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探一波
黎嵮的眼睛微微眯起,孟启也是表情不善。
陈沂风后脑勺也看不见,只管笑眯眯地说:“去你的房间?”
黎玉轩说:“不用,我可以自己抹。”
陈沂风说:“不,只有我知道怎么抹。”
黎玉轩一脸无所谓,因为黎将军也跟上一起过来了,然后孟启也在后面坠着。
所以头一次黎玉轩屋子里的梨木圆桌围上了四个人。
不过陈沂风马上发话了:“你要坐在床上。”
黎将军阴着脸提醒道:“陈公子。”
陈沂风回头朝黎将军礼貌微笑,说:“令公子只在床上坐下就好,不用干别的。”
黎玉轩很想提醒陈沂风,脸皮厚是好事,但是不应该影响个人安危。
不过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床上端坐好。
陈沂风揭开盖子,那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陈沂风拿出一个同样剔透的小扁棒,直接上在纱布上,那药立刻渗下去,纱布干洁如新。
陈沂风问她:“怎么样?”
黎玉轩稍稍活动一下右手腕,说:“好像有点发热。”
陈沂风满意地把瓶罐交给静立在黎玉轩身侧的落瑜,说:“早晚一次。这是我好不容易从二哥那弄来的,你可不要浪费了。”
黎玉轩目光落在后面的孟启身上。他这样的表情,那就是很不高兴了。与黎玉轩目光相对时,险些把她眼珠子冻住。
黎玉轩撇开目光,心里笑他。
陈沂风的声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他说:“还有这个瓶子,是东耒一个商人拿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你看看喜欢吗?”
黎玉轩诚心实意地点头,道:“喜欢。”
陈沂风更高兴了,伸手,黎玉轩连忙闪,就见他得逞地笑,那只黎玉轩本以为要摸头的手转而摸摸自己的鼻子。
黎将军上前挡住黎玉轩半边身子,说:“送客!”
连着孟启一起赶了出去。
回来他问黎玉轩,“那小子知道你的身份了?”
黎玉轩说:“上个月知道的。”
黎将军恶狠狠地掰指头,怪不得这小子来挑衅我,想得到美,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玉轩很奇怪:“你不问他怎么知道的吗?”
黎嵮低头看看女儿可人的脸蛋,说:“爹爹能猜到。”
臭小子,眼光倒毒!
入夜时分,万籁俱寂,黎玉轩却在柔软的木床上翻来覆去,大眼张开睡意全无。
她有种感觉,孟启今天还会来。
她躺不住,翻身下地,轻轻拉开两扇木门,院中月凉如水,小黑狗直起脖子,甩甩脑袋,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院外有响动。她俩一齐看去,没有人来,只是沙沙树影。
黎玉轩摸摸狗头,轻轻逗它:“黑黑,你说太子会来吗?”
黑狗把脑袋搭在黎玉轩手心里,短毛又顺又柔软,黎玉轩乐了。她把这一团东西捧进卧室,不一会儿,这小狗崽子又睡得昏天黑地。
黎玉轩托腮,狗儿呼吸绵长,窗外还是一片静谧,难道今晚不来了吗?
她戳戳狗儿柔软的手爪,狗儿微微抬头,又趴下去。
黎玉轩见它埋头去睡,也生出些困意。
突然窗户咔哒轻响,黎玉轩开窗去望。
月色入户,却仍旧空无一人。
于是黎玉轩把狗挪到鞋边地上,免得它明日下床磕着,又给它把窝揉揉,掀开被子躺回去。
夜越静,她越是睡不着觉,就那么卷着被子动了几下,最后一股脑蒙上——睡!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那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的她的枕边停下。
黎玉轩在漆黑中侧耳细听,脚步声在桌边坐下,她不动,那人也不动。
半晌之后,黎玉轩热得憋不住了,冒出头来。
孟启说:“不睡了?”
黎玉轩说:“不睡了。”
孟启站起来,黑黢黢地互相看不清表情,他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挑出一句话,问她:“药涂了吗?”
黎玉轩说:“没有。”
哼,孟启问她:“大半夜了,为什么不涂?”
黑暗里,黎玉轩的眼睛闪啊闪的,答案很明显,但是她没有吱声,孟启又说:“瓶子在哪?”
黎玉轩指指紧挨着床头的小柜子,孟启过去、打开,见里面只端端正正地放着个小瓶子。
孟启一手握着柜门,问她:“这么喜欢这个东西?”
黎玉轩说:“还行。”
孟启把柜子重重关上,咔哒一声。黎玉轩明知故问:“怎么了?”
孟启目光怒扫她,黎玉轩一脸无辜问:“这东西不好吗?”
