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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给你一罐羊奶


  据加鄂介绍,这具三首猿傀在生前乃是仙阶六品,在放逐地也属于顶尖的存在,当初鬼巫族能够杀死它,是有很多机缘巧合的。比如它当时已经受伤,又比如鬼巫族当年正好有一具祭礼成功的真阶八品骨傀。

  虽然族中关于幽冥祭礼的传承并不完整,但这一次的祭礼应该是成功了,只是功用得十天以后才能得知。唯一奇怪的是汁喉并没有完全死去,可能因为他灵魂过于强大,当然更应该是灵魂剥离后单纯的肉体存活。

  由于强大的山魈就在附近,害怕圣童受到伤害,加鄂对相关的事情下达了禁口令。除非是绝对的亲信,在其余族人面前都说是捡到的可怜孩子。

  好在圣童在后面的几天里并没有做出太离奇的事情,无非是吃喝拉撒睡,唯一不同在于他的沉默。

  其实,少阳俊是想装一下逼,所谓言多必失,沉默往往更能够忽悠人。

  几天后天气有所放晴,族民们在加鄂带领下出去捕猎了,这一次队伍中大半都是老弱。他们试图努力在秋的尾声有所收获,一切只为了活着。

  一场天灾让附近的鸟兽遁绝,甚至那些被雷劈死的人、兽尸体都尽数被贪婪的山魈们拖回洞中享用。孱弱的族人们必须到更远的森林去冒险,否则这一轮晴天之后的寒冬,将无法越过。

  族中最没有思考的便是孩子们,他们现在除了感觉要比以往饿得更多,别的倒没有太多不同。

  当然,他们虽然懂得很少,却是族人们最终的希望。

  病好以后,少阳俊不愿呆在襁褓里,总是要下来走走。刚开始他的双腿完全不能着力,但不过两三天,他就能够蹒跚溜达了。孩子岁许了才学会走路,在放逐地已经显得太迟,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这几日,阿伦娜经常会带着少阳俊在族里面仅有的阳光下晒一晒,跟这个远未有长大的小弟弟说着自己简单的心事。

  一说,一笑,有时候还戴着轻微的忧郁。四岁的女娃扎着一对总角小辫,皮肤略有些黝黑,双颊是一种没有长开的清瘦,但她有一双翠绿幽深的瞳孔,仿佛能从这里看到另一个世界。

  就好像一扇能被随时推开的窗口,窗外的世界或许与众不同。

  但女娃毕竟只有四岁,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样遥远。唯独少阳俊不知是何缘故,经常看着她稚嫩的侧脸,一望不知林中岁月。

  这个姿态没有刻意,事实上更多的时候少阳俊都是这个样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降临伴随着一些使命,不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很多次梦境中,他都能感应到一些莫名的情绪,第二天醒来时,早已经泪流满面。

  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座看不见的沉重背负。

  一天中午,女娃带着少阳俊在溪边取水。

  单纯的少女总能够背负得更少一些,忘记悲伤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毕竟在她看来,她的父亲加鄂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嘴里哼着简单小曲儿,将清澈的溪水荡啊荡,突然发现水里面的自己好美好美。便看着潋滟的波光期待平静,只为了倒影更清楚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美?

  学会走路的少阳俊哪里会跟她这样无聊,他拐了个小弯,一直走到小溪与汜水支流的交汇处。在这里,他遇到一个脑袋远大于常人,身体却奇瘦无比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见面。

  汁喉的手里抓了条被咬断半截的蚯蚓,盘缩在那里艰难喝水,破烂的衣物上沾满了呕吐的秽物,散发着难闻的馊腐味道。

  少阳俊继续走近,将自己手中掂着的小罐山羊奶丢给他,汁喉扑过去紧紧抱住,接着一饮而尽。

  “谢……谢谢。”汁喉从来没有表示谢意的习惯,但他在未知面前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虽然都不知道这不算真诚的谢意能否被这孩子所听懂,或者接受。

  “我希望你以后说出类似的话来能够更有底气。”清澈的声音再度响起,尽管只有岁许,但他的语气和瞳孔一样深邃。“现在我不是特别相信一个连肚子都不能填饱的废物。”

  汁喉感受到耻辱,却没有觉得不可接受。

  “如果不是我那一声呼唤,你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对于有些事情,少阳俊不会表现得一无所知,即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那一声呼唤一定有用,但二者之间总应该存在联系。

