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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别这么看着我。


  男人颀长而矜贵的身形。

  白衬衣下,双手抄兜,笔直的西装包裹着长腿步步逼近,一双略沾灰尘的皮鞋赫然在经理面前住足。

  目光静沉中略带不悦,薄而性感的唇。轻启道,“我的女人,我惯的,怎么了?”

  话虽说是针对经理,但眸色却是绿幽幽的盯着温欣,从上到下的恨不得透视,里外看得真切那般,让人忍不住退缩。

  其实,真正刺中温欣的还是他乍投过来的眼神。

  那一眼的神色,凄凉中伤,有质问、压制和浓浓的悲。

  这边,度假村经理左右看了两眼,面对迟迟相望的男女,忽然的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是钢琴师还在那里弹奏着幽美的乐音。

  像嘲笑,像讥讽。

  于曼诗捏着手里被揉成团的纸,狠狠砸向自玩自乐的蝴蝶犬。

  怒道,“下去,全部都下去!”

  工作人员全部退去后。温欣淡然的摘掉头顶的卫生帽、口罩以及度假村统一配置的工作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以为,退下工作人员,美丽的于小姐会交待些什么,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话落,只着单薄衬衣的她。忽然周身一暖。

  侧脸瞧了下,是男人身上那件暗蓝色的西装,带着浓重的烟味和刺鼻的酒气,恶心的感觉来临时,想压抑,想控制都不行。

  “想吐就吐吧!”向阳捞过一侧的垃圾桶,拍着女人的后背。

  不多会儿,一杯温度适中的水和几张纸出现在眼前。温欣手指僵了下,借着擦嘴的动作,抹去泛滥不停的雾水,轻声道了句,“……谢谢。”

  没有责备,没有争吵和相互的埋怨。

  对为什么吐。又或是谁的孩子而吐,她没有解释,而他不但不怒,反而体贴有佳的照顾,那温柔的眼神是于曼诗近两年以来,都不曾看到并拥有的,记忆里,他的关心和爱意,全部都是属于她,可一眨眼,这一切的一切转换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而那个女人,还怀了他人的孩子。

  哈,由内而外的挫败,让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却给另个女人拉开座椅,并扶其坐下的男人,“向阳,你是傻了吗?她!温欣,一个三番四次想要跟你离婚的女人,不但和其他男人睡了,还怀了人家的孩子,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犯贱呗!”向阳一笑。

  将他刚才用过的瓷盘,放在女人面前,又拿起竹筷,挑了几种她喜欢吃的菜肴,放在盘里的同时,筷子塞给温欣。

  “吃点!”

  温欣鼻腔酸楚,哽咽而又五味杂品。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默默吃着盘里的东西,刚解决一些,又被填满。

  垂目下,泪水转来转去,转得让她看不清盘里的一切,只知道每口下咽的,都是他的味道。

  一夹,一吃,一柔情,一顺从。

  于曼诗心火快被点燃了,明明是她设计并准备了很久很久的烛光晚餐,现如今却变成,看像百瓦的灯泡,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另个女人亲亲我我。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嘶啦!

  拉开限量包包,从夹层里拿出照片。

  啪的一声砸到向阳跟前,“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不在的日子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向阳,就算你我没有可能,但作为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受伤,再被她骗了,她已经是安辰的人,你明不明白!!!”

  说到最后,于曼诗几乎失形象的吼了。

  却是向阳看都没看的盛了烫,放到温欣跟前,“喝点汤,暖暖身子!”

  “向阳!我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看到于曼诗的奔溃,向阳这才抬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怀孕了,是安辰的孩子,而且她刚才还呕吐了,既然孩子都有了,难道作为一个快34岁的男人,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是安辰的人?”

  堵心,心碎,不可理智。

  于曼诗不知道该怎么形象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着整个大脑都懵了。

  她张了张嘴,“……那,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向阳面露不悦。

  “你!!!”

