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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梨花绕木


  殊夜面不改色,用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戏谑道,言语中充满着讽刺与不悦的味道。

  西王母娘娘也是一改往日慈祥的面容,有理有据的反驳道,“小公子若是心虚,大可以在神君面

  前告上老身一状。”

  西王母娘娘是料定了殊夜绝不会将十四的事情告诉卿酒。

  最起码现在不会。

  殊夜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种冷峻的笑意,有着毁天灭地的意味,而殊

  夜的瞳孔往往在这种时候,好似要吞噬一切一般。

  ……

  七公子幽印神君曾经说过,殊夜这个人,不笑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只要他笑了,就代表

  着一切都完了。

  殊夜很少生气,一旦生气,怕是只有见血才会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今日西王母娘娘怕是真的惹怒了殊夜。

  殊夜不喜欢任何人利用卿酒,哪怕是无心的也不可以。

  可是西王母娘娘此次,显然是打好算盘来的。

  此中的缘由不知为何,只是让殊夜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就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

  西王母娘娘自是知道殊夜的表情不太对劲,也听说话殊夜的脾气,当然不想惹了这麻烦。

  毕竟殊夜这个小公子,一直被天上的一众神仙私下里叫成“疯子”。

  自从千年前开始,殊夜便是变得杀人不眨眼了,在殊夜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天规法度,除了周子

  舒之外,所有人都变得不再重要。

  殊夜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为了周子舒一个人罢了。

  天帝说,殊夜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江山美人只能选一个,换做以前,殊夜会选择江山,而现如今,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没有美人重

  要了。

  疯子,这次词完美的诠释了殊夜此时的状态。

  ……

  “小公子,自是不必与老身置气,”西王母娘娘语气放软了一些,“老身不过是为了孙儿慕辰采

  取的下下之策,而小公子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良久,殊夜缓缓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知道十四的事情。”

  西王母娘娘算是送了一口气,回答,“便是将那幅画卷送与我之人。”

  实话实说,并无半分隐藏。

  若不是那位神秘的高人指点,西王母娘娘哪里敢来九重天与卿酒这个神君谈条件。

  西王母娘娘虽不知道那是何人,有何目的,但是她知道,计划的如此周详,每一步计划都是针对

  卿酒与殊夜,那一定是一个昆仑山惹不起的人。

  而且对方也并无恶意,还帮了西王母娘娘的忙,只是一幅丹青,寥寥数语,便是让卿酒应下了这

  人情。

  ……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殊夜反问。

  “送画之人,有一物请老身在公子来的时候,交给公子。”西王母娘娘伸手手心,变换出一物,

  递到殊夜面前。

  殊夜在看到那物件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

  那是一跟梨花绕木的发簪。

  是很多年前,周子舒亲手给殊夜做的。

  只是这发簪早已经被殊夜当着周子舒的面亲手折断成了两截。

  扔下了九重天……

  殊夜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完好无损的梨花绕木的发簪了。

  回忆,如同江水一般奔涌而来。

  ……

  那是千年前。

  周子舒为了躲避妖界的追捕,在天界殊夜的西决宫中,做一个小小婢女。

  那一段时光,可能是殊夜与周子舒唯一快乐的时光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周子舒与殊夜互通了情谊,

  殊夜送给周子舒“双龙衔”,而周子舒却是在殊夜生辰的时候,亲手为殊夜做了这梨花绕木的簪

  子。

  点点梨花,一片芳心。

  灼灼其华,永结同心。

  ……

  那梨花绕木的簪子,是用周子舒在西决宫中梨香苑中种下了的一株梨花树的树梢,经过每日两次

  露水自然滴落的洗礼,在月光下冷凝成型,并用上好的白玉,雕刻成梨花的模样,镶嵌在梨木

  上,同时在外表上,打下了一层不可剥落的,用琉璃粉末与梨花酿制的精油调至的釉,在周子舒

  的体温作用下,形成的簪子。

  ……

  还记得那日,周子舒小心翼翼的将这发簪握在手中,看着身旁熟睡的殊夜,害羞的笑着,宛如一

  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殊夜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翻了个身,周子舒迅速装作熟睡的样子,将发簪藏在枕头下。