  汁喉庆幸自己没有完全变成一个傀儡,不知道为什么,幽冥祭礼只用了他一半的灵魂。而在此刻,为了避免自己的无知,他只能选择沉默。

  他为什么还活着,背后的缘由没有人知道,毕竟放逐地的这一脉鬼巫族,关于祭礼的传承并不完整,有一些意外不难理解。

  作为一个失忆的穿越者,少阳俊更不会知道太多,但他的优势在于——会装逼。“所以,在你能完全理解降临的涵义之前,不用刻意去掩饰对我的敬畏。”

  面对圣童,传说中的生而知之者,汁喉无法形容自己的惶恐,即便他一直缺乏敬畏。

  “叫我主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加重了汁喉的背负。

  一罐羊奶,换来一位仆人。

  少顷之后,纯洁的阿伦娜无比焦急地小跑过来,青涩的脸上还清晰挂着臭美过的痕迹,“啊哟我的小俊哥哥!又乱跑了!可别把娜娜给急死!”

  但她转眼就看到了尸体般匍匐在少阳俊脚下的汁喉,声调陡然以九十度直角急转,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这声音吓了少阳俊一跳,还以为汁喉恼羞成怒、狗急跳墙、饥不择食、欲火焚身要搞自己的人呢……

  转过身来,本来满脸高深的少阳俊,马上回归了寻常,挂着一脸岁许的纯真。“娜娜的声音真好听,抱抱,抱抱……”

  ……

  ……

  通过这几日与加鄂的交流,少阳俊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处境。

  他所在的地方名为放逐地,乃是五千年前盘古大帝圈出来的一个囚笼,里面的囚徒便是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为了地盘你死我活。

  两千余里放逐地,却只有这一支人族,便是曾经纵横大荒的的鬼巫族鬼师工祝一脉,目前已只剩下千余名老弱。他们在这里苟延残喘了两千年,最大的希望是有一天能够重回大荒。当然,也有不少族人已经听天由命,习惯了放逐地的残酷,对出去不抱希望,或许根本就是忘记了外面还有大荒。

  鬼巫族记忆中的大荒停留在两千年前,九巫之乱刚刚结束,正是他们鬼巫族鬼师工祝一脉最鼎盛的时候,却被大荒联合攻伐,被驱赶到放逐地。他们从鼎盛时的十万众,沦落到如今了千余老弱,曾经称霸大荒,如今却只能与那些蠢笨的兽黎族打交道。

  本来在少阳俊来这里之前,鬼巫族已经在慢慢复苏了,当时虽只有两千余人,却有着不少精壮,关键是封印消除,已经能够修炼一些传承功法了。虽然不足以自立为领主,却还是有着自保的能力。

  如果一直那么发展下去,等得到第九具仙阶骨傀,炼就了仙灵御鬼尸阵,他们至少可以活得更加自主一些,比如在放逐地自立为一方领主。

  可惜的是,被山魈族这么一偷袭,直接让他们濒临一个死地。成年的精壮大半死亡,留下来的多只是一些老弱妇孺,还怎么自立?就算他们想,那些狡猾的山魈们也再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可以说,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那些残缺不全的传承了,再精确一点,就是那个还没什么底气的三首猿傀。

  这件事情加鄂和巫祭都非常重视,不容有失。如果说少阳俊的出现是一个精神寄托,那么三首猿傀的成功,才是鬼巫族立足的真正本钱。

  有的时候,圣童的意义不在于他本身的能力,而是精神上的鼓舞。至少在他如今还处于婴童的时候,应该是这样。

  那么,他们为什么将少阳俊视为圣童呢?

  神秘的来历是其一,生而知之是其二,还有其三——便是神罚。

  在少阳俊降临的那天晚上,正好赶上了一场无比壮烈的雷云劫。这样的雷云劫,在放逐地被普遍称之为神罚。

  五千年来,雷云劫的次数已不可数,但有那等规模的,其实并不太多。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外界大荒的存在擅闯放逐地所造成的结果,而这些擅闯者最终能存活下来的,万中无一。

  放逐地是大荒的一座囚笼,雷云是这座囚笼的枷锁,它们无所不在,是外界与放逐地之间的屏障。虽然这里的生灵出不去,可外界大荒的存在也进不来,除非是修为到了神阶,方有一线生机。

  在那等情形之下,少阳俊居然无故出现在祭坛上,很容易让人联想,甚至是让人膜拜。这正好与那句谕示吻合:

  “在苍天降下神罚之日,太阳将指引族民们重生!”

  太阳的儿子复姓少阳,单名一个俊字,被称呼为圣童——听着非常完美。

  这正好也顺了少阳俊自己的意思,方便他投机取巧,于是恬不知耻地生受了。

  这个身份很好,虽然有名无实,却很适合装逼。

  “我们现在有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面对加鄂,少阳俊不知羞耻、不知天高地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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