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卡姆终章

　　我出生在哥谭最混乱的街区。我爸是谁，他是活着还是死了连我妈都不知道。也许我只是我妈嗑.药后的错误的产物。她是马戏班里的训狮员，也是一个站街的女郎。我妈是个疯子，或者，按照格蕾斯的话来说，她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的灵魂早就已经飞走啦，只剩下一具空壳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醉生梦死。我想，我的生命，我的存在或许是她这一辈子里最不在意的事啦。我对于她的价值除了替她挡下班主的骚.扰外，跟一团废纸或是一个小瓶盖没什么区别。

　　她大多数时候是醉着的，只有少数时候清醒着。她清醒的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会骂骂咧咧的给我煎鸡蛋，或者从谁那儿带回来几只烧鸡和啤酒。她醉后却是癫狂的，有时候把我当成她那些客人，有时候把我当成她那些瘾.君子朋友。

　　但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我都爱她。因为她是我妈。别小看妈妈这个词了，好吗。不管是像我这样的疯子还是什么超级英雄啊，妈妈都是特别的。尤其在孩子眼里，妈妈就是上帝。

　　所以当她又一次癫狂时，我结束了她的生命，她走的很平静，很幸福，她还第一次叫了我儿子。我还帮她杀了那个恶心的班主、给她第一支大.麻的混混······我开始穿上奇装异服，染了头发，决心做一只小丑。因为小丑是在那五十三张扑克牌中唯一一个清醒的。我开始想这个城市是谁建造的呢？是谁规定要有富人区和贫民窟的呢？是谁维持了平衡和秩序呢？······这些问题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却都视而不见，他们上班、下班，在酒吧大醉一场，第二天继续。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周而复始。

　　我开始问我的那帮朋友们，结果他们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的“嘿，你不是疯了吧？”“谁会在意这些啊，反正肯定不是我们能管的。”“兄弟，你是缺酒喝了吗？”“嘿，他疯了。”······于是我知道了，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想到这些问题的人，是唯一一个清醒的。而我既然叫不醒他们，那不如打破这些平衡。秩序瓦解后，幕后的主人公就会出现啦，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啦。就像如果兔子自己从帽子里爬了出来，那么魔术师就一定会出现，将它重新塞回帽子里，然后准备下面的演出······

　　后来我就来了阿卡姆疯人院。我以前很少听说过它。它在偏远的郊区，远离喧嚣的城市。它关着一群疯子。

　　可是真正到了阿卡姆，我才发现这里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成为了一个阿卡姆人，我习惯了阿卡姆。杀不死你的东西会让你变得诡异，但是习惯，它也是个恐怖的东西，它会让你变成一个心甘情愿的傻子。我已经被阿卡姆同化啦，和这里的人们融为一个整体啦。

　　我也见到了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女人——格蕾斯·阿克曼。

　　第一眼看到她，她正站在人群中，但是格格不入。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上那种迷人的魅力，更是因为她的肤色。她以前可能得过白化病，从头发到皮肤没有一处不是白色的。于是我走近了她，然后看清了她的面容。她长的并不好看，顶多算得上清秀，但她身上的气质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忽视她的外貌直视她的灵魂。所以如果硬要分类的话，她肯定会被归到美人的那一类，不，还要再高一档。因为那些空有外貌的女人们站在她身边只会显得像个草包。长的好看的很多，有灵魂的太少。

