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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御前求娶


  那边龙颜微怒,这边的明骁却神态轻松,“表兄是麓央的皇子,有重任在身,自然要严于律己,可我就不同,又不是天家之子,为何还要辛苦力求上进,有着皇伯伯的疼爱,又有一个闲散世子的身份,已足够我舒舒服服的活上一辈子,若是再能娶上一个好媳妇,更是一生无求!”

  他语气漂浮清浅,话落,还有意望向洛云溪,谁曾想,那笑容滟滟的小人非但没理他,反还调转了目光。

  皇上听闻这番话只冷哼了一声,虽语气不善,却也没恼,“你父王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是何等的上进,不输于人;你已故的母亲更是个刚烈要强的女子,怎得会生下你这般不思进取的儿子!”

  明骁抿唇一笑,面露顽意,“没办法,谁让我投胎投到了宁亲王府而不是皇宫,生来就有闲散的资本,要怪只能怪侄儿不是皇伯伯您的亲儿子!”

  “放肆,说得什么混账话!”

  皇上太阳穴徒然一跳,不由暴喝一声,看着侄儿勾唇浅笑的模样,脑中蹦出一抹相似的倩影,明黄的衣袍下,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竟让他怔了少顷。

  就在所有人都惊异于龙颜的突变而不敢做声时,明骁却敢不知死活的再唤“皇伯伯?”

  皇上这才回神看他,目光微移后,重重将茶盏搁置在桌上,沉目道,“你莫要吓朕,朕要是你爹,早被你活活气死了!”

  “怎么会,”明骁忍不住轻笑,从内侍手中取来了茶盏,若无其事地给盛怒的皇上沏茶,“皇伯伯莫气,别忘了这儿还有客人呢!”

  “油嘴滑舌,不服管教,你倒真不怕被洛家丫头和云四看了笑话去!”皇上重重拍了拍榻椅上的扶手。

  “皇伯伯,侄儿这顽皮冒犯不是怕您政务繁累伤及身子,这才给你玩笑解闷呢吗!怎么就成了油嘴滑舌不服管教了!”明骁笑眯眯却理直气壮道。

  “玩笑解闷?你别给朕添堵便好!”皇上揪了揪眉,一把挥开他,却也没接着训斥,反倒提起了他刚刚斟好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他抬眸看了一眼静坐的云朝和洛云溪,叹了口气,也没追究下去,只回首旁侧吩咐,“郑德,吩咐下去,传膳吧!”

  郑公公低声应诺,带着两名管事走出房间。

  洛云溪本还想看热闹,却不想热闹却这么快结束了!只训了两句,却将明骁刚刚那番大逆不道的话翻了篇?

  一早便听说,皇上极其疼爱这个侄儿,却不想已是放任到这般,莫说是洛云溪吃惊,就连云朝的眸色也复杂起来。

  传言都说西楚帝器重宠爱三皇子比太子更甚,可谁又知道,这些宠爱比起他对自己侄儿的这份宠溺来说,还是太过微薄。

  洛云溪斜斜瞟了一眼明骁得意的眉目,狠挖一眼后,便敛眉垂目,也不想在天子面前表露太多疑虑的表情。

  皇上抬手揉揉额头,再次抬眼时,目光又变得威严四射,他转首看向云朝,想起召他来此的目的,不由出言发问,“云四近些日子在亲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姑父将我兄妹二人照料的极好,想来年少时在我麓央宫中都没有这般待遇!”云朝浅笑着回道。

  皇上的目色总算柔和了些,“说来你们也算是朕这贤弟的内侄,长久不来一次上京,如何能怠慢,”他话语顿了顿,又问,“既是住的习惯,为什么又突然想到离开?”

  洛云溪低垂的眸子猛然抬起,云朝哥哥要离开?不是说要过了年才走吗?为何这么急?

  云朝觑着那小人儿,那张清淡的面色似平静又似不平静,他愣了愣,眸底深处有星芒之火忽明忽暗。

  “不瞒西楚皇,这次云朝回国,却是有要事要处理!”云朝低声颔首道。

  “哦?”皇上面色变了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朝微微蹙眉,“此事原本不该外扬,但云朝此番突然离京,本就心生愧意,自是不敢有瞒西楚帝!”

  “哦?还真有事?贤侄莫急,但说无妨!”皇上端身正色道。

  “我前几日收到了麓央的急涵,听传信的侍卫说,我母后在一月前患了病症,原本那病不打紧,可却休养了半月也不见好转反而日渐加重,后来父皇起疑,暗查此事,竟与我二哥有些关系,父皇派人包围了二哥的宫宇,二哥口喊冤屈,生生闯出皇宫,生出谋逆之心,现下宫中乱做一团,母后病症还未好转,二哥又与父皇在对驳之中,所以…”云朝垂下目光面露几分担忧之色。

  听闻此言,洛云溪不经意地蹙了蹙眉,明骁的脸色变幻了一番,麓央二皇子要谋反?这倒的确是件大事!