  握拳,指甲都陷进肉里。

  于曼诗喷气,是崩溃还是狰狞,总之异常的激动,“向家、向氏,一直最注重什么,你再清楚不过,就这样,难道你当真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当真不在意,她身体有另个男人留下的痕迹?你就那么想喜当爹?”

  筷子一放,向阳不悦了。

  他道,“在不在意,那都是我的事!”

  见身侧的女人实在吃不下了,抬手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温欣不语,依旧安顺的接过,擦嘴,然后丢到垃圾桶,拽了拽身上的外套,“于小姐,关于离婚协议书,我想知道,是谁托付你?”

  脸,清丽着,只化了淡妆,头发看似乖巧,衣着淑女的白,小嘴不点而红。

  看着面前的温欣,于曼诗越看越觉着她和网上所说的绿茶婊相像,冷哼一声,“你为什么不问我,又怎么会有你和安辰醒来的床照?”

  温欣眸色暗下,和安辰的那夜,她无法解释,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旁的男人,特别对肚子有可能存在的生命,更加无话可说。

  但是,长卷的睫毛一抬,她道,“只要协议书一天不生效,那么我便是向阳的妻子,法律承认的妻子,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的男人,我不喜欢被她人染指,如果于小姐当真对我的男人念念不忘,那么请在协议生效之后,再来找他,以朋友又或是其他任何身份质问!我都不会多说什么,但在协议没生效之前,我和他的所有,说句很不客气的话,你无权过问!”

  话落,自向阳手里取走协议书,一撕两半。

  再撕四半,八半,最后撕不动了,她抬手一扬,天女散花似的四处飘落。

  纸片里,是于曼诗没有血丝的脸,那精心描绘的眼,足足可以活生生的杀死她.

  温欣笑笑,起身对男人伸手,莞尔不语的静等。

  等待的时间,她心底忐忑成灰。

  那鼓足的勇气,随着时间,一滴滴的渗漏。

  窗外,七彩的霓虹灯,眨呀闪呀的,灿烂无比,她却不敢看他的眼,他的脸,直到掌心一热,低头瞧过去,是他伸过来的大手。

  根根手指顺着指缝,扣紧。

  耳边是他恩声的应下,一张如雕塑的脸,看不出喜悲。

  “等等!等一下!”压下心底泛滥的一切,于曼诗握拳,皱眉道,“那个,我……刚才太激动了,然后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向阳,温欣,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主要是因为看到协议书还有这些照片,所以就,有点替向阳不值,……对不起!”

  “没关系!”温欣欣然接受。

  向阳却是迷雾了,这女人不对头。

  “那就好,最近几天又降温了,听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有雪,再加上度假村距离市区差不多有几十里,如果不嫌弃的话,等明天再走吧。”于曼诗一脸的诚恳,先对温欣抱歉的笑笑,然后对向阳说,“附近没有出租车,如果实在嫌弃的话,那开我的车走吧,我明天再让助理来接。”

  说着,她转身拎包,然后从里面掏出钥匙,刚要递过去,听到温欣说好。

  有那么一刻,于曼诗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是温欣一笑,“那就麻烦董事长,还有刚才的果汁,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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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于曼诗果真有钱。

  近20英尺高的天花板,巨大凸窗和黑玛瑙装饰的墙壁,让人在进入的那一刻,有些质疑究竟是浴室还是皇宫,宽大的浴缸,足以容纳三四个人,一侧的壁橱里,有各式美容美体的产品,那半透明的磨砂门,隐约能看出陷进沙发里的男人。

  此刻在品酒。

  和于曼诗分开后,独处下来,她怯弱,她忐忑。

  思绪错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想泡澡,而他一如在大堂那般的容忍,只是顿了顿,便道,“好!”

  那时,她几乎像丧家犬一样逃进浴室。

  再怕再不敢,有些事,迟到都要面对,从衣橱里拿了浴袍,她包裹着秀发走出,浅浅的来到男人身后,绞了半天的手指,张嘴试了几次,那声音仿佛卡带了一样,怎么都吐不出半个音节,好半天,才低头盯着脚丫,低低地问,“你还要我吗?”

