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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栽赃陷害


  姜嬗心里酸楚得很,跪得两腿酸麻,都没有人再来多看她一眼,她这个时候可以自己走,可她的腿就好似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拔也拔不出来。

  后半夜冷风嗖嗖,姜嬗刚睡着又被冻醒。

  这时门吱呀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谁?”姜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筠娘,是娘亲。”一只粗粝的大手抚到姜嬗脸上,那手掌的硬茧戳的姜嬗脸疼,可她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柔。

  “娘……您怎么还没睡?”姜嬗低声问道。

  “筠娘,你跪在这里,娘哪里睡得着。”陈母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娘心里难过,我的筠娘怎么变得这样坏……”

  姜嬗不知怎地眼眶也湿了,“是我不好,您快回去睡吧。”

  陈母不答她,只说道:“筠娘,你答应娘,以后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知道吗?”

  “我明白,我以后都不会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姜嬗向她保证。

  “你起来。”陈母将她扶了起来。

  姜嬗不知她是何意,就被她推出了房门,一直拉到院子里。

  姜嬗有些惶然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筠娘,你回去吧,娘知道你在王府里生活得很好,你爹让你回来,你便会过上和从前一样辛苦的生活,娘舍不得。”陈母说道。

  “我……我不是怕吃苦……”姜嬗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别说了,娘给你做的新衣裳带着,娘知道你在王府里穿戴的衣服都是贵人的料子,可娘就是想为你做些什么,娘没有钱给你买好看的料子,可这是娘亲手做的,你带着好么,就像娘在你身边一样。”陈母的声音竟隐隐带着几分恳求之意。

  姜嬗泪意愈发难忍,将包袱接了过来,道:“我知道了。”

  “你……你走吧。”陈母推了她一把。

  姜嬗还想说什么又被对方叫住,“筠娘,这个你也拿住。”

  姜嬗摸到一个布袋子,里面放着一把铜钱串。

  “你做错了事情要改,娘存了许久也只有这些钱,你拿着这钱省着点花,莫要再为了钱去害别人了啊……”

  姜嬗想到自己初回家时的场景,陈母分明在跟她抱怨房子坏了,抱怨屋里地被水泡烂了,她或明示或暗示都在向筠娘要钱……可她知道筠娘这样的情况,竟宁愿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筠娘,叫她好好做人。

  姜嬗止不住眼泪,将钱推了回去,“娘,女儿绝不会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筠娘,你要好好的。”陈母抱着她,像是诀别一般,她最是了解女儿的性格,她的女儿贪慕虚荣,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姜嬗拍了拍她的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离开陈家,越走越远,陈母哭着转身,却瞧见陈父披着衣服站在门口,陈子衾站在一旁,目送着筠娘。

  姜嬗的背影渐渐消失。

  早上姜嬗回到王府时,身上还沾着晨露。

  “筠娘,她们说你昨天回家去了。”祁兰陌轻声地问道。

  姜嬗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害怕?”

  祁兰陌摇了摇头,道:“没有,筠娘昨天哭了么,是不是你爹娘待你不好?”

  “只不过是有所感触罢了。”姜嬗心情很是沉郁。

  说到底,筠娘还是个运气很好的女子,她有那样善良的父母,又有这样宠溺着她的姑姑……

  姜嬗上午带着祁兰陌去上课,下午没什么事务,便陪着他在东屋念诗。

  祁兰陌人小乖巧,脑袋也聪明得很,一教就会,姜嬗颇有成就感。

  “筠娘再多教教我,明日我来背给筠娘听。”祁兰陌被她夸赞的信心倍增,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姜嬗还未开口,就听见院门口吵吵嚷嚷的。

  她神色一凛,起身走到外面,看见门口站着宋奶娘。

  姜嬗上前,打断了她们的争论,“宋奶娘,有话好好说。”

  “筠娘,你来得正好。”宋奶娘伸手推开面前拼命拦住她的小环,走到姜嬗面前,目光带了几分挑衅。

  她身后跟随着两个仆妇,瞧着是孔武有力样子,若是打群架,她们就是可以一挑三的那种。

  宋奶娘底气十足,看向姜嬗道:“小郡王下了学之后发现丢了块金锁,我已经派人四下里都找过了,结果都没有找着,你说这可怎么办?”