  “竟有这种事!”皇上听罢,也吃了一惊,“朕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闻!”

  “父皇未曾声张,我也是近日才刚刚得知!”云朝低声回道。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是这样朕也不便挽留,贤侄还是回程助你父皇理事要紧!”

  “谢西楚皇体恤!”云朝温色颔首。

  “贤侄打算何时出发?”皇上正色询问。

  云朝答道,“明日出发!”

  “明日?这么急?”皇上眉头深锁,须臾又点点头,毕竟兹事体大,早些回去也好,“也罢,西楚与麓央原本就是盟国,你回去告诉你父皇,让他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朕商议就好!”

  云朝翩然起身,一撩锦袍,在座椅旁屈膝跪倒,“云朝替父皇谢过西楚皇!”

  “快起吧!在朕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皇上一展臂膀将他扶起,目光在他清朗的容颜上扫过,此子贵而不矜,谦而不悲,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倒是个做储君的人选。

  “你父皇有你这般出色子嗣,也是的有福之人!”

  云朝起身,依旧卑谦有礼的笑道,“多谢西楚皇赞誉,云朝当不得!西楚国才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太子和三皇子不知比在下优秀多少,云朝实在不敢想比!”

  提起太子和三皇子,皇上眸色动了动,须臾罢了罢手,也没再说什么。

  洛云溪从刚刚就一直听着,听到麓央动荡的朝局时,心中也略有讶异,听闻麓央国国土虽小,但却昌繁兴盛,民风淳朴,怎得会突然出了这种动乱。

  那二皇子…这个人倒是从未听云朝哥哥提起过…

  她正想着,自己垂下案几下手心忽然被一只手掌抓住,捏了捏。她惊了一跳,抬眼望去,竟对上了那双黝黑却笑意连连的眸子,明骁自顾盯着她看,仿佛对刚刚皇上与云朝两人的对话恍若未闻。

  洛云溪抿唇失笑,这麓央国与她自己倒是没几分关系,但对明骁来说却是不同,怎么说来现在在皇位的人也是明骁的娘舅,听闻麓央这般变故,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真将顽劣荒唐演得彻底,到底是有多没良心!

  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用力却把手抽回。

  明骁笑看着她,也没再去抓,反而歪在圈椅上浅笑,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上,午膳到了!”

  “端进来!”

  几人静默了片刻,忽闻郑公公在门外一声高音回禀,下人们端着午膳菜肴鱼贯而入,饭香顷刻间飘了满屋。

  皇上拍了拍云朝的肩膀,看着满桌的饭菜道,“既是明日要走,今日便先莫念国事,好好陪朕用一次家宴,也算是为你明日的出发辞行!”

  “那是自然,云朝还要感谢这段日子西楚皇的拂照!”云朝清容焕暖的笑道。

  皇上哈哈一笑,也不再说话,召内侍打理好后,便挥退了众多侍从,提筷用膳。

  “不过是吃顿便饭,你们也别拘着性子,吃饱便是!”皇上见三人都不动,不由大笑说道。

  明骁撇撇嘴,率先提了筷子,他与皇伯伯同桌进食自然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拘着。

  云朝轻笑了一声,不好推却了皇上的好意,也提箸用食。

  明骁加了两口菜,见洛云溪还坐着不动,便撞了撞她的手肘,“你愣着干什么?”

  洛云溪掩唇轻咳了一声,这才执起筷子,今日不过是她第二次进宫,便要与皇上同坐一桌用膳,多少有些不自在。

  “洛家丫头今日怎么话也不多?”

  皇上也察觉到今日洛云溪的沉默,忍不住笑问,上一次在御花园,明明是挺机灵的丫头,今日反倒规矩的像个大家闺秀了。

  “回禀皇上,是今日臣女来的匆忙,一下子被召到御前,又得以与皇上,世子和云四皇子共同用餐,一时惶恐,也有些纳不过闷来,自然有些不敢多话!”洛云溪落下筷子,抬眸浅笑。

  她这番话说得倒也实诚,自己今日好端端的被召进宫,还是与皇上共同用膳,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何缘由,话能多得起来吗?

