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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集市上人来人往,三人下车走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不到一会儿,郭轩手中拎了一堆大包小包地东西。美璇走进绸缎铺,两人紧随其后,老板见到客人忙出柜台迎接。“老板,给我挑几件绸缎,我要做衣裳。”美璇说。老板将绸缎拿出来供客人挑选。美璇看向郭轩说:“给婆婆和爷爷挑几件好料子做衣裳吧!就算是我孝敬他们的。”郭轩答应一声说道:“给岳父岳母也挑几件。”丁敏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小两口,欺负我没有对象是不是?一直在我面前秀恩爱。”美璇回笑道:“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这怨谁?”丁敏道:“我还是在外面等着你们吧!”美璇连连拒绝:“不不不,你是学美术的,还指望着你给长眼呢!”三人挑完精美地绸缎料子,老板把它裁下包起来,只等做好衣服让他们来取。

  与丁敏分别后,两人去了茶叶铺,进进出出地客人络绎不绝,刚踏入店内就看见掌柜站在柜台前,热情地招呼客人。掌柜笑着正接待一名中年人,看见郭轩进来,连忙给他请安。掌柜对中年人说道:“这是我们大少爷。”郭轩问道:“高伯,这位是……”中年人笑眯眯走上前欲与他握手:“鄙人单尚贤,是这里的常客,与你们家也算是至交。”郭轩和他握手致意。单尚贤道:“可否让大少爷给我介绍一下贵店的新产品?”郭轩转身拿出几包茶叶,搁置在柜台上,说道:“这是刚从杭州进来的上好西湖龙井,请单叔叔品尝。”说罢唤伙计端水让客人试茶。单尚贤忙拒绝道:“我在这喝了十几年的茶,贵店的茶叶我是信得过的,不必麻烦。”单尚贤拿起茶叶走了出去,郭轩不由得好奇,问掌柜道:“这是什么人?”掌柜笑道:“这是聚德烟草铺单老板,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经常与老太爷做生意,是很好的朋友,大少爷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时间还很长。”郭轩听到这句话,明白地点点头,然后悠然走进了后院。

  郭轩拉住正在院子里收拾茶叶的美璇,对她温柔笑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跟我来。”美璇一脸疑惑,被他拉着手一路穿过茶叶圃,来到山头一间小小的木屋,这里挂满了彩灯,琳琅满目,晚上可以照亮这里的每一处角落,站在上面还可以俯瞰西安美景。美璇望着精致的小木屋和周围的美景,欣喜万分地笑道:“这都是你布置的?”郭轩露出甜蜜地微笑:“这里虽然没有繁华的大街,但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天地,你喜欢么?”美璇满意地点点头,感动万分。郭轩深情地看着美璇,似乎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对美璇说:“现在都流行送戒指求婚,我们结婚时我没有正式对你求婚,今天补上,你愿意嫁给我吗?”美璇脸色绯红地让郭轩替她戴上戒指,“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不愿意还能怎么办?”郭轩站起身把美璇揽入怀中,“我对你的心就像这枚钻戒,纯洁透明经久不变。”

  小木屋内气氛一片安静,郭轩坐在书桌前对着周围景色专心作画,美璇微笑着朝他走过去。郭轩抬头向她招手,“你过来看看我作的画儿怎么样?”美璇见纸上寥寥几笔画着山与茶叶圃,点头道:“挺好看的。”郭轩将墨笔递到美璇手中:“你在这上面赋一首诗,我好根据诗的意境作画。”美璇道:“无论作诗还是作画都需要灵感,我们不如到外面逛逛。”郭轩连忙点头,随后两人走出木屋。山中树林茂密,绿意盎然,野花开满山坡,美璇手捧一簇野花,与郭轩并肩走在小路上。美璇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夕阳地映衬下宛如画中美人,不由让郭轩看呆了,他不想错过这美景良辰,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而美璇被他这突如其来地行为感到羞涩紧张。郭轩甜蜜地望着她,“美璇,你今天好漂亮。”两人相互依偎,感到幸福。当天晚上,郭轩在木屋中做了些饭菜,摆满了一桌,引得美璇食指大动。郭轩擦干手,笑眯眯地望着她说:“我炖了乌鸡汤,不仅香气扑鼻而且还大补,你最近一直忙茶叶铺的事身体都消瘦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美璇伸筷子尝了一口,立刻夸他做的饭菜不错。“真的么?你不要骗我。”郭轩也拿起筷子尝了一点。美璇点点头:“咸淡可口,挺好吃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郭轩说:“以前在国外上学都是我自己做饭吃,有时候也买几本菜谱学着做。”

