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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天边一丝光露出山头,光线照进卧室,粉尘在光线中跳动,欢快迎接新的一天。

  脚底隐约传来的疼痛,锦儿皱了下眉头,动了下麻木酸痛的双脚,双手撑着床板支起身子。

  “脚上还有伤,先不要起来。”守在一旁的蒋默适时制止了锦儿,“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热腾腾的药丸端在自己面前,锦儿没有接手。屋内的灯光昏暗,锦儿左右张望,眼神最终定格在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衣物。

  “他走了?”

  “嗯。”蒋默已看出锦儿已经猜出那人是谁,也没不要装傻,“喝了药。”

  脑海中突然闪过穆燕可爱的笑容,锦儿心一惊。

  “蒋先生,能麻烦你件事吗?”

  ……

  一天一夜,终将回到这个熟悉的小木屋,散发着青草和鱼腥味,阳光此时已完全跃过高山,地面被照的通亮,只有一个地方,任阳光如何照耀也无法穿透分毫。赶了一路,脚上传来的疼痛,锦儿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蒋默跳下马,把锦儿抱了下来,脚底的伤口顶到突兀的石头,又是钻心的疼痛,锦儿一个趔趄倒在蒋默怀中。

  锦儿用汗巾擦去额头的汗水,向蒋默示意放手,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脚步还是走的歪歪扭扭,走了五六步,快到木屋栅栏前,锦儿挺起腰背向前推门而入。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现在能欢乐的冲向自己,在自己耳边叽喳不停;如果,如果那个男子现在拎着从河里捕捞起来的鲜鱼在自己面前“嘲笑”自己是旱鸭子;如果一切事快乐的,那自己承受得痛苦就会烟消云散。

  屋内没有声音,突然想到那个面朝湖面的木台,锦儿转过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张熟悉的木椅安然放在木台上,一个熟悉的人影枕在椅子,蓦然有种绝望的气息朝锦儿扑面而来。缓缓绕过椅子,苏裘木讷地靠在椅子上,怀里紧紧搂着早已没有生机的孩子。

  苏裘没有任何生气,看了锦儿一眼,拍拍怀里孩子,轻声说道。

  “小燕子,你看,你的锦儿姐姐回来了……睁开眼看看。”

  眼泪压迫锦儿哭泣,但人悲伤到极致之时,眼泪也带不了什么,锦儿跪倒在地,左手撑着木板,指甲刮过木板,扣出一条条划痕。

  “我们带小燕子去个最美丽的地方吧,好吗?”虽是征求锦儿的意见,但是也不顾跪倒在地的锦儿,苏裘抱着冰冷的尸体朝屋外走去。

  是那片美丽的地方吗?油画有草,有穆燕最爱的梨子,还有成片的水鸟栖息在不远处的湖上,那个美丽而幽静的地方。

  锦儿起身追去,但脑袋一阵晕眩,倒在地上。蒋默守在门口,看着苏裘从屋内出来,怀里是惨白安详离去的孩子,蒋默身为御医,但却救不了这可爱孩子的生命,甚是难过低下了头。

  “谢谢。”苏裘在蒋默旁略微停顿,“谢谢你给她最后享受快乐的时光。”

  蒋默原本想追上去帮忙,但见锦儿迟迟没有出来,自知出事,立马闯进屋内,见到倒地的锦儿。

  冰冷的地面,阴暗的心灵,痛得麻木了,眼角滑落一行眼泪,锦儿跌落深邃的黑暗中。

  额头温润的手帕轻轻擦拭,闻着熟悉温馨的味道,锦儿撑开疲惫的眼皮。

  “醒了!”兴许盼着自己醒来许久,锦儿听到这欢快的声音也觉得自己沉睡太久。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嘘气的声音,顺着探在自己额头擦拭的手臂,淑月那忧郁的眼神映入眼帘。

  “淑月姐……”

  “醒了就好。”放下擦拭的手,看着这般憔悴的妹妹,淑月也心疼不已。

  月心欢快的跑出去禀告王,锦儿在被内握成拳头。

  他把自己送回来了吗?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吗?他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自己算个什么东西!锦儿脑袋中充斥着许多奇怪的想法,任这些塞爆自己的脑袋,肿胀疼痛,锦儿只是望着头顶,没有多说一句话。

  “锦儿?”墨莲不安地唤了一声。

  锦儿没有听进去,闭上眼睛继续胡思乱想,淑月和墨莲更是不安。

  脸庞滴过一滴水珠,锦儿睁开眼睛,看着墨莲靠在自己的身旁,泪眼怜怜看着自己。

  “锦儿,别吓姐姐好吗?”

