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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一夕翻覆


  冷月当空,明子唯笑声奸诈,回响在空荡的湖边,很是狰狞,“洛云溪,作为一名闺阁女子,你是很聪明,只可惜,选错了合作对象!”

  他的笑声乍然停止,犹如毒蛇般锋利如剑的目光射到眼底。

  洛云溪眸子一动,早已下意识避闪,可终不及明子唯‘魔爪’呼啸而来的速度,她实在没有想到明子唯的身手竟然敏捷至此,一直听说三皇子明子擅文武兼备,倒是没听说过有关太子的武功如何的传言!

  看来他还真是想与自己玉石俱焚了!

  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在那凌厉的掌风愈发逼近之时,探手入袖,摸到早先备好的毒针,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毒,可如若有人威胁都她的生命那救另当别论了!

  ‘嗖’地风起,掌风已击到门面,冬收高呼一声,飞身向自家小姐的方向营救,可终究晚了一步。

  洛云溪当然做好充足的自保准备,三枚毒针捏在指尖正准备掷出,耳边突然传来呼啸的戾风响动,一支闪烁着森冷之光的弩箭破风而来!

  “哧”地一声,劲风急迫,连洛云溪都没有反应过来!

  迫人的青光擦着她的耳侧划过,瞬间射穿了明子唯劈来的手掌,鲜血猛地炸开,溅在她的鼻下,眉间,她顾不得开始拭去,便听到明子唯痛苦的高呼声。

  “啊!”

  “太子殿下!”先前涌出的几道黑影同时闪过来,怕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太子下毒手!

  当然洛云溪也没有想到!

  明子唯攥住血流不止的手腕痛呼,养尊处优一辈子的他哪里受过这种罪,痛的全身都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倘了满脸,面色也变得煞白。

  “你,你!洛云溪,你竟敢…”饶是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还不忘对着那个满面朦胧的女子愤愤,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早已将她被剐了!

  此时的洛云溪以被冬收等人安全的围了起来,她苦笑一声,当真要喊一声冤枉,这柄劲弩从什么地方射出来她可真不知道!

  她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发现四面有大片火光,犹如火龙一般向此处涌动,看看这阵仗便知,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了!

  “殿下,那边?”明子唯的手下也发现了四周的异动,慌慌张张的惊叫。

  尽管皇室行宫侍卫众多,去也不见这种阵仗,这是什么情况?

  明子唯忍住剧痛,用灰败狰狞的神色四下看了看,渗着血丝的双目瞪得狰圆,嘴唇泛白都要咬出血来,也没发出一个字,反而想仰天长啸!

  十几年的逐鹿之争,十几年的阴谋算计,最后竟要毁于一名女子手中了吗!当真是个笑话!

  远方火光渐进,最前方骏马上端坐一人,轻袍缓带在夜风中飞舞。

  明子唯一见那人,瞳孔如死灰一般晦暗,笑声如鬼魅般狂放,“明子擅!你好大的胆子!”

  不错,来人正是他的死对头,明子擅!

  洛云溪哀凉地摇了摇头,太子啊太子,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用这句台词吓唬人吗?谁会被你吓到才怪!

  果然,明子擅笑吟吟地策马而来,仿佛没听到那近乎疯狂的怒喊,玉手一抬,四面八方赶来的铁甲骑士将太子团团围住。

  “明子擅!你要造反不成!”

  太子的额上青筋欲暴,不知是痛的还是气得。

  明子擅轻轻一笑,只是同情地看着眼前狼狈的太子,道出一句,“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没有唤‘太子’,也没有唤‘皇兄’,一声‘大哥’听起来亲切却嘲意蔓蔓,全无半分尊敬。

  太子脸色蜡黄,从洛云溪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全身的颤抖,如浇灌了火油,每个毛孔都要冒出火星来,尽管他要发狂,但最后一丝冷静充斥着他的大脑:不可能这么快!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入京中,即使传入,明子擅也不会这么快赶来!

  “云溪妹妹无碍吧?”

  就在洛云溪观察着太子表情出神时,明子擅突然下马,对她温色一笑,将话题转向自己。

  洛云溪含笑摇头,笑容却是微凉的。

  三皇子啊,你可真会算计,直到现在,还是想将她拉下马!自己就是这般不被放过?即使太子必然会倒,三皇子也不必将他与她的仇恨拉的更大些吧?

  她迎上他的目光,小退了半步,与他拉来距离,还是不忘规矩客气的行礼,“臣女见过三殿下!”