  姜嬗垂眸,语气不悦道:“那自然是接着找,宋奶娘来这回春院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有原因了。”宋奶娘抿唇一笑“小郡王就只和小世子在一个屋子里待过,东西不见了,你说我该不该来。”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人的脏水都能乱泼的?”姜嬗警告道。

  宋奶娘闻言顿时冷下了脸,道:“筠娘,你是真的忘了王妃当初把你放在世子身边的目的了吗?你可要想明白了。”

  姜嬗自然是没有忘记,这也是她没有直接将宋奶娘等人轰走的原因。

  “宋奶娘想如何解决?”

  “很简单,我要搜他的房间。”宋奶娘说道。

  姜嬗顿时沉默。

  “你心虚了吗?”宋奶娘问。

  此刻的姜嬗不敢轻举妄动,宋奶娘就愈发地得意,领着人从姜嬗身边走过,“都给我进去搜。”

  姜嬗站在原地没动,她回头看到东屋的窗户里,祁兰陌站在窗户边远远地看着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到半刻,就听见西屋传来动静。

  “找到了!”

  宋奶娘拿着一块金锁,看着姜嬗冷笑,道:“筠娘,这下你包庇小世子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了。”

  姜嬗看着她得意,依然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那两个仆妇便派上了用场。

  宋奶娘道:“把筠娘和小世子都给我带走,我们一起去王妃面前评评理。”

  宋奶娘自然不是真的冲着评理去的,王妃向来都是偏心的,只需要创造一个小小的把柄,她就能拿这两人好生出一番气,眼下她让筠娘和世子倒霉,也好借此来讨好小郡王和王妃乐呵一番。

  可惜今日不巧,王妃府上来了个贵客。

  宋奶娘让人通传的时候只道有事情要让王妃来评评理。

  彼时郑氏面上笑意一僵,旁边的人只是掩唇一笑道:“王妃府上竟也有不平之事,真是叫人好奇。”

  对方的“好奇”反而堵住了郑氏想要避开这件事情的借口,她犹豫了一番也只能召了宋奶娘一干人等进来。

  “奴婢参见王妃。”宋奶娘行礼。

  她将将抬起头来,却瞧见王妃身旁坐着一个身穿着藕色嵌金银丝穿蝶纹宽袖褙子的妇人,那妇人举止优雅,目光淡泊,妆容简素,却周身贵气。

  辛嬷嬷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宋奶娘,还不拜见太子妃。”

  这宋奶娘闻言心中一震,忙向对方叩首。

  “免礼罢,今日本就是闲着无事寻妹妹打发时间,不巧竟遇上了贵府的不平事儿了。”太子妃声音亦是温柔。

  “让姐姐见笑了。”郑氏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神态单纯。

  “宋氏,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辛嬷嬷吩咐道。

  宋奶娘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

  “回娘娘的话,今日一早上,奴婢带着郡王去文苑,只两节课的时间,竟丢了个金锁,要是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只是那金锁是已故的老国公亲手刻了字给小郡王贺生的金锁。”

  “竟有这样的事情?”郑氏颦眉,面色已是不豫。

  那老国公便是从前的景国公,郑氏要什么有什么,他疼宠有加,就更别说她的孩子,若别的东西被偷了,郑氏会计较上两分,那么老国公所赠的东西若是被偷了,她必是要计较十分的。

  那太子妃也只管喝茶看热闹,倒也不插嘴。

  “东西如今找到了没有?”辛嬷嬷问她。

  宋奶娘忙点头,将东西递上,“找到了。”

  郑氏示意辛嬷嬷将东西接过来给她瞧瞧。

  待她看清上面的小字确实是父亲亲手所刻顿时怒不可遏,将金锁拍在桌上。

  “是谁干的?”她问。

  宋奶娘回身对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那人立马走出去,将外面的人请了进来。

  辛嬷嬷抬眸,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好侄女儿筠娘和小世子。

  她脸色一变,立马瞧了眼郑氏,心下紧张却不敢多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郑氏看向宋奶娘。

