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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真情告白 中


  那天晚上,阿兴给我发了条短消息,让我去他家老宅前的葡萄架下等他,说他有话要对我说。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7点40分,还不算晚,反正就在隔壁,过去就过去一趟吧。

  我下了楼打开了外面的灯,红色的灯光照亮了我家的场地,光线散射至阿兴家的老宅地界,天上的半个月亮皎洁透亮,繁星点点,各种蛙类在四周鸣叫,一幅夏日的热闹景象。

  “干什么?我正要睡了。”我穿着睡裙光脚踩着拖鞋走向东边的葡萄架。

  阿兴则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葡萄架下,显得我的出场太为随便了。

  “还没洗呢?找我什么事?”我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就跟我们小时候一样。

  阿兴显得有些紧张,他对我说道:“文,奶奶的事真是抱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妈也不想和奶奶有争执,只是想着若能方便,大家方便。”

  我朝阿兴直摇手道:“别跟我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不是,我不是跟你提这事。只是不希望大人的事影响我们。”阿兴带着企盼的目光看向我。

  我笑着回答他道:“哎呀,放心啊。奶奶也就嘴上生气一阵,马上就过去了。你们要想解决前面那路的问题,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又不会生你的气。”

  阿兴这才展露笑容,指着天上的半个月亮说道:“很快就七夕了,今天的月亮很亮。”

  我也仰头望天感叹地道:“是啊,一年年很快,不知道日子是被谁偷走的。我记得小时候夏日里我们会在这葡萄架下偷葡萄,今年的葡萄好吗?”我说着站起身来,轻捏了头顶那串还硬邦邦的绿葡萄。

  “文,我有东西要给你。”阿兴说着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一条闪亮垂到了我的面前。

  “什么?”我惊讶地抓住了那条闪亮,借着我家散射过来的灯光,我看到它是一条银链子,挂坠就是半个银月。我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有些凝结,似乎蛙声也在此刻停歇了。

  一直以为阿兴会是那个要带我帮他去相亲的人,原来竟不是?我的心头泛起欢喜的涟漪,但仍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阿兴带着微笑看向我道:“喜欢吗?”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文,我爱你!”阿兴继续说道,这一瞬间周围的蛙声一下子爆发出来,似乎它们方才的片刻安宁只为了让阿兴说清楚这两句话。

  尽管阿兴的话语我并不感到意外,但我没想到阿兴的表白会在今夜,在我穿着得如此随便,披头散发的情景下说出,至少跟我的想象不符。我很想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见我没有反应,他凑了过来,将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这个举动,阿兴是闭着眼睛的,而我竟然睁着眼睛,我的心里掠过无数有关吻的心理学常识。天啊,难道我是情场高手?竟然能在这当口睁着眼睛?在这个心理暗示下,我迅速闭上了眼睛,感觉他的吻很轻,轻到令我没有陶醉的感觉,只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觉从我的心底漫开,我能感应到阿兴的心此刻跳动得很厉害,他很紧张,然而我很淡定。

  只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我在心头打了个问号,这可是我的初吻,我哪来那么多吻的感觉?

  葡萄架下果然是个偷情的好地方,有这么多茂密的枝叶遮挡着,就算有人路过也未必能察觉里面的场景,我这么想着就“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阿兴诧异地看向我,我羞愧得一阵脸红。他略带羞涩地伸手讨要我手中的银链子,然后绕到我的身后替我戴上。

  “文,如果你肯给我时间,房子、车子我都会为你备好。”阿兴在我身后对我道。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时会是什么表情,但我能确定他说这话时他的心很坚定。

  阿兴和我谈感情,一上来就与我说物质,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阿兴更懂我。

  “干嘛?我又不是丈母娘给你开条件。”我笑着转头看向他。

  阿兴却低下头去说道:“我只是想说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那等你备好了再跟我说吧。”我半开玩笑地说着,然后便仓皇而逃了。

  天哪,天哪,天哪。我和阿兴在干什么?逃回自己的房间,我的心立刻慌乱地跳动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里的那根银链子,我感觉自己羞得是要找个地洞钻。

  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我仰躺在铺着竹席的床上,回想起阿兴那句大胆的“我爱你”,不知道他这一套是跟谁学的。还一上来就跟我提车子、房子,呵,我们阿兴果然长大了。我欢喜地将毯子盖住了脸,在床上一阵腾空蹬腿,太搞笑了!

  不知不觉干瞪着眼睛在床上痴傻了许久,我忽然想到云弟还在房里看电视,电视机里的对白清晰地飘进我的房间。

  于是,我连忙起身进了云弟的房间。

  “都几点了?还不快睡?”

  我就知道暑假里云弟硬来讨要我房里的那台彩电准没好事。

  “啊。”云弟乐呵地抬头看我道,“就一会儿,一会儿就睡了。”

  我扫向电视机屏幕,只看见黄奕扮演的小燕子一脸憔悴,正躺在床上对着永琪哭哭啼啼,说起如果她有亲娘在的话就不会如此了,是小燕子痛失腹中胎儿的那一幕。

  我看向盯着屏幕看得痴迷的云弟,心下想到云弟还真是奇葩,《还珠格格三》这种电视剧也看的?果然是有姐姐的男孩子不一样,我身边那几个男孩就算是阿兴,小时候也不会愿意陪我看这样的电视。

  “早点睡啊,再给你五分钟,不自觉的话我来给你关掉!”

