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莫喜的手指趴在门缝，与屋内的人拉锯，“褚公子莫要如此狠心，丢我一人在机关重重的书房，怕是明日的朝阳都见不着啊。”
“且先让我进房吧，”莫喜凄凄惨惨，“不求睡大床，在沿边脚踏板上搭个铺地都可。”
屋内的褚公子脸皮还未修炼得如门外这老妖精般厚实，把她那剥了皮的姜瓣似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毫不留情地将她拒之门外。
褚公子不傻，莫喜的心思他门清，想补魄爬床，他还拉不下这个脸皮。
莫喜敲了半天门，见里头的人死活不肯开，便转身往院子外头走。书房里阴恻恻的，处处是陷阱玄关，她不敢在里头睡觉。
院子后头有处水潭，小小一间屋般大小，月光透过树枝斑驳陆离的倒影在潭水上，夜风一吹，别有一种清凉舒适，莫喜往潭水旁边的过道上一坐，睁着一双漆黑大眼，盯着潭水里冒出的烟泡。
忽然从潭水里跃出了一尾红鱼，口中吐出水沫，星星点点的沾了些在莫喜身上。红鱼落回水中，又仿佛成了精怪，对着月光好似嗷了一声。
莫喜正纳闷呢，抬头看月亮，低头找那尾怪鱼，不料越看头越晕，她约莫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待起身走人，那水潭对面有人喊她，“莫喜。”
莫喜定睛一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钟五爷玉树临风地站在潭水对面。
潭上浮起温暖的水汽将他笼罩，偶尔一动，雾气浮动却不散。唯有夜风一吹，强行把留恋的水汽驱赶，露出五爷游龙惊凤的脸庞。然而面目是模糊的，被厚重的水汽压着，总是看不真切。
“五爷？”远远望去是笼统的白，像一块玉——光洁，柔润。润着莫喜心里头湿漉漉的。
记得初次见面，五爷坐在莫家首座，莫喜则蹲在树杈上看人上吊。假扮莫喜的丫鬟一根绳子结果自己性命后，莫喜抬头看，便见到灯红酒绿的宴席上，五爷一身苏绸褂子，虽然文气不足，但很是英武不凡。
可世间若五爷般男子又有几人，能不动心者又有几人？
五爷出手将莫喜救出沼泽般的莫家后宅，一路呵护，沿途笑闹，不知是风景太美让她流连，还是平日做鬼太孤单让她舍不得路途上的嬉闹。
五爷招手喊她，“莫喜，过来。”
离开钟府时未见到五爷，不想今晚居然在这里相见，莫喜心中有些激动，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又想到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为了保命要去找别的男人，一个心高气傲恨不得从未遇见过对方。
步子一犹豫，那边男人又喊她，“过来。”
莫喜立刻不犹豫了，既然五爷都找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矜持呢，到底都是男/欢/女/爱，大不了慢慢找半魂魄之人，慢慢补魂魄。
莫喜一脚刚踏出去，猛地手臂被人给扯住了。
褚小公子皱着眉头喝一声，“散！”
莫喜仿佛被一泼凉水从头浇到脚，心思透亮起来，回头看潭水那边，哪有什么钟五爷，阴森森的树枝映着生冷的潭水扭动。
褚公子把莫喜从潭边拉回来，“洪崎鱼这等小妖的道你也能着，我看你是迷了心。”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刚才看到谁了？”
莫喜心里扑棱一下，谎话张口就来，“正想着你在潭水对岸呢，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褚公子脸上刷的就红了，嗤了声，拽紧了莫喜的手臂，“跟我回去。”
听听，这女人正想着他呢。褚公子跟吃了蜜似的。
“洪崎鱼是个什么东西？”莫喜问。
“它是我请来的护谭兽，善于迷幻人思绪。”
能让人幻想出自己最想念的人。
“既然是你请来的小妖，为何要把我迷下水？”莫喜忿忿道，险些一脚下去掉进水里。