　　可是接下来我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蛇蝎美人。格蕾斯·阿克曼就是这样的坏到骨子里的人。但她又始终茅盾的坚持着老一辈的传统。我从周围人嘴里了解到她的事迹。准确的说是马丁他们的事迹。马丁，不得不说虽然没见过他，但是我一样很尊敬他，那么一个人值得任何人去尊敬，即使他是个坏蛋。但那样的一个人却最终死于电击。当时还不是1号的格蕾斯几乎是瞬间就暴走了。她没有武器，只用一只餐厅里的叉子就血洗了几乎整个阿卡姆的医生、护士、护工和保安。这样的事迹仅仅是听着就很热血。连我也跟着一起热血着，这是坏蛋们内部的义气和默契。你以为我们坏蛋就不能有朋友了吗？我们杀.烧.抢.夺，我们胡作非为，但我们同样讲究一种道义，我们同样重视那种情谊。你活着，我们可能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死了，我们却会帮你报仇。可能这就算是一种同病相怜吧，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称兄道弟，谁让我们是坏蛋啦！

　　汉尼拔见我的第一面就很明确的表示不愿意陪我这样的愣头青玩。他说我已经让格蕾斯洗脑啦，我们整个阿卡姆都已经让老汉克、马丁和格蕾斯他们洗脑啦。他说我们正在开创犯罪界的另外一种流派。他说这样可不好，像我们这种徘徊于黑与白的混球们可不好，是会受到黑白两方的攻击的。因为作为好人来讲，我们太坏了；作为恶人来讲，我们又该死的坚持着一些道义。

　　可能我是真的被洗脑了吧，反正我并不想成为汉尼拔那样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恶鬼，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邪恶。所以我跟他做了一个交易，我帮他把格蕾斯拉回到外面的局势当中，他帮助我逃出阿卡姆。

　　我为格蕾斯可悲，被那么一个野兽盯上。但那又如何呢，作为坏蛋的好处就是陷害和算计人才是正常的，每一个坏蛋都已经有了这种觉悟。互相利用并不可怕，有一天突然温柔待你才可怕，因为那意味着有人陷入了爱情的陷阱。

　　我看着汉尼拔给格蕾斯打了一针高强度的药剂，我看着她的挣扎，看着医生肆无忌惮的亲吻，看着汉尼拔催眠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看着那个女人咬破自己的舌头保持清醒，看着······

　　我只是看着，就觉得胸膛里有什么在燃烧。然后我发现医生失败了，那个女人早早的给自己下了反催眠的暗示。失败没有扫空医生的兴致，反而更让他感兴趣。看到我站在外面，医生提起她，把她按在窗前。我看到她失神的空洞的双眼，看到她泛红的眼圈，看到贴在她身后环住她的医生，和医生脚下的野兽的影子······

　　我推着格蕾斯越.狱啦，疯人院里已经着起了大火，疯子们疯狂的攻击着曾经欺负过他们的医生、护工。火焰、尖叫、白色墙壁上的血液···我终于知道疯子们的宴会是什么样子的啦。把苦难和死亡当作节日来庆祝的可能也只有疯子了吧。

　　伊冯和多姆他们也逃了出去，我告诉他们我会照顾好格蕾斯，于是他们就那么消失在黑暗中了。我知道，不是因为信任我，而是因为信任格蕾斯，相信她的实力不会出状况。更何况，如果格蕾斯出事了，他们再回来追杀我报仇就完事了。你瞧，坏蛋们就是这么无情。

　　站在阿卡姆门前，我低头亲了亲格蕾斯昏睡时的脸蛋，“跟阿卡姆说声再见吧，宝贝儿。谢谢你让我成长至如此，阿卡姆。”

　　哥谭历史上的某年某月，发生了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一次最大规模越狱。阿卡姆疯人院关押的86名危险至极的最邪恶的疯子们全部出逃。他们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胡作非为。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与当地的邪恶势力融为一体，有一些甚至还会做一些尊老爱幼的举动。

　　同年，犯罪界出现了一股新兴的势力，他们处于黑与白的界限，划分出一条新的灰色的领域。他们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对女性和幼童的尊重，并且讲究道义和情谊。

　　犯罪研究学专家经过分析最终决定将坏蛋划分为三种：

　　第一种伪道德性非正义人士；

　　第二种无信条类犯罪者；

　　第三种，介于这种类型的特殊性，专家们一致决定将其命名为“阿卡姆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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