  宋奶娘只言简意赅道:“这金锁是在小世子的寝房里搜出来的。”

  “去将小郡王也请过来。”郑氏吩咐了身边的凝翠,接着扭头看向祁兰陌。

  “世子可有什么话要说?”她问。

  祁兰陌只抬头瞧了姜嬗一眼,见姜嬗摇头,他便也摇头,道:“我无话可说。”

  “所以,这东西真的就是你偷的?”郑氏问。

  “我、我没有偷……”祁兰陌辩解道。

  “小世子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可奴婢确实是在小世子的房间里找到的。”宋奶娘打断他的话。

  祁兰陌这个时候再看姜嬗,姜嬗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祁兰盛这时也被人领了过来。

  “小郡王,你来说说,你这金锁是被何人所偷?”宋奶娘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抢先问了祁兰盛。

  祁兰盛看了看在场的人,又接了宋奶娘一个眼色,最后指着祁兰陌道:“是哥哥偷的。”

  “王妃您也听见了,小郡王亲自指认,小世子无话可说,真相已然大白。”宋奶娘直接下了结论。

  “世子可还有话要说?”郑氏眉头愈深,再次看向祁兰陌道。

  姜嬗捏了捏祁兰陌的小手以示安抚,接着开口道:“回王妃的话,世子年幼,遇到这些事情害怕紧张是正常的,奴婢作为伺候他的奶娘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不如由奴婢待小世子来说?”

  “你说便是。”郑氏接着辛嬷嬷递过来的文茶抿了口道。

  “小郡王脖子上所带的项圈,可是昨天和前天一直带着的螭纹金项圈?”姜嬗也不再啰嗦,开门见山地问向祁兰盛。

  郡王打了个哈欠,似乎刚醒来,对姜嬗爱理不理的,被郑氏瞪了一眼,才懒洋洋地回了个“是”。

  姜嬗微微颔首,问:“不知今日伺候郡王的人数和昨日伺候的人数是不是一样?”

  祁兰盛有些不耐,道:“是。”

  “那就是了,小世子一直脖子上一直带着螭纹项圈,上面本身就挂了个小金锁,为何还要再带着一个金锁,岂不是多此一举?”姜嬗说着,看向宋奶娘。

  宋奶娘顿了顿,不悦道:“……筠娘这话说得不对,螭纹项圈也只是郡王戴着喜欢,可郡王因为对景国公的思念,日日将金锁待在身上并不足为奇。”

  “宋奶娘说得固然在理。”姜嬗微微一笑,也不相争,“可宋奶娘是忘记了吗,小郡王方才说了,今日伺候的人和昨日一样的多。”

  她瞧了祁兰盛一眼,道:“有人给小郡王装书,有人给小郡王喂点心,还有人将小郡王抱在怀里,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世子如何要接近郡王?”

  “这……”宋奶娘的证据似乎被姜嬗这么一说又显得一文不值,她一咬牙,道:“可东西就是从世子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就更可笑了。”姜嬗笑,“我和世子一整日都坐在东屋里,根本就没有去过宋奶娘所搜出证据的西屋。”

  “筠娘此言差矣,去没去全由你一张嘴说,咱们凡事都需要事实求是不是么,我便是在西屋搜到的东西这点毋庸置疑,不然你的意思是我说谎故意陷害了世子?”宋奶娘与之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岂敢,只是小郡王的东西是在今日下学后才丢失,而小世子下学后根本就碰不到小郡王便随我走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宋奶娘竟不看在眼里,恐怕回头宋奶娘还需调查调查小世子是不是有什么奇异的本领吧,比如说隔空取物?”姜嬗哼道。

  宋奶娘被她挤兑地脸都涨红,还没来得及大声辩驳便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声。

  太子妃听得甚是认真,听到姜嬗打趣宋奶娘时也忍俊不禁。

  “这小奶娘可真是有趣。”她扭头对郑氏说道。

  郑氏牵强一笑,心中已有了决断。

  “宋奶娘不解释一下吗?”郑氏目光冰冷,恨不得捏死宋奶娘。

  “王妃,这……”宋奶娘面色终是一白。

  若是平日,哪里还需要什么解释,只需要个结果就够了。

  “既然宋奶娘说不出口,我来替奶娘说出来好了。”姜嬗说着便上前去将她袖子用力一抖,翻出里面的暗袋。

  “那金锁上面嵌着一根丝线,可是和你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姜嬗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你胡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黑色的丝线……”