  嘴角还是难掩笑意。

  殊夜自是知晓怀中人并未熟睡,抬起手捏了捏周子舒光滑的脸蛋。

  “怎么不多睡会儿。”殊夜的声音性感且沙哑,他收回手,揉了揉周子舒淡淡莉香味道的头发,

  吻了吻周子舒的额头。

  周子舒知道自己装睡被发现了,索性趴在殊夜胸膛上,语气中有一些小羞涩。

  “今日,是你的生辰?”周子舒明知故问但是却想要提醒殊夜道。

  “貌似。”殊夜囫囵的应了一声,便是没再答话。

  殊夜这十几万年从未过过生辰,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公子,没有阶品,天界不能按照惯例为殊夜庆

  祝,而当时翎羽娘娘还只是天后宫中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天后的允许是不可以擅自出宫的。

  所以从出生开始,殊夜就没有过过生辰,后来封了公子,虽然是有了阶品,但是因为周子舒的缘

  故,殊夜也没有再过过生辰了。

  每年的生辰,七公子幽印神君,都会给殊夜带一两壶酒,算是过了生辰。

  ……

  “你可想好,如何过了?”周子舒听着殊夜的心跳,问道。

  殊夜一只手仍然揉着周子舒的头发,问,“你想如何过?”

  周子舒笑了笑,又往殊夜怀里蹭了蹭。

  “恩……我给你做饭吃吧。”周子舒羞赧道。

  “你还会做饭?”殊夜默默睁开眼睛,望着琉璃顶。

  “那是自然,穷人家的女儿早当家。”周子舒得意的说。

  说起来,殊夜的做饭技巧,还是周子舒手把手教的,很多年后,殊夜每次想念周子舒,唯一与周

  子舒有关的,便是这饭食的味道了。

  ……

  然而,卿酒却是不会做饭的。

  卿酒做的饭菜,那日从天宫回“凤栖梧桐”的时候,殊夜冒死尝试过一次。

  可能不至于被毒死,但是难以下咽却是真的。

  在卿酒那里吃了一次后,殊夜彻底对卿酒的厨艺绝望了……

  反正两个人只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可以了……

  ……

  点点梨花,一片芳心。

  “我有礼物送给你。”周子舒撑起胳臂,看着殊夜。

  “什么?”殊夜疑惑的问。

  殊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

  周子舒准备了好久,终于可以送出手了,她偷偷把簪子藏在身后,故作神秘。

  “什么啊,快拿出来。”殊夜作势要抢,周子舒自是不愿意给。

  一个翻身,将周子舒压在身下。

  殊夜作势要吻周子舒。

  周子舒赶快求饶,从背后拿出了那梨花绕木的簪子

  ……

  殊夜看着那簪子,愣了。

  他没有想到,周子舒竟会如此用心的对待自己。

  殊夜的眼眶有些红,周子舒总是会做一些小事,触动殊夜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块领域。

  “怎么,不喜欢?”看到殊夜愣了神,周子舒有些慌了。

  难道是殊夜不喜欢这簪子?

  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花哨,殊夜看不上眼?

  又或者……殊夜看不上这么廉价的……

  “喜欢。”殊夜声音很沙哑,他喉头哽咽,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为我束发吧,子舒。”

  周子舒含笑,点了点头。

  ……

  周子舒把殊夜从软塌上拉起来,走到铜镜前面让殊夜坐下来。

  对着铜镜,周子舒拿起木梳,理着殊夜的三千青丝。

  “你笑什么?”殊夜看着镜子里的周子舒,笑颜如花。

  周子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嫁女儿的时候也要这般梳头。”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周子舒口中念着,眼中也全会笑意。

  “你这是将我当成女儿了?”殊夜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么漂亮的女儿,一定能嫁一个好儿郎。”周子舒回答道。

  梳好发髻,看着铜镜,梨花绕木的簪子,很配殊夜稳重的气质。

  点点梨花,一片芳心。

  “既是喜欢女儿,那便生一个好了。”殊夜拉过周子舒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挑起周子舒的下

  巴,便是一个绵长而又柔情的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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