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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牡丹债


  一夜之间发生了诸多事情,加之姜相也遇到了自己官场上的一些事,大年初一到初三,来登门拜年的一些官员络绎不绝,一些小的官吏来时,他都称身体不适,让姜旬书来接待。因顾不得管辖姜寄芙,那夜过后因下人传话称姜月瑶也在祠堂同姜寄芙一同跪了一夜,姜顺不想府内再出更多的乱子,便让人通知他们不必跪了。

  姜寄芙还活着回来,用常理来说,她也是姜相的女儿,该是欢喜,姜相却下令府内的人不许说起此事。因姜寄芙母亲的宜兰园内的房舍在去世后,自己又离开了,已经被薛氏命工匠打通改为了收纳室。并无人安排她的住处,姜月瑶却告诉自己的父亲,让姜寄芙从此与她一处吃住,她的住处还是闲房。

  如此看来,姜相也不得说些什么,只得默许了。

  醒来的薛氏听闻姜寄芙真的回来了,接二连三想要与姜相说个明白,谁知姜相再三推脱。想想更是气的药也不吃了,姜相不得已赶来,瞧见坐在床上气呼呼的薛氏,问:“这是何事动这么大怒?”坐在她床头放着的圆凳上。

  薛氏让绿珠等人下去,待门关上后,薛氏道:“老爷,当时阿芙那孩子的死讯我们是报了出去的,且是在户部也消了户,如今她又活着巴巴的跑了回来,那岂不是你这个相爷的错,连自己女儿究竟怎样都不知反倒以丧事给办了,这种事若是穿了出去,你可知外人怎么评论我们姜府?你当初一穷二白,是我父亲看重你的才情拉了你一把,到现在你才有了这殊荣的地位,外头那么些人都恨不得拉你下马,背地里不知道怎样参你,对葫芦画瓢,并非我不让你认这个女儿,即便她不是我亲生的,但妹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试问哪一个母亲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起初你想纳妾,我都二话不说,你几房妾侍,我不也为你办的妥妥的。我如今这样想也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好,不仅不愿听我说,还厌弃我,如果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就放我回我们薛家甚好。也省的你厌弃,我要是在除夕那晚直接被刺死,也不用想今日的愁受今日的厌弃。”薛氏说着拿起帕子嘤嘤啼哭起来。

  姜相看着薛氏哭,一时没了主意,只口中不停的说:“你先别哭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少女时似的。”一辈子不会哄人的姜相,此刻哄起薛氏来竟显得可爱,没了往日的那种威严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必定让你满意。”

  薛氏听到姜相的口吻,这才算了事。

  姜相深沉的眼睛看着薛氏,略有沉重的问薛氏:“那天行刺你之人的身份已经查明,正是同和戏班的当下红角云小楼。”

  “我说那日我只心慌的狠,原本是我们引狼入室了。那同和戏班一个都不能放过,定是云小楼的同党,这事要交由京兆尹来办。”

  姜相叹了口气道:“那天出事后,同和戏班就全部散了,不知去向,兴许早有准备了。”

  薛氏不依不饶,“那就更得找京兆尹派人追捕。”

  “抓抓抓,你就知道抓,你可知我暗中派人去查这个叫云小楼的人,我查到了什么。”

  薛氏被姜相突然大的声音给吓到了,问:“是什么?”

  “就是当年你兄长薛霸要霸占戏子弄出了人命的事。”姜相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有些焦虑,“今年是个多事之秋,新年的开头就不是个好的兆头,此事我已平息,吩咐府内不许走说,此事,你也就不必追究了,若是真惊动了京兆尹,万一查起来,不仅你那位兄长跑不了,你我也都跑不了。”

  薛氏听姜相这话,脸色本就白,这下子更是白了。不仅想起了当年的场景来。

  ……

  戏班中生旦唱的正是《牡丹亭》,男子粉色绣牡丹花长裾,女子白色绣海棠飞燕步摇裙配大袖,正是柳梦梅与杜丽娘。头上的珠冠随主人的动作花枝乱颤,配着婉转动听的嗓子,这曲戏别提迷倒了多少人。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好。”底下一阵阵的喝彩掌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坐在贵宾席上的薛霸嘴角吊着金剔牙,他根本听不懂这戏妙在何处,本就不懂,却偏来听,只道家中有的是钱。这其中缘由也是因他看上了这戏班中的一个姑娘,正是这台上扮演杜丽娘的女子,削肩膀、水蛇腰、生的高挑,不管是常装还是戏服,都是个美人坯子。

  薛霸看着大家叫好,也跟随着拍手叫好。等待戏结束后,也到了散场的时候,薛霸问随行的人,“刚让你记得那句怎么说来着?”