  姜嬗恰到好处的反问:“宋奶娘怎么知道不可能有,万一是世子身上的呢?可事实上,我也不知那金锁上有没有缠着什么丝线呢。”

  “你……”宋奶娘说完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诈她。

  “宋氏,你好大的胆子!”郑氏耳边是太子妃时有时无的笑声,她听着仿佛是在嘲笑她自己似的,再没有耐心让这下人把自己当猴耍了。

  “我……王妃,请你听我解释。”宋氏这个时候后怕不已,她仅仅是为了讨好郡王和王妃,却不想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来人,将宋氏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郑氏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宋奶娘来不及大喊,就被人堵住了嘴拖走。

  处理完宋奶娘,接着就是祁兰盛,郑氏怒极,道:“孽子,你给我跪下。”

  祁兰盛向来骄纵哪里肯跪,梗着脖子站在那里道:“我不跪我不跪,我又没有错。”

  姜嬗忙打圆场,道:“回王妃的话,小郡王确实与此事无关。”

  “筠娘,你说话总是要把握清楚,别回头打了自己的嘴巴,那才叫难看。”郑氏冷哼,对姜嬗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奴婢省得。”姜嬗微微一福,道:“这小郡王年幼无知,被宋奶娘一道利用了也不是没可能,方才我问了郡王两个问题,郡王只知回答‘是’,未必不是因为宋奶娘的哄骗,这才导致他被蒙蔽在内。”

  郑氏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沉沉。

  “奴婢说的全都是实话,这事情说来惭愧,全都是因为奴婢和宋奶娘之间的关系才祸及了两个小主人。”姜嬗说道,“那宋奶娘一直想让奴婢替她求情将她那小叔安排入府里兼份轻松的差事儿,被奴婢拒绝,因而怀恨在心,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郑氏问。

  “只要王妃一问便知,这事情不仅是我与她两个人知道,其他人也都是知道的。”姜嬗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妃冷不丁插嘴问了一句。

  姜嬗抬头犹疑地看向郑氏,郑氏向她点头,姜嬗这才向太子妃微微一福,道:“奴婢陈筠娘,是世子的奶娘。”

  “你是个机灵的人,小世子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守着,想来昳王眼下不管是在哪里也都该宽心了。”太子妃看着郑氏说道。

  郑氏微微一笑,道:“世子是府中长子,我又岂敢怠慢。”

  “说得不错,待下个月景国公老夫人生辰之日,你可要带他一起?”太子妃问。

  郑氏说:“我将他视如己出,到时候自然是要带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人多口杂,小世子大病初愈,届时有这机灵的小奶娘在,小世子倒也能周全了。”太子妃笑道。

  郑氏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不虞之色转瞬即逝。

  这厢太子妃又拉着郑氏聊了许多,没多久就告辞回了宫。

  待人都收拾干净的时候,郑氏气得连摔了三个茶碗。

  “筠娘,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样的熊心豹子胆!”郑氏胸口起伏不定,气几乎顶着心口疼。

  姜嬗知她刚才就一直在忍耐,到现在终是忍不住爆发。

  “奴婢知错,可挑起整件事情的却是宋奶娘。”姜嬗替自己辩白了一句。

  郑氏冷笑:“你倒是给我个理由,你护着祁兰陌又是何故?”

  姜嬗犹疑了片刻,看着对方道:“这自然也是因为王妃。”

  “因为我?”