  向阳手握着酒杯,依旧半靠着沙发,视线落在迎面的影视墙。

  此刻,播放正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战争片,轰隆隆的飞机直冲云端,地面是不断扫射的机枪,呐喊和炮轰的声音几乎震耳。

  他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遗忘她的走出和试图解释些什么,却不想,自从浴室门一开,迎面扑鼻的气息便彻底扰乱他看似正常的外表,那站在身后的女人,酝酿了很久,才挤出一句低而小,类似于什么呜咽的可怜声。

  带着不自信和卑微,倒影在电视屏幕里的娇小影子,垂头耷拉脑的,怎么瞧怎么可怜,可于曼诗递出的照片,一遍遍的在脑中徘徊。

  离开海城前,他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却怎么都没想到,她竟在安辰的陪伴下回到山城。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又为什么出现,还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想推开,他怎又怎么舍得她。

  堵心,窒息,心痛……

  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心碎,仰头喝掉杯里的液体,他放下酒杯,耳边响着的明明是嘈杂的战争片,却鬼使神差的居然能到她细小的哽咽声。

  见鬼,当真是见鬼了!

  暗暗吸气,他起身没回头,单手抄兜的点烟来到巨大露台前,静立不语。

  温欣咬唇,有那么一刻,真的想找个地洞钻出去,放眼全天下的夫妻,也就是她,带着另个男人的孩子,厚颜无耻的问丈夫:你还要我吗?

  良久后,她再度厚颜无耻了,心里想着,他可能刚刚没听清吧,毕竟电视的声音是那么大,弯腰拿了遥控器,她将音量调小。

  一步步的凑上去,靠近的那刻,他身上的酒味和烟草味,再次让她想吐。

  咬着唇,捏着腿,她强行压下那恶心的感觉,借着浴袍擦了擦手心的汗,伸长胳膊想抱他的时候,在接触的那刻,她又退缩了回去。

  心里纠结着,向来自负的他,会接受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吗?

  向阳瞧着玻璃,瞧着那犹豫、皱眉的女人,继续不语,脑中闪过的却是刚才在饭桌,她带刺般的反驳于曼诗的情景。

  忽然的身后一暖,紧跟着的柔软,是女人抱住了他。

  小脸靠在他的后背,蹭啊蹭啊,隐约间还能听到哽咽和浓重的吸气。

  声音一如刚才的呜咽,“……你,还要不要我?”

  一惯犯错的赖皮样。

  只是这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

  他憋气,任由她抱着。

  良久道,“除了这句,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讲?”

  “……我,我是偷跑出来的,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是因为手机和证件……丢了。”靠着他的背,温欣咬唇,手心尽是汗意,“我看到了,你和她两年结婚的报纸,还有一份你签字过的离婚协议书,我,我找来了。如果你,你嫌弃的话,我……”

  那句我走,还等没说完,背对她的男人,赫然转身,一贯英俊矜贵的眉目透出浓浓的疲倦。

  那眼,带伤带桑,那眉紧紧拧着,看得她揪心。

  温欣啊温欣,你果然是混蛋,明明和安辰……现在居然还打断了他和于曼诗,厚脸皮的问他,还要不要。

  眼框泛出泪水时,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她皱眉努力抬头,抬得高高得不让泪水有流下来的痕迹,垫脚手指爬上他的眉头。

  抚平褶皱,“……对不起。”

  她的道歉,声音里虽然没有哽咽,但是泪水却是在眼框里转来转去,转得他心疼至极。

  罢了,只要她高兴便好。

  粗粝的手,划过女人仿佛瘦了一圈的脸颊,“如果今晚找不到我,如果我不理你,你怎么办?”一想到她兜里只剩下几块钱,他就恨不得想打她的小屁-股。

  温欣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找到了吗?”

  “找不到呢,流落街头?”真真的是讨打,叹了气,向阳语气不怎么好的命令,“坐到沙发里去!”

