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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三鸟


  司马辰觉得这次事件发生得太过突然,到底是谁有意揭发哥哥呢?百思不得其解,问司马泽道:“爹,我只觉奇怪,大哥的信,怎会落到锻王手里,而且,锻王还亲自去抓刘宏?难道,是刘宏陷害大哥?”

  司马泽头疼的道:“我暂时也没想明白,不过肯定不是刘宏故意栽赃陷害你大哥,那岂不是引火自焚么?傻子都不会这么做。那封信在锻王手里,儒林苑……”司马泽布满细纹的眼角微微凝着,思绪在脑中如一根寻找线索的绳,一路往前探索,终于‘嗖’一声,脑中线索如惊电一闪而过,司马泽瞪大了眼睛,“李炎……”

  司马辰素来不过问世间纷扰,长年累月,独坐幽篁,抚琴读诗,活得逍遥。

  李炎这个名字听说过,却不太了解,司马辰忙问,“爹,怎突然提起公子炎?”

  司马泽已来不及解释,准备前往内室更衣,只得朝司马辰摆手,“辰儿,你现在立刻前往君先生住处,我秘密前往瑞王府。”

  司马辰躬身点头,待抬起头时,司马泽已不见人影。

  看着窗外流雨银辉,珠帘卷幕,依稀能感觉到,淡淡初夏的味道,清甜淡雅。他贪婪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本欲舒缓内心的紧张与压抑。

  深深呼吸几次,心里的那股莫名的冷意和寒峭如冬日的风雪,爬满全身。即使窗外清风拂面,花香满庭。满怀的担心,难以消除。

  司马辰招呼丫鬟们照顾好杨氏,自己则带着几名小厮,坐着马车从司马相府的偏门快马加鞭前往舍庐。

  白茶花开满春庭,淡雅芬芳,绕满枝头。竹林素居,茶香绵延,只见月牙门后,淡灰色素服的男子坐于轮椅之上,手中竹叶飞鸟细细把玩,眼神带着淡淡的忧思。

  今日的他,几绺长发依旧由一支素雅的玉簪子别于脑后,一身素净的服饰,衬得他更加温婉如玉,如佛前一座玉雕,静谧如斯,处在一片净土之中。

  荒龟立于他身后,端上一杯汤药,说道:“门主,该喝药了。”

  君拂淡淡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中拇指大的竹鸟。荒龟将汤药放在了茶案上,然后低头汇报近日情况,“门主,据无影禀告,此次司马玉必死无疑。”

  君拂抚摸了下手中的竹鸟,然后转身拿起茶案上的木匣,打开木匣,将手中竹鸟放入其中,竟发现里面已经装了好一些竹鸟。君拂合上木匣,神色带着一分冷凝,淡淡的说道:“这次事件,月儿借了把好刀。荒龟,命无影想办法除掉王复,免得节外生枝。”

  荒龟静静地答应,只是一句话如鲠在喉,话都到了嘴边,却迟迟不愿说出来。

  君拂依旧煮茶,喜爱察言观色的君拂很快读出了荒龟的意思,说道:“我已对蓝凌陌说过,儒林苑任何人我都不会相见。若月儿来找,你命府上书童婉拒即可。暗中帮助月儿,就是帮助我自己,除掉司马玉是迟早的事。”

  荒龟点了点头,心也算放下一块大石头。只要不见青莲月,两人的纠缠也会少了很多。

  青莲月于君拂心里,如手中宝玉,无一人能将其玷污,更何况是伤害。从前青莲月出任何事,君拂定会毫不犹豫的想尽一切办法救出青莲月,甚至赔上身家性命。

  好不容易当年九重帘那场风波已过,希望不要再牵扯才好。否则,门主的心病,又要痛上好一阵子,频频发作。

  君拂烹茶期间,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我猜司马辰已在来舍庐的路上,待会来了之后,带公子来此即可。”

  荒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子,对任何事的发生预知在先,做任何事也是胸有成竹。只要是他想做到的,至今还没有失败的。

  除非,他不愿意做。

  荒龟默默点头,然后将汤药再次递给了君拂,意思是,让他别忘记喝药,随即便悄悄退了下去。

  据说,荒龟退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司马玉便赶至舍庐,于黄昏日落时分才离开。然离开舍庐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仿如天边昏暗低压的乌云,顷刻间就要跌落下来。

  谁也不知,那日,君拂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令他魂若亡失,面露哀色,甚至在上了马车离开时分,都不忘掀起风帘再看一眼后方静立在密林之中的黛瓦素阁,嘴边的笑,却承载着丝丝难以名状的寂寥与无奈……

  *

  天色渐晚,雨,半停半落,雷雨交加,延绵甚长。

  入夜,皓月从层层朦胧云雾中展露银光,空气里,湿气浓重,还夹杂了几丝花香与草木之清味。

  今日刘宏被当众抓进了大理寺,同时,相府也传来消息,说司马玉也在前一晚被抓,还是乾帝亲自派的人。等待他们的,也不知是怎样残忍如狱的刑罚与折磨。这次,哪怕是观世音菩萨在世,估计也救不了司马玉罢。

  不仅绊倒了一个司马玉,还端走了一个左史刘丰,一个才子刘宏,。

  本应该高兴,可青莲月却独坐门前小亭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好像,还有事会要发生。

  看着雾中星月,青莲月只是冷冷一笑,然后站起身,拎起手中的桑落酒往屋内走去。

  刚进屋,忽觉鼻低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那是流月般的煎蛋香味,夹着淡淡的葱花香,入口即化的软绵感,令人难以忘怀。

  从闭眼中享受着这缕熟悉的汤面香味,睁眼时,只见身后伸出一双皎白如天边明月的皓腕,腾腾雾气从皓腕之上浮起,手中拖着的则是一碗香腾腾的清汤面。

  青莲月转头,轻衣已走至她身前,高举手中汤面,笑容甜蜜,“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还未等青莲月回答,身后已传来宫裳懒洋洋却非常好听的嗓音,“小丫头,没我的允许,竟抢在我前面来准备邀功啊。”

  青莲月今天张望了一天,都没发现他的身影。怎么这时,偏偏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轻衣朝宫裳嘟了嘟嘴,随即把面搁在了桌子上,朝青莲月半眨了眨眼,笑容与宫裳,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姐姐,我先出去了。待会又有人说我是个碍事的家伙了。对了,哥哥知道你我之间的底细了,他一点也不惊讶。”

  青莲月笑笑,心想‘他有什么好惊讶的,把轻衣送过来,本来不是他的本意,发现也没什么不好。未来搞不好还多了个帮他说话的人。’

  青莲月见门外有一身影,那身影她很熟悉,瞥见时,只见轻衣朝青莲月耳畔轻声说道:“我去找传奇玩儿,你们好好聊。”

  “你找传奇玩儿?”青莲月瞠目结舌。传奇这个人,静默寡言,常年一张冷面孔,和她大哥青玉寒有一拼。小小年纪,一副沉稳如壮年之色,轻衣能搞定传奇陪她玩儿?

  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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