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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军出征


  洛云溪柳眉一扬,俏目圆瞪,硬要装出厉色来,只是妙音如珠,愈发动人。

  明骁犹不理会,探臂前伸将小小的身子紧紧箍在怀中,两件夜行衣与夜的暗色交融在一起,丝毫不觉违和。

  “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洛云溪见他今日有些落落的眼神,原本没着想挣开他,奈何被紧紧箍住,实在勒得喘不过气来,呼吸都重了几分,也只好开口嗔道。

  “让我抱一会儿!”明晓的口气一如往日的霸道,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若是平日听到这种话,洛云溪一定会淡笑轻嘲,可今日,听着他语气有些不对,不禁睁大眼睛,多问了一句,“明骁,你到底怎么了?”

  他虽然淡笑依旧,但眼眸深处分明藏着心思,这些兴许别人看不出,但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午时分别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现在他究竟是怎么了?

  明骁深呼了一口气,凉如冰雪的眸光漫过前方漆黑幽静的水域,看向后方的一片黢黑。

  “皇后死了!”他启唇开口,毫无感情的说道。

  一句话让洛云溪惊得瞪大眼睛,她手一推,佝着身子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满眼的诧异,“什么?皇后?皇后为什么会死?”

  即使皇后被扣上残害皇嗣的罪名,皇上也定然不会将她处死啊!况且皇上现在首要处理的不是有关于地下私军的事吗?怎么会处置皇后,这绝不可能的!

  西风突起,霍霍如鸣。

  明骁瞅着小人儿惊愕的模样,低笑了两声,悠悠道,“今日戌时,皇后在凤仪宫饮下鸩酒自尽,殡天了!”

  鸩酒?自尽?

  洛云溪愣了愣,下一刻便肯定地摇头,“这不可能,以皇后娘娘的性子,连事情的始末都没弄清楚,怎么会自尽!这不合逻辑啊!”

  明骁笑着靠在一颗树干上,看着她不语。

  洛云溪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你老实说,皇后真死了?”

  明骁重重地点头。

  “是饮下鸩酒死的?”洛云溪黛眉一挑,又问。

  明骁似笑非笑,又点了点头。

  洛云溪眉头一蹙,清泉般的眼眸也随之眯起,“皇后娘娘不可能自尽!就算她想死,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啊!如果说她是饮下鸩酒身亡的,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话语一顿,看向明骁,刚好明骁抬头看她,四目相交,风声突起。

  “是翠霞姑姑!倘若皇后真的是因服下鸩酒殡天,那害她饮酒的人一定是翠霞!”

  明骁眸色一变,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洛云溪见他发问,也不扭捏,坦荡荡地分析道,“皇后娘娘在凤贵妃腹中孩子毙命的当晚就被皇上派被明子擅押送回宫,皇上一定是动了大气的,可皇上原本想处置皇后,却没曾想牵涉出太子在地下暗藏私军的大案,谋害皇嗣对于意图谋反来说便是小事,皇上定然看不及处置皇后,所以皇后必会被禁足于凤仪宫,皇后只知自己被陷,却不知太子何罪,她心中定是抱有转机,怎么会自尽!”

  她顿了顿,“而她被禁足凤仪宫,定然会烦躁不安,会依照惯例挥去所有人,只有一人能侍候在她身侧,那人就是翠霞姑姑!”

  “那也不能说明毒是她下的吧?”明骁抱着臂膀浅笑问她。

  “怎么不能,”洛云溪睨了那人一眼,愈发觉得自信满满,“没有人傻到在这个时候去害皇后,就连凤贵妃也不敢如此贸然行事,只有一人能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三方具备的条件,一击致命,并且留不下任何破绽,就连事成之后的借口都能掩饰的完美无缺,这个人就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姑姑翠霞!”

  明骁盯着她认真的模样,眸光湛湛如水,欣赏着那藏在纤衣薄袖之下,不为人知的肆意之美。

  洛云溪回头,见那人竟在走神,不由在那人眼前晃了晃拳,“你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敢情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荡气回肠的说半天,人家根本没用耳朵听啊!

  明骁在树干一蹬,身子支起来,后脊从树边挪开,庸然一笑,目韵调侃,“我当然再听,要不要将你刚刚说的,一字不差的背给你听?”

  洛云溪没好气的将那张俊脸推开,“别贫了,快说正事,凤仪宫到底怎么回事?”

  明骁目光微动,总算收了笑,语色清涧,湛黑的眸子愈显得灿亮晶莹,“正如你说的,字字不错!”

