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翌日一早，霍去病逐渐醒来，头痛欲裂，心口还闷闷的。他依稀记得昨晚，笑儿曾经来过，在自己的怀里哭诉，让自己醒过来，他眼睛瞬间睁大，意识也清晰了起来。
“赵破奴，你进来。”他冲着营外喊道，用尽全力，但无奈身体虚弱，声音也十分沙哑。
赵破奴在营外候着，他武功也十分了得，自然听见霍去病的声音，赶忙冲进营帐。
“将军，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马上去叫军医。”看见霍去病醒了。赵破奴喜出望外，赶忙要去找军医。
“等等，昨夜笑儿来过。”霍去病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对赵破奴说道。
赵破奴只觉阴风袭来，他当然知道，笑儿姑娘已经死了，怎么会来找将军，除非是鬼魂，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将军一定是做梦了，笑儿姑娘她，她已经······，怎么可能来找将军呢？”
霍去病猛然起身，怒吼道：“不不，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明明来找过我，那不是梦，不是梦······”霍去病的身体还极其虚弱，起的太急，头突然发晕。摇摇欲坠，赵破奴连忙上前扶住霍去病。
“将军，你要保重身体啊，你刚刚醒来怎可动怒。”扶着霍去病躺下。
霍去病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任由赵破奴摆弄着。
看着将军的样子，赵破奴怎能不心疼，好好的一个将军，怎会变成这样？他无奈的摇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将军，我去请军医，你好好静养，千万别动怒了。”转身去请方平。
霍去病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他不相信是梦，他也不相信那是笑儿的亡魂来找他。虽然他在昏迷中，他明明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明明听见是笑儿的声音在唤他去病哥哥，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梦？不可能？笑儿不可能！
霍去病不相信这是梦，可是如果是真的笑儿又是怎样无声无息混进大营之中，就连赵破奴都没有发现？又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不与他相认？难道真的是笑儿的鬼魂吗？难道是笑儿舍不得自己来看望自己了？可是明明笑儿的手是暖的，明明她在我的胸前哭泣，鬼魂的眼泪怎么可能是热的？
想到此时霍去病眼前一亮。他迅速翻开被子，查看胸前的衣服，瞬间眼眸柔和了，嘴角维扬，笑儿，你还活着。
胸前的衣服上，浅浅的泪痕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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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笑儿还活着，并且就在自己的身边，霍去病求生的欲望更加强烈，也很配合方平的治疗。
“曹襄，我的伤势如何？”霍去病与方平自小熟识，所以不愿意叫方平的化名。他的母亲曾经是平阳公主府上的侍女，而方平是平阳公主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少主子，小的时候母亲视他如仇敌，府上的孩子们也经常欺负他，只有方平总会出手帮他，还经常给他拿吃的，当年如果没有他，霍去病或许早就死了，所以他对方平和他人不同，亲近不少。
“你小子，命真大，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想必是那阎王爷也不愿意收留你吧。”方平拿霍去病开着玩笑，可心中却十分开心，他在心中早就将将霍去病视为兄弟，看来林夭还真的就是霍去病的心药了。
“你少贫嘴，赶紧开药，赶紧给我治好了，我还要带兵打仗呢。”霍去病冷冷的说道，但也没有因为方平的失礼有任何责怪之意，这要是换了别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只是看不惯方平油嘴滑舌的样子罢了，但心中明白方平对自己的关心。
“有你这么跟大夫说话的吗？小心我给你下假方子毒死你。”方平和霍去病又开始一通拌嘴，他看的出来霍去病心情很好，可他也为霍去病担心，虽然霍去病现在好了，可林夭却不愿与霍去病相认，哎，他也无可奈何，他心中清楚此事必有隐情。
方平开好方子交给赵破奴，跟霍去病嘱咐了两句，让他好好休养，转身便要离开。
“曹襄，你这又是何必呢？放着宫中锦衣玉食不去享用，偏偏远赴沙场，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还是回去好好做你的侯爷吧！这里不适合你。”霍去病看着自己的挚友，他能够感觉到曹襄心中有事，也能够看出他眉间透出的哀伤，他太过了解曹襄了，每次曹襄话很多，故意和自己斗嘴的时候，都是他心中最难过的时候，他只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掩饰他心中的苦闷，可这些又怎么会逃过霍去病的眼睛，他知道曹襄太过良善，这战场的杀戮不适合他，所以霍去病担忧的说道。
曹襄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确实很了解我，这战场不适合我，安逸的生活过惯了，又怎么会习惯这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呢？以前来到这里，我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我可以自己拼出来地位，而不是靠祖上庇荫。可来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
听着曹襄的话，霍去病心中有种刺痛的感觉。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热血男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曹襄继续说着：“可如今我却不会离开这里了。”
霍去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曹襄道：“为了一个人。我和你都一样，你可以为了一个人远赴河西，为了一个人险些遇险，我也愿意为了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帮他复仇。”
霍去病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什么是为情所困？他又何尝不一样呢？
曹襄走后，霍去病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方平的话又让他想到了笑儿。满脑子都是笑儿，他似乎依稀看见了笑儿的背影。可是还是有种种疑团。
这时赵破奴的声音传来：“将军，匈奴休屠王王子金日磾求见。”
霍去病眉头紧锁：“我不是下令处死所有的匈奴人，他怎么会活着？”那声音极其冰冷。
赵破奴瑟瑟发抖。连忙道：“那日，本欲行刑，可临刑前他却说，他知道笑儿姑娘的下落，正好那时将军已经昏迷，我想着您因为笑儿姑娘，肯定会留下他，所以就私下把他留下来。将军恕罪······”
霍去病根本没听清他后边的话，只听见他说那个王子知道笑儿的下落，便已经眼冒金光：“他在那里？快宣他进来。”
不一会儿，金日磾已经被押到。
霍去病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知道笑儿的下落？”
金日磾点了点头：“将军我有一事相求，如果我说出来她的下落，请将军放我一条生路。”
霍去病不假思索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金日磾笑了笑：“我相信将军，也十分钦佩将军，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将军。两年前，我和父王来参加浑邪王的喜宴，听说他迎娶一个汉族姑娘，并且美若天仙，我便偷偷跑到喜房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此时正好看见新娘子从房中逃出，并被乌维王子救走。我躲在暗处，没有出声，后来，乌维王子便一直没有回到宴席上，不久便听说喜房着火了，新娘子也被烧死了。我便觉得此事蹊跷，但一直也没有张扬，毕竟他是大单于的长子，未来的单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日将军询问浑邪王王子时我也在场，听闻他的描述我便知道正是这位姑娘。所以特来向将军禀报。”
霍去病的眸子暗了暗，只要笑儿还活着他就一定能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把他带下去，留住他的性命。”
“诺”
此时霍去病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终于知道笑儿的下落了，她究竟为何不与他相认？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抓住乌维，便可以找到笑儿。到时候亲口问她就好了。现在他该计划如何擒住乌维了。
他却并没有想到，笑儿就在他的身边。他们早就见过面，更没有想到她会成为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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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金日磾：休屠王太子，被霍去病俘虏后带回汉朝，得到汉武帝的重用，汉武帝病重，托霍光与金日磾辅佐太子刘弗陵，并遗诏封其为秺侯，昭帝死后他辅佐少主，死后封为敬侯，陪葬茂陵，他在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安定上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有远见卓识的民族政治家，他的子孙后代因忠孝闻名，七世不衰，历130年，为巩固西汉统治，维护民族团结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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