  她虽然不在乎向即将要倒台的太子解释自己与三皇子无关,但起码不能让自己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因为,被人记恨的滋味不好受,无论是什么样的人!

  “云溪妹妹不必多礼,”明子擅摆了摆手,丝毫不理会她冷漠的表情,径自问道,“本殿是不是来晚了?大哥可曾伤到你?”

  如此惹人猜忌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她还真是小看了他!

  她微扬瞳仁,已经在太子愤意眼眸中看到了‘就知道你们勾结在一起’之类的话,不仅如此,就连周围铁骑侍卫的目光也写满了了然。

  洛云溪浅笑,这方面她从不想吃哑巴亏!

  “三殿下此言何出?这里是皇家园林的行宫,太子殿下为何会伤我?”她问得真挚,如水般沉静的眼眸微扬,“倒是三殿下您,如此深夜,带着重兵来此做什么?难道是听说了此处进了刺客,不远千里的来保护?”

  保护?看着她说的义正言辞,明子擅自己都有些好笑,好一个伶俐女子,倒是将她自己撇了个彻底!

  太子见洛云溪返回来与他站在同一战线,早已绝望的眼中重燃希望,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

  “三弟,你深夜带兵闯入行宫到底要作何?不要告诉本殿那夜闯行宫的刺客也有你一份!”

  他的手还流着血,鲜血滴答滴答淌了一地,他也顾不得看,只是用燃到极致的目光瞪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兄弟,即使狼狈至这番,依旧没忘记摆起自己一国储君的架子。

  这副姿态让明子擅心中更嘲,他别过目光看着太子,唇角笑意不知在早已收起,换来悲愤的痛意。

  “太子皇兄身在行宫可能不知自己的母后做出何等丧尽天良的事来!臣弟今日深夜来此,是奉父皇之命,押送皇后娘娘回宫问罪!”

  “你说什么?母后一直与本殿待在行宫之中,何罪之有?”明子唯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得到的却不是有关地下军营的消息,而是母后有罪?

  她的计划不是都未曾实施成功吗?她除了屡屡行事失败,连累自己之外,还能有什么罪责?

  明子擅目色一变,眸光登时凌厉,“何罪之有?这样的话还是让她去问问父皇吧!看看父皇会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明子擅!你竟敢对母后出言不善,你…”太子细齿咬在唇间,双眸如冬日中两颗皎皎的寒星。

  “出言不善?”明子擅猛地抬眼,在月光中映出幽冷的笑意,“大哥觉得现在对我说这些话还有威胁吗?”

  “你!你!”

  明子擅,双掌一阖,叩了三声,方明全从明亮的火龙队伍中走出,满面的沉色。

  太子看着他,隔着几丈的距离遥遥相对,尤其是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而坐视不理,心口又沉了沉。

  “方首领,告诉太子殿下,你适才在皇后和云溪小姐栖身躲避的暗道中发现了什么?”明子擅弹了弹袖袍,目光放远。

  明子唯仿佛连呼吸也忘记了,他当然不用方明全提醒也知道会发现了什么!上万人的军队想来就在暗道最深处吧?这个方明全一定是在自己刚刚离开之际便派人查看暗道的出口!

  行宫从始到终都是自己派人督造的,而今日刺杀一案那名无中生有的侍卫又直言是自己告知他暗道所在,他如何还能解释清这暗道与自己无关?

  方明全抿着唇未说话,过了良久才轻声开口,“太子殿下还是随三殿下回宫述罪吧!圣上仁慈,得知殿下迷途知返,定然会…”

  “定然怎么样?定然会给本殿一条活路吗?”方明全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明子唯如鬼魅般魔怔的声音打断了。

  方明全噤了声,没敢在说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觑了三皇子一眼,只是这一眼,却让太子心中更凉!

  难道,这个方明全也是明子擅的人?

  他呼吸很粗,粗到不可抑制,一双眸子如午夜横出的地狱修罗,“明子擅!你想与我争皇位尽管放马过来!使得这些个弯弯绕,真是无耻又下流!”

  明子擅依旧平静,他双手覆于身后,神色也有恨意涌动,“我无耻下流?呵呵,皇后娘娘在宫中残害我母后腹中子嗣!而太子你,在京郊重地打着铸造行宫的幌子藏私军、意欲谋逆!说我无耻下流,那太子殿下你是不是丧尽天良、罪不可恕!”