  洛云溪倒吸了一口冷气,即使她想到了,可听到这事实时,还是经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微微发刺。

  自从她年幼懂事以后,听闻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一直都是翠霞姑姑,如果翠霞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复仇,那这份隐忍到底耗费了她多少年的青春时光!

  她心中一簇,突然想到了什么,“皇后死了,那翠霞姑姑呢?”

  “也死了!”明骁语音淡淡。

  “难道…难道翠霞姑姑是你的人?”洛云溪眸子转了转,过了许久才试探问道。

  明骁摇摇头,似是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目光放远,“她本名叫翠儿,是麓央人,早前我娘还是麓央公主的时候,她是她的贴身婢女。后来我娘和亲西楚,只带了一名侍女,就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姐姐,而她因为年龄小被我娘安排了宫中从简的公事,就等着到了及笄的年龄出宫,嫁个好人家!”

  “只是,还未等到她及笄那年,西楚便传来她姐姐离世的消息,她性子本就执拗,听闻这个消息便向皇上请命离开了麓央皇宫,独自一人来了西楚,她打听了姐姐的死因,就在大家都认为她会侍候在我娘身边的时候,她却参加了宫女的选拔,而后一步一步的做上了皇后身边一等大姑姑,然后,接下来的,想必你也清楚了!”

  洛云溪抿住唇角,她对翠霞印象不深,说来也不过两面之缘而已,第一次见面是皇后召见,第二次就是前日在皇家园林。

  她最开始对这位姑姑的性子很不了解,看着她眸光湛亮,总觉得这人该是个心思慧黠的奴婢,所以行事前后,总是要避讳和警惕着她,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正是因为有这个人的帮助,自己行事才会如此顺利。

  玄月自流荡的薄雾后投下清凉的光辉,尽数敛进一双深邃的眸中。

  明骁抬臂指了指身前这洼水域的尽头淡薄的鹅黄色光点,“那边就是乱葬岗,据说宫女死后的尸首如若没有家人认领,就会被丢在乱葬岗中,仆随主荣,就如翠霞姑姑这等大姑姑,终是没有沾上皇后的半分光辉,到死也逃不过尸首被丢弃此处的命运!”

  洛云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半晌,悠悠启唇,“也许,这样对她来说到算是最好的归宿!”

  明骁不置可否,须臾蹲下身,用火石起火,点燃了地上枯枝,随后从宽袍中掏出了早已备好的纸锭,丢在火中。

  洛云溪默默看了一会,也蹲下身,拾起纸锭落入火中,火光哔剥,映的两人瞳心璀璨灼目。

  “我小的时候在皇宫出入,便经常得到翠霞姑姑的照顾,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娘担心她身份曝光,未曾与任何人说起,包括我!而我,因为对皇后不喜,也未曾给过她好脸色!”明骁眉心清华,笑容轻淡,“说起来真是有些后悔,毕竟,她做这一切,除了为她相依为命的姐姐报仇,也是为我娘的遭遇不平!今日就隔着明湖,给她烧些纸钱,当做是送行吧!”

  洛云溪吸气,良久,点点头。

  黄燕的光辉照在湖面,似乎也映亮了对面黢黑的乱葬岗,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黑蝶和尸娥飞散,留得一抹华光。

  ——

  翌日清晨,红日高照,云蒸霞蔚。

  这一天是洛彬卓领侯军出征北魏的日子,清早,他便动身赶往去金銮殿谢旨,而后便去军营点了十万侯军支援远在前线的父亲。

  这是朗朗少年第一次军中任职,看着他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模样,众人的心思激动又复杂。

  行军前,洛夫人早已乘着自家马车在城门等待,隔着明媚的暖阳,她看着儿子铁甲着身端坐于高马之上,心情难以平复!

  不知是第几次送别,每每看着夫君和儿子远去,她却面上带笑,但心中却不知怎样的难捱!

  士兵集结的号角响彻了京都,骠骑嘶鸣烈烈,马蹄腾起,烟尘飞扬!

  洛彬卓打马行在最前方,行至城门时,看到自家熟悉的马车和立在车前孱弱的身影,鼻子有些酸涩。

  他挥了挥手,大军止步,调转马头奔向那车前站立的身影。

  “娘!不是说今日风大,不让您出来送了吗!”他如往常一般嘻嘻一笑,掩饰住心中澎湃的情绪,飞身下马,拉住母亲。

  洛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替儿子整了整身上的帽盔和甲胄,虽说今日一早才见过面,可如今城门再见却是心思起伏辗转。

  她看着儿子曜日的黑眸,将不舍埋在心底的最深处,换得淳淳的教诲,“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逞强,听你爹的话,为娘等着你们父子平安归来!”

