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是一场“游戏”?
说到景老板为什么这么恨我，其实还要从一次朋友聚会说起。那次聚会，其实就是在景烨家里举行的，年轻人在一起，难免有些玩过头的时候，而且在喝大了之后，天才会知道我们这帮愣头青会干些什么疯狂的事。其实说实在的，具体我们干了什么，我压根就不记得。只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帮子大老爷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客厅里，那架势就像曾经的一部美国电影中的场景——《宿醉》。而且到头就睡的我们直到景大老板来看儿子的时候才算清醒，而那时映入眼帘的，除了乱七八糟的酒瓶，还有的，就是碎成一地的翡翠……依稀记得这翡翠完整的时候应该是一座一米多高的貔貅造型，据说是老景家的传家宝……从那以后，我们几个年轻人就进了景老板的黑名单……
可现在我可没工夫去害怕这个死人脸，而是微笑着答道：“您不是不敢动我，而是没必要动我，就算您让保镖把我剁碎了喂狗，也不能变出块翡翠，您说是吧？”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更何况我来，是为了解决您老景家的事情，出现问题咱们就要解决问题……您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你说。”景老板看了看黄所，又看了看我，目光阴冷，我知道放在平时他绝不会听我这种小人物胡搅蛮缠，但是这也恰恰说明其中的确是有问题的。倒是黄所十分配合地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递给了景老板。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先说最根本的，我猜景氏集团的资金链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对吗？”
听到我这么说，景老板的瞳孔猛的一缩。我就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我知道景氏集团的总资产超过15亿，放在众多企业当中应该也算是大户了，但这不代表其中没有风险和问题。要知道，做地产的，有时候是一夜暴富，有时候也会一夜间倾家荡产。在来景烨家的路上，无意间和黄所闲聊中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景大老板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楼盘被压住了尾款，资金链断了！两亿多的巨额贷款！这还不算银行的利息是多少。
我虽然不懂房地产，也不懂经济，但就算白痴也知道两亿多贷款的利息肯定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个数目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扩大，最终把景大老板压死在奋斗的路上！
虽然从我这个斗升小民嘴里听出这话有些意外，但景老板必经是见过风浪的人，尽管被我一言道破苦处，依旧面不改色的反问道：“你这么说，难不成查过我的账目？”
“您觉得可能吗？我就一小老百姓，再说了，我对账目一窍不通，但是，我对人情世故多少还是懂一些的，您这样的家世，按理说找儿媳妇怎么也得门当户对，至少也得是身家清白的吧？”我笑了笑：“但您这却给自己儿子找了个丧门星，这就不太合理了，再加上这位黄副所长最近挺关心房地产的，这倒让我才出了点门道，我想，您这联姻可能是一次交易，用来换取资金援助的交易，对吗？”
景老板的眯起了眼睛：“你难道想告诉我，你能解决资金的问题？”
“我可没这个本事。”我笑了笑，“但至少，我能帮您在儿媳妇这事上把把关。”随后，我把自己的猜测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选择的告诉了景烨和他老爸，随后看到的便是景烨的目瞪口呆和景老板的眉头紧锁。
“应该不是张悦。”景老板沉思了片刻说道。
“为什么？”尽管有诸多的疑点，但是不能否认，张悦已经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嫌疑人了。
“因为这丫头从小到大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一只。”经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也算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她从小就是善良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对于景老板的解释，我是不信的。这世间有太多善良的人最后还不是成了屠夫？随后我们又和景家父子聊了聊，并和景烨约好了八点一起去9号，便离开了。
这次景家之行虽然没有太大的收获，但至少我可以确定景烨并不是凶手下一个目标，因为这小子并没有什么土蜘蛛的纹身。看来，只有等到明天见到张悦本人才能知道答案了。
我并没有和黄所回派出所，而是回到了家中直接倒在了床上，这几天的纠结让我有些筋疲力尽。刚刚碰到床，我便昏死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我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又来到了派出所。一进办公室，张所便揪住了我的衣领，一阵浓郁的口臭味扑面而来。
“你小子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面对咆哮的口臭警察，我只能偏过头去，讪讪地笑道：“张大所长，您这几天可是没刷牙的……”
听到我的玩笑话，张所尴尬地放开了我，转过身去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你的线索，老黄已经跟我们说了。一个千金小姐，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凶手。”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了，不论张悦是不是“赢家”，这一系列的惨案都必然和她有联系。我可以肯定昨晚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一定就是张悦，她也一定知道我们已经是在怀疑她了。所以，今天的见面，她必然是知道我也会去的，这样的话，一切谜题不就都揭开了？当然，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是不打算让警察再介入其中的。
“张所，这样吧。”我看了看周围憔悴的警员们，“让大家休息半天，哪怕是一个小时，至少都去洗个澡，这样才有精神继续破案不是？”
或许真是因为破案无望，张所竟破天荒地答应了放假，于是办公室里的警员们都如获大赦般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当然，我也不会留在这里触张所的霉头，鬼知道他会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
在走出派出所后，我拨通了司徒的电话，并告知他我可能找到了“赢家”，让他做好收尾的准备。
