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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养痈遗患


  镇国公府

  洛云溪吃的饱饱,回了院子,刚进院门便被春莹叫住,“小姐!老爷刚刚来过,见您不在,就先回去了!”

  “我爹?”洛云溪讶异,父亲找她?

  春莹点头。

  “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只说让您回来去正院暖阁找他!”春莹回道。

  洛云溪点了点头,没进屋子,转首便去了正院。

  正院暖阁的灯火明亮,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暖阁内沉香袅袅,有清浅的鼾声传出。

  洛云溪走近一看,见父亲正手握书券,靠在高背雕花的双翘椅上浅眠,直到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洛峰依旧没有醒来。

  爹爹金戈铁马,在边疆战场征战生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没有留人在身边伺候的习惯,此时,屋内静无人声,竟连睡去也无人知晓。

  她停在桌案前,看着两鬓有些花白的父亲,不由轻声叹息了一声,在她心目中,父亲一直都是不倒的神话,却不曾想到,‘神话’也会慢慢变老。

  洛云溪轻轻撤掉父亲手中的书券,没忍心将他叫醒,只静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读书,等着父亲醒来。

  风萧萧,吹动着窗棂,偶尔传来‘吱呀吱呀’地响声。

  她放下书券,望了一眼沉睡的父亲,抬步去关窗,还没走到窗前,洛峰便动了动身,睁开眼。

  “溪儿,你来啦…”他揉揉额头,支身起来。

  洛云溪叹了一声,将窗子关紧,又坐回父亲身边,“爹,您怎么在这儿就睡下了!”

  “本想等你回来,不知怎么就睡下了!”洛峰摇摇头,笑着道,“看来确实是老咯!”

  洛云溪笑了笑,亲手添了新茶递给父亲,“老?我倒觉得爹爹是正当年呢!不过您也该歇歇了,您这样不辞辛劳的为国效力,皇上能明白吗!”

  不得不承认,自从这次毒伤以后,爹爹看似康健,但身体却好似大不如从前了!

  “不许胡说!”见女儿又要口无遮拦,洛峰即刻喝止。

  洛云溪立刻住了嘴,总想着将话题岔开,“好好好,就算不说皇上,那您总把一切事物都揽下来,让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锻炼出来!”

  说到洛彬卓,洛峰也扶额叹息,“是啊,卓儿自小被我带到军营,性格开阔明朗,为人疏旷,若在军队,这性子自是好的,只是回了这上京皇城,却是令我担忧!”

  洛云溪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我哥哥性格开阔爽朗,自有好处啊,总比太子和三皇子那般阴沉的性子强多了吧!爹爹就放心吧,我哥哥没心思,那都是被您和娘惯出来的,等到他自己处事的时候,自然知道长心眼!”

  洛峰嘬了口热茶,笑道,“你倒是会说!我和你娘何时娇惯他,自小到大,你们兄妹不合吵架,哪一次不是你得了好处,让卓儿吃了亏去!”

  洛云溪见父亲开心,心情自然也舒畅了许多,笑嘻嘻地回道,“他是哥哥,不该让着我吗!”

  洛峰一笑,也不再提,眼眸微微垂下,再次抬起眸色深谙了许多。

  “我听卓儿说你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他怎么知道!”洛云溪扬了扬眉,看到父亲沉素的表情,又沉吟这回答,“嗯,我去过了!”

  洛峰浓眉一皱,立刻问道,“是不是三皇子以爹爹毒伤的事难为你什么?”

  他是朝中重臣,如何猜想不到小辈儿人的心思,自己挺身挡剑完全出于对皇室的忠义,可回报给这份忠义的是什么?只能是猜疑,妒忌和利用。

  洛云溪唇角微沉,寻思了片刻回道,“爹爹觉得太子和三皇子谁更能胜任那个位子!”

  洛峰揉了揉眉,抿唇不答。

  女儿这么问的原因他是清楚的,只是谁是君王对于世代忠良的洛家来说都是一样,无论谁是帝王,洛家都会拥护辅佐,别无他想。

  “溪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洛云溪注视这父亲沉凝的表情微笑,“爹爹,我知道洛家向来不参朝政与党政,但眼下局势哪里能由得我们!”