孟启咬牙切齿,好,太好了,人家送的可是一整盒金莬枝的药膏,当初自己送的才只俩枝而已。
黎玉轩憋着笑拍拍被子,说:“殿下,过来坐。”
孟启气不顺,说:“成何体统。”
黎玉轩忍不住笑开,说:“那请殿下凳子上坐。”右手摆出“请”的姿势。
孟启的眼睛忍不住落在厚厚白纱上面,拿起药瓶大步过去,说:“手!”
他脸拉得那么长,黎玉轩忍笑把手向前伸,看他修长的手指中那个剔透的小瓶子,说:“你不觉得这个瓶子很好吗?”
孟启挑起的药膏恰到好处,往黎玉轩手腕上一顿,药膏再度渗下去。再看多少遍都足以称奇。
他不说好不好,下手倒是轻柔。
看他这幅样子,黎玉轩更想逗他,问:“殿下这次从门进来的?”
孟启的手顿住,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黎玉轩整个人都笑得亮闪闪的,说:“那昨天为什么要爬窗户?门没有锁啊。”
孟启脸上要红不白,牙根直痒痒,他又没有经验,见窗户开着门又关了就顺理成章的爬了。
黎玉轩可从没在孟启脸上见过这种表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孟启恶狠狠地扑上去,说:“不准笑!”
黎玉轩往床里面闪,孟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胳膊不够长,一时间也抓不到她,黎玉轩就一边笑一边说:“遵旨。”那小瓶子在孟启手里要洒不洒的,黎玉轩又说:“哎,小心我的宝贝。”
孟启把她的宝贝连瓶子带棍子往后面圆桌上一蹲,腾出双手来就要去抓床上的人。
黎玉轩一边躲一边强行板起脸说:“成何体统啊殿下。”
孟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统,左右脸都不要了,长腿一屈就上了榻。
费了好大的劲,黎玉轩才叫他按住。姿势是黎玉轩选的,所以她比较自然地靠在床的木头栏上,仰头就是孟启的脸,他重重的呼吸,让黎玉轩脸上痒痒的。
孟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目光有点发怔,他抬起手臂,如云的长发水一样从他臂上流淌下去。
他一瞬间又没那么生气了,一时间看到黎玉轩扁平的前胸又止不住地气恼。
黎玉轩今天也不怕他看,大大方方地往那里一靠,见他脸上绿一阵白一阵,知道他心里正纠结地不可开交,当下大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孟启闭眼深吸一口气,黎玉轩屏息。
孟启说:“你、你......”
黎玉轩期待他的下一句。过了一会儿孟启面无表情地说:“你喜欢宝石?”
黎玉轩惊住,简直不可置信孟启怎么这么窝囊,她配合地回答他:“恩。”
然后她又说:“其实也不是宝石,漂亮一些的石头都好,你知道吗,这些石头看似不起眼但是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成因呢,越苛刻复杂的条件,石头越漂亮,其实玉也是分很多很多种的,看着相似其实完全是不同的。”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孟启抿嘴一直听,黎玉轩作势要下床,“你看,比如这个。”她准备把前面的孟启扒拉开,去拿桌上的小瓶举例子。
孟启被她弄得,小火苗嗖嗖窜,一把把她拉回来,按住手脚,然后低头,目光落在她柔软饱满的粉唇,下一刻要亲下来一样。
今天的孟启跟丧失了言语功能一样,黎玉轩被他盯得发毛,也不想再逗他,便收敛些,问他:“殿下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怀中黎玉轩淡淡清香,孟启发觉心里有颗种子破土而出,仿佛受到香气的吸引而蠢蠢欲动。
他便放弃抵抗,问怀中的男人:“你喜欢男人行不行?”话已出口,他内心仿佛安稳了些,就着月光等他的回音。
黎玉轩眸光在他俊脸上游移,不解地问:“为什么?喜欢男人很好吗?”
孟启明显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眼前的男人喜欢别的男人,他绝不认为是一件很好的事。于是他说:“喜欢对的人才会很好。”
黎玉轩可不停了,她一句一句的为难他:“怎么个好法?什么样是对的人?”
孟启心里气得发苦,他也是头一次这么苍白无力,他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待他如此刻薄。他松开黎玉轩的四肢,翻身起来,想看看这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四肢放开的黎玉轩直起身,就看到孟启已经转身欲走。
黑黑这个不护主的家伙,早就醒了,一直在围观,这会儿还屁颠颠地跟在孟启后面。
她下榻,长发直直地散落,将纤细身躯包围,她去拉住孟启的胳膊,说:“我会考虑的。”
就因这一句话,孟启心里的小苗瞬间生发,枝叶抽开。他面色沉沉,那想要转圜的念头,看来是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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