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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还魂


  麦城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莫家深宅的怪事。

  两老婆子坐在街角喝茶水,口水喷得比茶水多,“你可听说那事了?”指指街对面的重门高楼,“那莫宅最近不太平。”

  “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都是,谁不知道?!却也不知真假。听那打更的老头子说,前日里下雨,把莫三小姐的新坟冲了,那莫三小姐居然自己从坟里爬了出来,要说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仿佛亲眼看见了似得,老婆子打了个冷颤。

  “可不就是嘛,莫小三姐的隐疾自娘胎就带着,大夫都说活不过十五,从未见她出过门,若不是这事,估计都忘了这莫家里还有个奴婢生的三小姐。”

  “这莫三小姐什么时候入葬的?都没见过莫家办白事啊。”

  “奴婢生的杂种,死了也不过席子一卷了事,哪里来的讲究?!”

  茶坊的角落,安静的黑衣人将银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开,来到深巷的轿子前,半跪在地,“恭敬地说道,“启禀主子,坊间确有传闻。但莫家的大夫和打更的老头已没了踪影,许是莫家怕闲言碎语,将他们打发走了。”

  管家立在轿子旁,微微掀开帘子,“主子,这可是我们要找的人?”

  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嗯了声。

  “起轿!”八人抬的大轿直奔莫府。

  徐妈在莫家伺候大夫人已有二十余载,上到妾侍下到奴役,哪个不看她脸色,就连庶子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徐妈妈安好。”

  惯是霸道的人,如今也有了怕的人,徐妈把手帕收起来,用手捧着烫烧手心的药锅,端进了三小姐的房中。

  “退下吧。”丫鬟小壶的声音阴阳不着调,听的人心里发毛。

  徐妈跪在地上,哭泣,“看在老身伺候莫家这么多年的份上,还请三小姐网开一面,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小壶躬身向帘子里的人请示,转头对徐妈说,“三小姐说,就看你表现了,回吧。”

  徐妈还想说话,被小壶打断,“好个徐妈,给你几分颜色就顺竿子往上爬,也不瞧瞧自己的罪孽!你心头上几颗血痣,就是几个死在你手上的冤魂。若不好好悔改,那血痣必将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半夜痛醒的事了,还会将你拖入十八层的地狱!”

  徐妈吓得跪地求饶,“老奴哪敢做这些事,那些都是大夫人的吩咐,包括三小姐亲哥哥打一娘胎就死得蹊跷,也是大夫人的下的命令,不关老奴的事啊。”徐妈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何老天不惩罚主谋,要拿我这么个可怜的人开刀,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哭什么哭!”小壶打断她的话,“大夫人罪孽深重,自然也是跑不掉的,你别替主子操心,有机会让你在地狱里继续伺候她,给她的滚油里加柴旺火的。”

  莫家忙成一团,如今就算是皇上来了,徐妈也没那心思伺候了。被大夫人骂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偷懒休息去了。念她是老人了,大夫人也不予计较,放她去了。

  莫家二小姐将贴身侍女指使的满屋子乱窜,百条裙中也挑不出一条让自己满意的,向大夫人撒娇,“早就说了今年的新衣服要从着京城的款式,你瞧瞧这些个裙子,穿着身上一点也不好看。”

  大夫人只顾着笑,“瞎说,料子是穿金线的上等丝绸,裁缝是京城的衣锦居的老师傅,哪样不好,哪样不行?穿在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儿身上,端的是美极了。”

  莫嫣对着镜子娇羞一笑,“母亲眼里的女儿自然是好的,就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嫣儿又是如何了?”

  大夫人笑得更开心,“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莫嫣扭着身子不依不饶,“母亲又笑话我,还不快与我说说那京城钟家的事。”

  “这还用着我绕舌么?天下有谁人不知京城钟家!这回登门拜访的钟五爷是你大哥在朝中的同僚,掌管水务和盐务,那可都是肥油油的好差事啊。刚巧要去苏城上任,路过我们麦城,得你二哥邀约来访,便住上几日再走。”

  莫嫣撒娇,“母亲好坏,明知嫣儿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大夫人打趣她,“你不说,我哪里知道?莫非你想问钟五爷的舅母是当朝大公主的事?还是想知道他舅父是大将军,父亲开国大将军,母亲是太傅的独女……”

  “母亲!”莫嫣打断她,“钟五爷他有没有婚配?”

