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谓怀孕
也曾愤世嫉俗，
埋怨生不逢时，
如今梦醒何处，
只叹造化弄人。
—————序
“孩子……”季母问：“是小季的吗？”
温凡没想到是这个问题，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头，不知如何开口。
“你和小季的关系我也清楚，所以就算孩子不是他的，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孩子是他的。”看到季母大概是误会了，温凡出口解释。
“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意外。”温凡垂下眼低声说。
季母忽然对温凡十分心疼：“那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温凡一言不发。
“蔓蔓，你是我儿媳，但我也真心把你当女儿来待。这孩子你要或不要，妈都尊重你的选择，绝不逼你！”
温凡以为季母会强迫她生下孩子，或者顾虑到他们的关系而威胁她打掉孩子，但从没想过季母会说不逼她。
季母坐到温凡旁边，拉过温凡的手：“但妈是过来人，还是想唠叨几句。孩子对男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女人来说，打掉一个孩子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要是生下来，他要怎么办？”
“他？小季？”
“不，孩子。”
“孩子长大就行了，什么怎么办？”
“我和小季现在的关系，比妈想的还要糟。”
“总会好的。”季母轻声安慰温凡。
温凡忽然抱住季母，把脸埋在季母胸口：“妈，我舍不得打掉他。”
“那就留下。”季母一下一下缓慢拍着温凡的背。
“可我给不了他幸福，也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没关系，事情总会越来越好的。”
其实，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温凡呜咽出声：“妈，我该怎么办？”
“怎么都好，妈支持你。”
从季家老宅出来，温凡恍恍惚惚地回了家。季辉果然不在。不用面对季辉使温凡得以冷静思考。
—也许尝试一下，季辉也会是个好父亲。
—孩子怎么能拿来做实验？
—孩子也可以自己带啊！
—季辉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温凡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倒是接到了阿谦的电话。
整理好心情，温凡按下接听键。阿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我来D市这么久了，不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怎么尽？”温凡笑着问。
“比如……请我吃个饭？”
“可以啊，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还真请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不然你请？”
“正有此意！”阿谦的笑声轻柔而平和，使温凡格外安心。
当晚季辉没有回家，想也知道是被季父拖住了。
第二天中午在饭店与季辉偶遇的时候，温凡就知道季辉一定会借题发挥。
不过温凡倒不太害怕，依旧有说有笑。说到底，她其实觉得就这么斗下去也挺好的。当然，前提是没有这个孩子。
回到包厢后阿谦边脱外套边问：“怎么见面都不打声招呼？”
“没看见有美人在怀吗，我去多不好！”
阿谦已经提前点好了饭菜，他们才刚一落座，精致而美味的饭菜就被端了上来。
温凡的口味没怎么变过，一桌子菜全是她爱吃的。
“旧情人见面，不喝一杯？”
“如果果汁也可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这也不过几年而已，咖啡都变成果汁了。”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戒了！”
“是，对孩子更不好。”
阿谦眼看着温凡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尽，不知心中做何感想。
温凡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阿谦：“你对我还真是关心啊！”
阿谦自然听得出温凡话中的讽刺，但并没有因此而尴尬，反而笑着回答：“我不信你猜不到我来D市的原因。”
“我以为我们当时是和平分手。”
“我们当然是和平分手。但没人规定分手后不能再续前缘。”
温凡顿了几秒：“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这是勾引我出轨？”
“你那是卖身，不是结婚。至于孩子，我认为我比季辉更适合做孩子的父亲。”
“你何苦非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
阿谦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在我眼里，你比得上整片森林。”
温凡整了整没来得及脱的衣服，拿起桌上的手包站起来：“那也别没事就吊死在树上啊！很久不见应该好好吃顿饭的，但我觉得没必要了。我还要工作，就先离开了，周局长留步。”
阿谦望着温凡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来晚了吗？”
对于下午接到季辉短信的事，温凡毫不吃惊。
[我都要怀疑下次就是捉奸在床了，你是觉得我太仁慈了吗？蔓蔓，今晚八点，零尘酒吧，我等你。]
仁慈？才怪！
温凡看着“捉奸在床”四个字哭笑不得。上次是久渊，这次是阿谦，她还真不走运。
“零尘”酒吧，名不副实，零尘零尘，明明满是灰尘。
打开包厢门，出乎意料，温凡每个人都认识。
“这不是温小姐吗，好久不见啊！”邓少爷声音一出，喧闹的包厢立刻安静了下来。
“真没想到又遇见邓少爷了，我们真是有缘分。”温凡笑得妖娆，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邓少爷以为温凡一定会对他避之不及，倒没想到她会有这番表现。
“今天温小姐来干嘛，还是道歉？”
“我也想知道我来干什么。”温凡看向一旁坐着看戏的季辉。
坐在季辉身旁的小舒好像要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温凡猜得出小舒要说什么，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想讽刺挖苦她，要么是想解释中午的事。以温凡对小舒短短一面的印象，小舒并非坏心只是单纯。
其实，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他和谁共度良宵，她并不好奇。
一时无人说话，场面尴尬。
洛子摇了摇手中的骰盅开口：“嫂子怎么不坐啊？一直站着多累。”
“没关系，我很快就走了。”
一言既出，邓少爷愣在当场，嫂子？她是季辉的老婆！
“洛子叫你声嫂子，你还真敢应啊！”季辉冷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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