“我知道了。”这是司徒最后给我的话，我知道他在说这个的时候一定又是在笑！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会不会又是这家伙布置的游戏？
时间过得很快，当我来到9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景烨早早的就坐在了卡座里，看他的神情有些焦躁不安。我想，任谁听到了我昨晚说的，可能都会紧张吧。
“这么早？”我笑着坐了下来。
“我觉得一点都不早！”
“她还没来吗？”我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红色的身影。景烨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低着头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张悦并没有让我们等很久，准时八点整，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酒吧的门口，看到景烨坐在这里，她便径直地走了过来，顺势便坐在了景烨的身边。而景烨则是不自然地往里挪了挪地方。
“很荣幸跟您见面，林先生。”张悦微笑着跟我打着招呼，“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我十分仔细地观察着张悦，漆黑的长发并没有遮掩住那妖艳的面容，鲜红的嘴唇配着鲜红的大衣，那红色令我心惊，像是能滴出点点血液。“的确，前两次可都不怎么正式！”我也笑了笑，“你似乎知道我回来？”
“好奇心害死猫，”张悦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自然是从这个人那里知道了您这只小猫，而且……与其说我是约景烨，倒不如说是约您。”
好眼熟的卡片……该死！又是司徒那家伙！“你认识司徒？”我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好奇的猫，这正是司徒给我的评价，再加上那张卡片！我觉得自己又掉进了坑里，很深的坑！
“我只想告诉您，我并不是凶手，相反，我和您一样，都是为了抓住凶手！”
我感觉自己又迷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还有昨晚那个吻……”
张悦笑了笑，那是种妩媚到骨子里的笑，“如果我说是为了救那个年轻人呢，您会相信吗？”
我妈妈告诉我，女人的话不能够轻易相信，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所以，我的回答是：不信！
张悦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您并不是司徒先生唯一委托的人，我跟您一样，同时我从司徒先生那里还得到了土蜘蛛的解药，而昨晚，我正是为了给那个年轻人解毒。”说罢，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透明的液体。“这就是解药，可能您不相信，我想要找到‘赢家’的原因除了完成司徒先生的委托之外，还为了报仇！”
“报仇？”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张悦点了点头：“我之前的那几个丈夫，您真觉得是意外死去的？其实他们都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只不过之前的手法不是用土蜘蛛的毒……”
听到这话，我不禁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乖乖！感情这“赢家”已经是惯犯了！等一下！景烨说过，张悦的前夫们死因都不同，也就是说“赢家”在得到毒液之前就已经策划了七起凶杀案，而且都伪装成了意外死亡！
没有理会我的表情，张悦继续说道：“我也是从他们的银行记录中发现的，他们在和我结婚之前，都和另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并且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们都曾定期往一个账户上汇款，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共计70多万了吧。”
“你有查到账户的所有人是谁吗？”
“不是很容易，现在的银行都比较注意保护客户的信息，我也算是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经理才得到了一点信息。”
“那么，”我习惯性的掏出了记事本和钢笔，“能够方便告诉我你查到的信息吗？”
“当然可以，”张悦随手拨弄着自己的长发，“毕竟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洗耳恭听！”
在张悦的叙述中，我了解到了她是怎么通过一笔笔汇款记录来查询到对方账户的，又是怎么来收买了客户经理，直到这个经理拿人手短，才勉强告诉了张悦一个人名。
“赵佳妮！这就是我查到的人名。”她摇了摇面前的高脚杯，继续说道：“但是我又通过其他途径进一步查找过这个人，都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其他线索，没有电话！没有地址！甚至没有照片！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赵佳妮……难不成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我停下了笔，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这个赵佳妮应该就是“赢家”了！在拿到毒液之前，赵佳妮先是通过各种手段来陆陆续续的得到了一笔票子，这也证明了女人赚男人的钱是如何的容易。或许是因为厌烦了，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个女人开始有计划的设计，并成功地弄死了自己的几个情人。而得到毒液之后，她又开始了新的游戏！
我有些同情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位美女。说实话，这妮子也真够衰的，“赢家”谋害的对象结果都是她的前夫，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纯属巧合。也怪不得张悦的怨气有这么大，换成任何女人被人算计了七次，都是会爆炸的。我从来不怀疑一个人的报复心有多强。就像一位哲人说过的：“一个女人可以毁灭一个世界！”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确定司徒的确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了。这一切在这家伙眼里不过是一场比较有趣的游戏，而“赢家”、张悦、死去的那几个人，甚至还有我，都落入了这场游戏之中。因为张悦查出的这些线索，其实司徒都是知道的，一定是为了让“游戏”更加“精彩”一点，他才隐瞒了这些信息。
等等！赵佳妮……这个名字我突然有了一些印象！该死的！我总算想起来了！原来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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