  “回大公子,是,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薛霸指着随行的仆人开心的笑起来,手还指点着赞他说的准。薛霸赶紧溜到了后台,左右顾盼,瞧见正在卸妆的女子,上去便念道:“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女子正是方才戏台上那个步步生莲的可人儿,一般人都称她为凝花,在戏曲中相当有名气,但真实身份从没人知道。

  看到薛霸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她站起身来,对薛霸骂了一句:“流氓。”此刻卸了那些弄玉妆的她,是如此的清丽脱俗,宛若春风,山谷清溪。薛霸一时看的呆了,道:“美人就是美人,骂起人来都这么好看。”想要伸手碰女子脸颊时,被女子扭脸逃过。

  这时有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唤了一声:“小凝,你可收拾好了?”

  “好了,这就来了。”女子从桌子上拿起还未来得及□□发髻的珠钗,看薛霸流着口水一副色迷迷望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厌恶,推开薛霸,走向门口等待她的男人身边。

  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男人往薛霸处看了几眼,便不在看了。接过女子手中的珠钗为女子戴好,与女子一同走了。

  这个叫小凝的女子,就这样,被薛霸给看上了,她隔三差五的就让人给小凝送各种昂贵的首饰,布匹缎子。小凝皆是全部拒之门外,那薛霸更是不死心,但凡有小凝的戏,他都会出现捧场,且会把整个戏场子都包了下来。

  后来薛霸更是过分,直接找到戏班的老板下聘礼,说要纳小凝做妾,老板知道薛霸为人,也知道他家世背景,他的戏班还要在京城呆下去,还有那么多的人要养活,自然不敢拒绝,只能接下。但小凝又不愿意,她有自己喜欢的人,直斥责老板,说他是知道她有喜欢的人,缘何要答应为那泼皮无赖做媒,这让戏班的老板格外的为难。

  戏班老板无奈回了薛霸,气恼的薛霸将戏班的老板给狠狠打了一顿。薛霸见追美人不到,便直接找人抢。那日小凝当天没有戏目,便和她喜欢的那个小生一同去街上买些东西,正巧遇到了前来抢人的薛霸。

  再三被拒的薛霸看到小凝与那白面小生格外亲近,心中一气,叫人把小凝带回了府中,把拦截的小生给痛打了一顿。很多人都围观,却不敢说只言片语。

  小凝被带回薛府,薛霸就各种讨好小凝,可小凝丝毫不买薛霸的帐,只闹着要回去,让他把她放了。薛霸本就没什么耐性,像他打小起要什么都能得到,如今看上个女人却怎么都得不到,一时怒的把小凝给直接办了。

  事后,小凝躲在床脚,披头散发的哭的梨花带雨,薛霸再觉得她哭的烦心,且已经得到了身心的释放,便厌烦的让下人将小凝给丢了出去,还啐了一口道:“呸,装什么清高,爷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

  失魂落魄的小凝回到了戏班,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将这个泡在了浴桶里,连服侍的丫头都不准碰她。戏班的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字不说。浑浑噩噩谢戏了几日,最后不得不再次登台。那日戏毕后,温存后的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委屈的躺在那小生的怀中,道出了实情。那小生痛恨的直抽自己耳刮子。推开小凝,愤怒的出了门。

  小凝知道,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她是他的人,但又被薛霸玷污了,他嫌弃她了,哭晕在自己的床前。却不知,次日戏班内就传来她喜欢的那个小生暴毙的消息。来不及熟悉的她蓬头垢面的带着,红着猴一样的眼睛,挂着昨晚的泪渍冲了过去。当她掀开掩盖着尸体的白布时,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便整个人再一次晕倒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从丫鬟口中得知,那天男子出去后是去薛府找薛霸讨说法,不曾想,那薛霸不仅不予理会,还直接叫手下出手打,却是忘记了这只是一个文弱的戏曲小生,因下手过猛,直接给打的奄奄一息,让人送来时,只有最后一口气了,看了眼戏班就死了。

  恶霸强权,强抢民女,打死无辜百姓,每一桩都足以治罪薛霸。当她一纸状书告到衙门时,却是状纸被驳回,原是薛霸恶人先告状,颠倒了黑白,小凝因无权无势,又没多少银子,所以这场官司她是打不赢得。

  片区的衙门若是不接状纸,这状纸就不会到京兆尹那里,小凝深知官官相护,生无可恋唯有一死,在片区府衙门前痛骂一番想撞柱而死,却没死成,反倒是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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