  淑月进门后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走至锦儿身边,拿出那包管喜嬷嬷给的纸包药粉,快速的说明来意,时间紧迫,说完躲进龙床后面屏障。

  锦儿握紧手中的纸包。此时,王已驾到。

  摇曳的烛光,安逸的牙床,牙床边冰块散发清凉的气息,以及坐于牙床不安的美人,呈现在王面前的场景,不禁让王有猛然冲上,一亲芳泽。打发掉随从,王好好打量这个从他进来还未正视一眼的美人,虽无绝美姿色,但却让人一种涣然入梦境,轻松自在的感觉。娇小的身材,玲珑有致,斜侧的头儿被几株散乱的青丝遮住半边美貌,纤细的手指绞着丝巾,因为紧张左立不安。

  王走近,靠着锦儿斜看的地方坐下,锦儿迅速转过头,避开这局促。

  “怎么,不看看自己的丈夫吗?”王戏谑道。

  王命不可违,锦儿思虑后,转过头,看着这一国高高在上的人物。

  如此近距离的观测,袒露的胸腔,结实的肌肉微微隆起,似乎装着满腔的力量蓄势待发,俊秀的面容,挽起的发髻,每根秀发安份地定在这高贵的头颅上,一根明黄的丝带绑着,现实它们的高傲,有棱有角的面庞,眼角的皱纹在每次微笑刻画着本人岁月风霜的磨砺,深幽的眼神里透露着精明,更有一种威慑力。

  锦儿蓦然转过涨红脸,不再说话。

  王搂过旁边的美人,轻刮了下满脸通红锦儿的鼻子。还未等王双手扣上肩膀,突然锦儿挣扎离开了龙床,王一脸疑惑的看着让他难以弄清心思的美人。

  “王,不如先喝杯酒吧。”不等回答,就跑至桌边倒酒。王对于这个胆大的女人,只好无奈一下,任她摆弄吧。

  锦儿偷瞄随意躺倒在龙床的王,手忙脚乱的把那包粉末洒进一个金樽伴龙酒杯中,拿起酒杯穿过珠帘。

  王起身坐定,看着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锦儿,顺手就接过酒杯。碰了下还在定格的锦儿手上的酒杯,爽快的喝下。回神的锦儿,默默喝下这杯夫妻酒。安放好酒杯,王迫不及待的抱上锦儿,想起淑月姐交代药效发作还有一点时间,要尽可能稳定王。

  锦儿轻推急不可耐的王:“王,民女曾许诺过,如果有人对上我的对子,才可以要我,不知王是否有兴趣尝试一下。”

  兴致更浓的王按捺住强烈的占有欲望,蛮有兴致的说道:“哦?莲儿早说过你有点底子,怎么说,考验本王?那我得让你心服口服才能收了你这小女子心咯。”

  “是的,王,你既然能让天下人臣服于你,何惧小女子的对子呢!”

  “这么说来,本王不对上你的对子,天下人都会不服咯。本王已上虎背,岂有不驯服之理。”

  “那,王,听好了,民女的对子是‘点点扬花入砚池,近朱则赤,近墨则黑’”

  “有意思。”王踱步应对这个对子。

  渐渐地,王的眼神迷离许分,摇曳的烛光,炽热的胸膛,迷糊中,王兴奋的抓住珠帘后站立的美人,“双双燕子趋帘幕,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说完,抱着美人上了牙床。

  胸腔的蒙热,模糊的视线,身下还是娇小的可人儿,等待已久的狂热,一夜的潇洒快活。

  烟笼细纱月唤影,

  风动红帐人声静。

  春宵一刻千金重。

  至此凡尘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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