  “这钟五爷早些年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可惜红颜命薄,英年早逝,落了钟五爷独身二十载。”

  “家中侍妾几位?”

  “好像只有一个,自小跟着的,比钟五爷大上五六岁,不为惧。”

  母女聊得仿佛那钟五爷已是乘龙快婿,囊中之物般了。

  莫家独子——莫虞城坐于下位,端着酒盏向主位上的年轻男子,“未料想五爷能下访我莫家,让我莫家蓬荜生辉。只不过我父亲正在京城,可惜却与大人错过了。”

  钟五爷不喜多语,品酒浅尝辄止,点头道,“路过便来叨唠一二。”

  “哪敢称叨唠,您肯下榻便是予莫家莫大的面子,只恐照顾不周。”

  钟家管家辞叔寻了个由头找到莫家管家,打听道:“莫家有几位待嫁闺中的小姐?”

  做管家多年,不是人精也是狐狸,莫管家拱手回道,“大夫人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二小姐聪慧过人,仪容明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辞叔挥手打断他,“其他小姐呢?”

  莫管家皱眉,被辞叔冷眼一瞥,赶紧说了实话,“只剩下一个庶女,身体不好,在别院养着,不怎的见客。”

  “晚饭喊她一道。”

  “只怕难登大雅之堂……”莫管家被辞叔的竖眉吓得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嘟囔道,“一定一定。”

  得了消息的莫嫣气得直摔茶盏,“这个钟五爷当自个是什么人了,还玩起选妃子的游戏了?我们莫家也是三代忠臣之后,容得他这么放肆吗?!”

  大夫人在一旁劝,“瞧瞧你这性子,一点也不知收敛。人家钟家肯来我们莫家挑女人,那是给我们莫家面子,再说了,那个莫喜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入不了眼的玩意,你还怕她不成?”

  “可和她坐在一席都让我觉得恶心。”

  “好了好了,你这个性子以后还怎么当家?凡事往心里藏九分,面上显一分。”

  “难道真要那个莫喜与我同席?”

  “那是自然不会的。”

  其貌不扬的三小姐坐在末位,旁边就是大门,夜风一吹,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头顶着一个与身形不符的高绾绿云,连头也不敢抬。

  席间莫嫣弹唱助兴,歌舞翩翩,只见五爷波澜不惊,惊艳的眼神也不肯施舍予她。草草结束了晚宴,辞叔眉扫末位,附在五爷耳边嘀咕几句,站起身对莫夫人说,“莫府晚餐丰盛可口,夜间吃多了易积食,恐不易消化。还烦请莫夫人领着我们在莫府花园里散步消食,也见识一下麦城闻名的庄园。”

  莫夫人领着钟五爷行在小道上,一旁莫虞城笑脸盈盈,“这园子也不过有个虚名而已,定是比不上五爷在京城的宅子。”

  “莫少爷客气了,这江南的花园别有一番风趣,纷纷觅翠,画桥烟柳,叠叠楼檐,隐隐雕墙。”

  莫嫣未曾见过这般举止从容的美玉良金,一望而知非池中物。少女情怀总是诗,少不了抛媚眼勾魂。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钟五爷只顾着往园子深处走,“那是何处?”

  莫夫人急忙上去拦住,“只不过是萧条的别院罢了,不值得去,值得去。”

  拦不住脚他的步,五爷径直往那去。

  莫夫人想方设法拦住,却听见丫鬟匆忙来禀,“大事不好了,园子里出事了。”

  “没规没矩,没见着贵客在此,若是惊吓了贵客,少不了你的责罚!”莫夫人问道,“什么事,慢慢说来。”

  “园子里死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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