  一句姐姐,锦儿防备的心顿然崩溃,想起一切自己受过的伤,望着眼前这个一直关照自己的姐姐,锦儿扭过身,搂着墨莲腰,小声啜泣起来。

  墨莲看着锦儿终于把内心压抑的心情宣泄出来,心情也不在沉闷,但还是为这妹妹遇到这般痛苦伤感,两人默默哭泣。

  窗外的月儿圆圆,照在这压抑的王宫,若有多少女子守在阁外,翘首相盼那位心爱的高贵的男子前来,但那个百千女子内心呼唤的男子此时却顿在芝心阁外。

  凤轩阁内,应梅看着前来禀告周锦消息的姜尚。

  “回来了?”

  “是。”

  “消息可确切?”

  “奴婢偷偷潜入芝心阁确定周锦回来才前来禀告,听说是晌午的时候由蒋默御医送回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虽然秘密送回宫的,但是还是有些婢女看到走漏了消息。”

  “呵呵,王宫果真是个好地方!”听不出应梅是褒是贬,“昏迷不醒?难道事情成了。”

  “奴婢不知,芝心阁那边信息紧闭,奴婢没办法打听出来。”

  “嗯。”应梅心情大好,没有追究姜尚办事不利,“去,找范先生,范先生能打听清楚确切消息的。”

  姜尚听到自己要去找那个人,心里一喜,嘴上诺诺回应了一声退出阁内,急匆匆去执行命令。

  “王,需……”

  王打断小吉的询问,屋内闪烁的灯光,但自己因以何种身份去面对?锦儿,那个单纯的女孩还是在自己政治阴谋中成为了牺牲品,一直说好好保护他,不过是自己空许下的承诺,一言九鼎不过是世人对自己这个掌握一国全力的吹捧,自己何尝多少事情没有做到?既然那个男子开始公然挑衅自己了,那已不需要顾任何情面!王站在门口思虑许久,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推门进去。

  “走吧。”王转身离开,小吉匆匆跟上。

  自己还有更大的事要处理!王内心阴狠说了一句。

  73

  侧枝轮生向着水平方向开展,树干上长着明显的瘤刺,复叶犹如摊开的手掌,叶柄延伸很长很长,橙色的花朵在树上招摇,好在只有那么几朵留在树枝茬上,倒是其他的花朵凝聚成硕果,有一个还受不了压迫,一一膨胀张裂,里面的白色的棉团胀满果实房壁。

  折下一团棉絮,在手里随处摆弄着,靠在一块岩石上,思绪乱飞。两天的休养,身体虽好了许多,但锦儿的脸上依然惨白。淑月有事外出,月心经不住锦儿的要求只好陪她出来走走,看着自己的主子在这片木棉树下暗自伤神,月心不安守在一旁。

  淑月一天前向自己汇报打听的情况,那个人……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京城,被完全抛弃的伤感充斥地脆弱的心灵,锦儿偷偷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不知何时,王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对自己一向犹如亲哥哥般温顺的王笑着走进身边。

  退走了小吉和月心,两人留在木棉林,王依着岩石靠在锦儿身边。

  那个黑夜,是他吧!身边隐约传来龙涎香的味道,锦儿忽觉自己已是……不洁的身体!锦儿本能向一旁挪了一小半,头重重低下。

  “怎么,本王是恐怖的狮子吗?竟让锦儿都离本王三尺意外。”王投去温和的笑容,让锦儿更是羞愧难当。

  “王,锦儿……锦儿还有些事情,先告退……”锦儿还没有勇气正面对上这个男人,简单告辞转身离开。

  但,手却被紧紧抓住。锦儿不敢回头望向那个紧紧扣住自己手的男人,怕面对,更怕他看到自己埋在头发里的眼泪。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脸上的笑容已无,锦儿对他若有若无的态度,王更是对不起她。

  锦儿没有甩开紧扣的手,压制住嗓子苦涩的声音:“既然王知道了,为何还不放开锦儿,难道还要看锦儿的笑话吗?”