  虽然很想问他,究竟还要不要她,但……温欣想了想,最终乖乖的照做。

  向阳自浴室找出吹风机,入眼便看到女人那自然搭在一起的小腿,葱白葱白的,略有些低领的浴袍,更是将她优美的脖子,隐隐的春光,露出半截。

  窒息的同时,胸口再次窒息。

  接了电源,他挑着她变短的卷发,一点点的吹干。

  嗓音低沉的说道,“你先去睡!”

  ……这是还要她的意思?テ

  温欣怯生生的起身,磨叽了很久,擦着护肤霜,再次凑过去。

  刚想问他什么时候休息,却看到盥洗盆里男人正在清洗的竟是她刚换下来的小裤。

  “我,我自己来吧!”她脸红,心跳加速的伸手欲抢,却被他一脸公事公办的制止了。

  那双如雕塑般的脸,淡然的说道,“去休息!”

  “……我,”温欣咬着手指,小心翼翼的呼吸,瞧着他的大手洗完了小裤,又拿出胸-衣,她脸腾的一声热了。

  面红耳赤的抱住他,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向阳,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想让我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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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所。

  见到自己的律师,向胜贤很是激动。

  他语速及快的说,“刘律师,你终于来了,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

  “董事长,看守所一般都是关押未判刑的嫌疑人,根据案件的不同,所关押的时间长短不一,几天到一年都有可能。”一身正装的刘律师,落座后推了两下眼镜,有些困难的摇头,“这件事,真不处理,就算花钱找人顶包都不可能!”

  向胜贤怔了下,“我是被诬陷的!”

  “董事长,诬不诬陷的,要由事实和证据来说话,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您再等等吧!”

  “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碍于这不是他的地盘,这刻,向胜贤早已经拍桌子捧人了,他道,“刘律师,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律师,只要我没事了,作为向氏的董事长,你觉着我能亏待你吗?你现在赶紧的想办法,先把我弄出去!”斤乐乐才。

  一激动,向胜贤手脑的又跟着哆嗦。

  刘律师看在眼里,却装聋作哑,不言语。

  会见时间有限,向胜贤急切的说道,“这样,刘律师,你帮我找小云……”

  “董事长,可能我今天的来意,你还不太清楚!”打断他的话,刘律师顿了顿,那张略带皱纹的脸透着从未有过的决然,“我是来告诉你,举报偷税漏税的人,不是向阳,是我!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律师,而你不要再找我,别请高明!”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是我举报你的!早在你对向芸对手的时候,你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时至今日,提到这个人,这个姓,刘律师那紧拧的眉头里,眼底尽是痛色,“起初,你答应我的是什么,你说尽量保她出来,然后呢?不要以为把徐龙失踪了,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是你!就是你杀害了向芸!向胜贤!告诉你!我不但不会帮你,还会把这些年以来,我搜集的证明一并交给公安机关!判你死刑!死缓,一辈子到此为止!”

  “放肆!”向胜贤喘气,恨不得杀人,“是向阳,一定是向阳,是他骗你的,向芸实际是他杀的!”

  “辩解的话,你还是留着出庭,再说吧!”话落,刘律师起身,完全不理会向胜贤的又吼又叫。

  走到门口,忽然的像记起什么似,又退了回来。

  一手推着眼镜,一手提包,笑得阴测,“听说下月杨伟出狱,如果顺利的话,死刑前,他一定会来见你,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亲自手刃仇人!外甥杀舅,想想也蛮刺激的。”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戴着手铐,向胜贤又拍又砸的,让他感觉很是意外的便是,看管人员不但没出言制止,更加没有提他离开,直到噔噔的高跟鞋声,响在耳际时,他猛然抬头。

  看到于曼诗那般,他是欣喜的。

  仿佛落后的一块浮木,噌的一下站起来。

  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来了,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的!”