  洛峰扬眉看她。

  “爹爹,女儿怀疑太子与北魏有勾结!”洛云溪郑重道。

  “什么?”洛峰大惊。

  “想来爹爹该是能看出,太子的能力是远不及三皇子的,一直以来,皇后想稳固儿子的地位,却一直没有起到好的作用,是什么让他有实力与明子擅平分秋色,各占朝堂一半势力?不会真的只是因为储君这个位子吧!”洛云溪咂舌说道。

  洛峰怔了怔,即刻说道,“太子能屹立于朝堂不倒,自有他的实力,也并不一定是与外邦勾结啊…”

  “爹爹,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太子和三皇子关系破裂不是一日两日了,三皇子在外养精蓄锐,太子也一定不会没有准备,只是两人旗鼓相当的势力太过凑巧,好似背后有一双手操控着全局,不让任何一方强大起来!”洛云溪严肃地说道,“爹爹应该听说过北魏的皇长子墨青崖吧?”

  洛峰凝眉,“北魏的皇长子不是在四年前就死了吗!”

  皇长子被墨玉驰陷害致死,这消息传出的时间就发生在西楚与北魏的战役之时,他深处边塞要地,自然也听说过。

  当时,虽然西楚与北魏交战,但惜才的他也未那宅心仁厚的少年英才惋惜。

  “并没有,他还活着!”洛云溪一字一顿道。

  洛峰惊住,“哦?”

  “并且这人还在上京常驻,爹爹该是也听过他的名号!”洛云溪支在案上的手指动了动。

  洛峰眯了眯眼,机带着女儿说下去。

  “就是妙手医阁的廖至凡廖神医!”洛云溪冷笑道,“眼下,墨青崖已经回了北魏,该是不日就能传出有关与他的消息!”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北魏的皇长子不是早就已经…”洛峰拍案不解,两道浓眉紧紧拧成‘川’字。

  洛云溪垂眸,“此事说来话长,晚些我在跟您解释,今日女儿想说的是,太子极有可能与他勾结在一起,又或者是被利用,总之与他逃不开关系。”

  洛峰沉吟思索,半晌支着额头默不作声,面上难掩疲惫之色。

  “溪儿,你总是这般敏感,不知是随了谁,”他叹了一声,“只是女儿家,还是莫踏入皇族纷争才好!你该明白,我和你娘只盼着你能安稳度日,不求其他!”

  他不想探究女儿话中意思的真实性,只将心中最初的想法如实道来。

  风不知自何时起,无聊撩拨着冷月帘笼,紧闭的窗子被风吹的开了又合,有暗淡的菊香入夜,吸入鼻尖不知是冰凉透骨还是香气宁人。

  安稳度日?四个字重如千金,讲来容易,做到却是难上加难。

  洛云溪讪笑,“爹爹,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事到如今才明白,我骨子里本就流着洛家忠贞桀骜的血液,即使远在太平府邸,能将诸事瞒住,也不过是掩耳盗铃,待将大门敞开,我还是我!”

  “溪儿…”

  洛峰直定定的望着女儿,一阵阵辛酸,将门世家的女子,原本该是生活无忧的千金,却无端被绑在那复杂的身份中。

  他终是没有想到,自己兵权在握,自己凯旋而归,那胜利的代价竟是女儿的纯真与善良。

  “爹爹不必担心我,我既然决心介入朝局,定有保全自己的办法!”洛云溪笑着出言宽慰。

  洛峰原本还想说什么,再看到女儿坚定的目光后还是点了点头,“也罢,你如今有了自己的想法,爹爹自然不会拦着,如论你做什么,镇国公府都会是你背后的支撑力量!”

  “谢谢爹爹!”洛云溪立刻喜笑颜开,如儿时那般蹬蹬蹬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父亲,这一抱,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父亲的臂膀没有从前宽厚了,身形也不似从前硬朗,以前那个威风凛凛,常将她抗在肩头的父亲,为了撑起洛氏家族,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老去,而她和哥哥,竟还在理所应当的享受这这份成果而浑然不觉。

  “行了,你都十五了,都是该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向小时候一样,赖在这里撒娇成什么样子!”洛峰攥住她的胳膊,笑斥。

  洛云溪吸了吸鼻子,感受着握在臂上那只宽大粗糙的手掌,看着父亲眼角处轻微的褶皱,“莫说是十五,就是五十岁、八十岁,都是爹爹您的女儿!”

  洛峰气笑,宠溺着回身看向女儿,“竟是胡说,等到你八十岁的时候,爹爹的骨头都要化成…”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云溪葱白的小手捂住了嘴巴,“爹爹,不许说!”

  洛峰的眸色闪过一丝晶亮,即刻便将那小手拽下来,失笑着问道,“怎么说不得?”

  “就是不许说!”洛云溪如孩提时那般看着父亲笃定道。

  “好,不说就不说!”洛峰刚毅的脸颊露出柔色。

  洛云溪此时才松了手,怅然一笑,那一笑美艳倾城。

  “爹爹,您答应我,如果北魏战事再起,你不要再请旨带兵上前线了!”

  “为什么?”