  “若旁人不在倒也罢了,可今日偏偏有个太子妃在,王妃以为谁会相信王府嫡长子会为了一个金锁而行偷窃之事么?”姜嬗缓声说道。

  郑氏顿时沉默。

  姜嬗又道:“况且,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恐怕外面的人也不会指责于世子,他们只会说王妃你行事不公,才导致世子眼红,你管教不善,才导致世子失德……这样一来,恐怕是更难以收场了。”

  郑氏看了她良久,似乎终于泄了心头那股无名火,她颇为乏力地吩咐道:“你下去罢。”

  姜嬗退了出去。

  辛嬷嬷有些为难地看向郑氏。

  “怎么了?”郑氏问。

  辛嬷嬷不由得叹息,道:“这次是筠娘做错了罢。”

  郑氏却摇了摇头,道:“嬷嬷此言差矣,这次恰恰是筠娘帮了我。”

  辛嬷嬷讶异,“王妃此话怎讲?”

  “嬷嬷是忘了吗?当今太子可是与我们王爷最是要好,当初要不是王爷相让,今日的太子妃又岂会轮到她。”郑氏哼道。

  “这般看来……”辛嬷嬷心下有几分了然。

  “祁兰陌虽不是我的孩子,却是王爷的孩子,他们心怀感恩自然会照料一二,否则你以为那太子妃今日来是做什么……”

  “是了,老奴也是没有想到。”辛嬷嬷恍然。

  姜嬗牵着祁兰陌到回春院,仍心有余悸。

  “你刚才真是聪明,能看懂我的眼色。”姜嬗自己松懈之余没忘了夸祁兰陌几句。

  “筠娘说的总是对的,幸而我听了筠娘的话。”祁兰陌亦是高兴。

  “那你方才怕么?”姜嬗问。

  “怕是不怕,筠娘怕么?”祁兰陌也反过来关心她。

  姜嬗道:“怕得很。”

  祁兰陌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没出息的回答。

  后院子里,宋奶娘被堵住了嘴巴打足了五十个打板,她背后血肉模糊,整个人气若游丝。

  她吃劲地想从怀里要掏个金镯子出来,让人将她扶起来,给她去买些药来。

  却不想从外面又跑进来一人,道:“王妃方才传话来说了,五十板子打完以后接着再打五十板子,打死了了事儿。”

  “不!”宋奶娘费力嘶吼,没喊两声,嘴巴又让人给堵上了,那板子一板一板下来,板板见血。

  瑾和院,祁兰盛被郑氏派来的辛嬷嬷罚了十戒尺,打完就呜呜哇哇哭个不停。

  小厮爬地上扮狗,丫鬟将他抱怀里哄着,他只管哭,就是停不下来。

  有个小厮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鬼主意,凑到他跟前道:“小郡王,小的有个好主意。”

  祁兰盛睁开眼看他,渐渐收敛了眼泪。

  “宋奶娘丢人丢到了太子妃面前,王妃能不生气就怪咧,小的想的另一个办法绝不会叫您丢人。”

  祁兰盛抽抽鼻子,想了想又随手丢出了景国公赠他的金锁,道:“只要你有好办法,什么好东西,本王都能赏了你。”

  那小厮趴地上将金锁捡起来,顿时笑得看不见眼,别看祁兰盛年纪小,可只要懂得讨好他又不触犯王妃的底限,在他身边做事儿最是有油水可捞。

  辛嬷嬷从瑾和院里出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回去的路并不路过回春院,可她还是绕了原路,特意去了一趟。

  姜嬗刚哄着祁兰陌睡下,碧儿便轻手轻脚进来喊她,道:“筠娘,辛嬷嬷在你房间等你。”

  姜嬗一怔,忙出了正房。

  辛嬷嬷坐在一把圈背交椅上,一旁小几上放着热茶,她神色如常,看见姜嬗进来时眼中也没有了以往的笑意。

  姜嬗心惴惴的,总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做的不对,向对方问了好之后又问:“嬷嬷这会不用伺候王妃吗?”

  “她知你我关系,又岂能不许我来看你。”辛嬷嬷说道。

  姜嬗看着对方,唇边一抹笑,“嬷嬷有心了。”

  “筠娘,你今天有没有被吓着?”辛嬷嬷忽然问道。

  这让姜嬗一怔,莫名想到祁兰陌问的问题,他是问姜嬗怕不怕……

  眼下辛嬷嬷也问了这问题,姜嬗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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