  “子嗣?”太子从他这番诛心之言中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词语。

  子嗣?还是他母妃?凤贵妃何时怀了孩子?还是被母后残害?他湛黑的眸子动了动,刹那间明白了一半。

  明子擅冷哼一声,“太子当然不知道了,我母妃早已怀上皇子,只因为怕皇后残害,才不得已的隐瞒消息!直到三个月一过,她以为胎像平稳,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父皇,”他顿了顿,用阴森的目光直射太子的眼,“这消息传出才几日?不曾想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脱皇后的毒手!”

  “哈,残害皇嗣?你们母子编出这等理由是不是过于幼稚了些!母后这几日一直在行宫没离开!即使这样,还是逃脱不了你们的算计?”

  明子唯眼眸眯紧,凭他对母后的了解也能得知,母后可能是想借出宫之际对凤贵妃下毒手,但她一来不知凤贵妃有孕的消息,二来,这一路上发生这诸多的事让她也没心思对付她!所以,即使凤贵妃真的有孕,又遭谋害,也不会是母后的作为!

  “给母妃暗下毒手的宫女翠竹已经被当场抓获,那翠竹难道不是凤仪宫的人?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太子皇兄还替皇后遮掩什么!”明子擅双眸也绽出了火星,“皇后此番来行宫,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吗!”

  明子唯讥嘲一笑,“不在场的证明?哈,如果这些有用,那今日你还会出现在此吗?”

  “明子唯!”明子擅凤眸一闪,厉喝道,“我是尊敬你为兄长才唤你一声‘太子皇兄’!你应该知道,过了今日,你便什么也不是了!残害皇嗣,意图谋反,这为天逆你们母子已经做尽了,若说指望父皇原谅根本不可能,还逞什么口舌之快!”

  一众手握长矛的铁骑兵,顿时面面相觑,太子与三皇子不对盘谁都知道,但是两人都是善于伪装的笑面虎,又有谁见过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皮的模样。

  “哈哈哈!”

  太子忽然狂笑,月色映照在他血色全无的脸上,阴森的可怕,“自古成王败寇,既是本殿输了,罪名自然由得你们安!只是,”他目光腾地变得锋利,“本殿即使输也不是输在你的手中,而是输给了心中的魔障…”他目光一转,开始四下搜寻,可望了一周,也没能见到那抹影子。

  明子擅也转首相寻,的确,不久前还立在这里的小人儿早已在两人的怒争声中远去了!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屑于这场角逐吧!

  明子唯的眸子突然亮了亮,自己是输了,可他又能成功到那里去呢!

  他狂妄的一笑,借助明子擅回首思考之际,早已近乎疯狂的夺过侍卫手中的利剑向明子擅刺去!

  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想了解了心中的仇恨!

  他恨他!恨他的一切名声与光芒;恨他有一位可以替他出谋划策的母亲,更恨他明明是个庶子,却虎视眈眈盯着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

  这一次,即使自己必然会死,拉个垫背总归是好的!

  明子擅自是不会想到在团团侍卫中,手掌受伤严重的太子会突击于他,他赫然转身,已是来不及,即使身侧不远不得方明全将他一把推开,还是被利剑穿透了肩胛骨,鲜血顿时如梅花一般绽开,模糊了一片!

  “太子殿下!”

  “三殿下!”

  侍卫的呼声交错响起,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那两位除了当今圣上以外身份最尊贵的两人。

  “太子已经疯了,还不快将太子拿下!拿下!”明子擅最后发出一声暴戾,晕了过去!

  “都滚!谁敢动本殿!本殿没有疯,没有疯!”

  …

  粗怒的吼声响彻了夜空,引得一人一阵寒粟。

  皓月当空,夜空碧青如水,洛云溪早已离开了是非之地,一身素净的白裙正缓步向着不远处的观景台走。

  不同于那边的狂怒与狰狞,她悠悠地走在月下,如同一幅静谧而美妙的画卷。

  远方,狂怒的声音隐隐传来,杂乱的扰人心悬,她的眉宇也在不经意的蹙了蹙,清水般的眸子殊无笑意,冰冷的气息从眼角眉梢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如同雪崩之时皑皑峭壁。

  “小姐,刚刚经过凤阁楼,看到侍卫已经将皇后住所围住了!”这是冬收的回禀声。

  洛云溪点点头,对着那发出声响的方向最后望了一眼,谁又能得知,这夜半的一场争执,可能便是这对兄弟最后一轮的较量了!即使她想在此时装一次糊涂,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过了今夜,太子党羽想必就倒了!

  不过,对于这皇室王族来说,一念之差,一夕翻覆,也算不得什么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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