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白
“吓死人了。”
连城善拍了拍胸口，刚才那一瞬间的确吓到了她，如果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真的会惊叫起来。
“那个男的是谁？”
“我同学”，婆婆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怎么又问一遍啊。
殷城篁当然知道那是谁，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随即问了一句。
心里在见到那个男人时，变得异常的闷沉，就好像有一团乌云层层的包围住，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摩挲。刚才看到别人握着她的手腕，他觉得异常的刺眼。
连城善被他摩挲着手腕，他的手掌因为常年握枪，带有一层薄茧，擦过她皮肤，激起一阵痒。
她受不了痒，手不自觉地挣扎。
但这挣扎的动作看在殷城篁眼里就是一种抵触，眼里的阴冷更沉了几分。
“你别摸了，好痒。”
连城善受不了他这动作，另一只手试图去阻挡，不料手还没碰到，就被他单手反握住了。
两只手都被人束缚了，她气得抬头去瞪人，头刚仰起，嘴唇就被人狠狠地含住了。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猛烈，长驱直入，唇齿相依，殷城篁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她的后脑勺，让两人唇瓣贴的更加亲密。
连城善睁着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殷城篁的俊脸，只见他闭着双眸，看不见他那幽深的黑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笔挺的鼻梁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了上来。
心跳加速，血液逆流，连城善闭上了眼慢慢沉浸在这场亲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城篁才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呼吸浓重，连城善更是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
连城善被他炙热如火的视线盯得发麻，心下紧张的以为他还要继续，但发现他只是低头在她红彤彤的唇瓣上，啄了啄后，就不再继续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气息都平静了下来，连城善思绪回笼，回想着刚才他的举动，没明白他的意图，试探地问道：“那个……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吻殷城篁承认自己带有几分不理智，但是平静了下来，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善善，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连城善脑海里一片空白，虽然早知晓他的心意，但是却从未听他说出口，这么久来，她的纠缠不就是为了让他说出这句话吗？
太意外了，意外到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殷城篁见她吓得脸色的红润都褪了大半，心下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她抱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低地说道：“善善，对不起。你说的很对，我在感情上的确是个不爽快的人，顾虑太多反而绊了手脚。”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殷城篁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你先听我说完。”
这么一说怀里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从你三岁那年出现在殷家时，我是把你当妹妹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就慢慢变质了。知道喜欢上你后，我觉得很羞耻，自己怎么能对一直当做妹妹的你生出这样的念头，于是我开始逃避，花更多的时间在军营里，而很少回家。”
原来他这么早就对她有感觉了啊，连城善可还记得她十三岁时，有一阵子殷城篁看起来怪怪的，她每次欢快地缠着他，他都觉得很不自在，不敢直视她，有时候又盯着她的脸看很久很久。之后见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获知了他的这个秘密，连城善心里高兴的跟抹了蜜一样，甜甜的。
旁边的殷城篁没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继续说道：“当我知道我躲避的行为只是自欺欺人时，我反而释然了，想着等你长大后就跟你表白。在你成年礼那天，我原本是想说的，如果不是之梵酒后无意表露出对你的情感，我也不会在你大胆告白后拒绝了。”
连城善还真没想到那晚发生过这一茬事，云之梵对她的感情，她其实是知道的，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是男女感情这种事，只要不是情商为零，或多或少都能从两人相处中嗅出一番意味来。
她没有跟云之梵明白说来，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对殷城篁的爱意已经表现的很直白了，周围的人应该都能明白她的心属之人。像之梵那样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意呢。
事实上，云之梵早明白连城善喜欢的人是谁，很早很早就明白了，他也知道殷城篁喜欢善善，只是殷城篁在感情上看的不清楚，将自己埋在道德圈中，自欺欺人的隐藏感情。他没有当两人的调和者，因为私心更加希望他们不要在一起。
“之梵说你太年轻了，对待感情还很冲动，希望我能够等你再大个几岁，才向你表白。”
那天他原本是等酒会散了后，跟连城善表白的。半路中，云之梵找上了他，直接跟他说了自己的心意和他的想法。
“城篁，我喜欢善善，喜欢她很多年了。”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我希望跟你公平竞争。”
“她还小，对感情不认真，看不清楚，也很冲动。”
“再等几年吧”
……
那晚，之梵借着酒劲说了很多，也是这样他才明白之梵苦苦压抑在心中的感情。
他很是震惊，想着之梵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硬生生拒绝了连城善当晚的表白。
“后来就是我去Z国执行任务了，之梵出了意外，硬是将表白拖到了现在。”
殷城篁扶着她的肩头，将两人的距离微微扯开了，墨黑的深眸熠熠生辉地看着她，“善善，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吗？”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连城善内心还是很震撼的，看着璀璨如世界上最纯粹的晶石，亮的她眼睛都发疼，鼻头发酸，低下头，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我愿意。”
说出的话已经哽咽不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殷城篁的胸口的衣服上，又好像滴进了他炙热的心，烫的他胸口暖暖的。
因为惊喜太出人意料，连城善哭了好半天，殷城篁哄了好久，才止住了眼泪。
连城善觉得自己真是苦尽甘来，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果实，只是这个果实来的太意外，不得不让她心生疑惑。
“你怎么突然选这个时候表白？”
如果按照他这么一说，不就是要等她再大几岁吗？
殷城篁脸色变了变，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连城善不满意了，嘟了嘟嘴，“水到渠成”，这理由能不能再烂一点啊，鬼才信呢。
哭过之后，脑袋清醒了不少，转了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被祁霸宁刺激的，然后吃醋嫉妒才说的。”
嫉妒能使人发狂，除了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外，连城善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殷城篁被她这话噎住了，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他只能说今天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能不纠结这事吗？”
“不行”
这非常重要啊。
殷城篁被她执拗劲弄的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礼盒。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老套的礼盒，四四方方裹着一块有些年代的红色锦布，连城善接过后，打开，里面是一对很小巧，做工精良的天蓝色宝石耳坠。
宝石很剔透发亮，周边镶着刻有花纹的白玉，耳坠不大，最多一个指甲盖大小，虽然很好看但是这款式有些过时了，连城善看了老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疑惑地抬头看着他，殷城篁动作温柔地将锦盒里的耳坠取出，轻轻地戴在她的耳垂上。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记忆。”
一听到这话，连城善大惊，作为在殷家生活十多年的人来说，怎么会不知道殷城篁的母亲呢？她是殷家无人敢提的秘密，是殷司令的禁忌，更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物。
这样的礼物太过于珍贵了，连城善觉得耳垂突然沉甸甸的，有些发烫。
伸手想取下来，被殷城篁挡住了，“这次回A城主要是为了回家取这个。善善，我并不是心血来潮。”
连城善脸一下子红了，为自己错怪埋怨他而羞愧。当初他回A城，她还以为他是因为生气才回去的，没想到……
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连城善这次都觉得自己错的有些离谱。
“对不起”
这并不是殷城篁想要看到的，他比谁都知道她的脾气，这次不告而别又加上离开前两人的矛盾，很容易会让她产生误会的。
伸手将她低垂的头抬了起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嗯”
连城善当然知道他不需要这个，只是心里太愧疚了。双手抱紧他的劲腰，目光真挚地说道：“我以后会更加爱你的。”
殷城篁愣了一下，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费尽心机讨要糖果的小孩，而她就是那个给糖果的大人。
连城善见他笑了，更加嘚瑟地扑进他怀里，撒娇起来。
落叶飘飞，梧桐树下，两人相拥，竟让萧瑟的秋天增添了阵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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