  “呵呵,看来董事长每时每刻的都在盼着我?”依旧的蝴蝶犬,依旧的白色毛贵的狐狸毛大衣,却是脸上的笑,很假。假到于曼诗自己都觉着厌烦,一手挑了两下及腰的卷发,妩媚尽显,“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来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曼诗,曼诗,我果然没看错你。”向胜贤欣慰的叹口气。

  抬手颤抖的摸向脖子,手指一个用力,生生拽下挂在脖颈的玉坠,摩擦着说道,“这是向家祖传的玉佩,拿着它,去找老夫人,她会让小洋认祖归宗的!”话落,对着明光闪了下,入眼的通体翠绿,一看就知道是块好玉。

  只是于曼诗却对向家的传家宝再清楚不过。

  拿在手里掂了两下,“传家宝不是马蹄戒吗?又怎么又成了玉佩?”

  “一套,一套你懂不懂!”见女人不信,向胜贤道,“再怎么说,小洋都是我向胜贤的儿子,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后面要于曼诗帮忙重新找律师的话,还不等说出来,那边已经被碎玉的声音打断了!

  “谁告诉你,小洋是你孩子?”

  “于曼诗,你这个是贱人,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次,也是同样,小洋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为防止向胜贤狗急了跳墙,说完于曼诗直接就站起来,像躲什么疾病那般,退开两步,笑声里尽是不屑,“如果不这样说,你又怎么出让向氏的股权给我!”

  “不,我不相信!亲子鉴定书,都说了我和小洋是父子关系!你休想骗我!”小洋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今和他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怎么能不气!

  指着于曼诗,狰狞的低吼,“你这个贱人,当初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过上上等人的生活,又怎么可能是伯爵夫人,又怎么能继承古拉伯爵的遗产!我……你,你,你,”一吐白沫吐出来,向胜贤脸色涨红着,”“你和那个姓刘的约好的,对不对!”

  看着向胜贤的愤怒,气成猪肝的脸,于曼诗从来没有过的痛快。

  她莞尔,“老东西,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向胜贤却是声音里一震,“你,你……”

  “我什么我?要知道向阳的鉴定书,还是你出的嗖主意,他的能做假,你的又为什么不能?”

  “快,嫌疑犯晕过去了!”在向胜贤受不了双重打击,跌坐并没了意识时,看管人员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又担又掐的,终于在十分钟后清醒过来,此时的他,身心疲惫的躺在密不通风的禁室,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脑中一遍遍回荡着于曼诗离开前说的话:还有最后一个秘密没告诉你,徐龙,他在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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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霾渐清的外环路,一辆白色房车均速前行。

  车里,身穿米色羽绒服的女子,半靠在男人的肩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绕指问,“向阳,我们这是去哪?”昨夜,她睡下之后,一直到早上清醒,那对着笔记本忙碌的男人,这才结束工作。

  瞧着他俊脸的疲倦和爬满血丝的眼,她心疼,“不用特意抽时间陪我,回去休息吧!”

  “休息肯定是要的,不过在这之前……”不知何时,一袭暗蓝色西装的向阳,手里突然多部淡雅的玫瑰金手机,素白俏皮的透着青春和时尚。

  他抿嘴,“看看,这个颜色喜欢吗?”

  “喜欢,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温欣花痴大犯的亲了一口,随之接过手机,左右一瞧,赫然在手机壳的背面看到自己名字的缩写。

  她惊讶的追问,“这是你给我定制的手机?什么时候做的?”

  看她兴奋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向阳抽嘴,“不就是一部手机吗?从前送你珠宝首饰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高兴。”手摸着她亲过的地方,心底忽然暖暖的,暖得他眼底片片痛色渐失,或许只要她在、她高兴便好。

  吸气,握住她的手,“……温欣。”

  “啊,什么?”

  “你之前问过的答案,我的回答是……”

  ---你还要我吗?这句话蹿出来的时候,温欣越加紧张了,“是什么?”

  向阳伸手将温欣捞到腿上,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和五官,狠狠的盯着,直到在女人的水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太过僵硬和严肃,这才松懈了些可,低头吻了下那张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情不自禁紧咬的唇,他一字一句的宣誓道,“我、要、你!”