  其实锦儿无心说这句话,那件事发生完全不是他的错,何况进宫以来,他对自己的纵容亦不是其他妃子能比的,但是话已经出口,无法追回,锦儿懊悔不已。

  锦儿还不安的时候,王竟然闪到锦儿面前,抬起楚楚可怜的小女人的下巴,那个梨花带雨的没人,王看到更是心疼。王低下头,深情吻住还未反应过来的锦儿。

  “如果你能放开,你还是我宠爱的美人。”

  那个突然的吻让锦儿再次措手不及,王抛下最后一句话离开这片木棉林,回到屋内的锦儿,木讷坐在椅子上,回想那个男人说的话。

  “主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应梅自下午撞见锦儿与王那一幕后,已在原地定格一个时辰,姜尚不安地催促着自己的主子离开这个伤心地。

  一个响亮的耳光。

  “本宫的事还需要你一个奴婢管!”

  又是无由受挨打,已然习惯的姜尚默默跟上应梅。

  “龙跃!这是你逼我的。”应梅突然想到自己昨晚撞见的场景,好像手里握了一个稳赢的筹码,阴险的一下。

  回想昨夜,若不是瑞儿在屋内吵闹闹心,自己不会碰见那两个人默默见面,也不会知道那个秘密。

  其实早在周锦一身伤回来的时候,应梅就预感古劲已按照自己的提示办了那件事,本以借这个手即可以除掉周锦那个软弱无能但却能紧紧控制住男人心的周锦,还可以把这个外乡人撵出宫外,但昨夜竟见到他与王秘密见面。

  “你竟然还有胆子进宫?”王阴狠看着这个受着伤还敢孤身闯进宫面见自己的男子,心里恨的牙痒痒。

  “呵呵。”大概笑的牵动受伤的胸口,古劲龇牙咧嘴了以下,“为何不来,谅你也不敢!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你也不过如此,何来惧怕!”

  不屑的眼神,王眼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你以为本王真下不了手吗?”

  “既然我敢来,定能保住自己的一条贱命!”胸口还是一阵抽搐,古劲捂住胸口,“她还活着,对吧!离开我几年了,二十多年了吧,真是可笑,我连她样子都不知道却敢确认。”

  显然这让王意想不到。

  “二十年,有谁抛弃你二十年,现在还能保住你性命的?”王装作不明事理。

  “别给我装傻充愣!”古劲勃然大怒,“二十年来,你给过什么?地位?名誉,还是能活下去的理由?搞笑,这一切是你编导的,你造成我二十年悲惨的生活!在这个异乡,我得到的是耻笑,是漠视还有是别人的排斥,你不觉得是你欠我的嘛?哥哥——”

  “你不配叫我!”王也正怒火中烧,自己何尝不是这几年过的很痛苦,自己承受得落寞和孤寂,这个人能理解吗?

  “不管怎样,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这个事实任怎样都无法磨灭,我想说,那个女人不会让我这么快死的吧。”古劲发出轻蔑的笑声,“这就是你这几年来那样对我的原因吧?”

  或许藏在自己心里的痛苦被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激发出来,王竟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挥向那个嬉皮笑脸的男子。男子趔趄的倒地,嘴角溢出鲜血,胸口那块纱布紧紧缠绕的地方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渗出纱布和衣服,胸口一片暗红的血渍。

  “愤怒了?”古劲抹去嘴角的血,坐在地上大笑三声,“你不过是失败爱情的结果而已,不知道那个仙逝的老皇帝在底下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他的种。”

  王眼里充满了怒火,拗过倒地男人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迟迟没有落下。

  “滚!”古劲被狠狠推倒在地。

  “是那个女人说过放我一马吧。”古劲忍着疼痛站起身。

  “你没资格叫她!”

  “呵呵,”古劲再次挑衅道,“若是我没资格,你更别想!”

  “本王今天放你一马,立马给我滚!”

  “你看,我可以全身而退吧。”古劲拍掉身上的灰尘,“今天你放我走,一定是个错误的选择,记住,我今天是来下通告,从现在开始,我与你势不两立!那个女人和周锦,都是我的,我会回来取回我的东西,记住!”

  古劲退向一边的树丛,正要消失的时候,转身向站在原地的王说道:“对了,哥哥,享受嫂子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可惜,你没有拿到第一次,真可惜。”

  古劲消失在黑暗的尽头,王一个怒火拍向一旁的树枝,枝桠应声折断。

  在一旁角落偷偷见证此事的应梅看得胆战心惊,若是这两人一直在争吵,这两人的功底,定能发现她的存在,不过这次出来,收货真的不小,何况自己抓住了王的小辫子,这次就不信还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更何况,对于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作为王的原配妻子,相处这十几年来,王有多少底细自己还能清楚点,隐约能猜到是谁,应梅阴险的一笑,避开两人走的方向,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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