  洛云溪想着那日无助地望着父亲倒下时,心如死灰的场景,垂下眼眸,“因为我不想看到您将自己再次置身于危险中了,我和娘,还有哥哥都不想…”

  烛光摇曳,淡淡的红光笼罩着父女俩,静谧而温馨。

  洛峰的眼角有雾气一闪而过,旋即拍了拍女儿的手,坚定回道,“好,爹爹答应你!”

  ——

  三日后,朝中接到消息,北魏皇长子墨青崖‘死而复生’,洗脱五年前谋逆重罪,重返北魏朝堂。

  虽是异国消息,却让上京城一片哗然。

  北魏皇长子宅心仁厚,墨太子却狠辣善妒。

  此刻四年未归的皇长子突然反朝,会不会被墨玉驰再次迫害,会不会影响北魏的朝局,又会不会对西楚有影响,都成了百姓们酒足饭饱后的话题。

  同是这一日,本与几位公子哥饮酒座谈的洛彬卓听闻消息,火速赶回了府中。

  “云溪,你听说没有,那个墨青崖又回了北魏!”

  面对哥哥惊悚的模样,洛云溪满脸不以为然,“他本就是北魏的,不会北魏回哪里?”一句话落,又抬起手上的书卷阅读。

  当初墨青崖是她和哥哥一起救下的,哥哥自然也清楚他的身份。

  “他,他”洛彬卓指着妹妹直转圈,“当时他剩下一口气要自刎,不是你救下他,安置他的吗?他当初不是说早已厌倦朝局,要隐于世事吗?怎么,怎么现下又回了朝?还洗脱了罪名,这也是你安排的?”

  洛云溪放下书卷,面无表情冷笑,“哥,你觉得呢?你妹妹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不是你?那?”洛彬卓更疑,想到一种可能,心口砰砰直跳。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当初救错了人,养痈遗患,自生祸殃,犯下大错了!”洛云溪眨眨眼说道。

  “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洛彬卓一听,手心都沁了汗。

  洛云溪轻笑,也不再避讳,将来龙去脉分毫不差的说给哥哥听。

  洛彬卓听完,头顶都冒出汗珠,惊得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什么?你说廖至凡就是墨青崖?”

  洛云溪苦笑,早已垂眸盯向脚尖,“所以说我罪不可恕了!”

  洛彬卓拳头攥得吧吧响,‘嗙’地拍向桌案,杯中的茶水溅起半尺高,“这人也太阴险了,竟,竟敢利用你我!”

  洛云溪瞟了一眼仍在激愤中的哥哥,支腮不语。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洛彬卓静下来,想着妹妹如此平静,一定是想到了应对的法子,说来那次救人他也有参与,自是难逃罪责,“无论你有什么法子对付那人,都算上我一个!”

  “自然算上你,你以为自己跑得了?”洛云溪淡淡道。

  “你…”洛彬卓想还嘴却也无言,人虽然是妹妹安置的,却也得到了自己的许可,他一个做哥哥的都没看出那人的心思,又岂能责怪妹妹!

  想到此处,他心中更为焦躁,恨不得给自己两拳,每每有事情发生,他都恍然未觉,不但想不出解决办法,还要妹妹撑着排面,真不知洛家要他这个长子有何用!

  “都怪我没用!洛家世代精良,到了我这儿,便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

  洛云溪抬眸,原本还想嗤笑一句‘难得你有这份自知’,但看到哥哥的愤恨的表情,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不是也算一个吗?哥哥,想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想好解决办法才是关键!”

  “他现在回了北魏,就算想对付他,手也够不到北魏朝堂去,你有什么办法?”洛彬卓挑眉问道。

  洛云溪抿了抿唇,“他回了北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上京的部署极有可能对西楚不利,我在想,要不了多久,西楚可能又要经历一场战争了!”

  “你是说墨青崖会发动对西楚的战事?”洛彬卓问道。

  “也许不是他,会是那位墨太子呢!”洛云溪眯了眯眼眸。

  洛彬卓愈发听不懂,“怎么又扯上了墨玉驰?他们兄弟不是水火不相容吗?”

  “正是因为是水火不相容才可能是墨玉驰挑起战事啊!”洛云溪轻叹一声,看向哥哥,“墨青崖一向喜欢以智驭人,如果是你,会在刚刚回国,根基不稳时发动战事吗?”

  “当然不会!”洛彬卓摇头,即刻又蹙眉问,“不过这与墨玉驰发动战事有何关联?”

  洛云溪微沉着唇角看向窗外,意味幽深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相反失了民心的人呢,是不是就会失去比多年来积攒的势力更为重要的东西?”她清浅一笑,“墨青崖说的没错,他那个性格暴裂的弟弟的确很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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