  洛彬卓眼圈微红,却急急垂下眸子,他后退一步,双腿一曲跪在母亲面前,手指扣在尘灰的地面,叩了三个响头。

  洛夫人上前将儿子双臂托起,开阔而明朗的声音从这位看似孱弱实则刚硬的妇人口中发出,“去吧,别让将士们等着!”

  洛彬卓点点头,扳鞍上马,在马头即将调转的前一刻,他忽然回首,目光灼灼的看向母亲,“娘,儿子此去北上,一定立下战功,给镇国公府和洛家门楣争光,您在京中照顾好身体,等着儿子归来的好消息!”

  洛夫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催促儿子远去,在洛彬卓抿住嘴唇,打马向前行的那一刻,她却恍然间红了眼眶。

  人到中年,谁不盼着阖家欢乐,可唯独嫁入洛家的女人要承受着聚少离多的相思之苦!

  西风烈烈,马蹄声震天,她望着那骏马之上越行越远的高大身影,不住地在心中默念,儿子,娘从来不期盼你战功显赫出众,只求你平安便好…

  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驶出了上京城,百姓们立在城门两侧恭送着大军离开。

  京郊二十里外的送君亭,伫立着许多熟悉的身影,洛云溪是最晚到的一位,她骑马赶到那里的时候,亭子四周早已围满了一辆辆华贵的马车。

  一群贵公子正在亭子里谈笑,听到马蹄声响,不约而同地转首看来。

  “云溪,你怎么才来!”第一个开口的是甯飞,他弯眸一笑,跳下亭子,向她迎过来,“你哥哥出征,你倒是迟了,我们都还以为你在城门口送彬卓离开,不出城了呢!”

  “怎么会呢,我哥在宫中耽搁了阵子,来不了这么早,我是算着时辰赶过来,你们来早的,也是吹冷风!”

  “云溪妹妹真是聪明人,连时辰都掐算的刚刚好,只是,你的亲哥哥出征,也要这般算计吗?”一人朗朗的声音传来,半开玩笑地说道。

  洛云溪向那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看到那淡青色的锦袍,唇角轻勾,淡淡说道,“三殿下也来了?您眼下政务繁重,还惦记着来此相送哥哥出征大军,真是辛劳直至,小女还要代哥哥谢过殿下恩泽!”

  明子擅恍然失笑,“云溪妹妹是在笑话本殿吗?洛家为国出征是一等一的大事,莫不说本殿正在休沐,就算事务再繁重,也是要前来送行的,说起辛劳,哪及得上洛氏一族的千分之一呢!”

  “三殿下可别这么说,这般夸赞,洛家可是担当不起!”洛云溪摇了摇手,唇角弯起,假笑到脸痛。

  “洛家世代英豪,怎会担不起此赞,云溪妹妹真是过谦了!”明子擅勾唇,转向后方走来几位公子哥,轻笑问道,“你们说对吧?”

  同行的还有周奇峰、韩煜和几位她并不熟络的公子,就连明骁的大哥明疏也在,几人听过明子擅的话,纷纷点头称是。

  “看吧!大家的眼光永远都是雪亮的!”明子擅笑容滟滟,风度不改。

  他比起太子,便是强在此处,没有皇子的架子,与一众世家公子很是谈得来,就连从前作为太子党羽的韩家,也一样被他收为心腹,单看此时韩煜对他恭敬的表现就能察觉出来。

  这权策之术,明子擅玩得果然可以,如有一日为君,纵横朝廷该是也不在话下!

  洛云溪对他笑笑,避开他要牵她下马的手,从另一侧跃下去。

  明子擅伸出相搀的手落空,仿佛也不觉尴尬,笑着调侃,“怎么?骁世子又不在京中,怎得云溪妹妹还如此避嫌,还是怕谁见到不成!”

  距离最近的甯飞蹙了蹙眉,不远处的明疏也瞳孔一紧,一众官宦子弟在相对而视后的吸了吸气,这种话放在此处显然不得当!

  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云溪小姐有什么念想不成?

  不对啊,三皇子要娶的正妃,不是丞相府的钟莹小姐吗?何时又转移了目标!

  洛云溪却不同于众人惊愕的表情,她淡淡看着一脸得意的明子擅,似笑非笑,就在明子擅又要开口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谁说我不在京中!三堂兄这是在替弟弟照顾没过门的媳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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