  皇上哈哈一笑,看着对侧的少女目波澄鲜,云鬓松挽,虽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却闲淡如风,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果真有几分将府之后的风骨,若是此时坐在此处之人换做京中其他闺秀,怕是连她一半的胆识也不会有。

  “哈哈,洛家丫头这是在问朕将你召来的用意咯?”皇上笑问道。

  洛云溪想回答是,却又不敢,只滟滟浅笑。

  皇上又是两声爽朗的笑,“小丫头,上次在宫中,朕让你考虑的婚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洛云溪咬咬唇,她就猜到今日来宫中与这事有关,眼下当着明骁和云朝哥哥的面,又让她如何说出口,虽说她自认面皮不似其他闺阁女子那般浅薄,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女子的娇羞。

  现下,不但皇上等着她回答,身侧的明骁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朝此时也住下筷子,意味幽深地盯在她身上,三道目光同时落在她发顶,顿时让她如坐针毡。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此事云溪自是不敢擅作主张!”三人等了一番,却是等到这样一句话。

  皇上扬眉,转首看向明骁,“骁儿,你不是说你与洛家丫头两情相悦,自会盼着朕的旨意吗?人家姑娘可没有应你!”

  “皇伯伯,你这么问,她当然不肯说了!”明骁轻勾唇角,漫不经心地夹着菜,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直到塞满一大口,才住下筷子,在口中慢慢嚼着。

  皇上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而明骁则不急不缓,直到口中的饭菜全部咽下,才猛然转向洛云溪,正色而肃声地问道,“你愿意嫁我,踏踏实实地做个世子妃,给我生儿育女吗?”

  皇上原本还一本正经兴味盎然的等着,听了侄儿的话,险些雷霆大怒,哪里有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询问人家姑娘的,还知不知道男女大防和规矩礼数。

  洛云溪乍一听这话,险些一个趔趄栽在地上,皇上那般婉言自己都不会答,难道他这样想问自己就会答了?

  她凝了凝眉,勉强在皇上眼皮下定住心神,刚要开口相拒,目光却恰巧跌入了那对漂亮的幽瞳中,那对眸子依旧带着淡薄不羁的笑意,可在眸底,却多出一抹执着和深意…

  洛云溪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即使心中暗骂,即使知道现在是当着皇上和云朝哥哥,她却依旧道不出拒绝的话来。

  窗下,炭盆内燃烧的瑞炭咝咝窜起微小的火花,一如暖阁的长案前,两人相对而视的心火,忽明忽灭,却息息不止。

  在这一月有余的时间里,二人经历的种种一幕幕飘过她的脑海,届时她早已清楚了自己的心,可是…

  明骁见她沉默不语,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他左手探入腰间,用力一拽,一块儿上好的翠玉落入手中,他摊开手心,看也没看,便展臂递出去,“你不必回答,若是答应就收下它,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

  洛云溪垂眸,看着他掌心的那块晶莹剔透,通体莹润的玉石,上面镶着宝石玉珠,而正中央雕刻的‘骁’字甚是醒目。

  皇上的目光同样也看向了那块玉,原本紧蹙的眉宇一松,眉心跳了跳。

  云朝面色不改,眸色却愈发莫测,他没有盯住明骁手中的玉石,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洛云溪,双唇紧紧抿在一起。

  这玉石的出处他比任何人的清楚,也正是这样,更让他心如浪潮般翻涌。

  难道明骁还动了真情?

  他手指慢慢下滑,摸到自己腰间,也有一块儿同样大小,同样质感的玉石,曾以为,先一步送出玉石的会是自己,却没曾想,被抢先了一步。

  那块玉的名字叫凤鸾玉,是出自麓央皇室尊贵血统的男童才配有的玉佩,生来便在玉石上刻字,不得传代,只得配在身上,送与心爱女子。

  传说这玉石被天神下了蛊,一旦玉石送出,天神会保佑那姑娘健康美丽,但送出玉石的男子却必须要与其相守一生,不离不弃,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虽说,这传说不得应证,但却被麓央皇族信奉,皇室子弟中多为三宫六院,妻妾成群,自知不得信守誓言,便也不愿以身试险,所以多半的玉佩不会送出…

  云朝望着洛云溪怔然的样子,恍惚间想起四年前,她托着自己腰间玉佩仔细端详的神色…

  那时,她流光异彩地抓着玉佩不松手,大声宣扬这是个宝物,想用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换取,他轻笑地拂开她,只温色笑道,“一切都等你长大以后…”

  时隔四年,她已长成大姑娘,却不会如当年那样抱着自己身上的玉石不撒手…

  时刻四年的这一天,同样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送给她,只是上面的字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云朝怅然失笑,恨自己当年的软弱与无知,也不知自己究竟错失了多少…

  ------题外话------

  嘻嘻,每天在题外自嗨打气也是一种乐趣…

  骁骁加油,溪溪加油,粉粉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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