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睁开眼睛

　　第二天一早醒来，睁开眼睛，身边的他已经不在了，但是被窝里，似乎还残留了一丝他的余温。</p>

　　顾希希微微笑了下，也起来了。等她收拾好，到了灶间，一问母亲，才知道他一大早就陪着父亲，两个人出去了。</p>

　　顾希希知道父亲一直有早起后就出去到村里地头山边绕一圈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已一个人，现在家里突然多了个女婿，这个女婿又跟他一样起得早，自然就拉着这个女婿一起了。</p>

　　“妈，小宝昨晚没有闹得你们睡不着吧？”顾希希看了眼灶间里堆的一些萝卜白菜等蔬菜，大概是为晚上的嫁女宴准备的。</p>

　　“哪啊，有小孩子在身边闹腾才好呢，我都巴不得他天天在我身边闹。”母亲一边做着早饭，一边笑容可掬地说道，看看四下无人，她拉了顾希希过来，悄声问道：“阿希希，你和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p>

　　顾希希充傻，含含糊糊地回答：“什么怎么回事，就那样呗。”</p>

　　母亲白了她一眼，继续问道：“头几年吧，我问过你好几次关于小宝爸爸的事情，你都不肯说，等我歇了这个心思了，现在可好，突然冒了出来，你还不让我知道，存心是想让我担心啊？”</p>

　　“妈，”顾希希想了下，说道，“以前我跟他一起，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我就离开了他，当时我已经有了，但没有让他知道，然后我自己生了下来自己带，他最近才知道了这个事情，就这样，这下您满意了吧？”</p>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说的就是事实，只不过隐去了那段“某种原因”。</p>

　　“真的？”母亲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她。</p>

　　“妈※no左式;——，”顾希希撒起了娇，连她自己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这样，那还能哪样啊？”</p>

　　“倒也是，看小宝，倒不像是你生的，反而那眼眉，跟他却有几分相似。”母亲自言自语，又叹了口气，慈爱地看了顾希希一眼，说道，“阿希希，你也别怪妈多嘴，以前怎么样，咱就过去算了，现在既然回来了，他也叫了我一声妈，你就一定要给我好好跟他过日子，千万不要再闹什么别扭了，知道吗？你三十多的人了，这点道理，总不用我讲了吧？”</p>

　　“是，我知道。”顾希希低低地应了一声。</p>

　　等灶间里飘出了饭香，外面院子也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顾希希出去一看，果然是父亲和左辰安回来了，父亲背着手，稍稍走在前面，仍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他眼里，顾希希看得出来，很是满意，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而跟在后面的他，面上带了笑容，看见顾希希，居然也朝她一笑。</p>

　　顾希希有些心慌意乱，却又禁不住微微地欢喜，朝着他们说道：“回来啦，早饭已经做好了。快趁热吃吧。”</p>

　　父亲点了点头，先行进去了，他看了顾希希一眼，也跟了进去。</p>

　　到了吃饭的地方，顾希希这才看见，母亲正牵了刚刚睡醒的小宝下来，准备让他吃早饭。</p>

　　“小宝，怎么成了小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刚才起来？”左辰安过去，使劲揉了揉小宝的头。</p>

　　“小孩子嘛，多睡点，才长得肉实。”顾母笑道，“去吃饭吧，都已经好了。”</p>

　　他们这里，早饭还没吃完，这个老顾家的大女儿带了儿子，还有女婿，注意，是大女婿，不是小女婿，回来了，这个消息就已经差不多传遍了半个村子。</p>

　　饭刚吃完，左辰安带着小宝正在院子里，仰头看着老槐树上的鸟窝，顾希希还正帮着母亲收拾呢，隔壁香玉婶就过来了。</p>

　　“哟，这，这就是顾希希的老公，还有孩子啊，哎呀，看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啊，叫人一看，就打心眼儿里喜欢。”</p>

　　顾希希还在里屋，就听到了香玉婶那熟悉的声音，她急忙擦了下手上的水，走了出来。</p>

　　“香玉婶。”顾希希笑着朝她打招呼。</p>

　　叫了好几遍，香玉婶才把目光从左辰安和小宝的身上收回，看向了顾希希，亲亲热热地一把拉住了她：“顾希希啊，这就是你家老公和孩子啊？哎呀，可算是见着了，婶子可真是替你高兴啊。”</p>

　　“谢谢你，香玉婶。”顾希希笑着说道，她知道香玉婶并非只是口头说说，她真的是在为自己高兴。</p>

　　“我说吧，怎么一大早老王家的就跑过来，神神秘秘地跟我打听，说自己一大早就碰见你爸，领了个长的挺俊的男的在地头绕，问他就只说是自己的大女婿，别的一个字也没多说，她心痒痒，就跑来向我打听了，我一听也心急了，这不，碗都没洗，就先到你家看看了。”</p>

　　这时，母亲也被香玉婶的声音引了出来，见她也出来了，香玉婶更是来劲了，又看了眼左辰安和小宝，笑呵呵地对顾希希母亲说道：“老姐姐，你家大女婿来得好啊，我说你家顾希希，怎么现在才把他俩领来啊，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说啊，这下，我看她们那些嘴碎的婆娘，背后里还能嚼什么舌头，哎呦你不知道，从前她们那些话，听得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又没法子堵回去。这回，我去跟她们讲，你女婿一表人才，你外孙那是金童转世，等晚上你家顾珊珊喜宴再一办，让她们亲自来看一眼，还不活活噎死她们，就她们家那些种，再烧八辈子的高香，也别想出个比得上你家的女婿和外孙。”</p>

　　她话没说完，顾希希母亲已经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到缝了，拉了香玉婶的手，两个自管在那里说得亲热。</p>

　　顾希希看了一眼左辰安，见他也正好望向自己，目光里似乎带了什么意味，她一慌，拉了似懂非懂的小宝，便回到了自己房间。</p>

　　过了中午，顾希希家里便渐渐地热闹了起来。送菜送肉送桌椅盘碟的，来帮忙在院子里搭大灶的，当然，更不乏找各种借口想来看下左辰安和小宝的，络绎不绝。小宝就是个人来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见这么热闹，小孩子又多，一会儿的功夫就混得极为熟了，跟着一帮子小孩满村里撒野去了。</p>

　　顾希希看着左辰安陪在自己父亲身边，脱了外套，卷起袖子，忙这忙那，坦然面对众多村民的好奇眼光和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让他这个大少屈尊降贵地到自己这个山旮旯里干粗活，还要承受别人的打量眼光，真的是……委屈他了，也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感想，至少面上，他看起来倒是坦然自若的样子。</p>

　　不一会儿。昨晚住在镇上的顾珊珊和高小川两个，还有叔叔一家，大伯一家都来了。</p>

　　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显得更热闹了，顾希希的堂哥顾刚的儿子，今年十二岁，堂姐顾敏的女儿，十岁，叔叔家的孙子笑笑和两个孙女，都已经上小学了，只有堂妹顾佳佳的儿子，和小宝年龄相仿，还在上幼儿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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