  吃过晚饭,美璇见墙面上挂着一只美人风筝,颜色已经有些褪色,她走过去把它取下来。郭轩笑问道:“风筝漂亮吗?”美璇端详一番说道:“风筝不及美人好看,这画中的美人是谁?”郭轩看着美璇笑道:“这美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美璇仔细一看,美人地神态还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她问。郭轩诚恳地看着她,“自从咱俩在后花园第一次见面,我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画就是在那个时候想着你的样子画的。”美璇看着郭轩,眼中满是感动。这晚明月高悬,他俩并肩坐在山坡赏月,郭轩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壶美酒。美璇惊喜道:“你平时还饮酒?”郭轩说:“每次一个人来到这儿过夜,我都会小酌一杯,才不辜负了这怡人地月色。”他把酒壶递给她,“你也来一杯?”美璇伸手接过来喝一口,然后立马吐了出来,伸出舌头不停地用手煽动,“这酒又苦又辣,好难喝。”郭轩看着她的神态,忍不住笑出声。美璇眼珠一转,又将给他的酒壶抢过来,站起身奔跑起来,两人互相追逐打闹,皎洁地明月,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不一时,郭轩和美璇皆已喝醉,两人面色红晕地歪倒在架子床上。

  次日清晨,美璇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妆。她环顾木屋,看到墙上那只画着自己肖像的风筝,立刻走了过去,欣喜地对郭轩说:“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放风筝。”她兴奋地抚摸着风筝,然后转身去了外面。小木屋外一大片空地上,郭轩和美璇奔跑着放风筝,一个是美人图,一个是蝴蝶。正玩耍着,突然一阵疾风吹过,把两只风筝紧紧地缠在了一起。美璇看着天上的风筝叫道:“你看这两只风筝都缠一块儿了!快想个法子让它们分开!”郭轩大叫:“不要分开!把线弄断让风筝去了吧!据说这叫散灾。”郭轩在口袋里拿出来随身携带的小刀,伸手割断了两人手中的绳弦,两人抬头往蓝天上看,缠在一块儿的风筝,纷纷直上云霄,飘飘荡荡地飞走了。蓝天白云衬着色彩缤纷的风筝,非常美丽。

  下午,美璇满头大汗地在茶叶圃中忙碌,挨个给茶叶树浇水,忙得不亦乐乎,工人们也干劲十足地投入了工作。几天后,新货一上市,立刻引起了人们前来抢购。因人手短缺,郭轩带领伙计送货,美璇则和掌柜一起打理店铺。掌柜笑着对美璇说:“近日茶叶铺生意兴隆,少不了大少奶奶平时的操劳,您还亲自上茶叶圃干活。”美璇微笑着说道:“其中都是我们每个人共同地努力,而且与天气原因也脱不了干系。”掌柜脸上挂着笑意拿出来账簿查看。美璇看着他问道:“下一批进来的茶叶,谈的价格是多少?”掌柜摇摇头:“从外面进的货,价格一向都是二爷和大少爷掌管,我们就不清楚了!”恰在此时,郭轩送完货走了进来,朝掌柜和美璇打招呼。掌柜出柜台前去倒茶,郭轩说:“下一批货的价格还未谈好,可能要拖延几天。”中午时分,工人成群结队地去吃午饭。郭轩向掌柜告别,带着美璇走出店铺,但见阳光明媚,车水马龙,街上高声叫卖东西的小贩立刻吸引住了美璇的目光,担子里的食物香气扑鼻,她站在摊位前看得口水直流。郭轩买了两个饼递到她面前,让她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好请她去吃大餐。美璇接过大饼咬了一口,只觉得酥酥脆脆,满口溢香。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几个小孩拿着棍子在围攻一条受伤的小白狗,小白狗被打的嗷嗷乱叫,夹着尾巴满地打滚。叫声引来了美璇地怜悯:“小朋友,你们不要再打它了。”她一把将小白狗抱在怀中。其中一个小朋友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畜生偷吃我们家的肉。”美璇从袖子里掏出几块大洋,放在他手中说道:“这些钱你拿去再买一些,小狗就交给我好不好?”小朋友们这才拿着手中的木棍离开。美璇慌忙给受伤的小狗进行包扎。“这好像是一条无家可归地流浪狗。”郭轩说。美璇抚摸着它说:“那我们就把它抱到小木屋中和咱们做个伴。”

  黄昏时分,晚风清凉,美璇跟在郭轩身后,走进了山头小木屋。郭轩走在前面,把屋子里的每一处都点满了蜡烛。虽然几日没来,但是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没有变动,墙上还依然挂着郭轩当日作的画,只是墨迹在环境的影响下变得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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