  “噢。”云弟言不由衷地点点头,继续沉静在电视剧剧情之中。

  很快,家里便是一片宁静,云弟也上床睡觉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焦躁失眠。好像是脖子里的那根链子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我连忙从床上窜起,把它卸在我的一个小首饰盒里。

  我如释重负地爬上床抱着毯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我看到自家场地前的小道仍是青砖砌成的模样,那口石灰缸还摆在原来的位置,阿兴穿着短袖校服抱着十个月大的云弟站在青砖路上。云弟的头发稀少只是脑门中央有一道较长的毛发,其余的地方都是极短极稀不成形的发毛,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鸡冠头。不过,以如今人的眼光来看就是非常有特点,整一个贝克汉姆头,只是那时的我们不会这么觉得。

  “来,云弟跟姐姐‘好一好’。”我把自己的右脸稍稍凑近云弟。

  云弟得了我的命令竟然直接亲上了我的嘴唇,我一时有些惊呆。阿兴则快速侧身抱着云弟在旁边偷笑,云弟傻愣得扭头看着我的表情,不明白他到底犯什么过错。

  “好小子,竟敢夺了你姐的初吻。”我略带气愤地伸手去拧云弟□□的小屁股,阿兴则护着云弟的屁股转身逃跑了。

  一切真实的就像发生在昨日,怪不得觉得阿兴吻我会那么熟悉,原来云弟小时候不知道误打误撞地吻过我几回,睡梦中的我这么思量着。然后,那个奔跑追赶的画面被一阵腰部的痛楚所替代,我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云龙妆花纱袷朝袍的背影从我眼前渐渐消失,紧接着是腹部的胀坠感、疼痛感。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抖动得很厉害,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抖动起来,仿佛就是刚才电视机里小燕子的画面,但是屋内的装饰和背景似乎有些出入。

  他轻轻拉掉了我脸上蒙住的被子,搂着我疼惜地抚着我的头道:“你没事就好。会再有的!”

  我透过泪光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并不是古巨基饰演的五阿哥永琪,而是高山上夕阳西下的银杏树下那个曾对我说“待百年回首一切皆是虚妄”的男子。我趴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梦里的我失去孩子的心痛难过,让我在睡梦中都流泪了,我翻身朝外喃喃地叫嚷着:“阿兴,阿兴。”然后在一片泪眼模糊中哭醒过来。

  七月的天,燥热令我浑身是汗,但梦里的悲伤画面让我的心整个又是冰凉。唉,琼瑶剧中毒太深的结果。我起身从书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泪眼擤了擤鼻涕,然后开了阳台的纱门出去透透气。

  半夜凉风习习,阿兴老宅前的那棵杉木树也微微摇曳着树叶,我站在阳台上,整个人逐渐清醒过来。半个月亮挂在天空正中偏西的位置,漆黑的夜,远处一盏盏新树的路灯泛着红光,繁星闪烁。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夜空了,在s城里哪能见到这样的夜景?还是乡下更适宜生活,还是乡下的夜更像是夜,静,黑,没有车子的喧嚣,没有灯光的白色污染,只有昆虫的鸣叫和蛙声。

  阿兴家的三层洋房耸立在我面前,前面是一面漆黑,他们早已进入了梦乡。阿兴估计今晚睡得很好,唯独我却不能安睡。

  “阿兴家的屋顶盖高的时候,你不吭声,这会儿倒来说什么?”记忆里十七岁那年母亲的话突然回响在我的耳旁。

  妈说:“建什么房子?今年家里忙得很,田里那两棚瓜我都没本事全搞定呢,还凑什么热闹?”

  爸说:“别人都建房或是改建了,为何偏咱家不成?你不是也嫌阿兴家的房顶高了吗?说云弟也大了该有个独立的房间,把西面的房子建起来阳光也会足些,避开正面不也挺好?”

  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如果当年阿兴家的房子没有造高那半层,我和阿兴之间会是这样吗?

  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十七岁之后与阿兴相处的画面,他陪着我一起做功课被蠢笨的我问到不耐烦;那年卖瓜阿兴主动来帮忙我们拉劳动车,陪着我们上大路口的瓜果市场叫卖;毒日头底下他来陪我一起插秧;上大学之后我去阿兴那里蹭饭;大四那年我们亲密无间的相处,还有今夜葡萄架下……

  只是,那张电影卡突然窜入我的脑中,利水哥把它摆在水斗边的那个画面令我的心里一阵痉挛。

  蓝嘉文,你作死呢!怎么可以怨恨阿兴?怎么可以怨恨阿兴家?造不造高房子都不能改变命运,不能!不能因为奶奶和他们家最近有些不愉快就把曾经的不幸也加诸于阿兴家,不能,不是。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所谓的心理压力都是我自找的,快去睡吧,我又深吐了一口气转身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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