褚公子停了下来，哼哼一笑，“我平日里都是喝的都是这潭里的水。老实说吧，你刚才是不是下潭洗手了？”
褚公子猜错了，莫喜是脱了袜子洗了下脚。也难怪护潭小妖闻了脚气味要和莫喜斗一斗。
莫喜自知理亏，转移话题，哎呀一声，“脚崴了，好疼。”
褚小公子毕竟年轻心善，不像老妖精般玲珑百变心思，赶紧扶了莫喜慢慢走回去。
莫喜窝在褚公子的臂弯里，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偶尔露出小小羞涩，让褚小公子一时荡漾了几分，搀着老妖精进了屋。
老妖精进了屋，可就不肯再出来。霸着床，脱了袜子，露出白葱似的脚趾头，往褚小公子身上踹，“帮我瞅瞅哪里崴了。”
玉般的公子哥儿何时屈尊纡贵过，无奈床上的女人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好似要她命似的疼。
还是蹲了身子，细细看。
小脚似玉似棉，捏着软软白白，小公子心里痒痒的，摸着来回几遍，哑着声音问哪里疼，又仔仔细细地捏了好一会，还舍得不松手。
老妖精晓得男女那点事，终究都是套路。
伸手把小公子拉到床上来坐着，嘴里说着别累着了，手上还不忘把床头的蜡烛给扇灭了。
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朦胧的月光含情脉脉地挥洒进来。
就着月光，老妖精把手伸到小公子的领口，轻轻扭开了一个扣子，“褚公子你多大了？”
“十七，”小公子声音有些颤抖，“你呢？”
“我呀，”老妖精轻手轻脚但也奇快无比的把小公子剥了一个赤膊精光，“比你小一岁呢。不过公子看起来不像十七。”
褚公子在结界中学法术，时间过得比凡间慢，故而看起来的确小。却又不服气比下去，赌气似的也开始动手去脱对方的衣服，仿佛能显得自己老练些。
老妖精实在太懒了，能不动就不动，有人帮忙脱衣服，她干脆往后一躺，在深色的褥子上任小公子为所欲为。
一身雪白的苏平安平躺着一动不动，粗看是个十分坦然的样子，细看却又能察觉到细微的羞涩。
比如，此刻她闭着眼，嘴唇微微颤动。
小公子就啃了上去。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映得莫喜这一身皮肉越发雪白。
小公子低下头去，在她脖子肩头轻轻嗅，扑鼻而来的是温暖的芬芳。百年不散不灭的鬼魂，换了身躯，没变老，没变丑，真是成了精。
妖精两个字就跟火星似的，蹦到小公子心里，烧出熊熊大火。
转眼就按耐不住了，呼吸粗重起来，七手八脚的扯自己的裤子。
“喜儿！喜儿！”
在一口口热气里，装模做样的老妖精慢慢睁开眼，水盈盈的看住他。
一眼便是万年，小公子登时就化在了她的眼里，瘫在了她的身上。可谓尽心尽力，小公子在她肚皮上使出浑身力气，手脚并用，简直舒服成了一滩水。
身下的人儿喘着粗气，似痛苦似舒爽，可小公子已管不了那么多，如痴如醉，从未如狂尽兴过。
小公子半饥不饱，把莫喜干了个半死，由着他捏扁搓圆，肆意妄为。
直到下半夜，小公子才翻下身，在旁边躺着喘气。一点劲也没了，全在莫喜肚皮上使光了。小公子手脚都软了，动弹不得。
莫喜翻了身，轻手轻脚的凑到小公子耳边，“我帮你擦擦吧。”
这事，男人使得力气比女人大，往往累得只剩下半条命。
莫喜先端了一盆净水，在屏风后面把自己草草的擦了一遍。又换上一盆水，绞出一块干净的手巾，顺着上下擦。
“嗯！”偃旗息鼓的旗子又有抬头的迹象。
莫喜手没有停，时而重时而轻的来回擦拭。小公子突然抖起来，修长的手指在按住了莫喜的手，牙齿咬住嘴唇，“小妖精！”
不是小妖精，是老妖精。
莫喜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吐热气，“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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