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书房秘籍 下
凤聆音抹了一下桌面残留的纸灰，低头瞧她，笑道：“你能自己爬起来，我为何扶你？”说完也走了。
标致姑娘气极，恨恨地捶地，怒骂道：“小气鬼！小家子气！”
她也就是说了凤聆音两句，凤聆音用得着记到现在吗？
……
在回梧桐苑用膳前，凤聆音去了药园探望秋姨。
秋姨安静地躺着，神情仿佛睡着一般，可怎么喊也喊不醒。
“秋姨，我觉醒天赋了。”
凤聆音拉起秋姨的手，在秋姨的掌心画下第五幅巫画，对她说道：“我把伤害你的祁雪蓉打废了，父亲没有责罚我。佩茱唤醒天赋了，将来会成为一名火元素术师。秋姨若是醒来，你失去的修为也会回来。另外，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
待了一刻钟，凤聆音告别莫医师，离开药园。
她并不知道，莫医师今天有客。
莫医师的客人四十岁出头，容貌平庸，外表不起眼，看着只是很普通的知微境武者，但莫医师对他非常恭敬尊重，称呼他为恩师。
恩师姓顾，自凤聆音跨入药园到她离去，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神情疑惑难解。
“这位大小姐……看着不像开启了我族的圣物。”顾先生把玩着一只骨雕小兔子，凝眉沉思道，“瑾王说他没有出手，当天晚上也没有可疑人物出入英国公府，大小姐是用什么方法驱除了毒素？”
凤聆音身中剧毒，此事是莫医师传出去的，如无莫医师，东旒月不会在夜半潜入英国公府救人，顾先生也是知情者。
事实上，东旒月就是受了顾先生的委托。
莫医师的消息很灵通，道：“恩师，大小姐觉醒的天赋是借力，说可以治愈已经沦为废人的祁雪蓉，未必不能借力驱除毒素。”
顾先生道：“你的解释勉强能行得通，但我很好奇，她隐藏的实力为何连秦世良这等顶级高手也能蒙蔽？你暗中打探一下，看看她是否是老怪物夺舍重生。在得出结论前，切记莫要与她深交，不可透露任何她不该知道的信息。”
莫医师称是。
用过晚膳，凤聆音命人准备了文房四宝，提笔将记下的《万象法》默写出来。
不料，书写《万象法》比阅读和记忆更困难，即便凤聆音有第五幅巫画时刻补充损耗的精神，写了三页纸也写不下去了。
玄幻世界果然不同现代社会。
凤聆音无奈地放下笔，招呼佩茱过来，将第一页《万象法》递给她道：“来，你试试能不能看。”
佩茱看见凤聆音写得满头大汗，如接至宝般虔诚谨慎地接过纸张，才看了三四秒，脸色已变得极苍白难看，再看多两三秒，她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皮翻起，口吐白沫，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活似身中剧毒。
那张写着《万象法》的纸看似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如一块巨石，砸得地面出现了网状裂痕。
纸本身是不重的，但凤聆音写在纸上的字很重。
“唉，该选个简单点的功法才对。”凤聆音把佩茱拉到椅子上坐着，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叹息道，“勉强你了。”
次日，凤聆音也没去族学，她的上午和下午都待在书房里，总算记下了《万象法》的全部内容，并花去半个时辰修行，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机没有白费。
《万象法》确是很好的功法，半个时辰的修炼所得抵得上之前的一天，若佩茱也能修炼《万象法》，修行进度必定突飞猛进。
玄妙之极的《万象法》入门门槛极高，凤聆音不勉强佩茱修行，她记下一部难度适中的念力修行法门和一部武道真力修行法门，又记下几本秘籍，乘兽车出门找申屠愚。
“申屠兄，这两本秘籍可否卖钱？”凤聆音开门见山。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沓纸，纸上是默写出来的秘籍，字只能勉强给个端正的评价，让申屠愚的嘴角抽搐一下，扶着脸颊道：“阿蛮姑娘，这‘秘籍’不会是你抄的吧？”
“是我抄的，这有问题吗？”凤聆音把一沓纸分作两份，“一部是拳法，一部是术师们修炼念力的法门，我信你，才把两本秘籍拿给你看的。”
在这皇都，除了申屠愚，她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处理秘籍的人。
申屠愚接过寒酸的两沓纸，道：“我知你信我，可秘籍不是那么容易抄写的，至少得是知微境修为……嗯？阿蛮，你是知微境？！”他看到了秘籍内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可别拿你长辈抄的秘籍蒙我！”
凤聆音眸光一闪，心中暗暗庆幸，含笑道：“猜对了，就是蒙你，看你愿不愿意信。”
原来，最简单的秘籍也得有知微境修为才能抄写。
她的武道修为只有初光境七层，术道修为是初光境十层，因对修行常识了解不多，还以为书写秘籍不难，差点在申屠愚面前露陷。
可惜巫之传承与术道、武道的境界划分不同。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具体在哪个小境界，只知道自己打不过东旒月，对上申屠愚大概有一战之力，但不一定能取胜。
申屠愚没能看出凤聆音隐藏的实力，他的注意力都在秘籍上，简单看过内容，他揉了揉太阳穴，很谨慎地问：“阿蛮姑娘，这两部功法，来历没有问题吧？”
“没有。”就算是秦世良，也猜不到她可以强行记忆书房里的功法。
而梁二和那个矮个暗卫，他们没有跟她进书房，没有窥视她在自己的书房干什么，此时也没有藏在暗中盯着她和申屠愚交谈。
“那……您打算卖多少钱？”申屠愚扬了扬手里的两沓纸，“若是拿到拍卖会，卖的钱会多一些，若是找个人，卖的钱会比市价低两到三成。”
“卖给你呢？”凤聆音没那么多时间折腾两本普通秘籍。
“比市价低一成，也即拳谱三百八十灵晶左右，术道功法四百二十灵晶上下。”申屠愚给出的价格勉强称得上公道，“加起来八百灵晶。”
“那就给我八百灵晶，货款两讫。”凤聆音是个行事干脆的人，没有讨价还价。
拿到八百灵晶，凤聆音转身走进药铺，花去三百灵晶购买辅助修行的丹药，懒得思考两个暗卫会不会把自己的举动如实转述秦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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