  闻言,温欣呼吸逐紧。

  整个身子像飘起来那般的不真实。

  他刚刚说什么,他要她!在她怀着另个男人的孩子时,依然要她?“你确定?”

  看她,竟这么紧张,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却是这一刻的她,坚定了他的决心,“刘海,直接去公司。”错也罢,对也罢,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总归是她的。

  前排刘海听到这个决定,瞪眼傻楞了片刻。

  这才在绿灯再亮起时,调换车道,返回公司。

  余光扫了眼后视镜,那里少奶奶一脸的热泪,而那靠向座椅的男人,紧拧眉头像是舒展了。

  真好,刘海美滋滋的眯眼。

  看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结束两年不人不鬼的生活了?

  时隔两年后,温欣第一次进向阳的办公室。

  虽然摆设没怎么变化,但室内却更加富丽堂皇,巨大的落地窗,一眼望过去正是……康复中心的方向。

  “少奶奶,副董要我把这个拿给你,说是选个喜欢的地方。”刘海拿各小区的宣传彩页过来。

  “谢谢。”温欣接过彩页,翻看了两眼,“好像都不错了啊!刘特助真是费心了!”

  刘海惭愧的笑笑,“虽然副董事长这两年,没有固定的住所,但这些户型却都这两年里,他亲自精心收集的,当时我还纳闷,又不是买不起房子,为什么只收集却不买,现在看来,副董事长是想最终的选择权交给您啊!”

  “难怪户型都是我喜欢的。”温欣眉角掩饰不住笑意,继续看着彩页。

  “少奶奶,您对副董事长的这两年,感不感兴趣?”刘海忽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说道。

  “好啊!反正他在开会,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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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会议后,不等向阳回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就被凌远堵了个正着。

  一身牛仔装的大医生凌远,嘴里叼着半根熄灭了的香烟,双手抄兜痞痞的伸腿,质问道,“向阳,有你这么办事的吗?打电话……”

  不给凌远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捂住他的嘴里,转身闪进王峰办公室。

  向阳解释,“临时决意不去,本想着给你电话的,回来就开了个紧急会议,这不刚结束,所以忘了。”

  “哼!”凌远一扭头,“不接受!”

  “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接不接受随你!你要是没事的话,陪王身数头发玩吧!我有钱先走了!”说着,向阳迈着长腿就走。

  凌远又怎么会让他如意,说是最近在锻炼上懒惰了,但拽回他,还是勉强可以的。

  房门一合,凌远直接堵住去路,“向阳,你确定好了?你真的不在意了?我和你,这种事既然注定要做,那就越早了越好,不然月份大了,受伤的人可就是她了!”

  一听这话,王峰立马迷糊了,“几个意思,这个她是指谁,怀了?”

  说是问凌远,但王峰一双眼盯着的却是向阳。

  “别这么看着我,我……路上就后悔。”第一次在王峰面前,向阳没了底气。

  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皱眉,点烟,越想越为自己之前自私又卑鄙的念头而自责,抬手一拳重重的捣在墙上,指关节血丝道道的渗血。

  凌远叹气,“你不要这样,谁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别说是你了,就是换作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多多少少的总会产生这种念头,中间你不是反悔了,没带她去吗?算了算了,教授那边我回头和她赔个不是,今天就当我没来!”

  真是脑抽了,居然来找他算账。

  其实心里最难过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拍了拍向阳的肩膀,凌远抬腿走人,“我院里还有手术,先回了。”

  话落,一开门,迎面撞上急得满头大汗的刘海。

  一脸急切的道,“副董事长,老夫人把少奶奶接走了!”

  “你说什么!”因为用力,向阳在握紧拳头的时候,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这让刘海脸色煞白,“是……”

  “是什么!刘海!开会之前,我难道没叮嘱过你,看好少奶奶?”

  刘海想变老鼠,找个地洞钻进去,硬着头皮道,“是少奶奶自己愿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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