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拉球
经吴菲菲的大嘴巴传播，苏小甄市少儿比赛第八名、省选拔赛倒数第二名的光荣事迹已经传遍全队。关于苏小甄为什么能进省队，故事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版本一：苏小甄有后台，版本二：苏小甄花钱贿赂领导，版本三：有领导看中苏小甄的美貌。
省队本来就是个小小的团体，队员整天训练很无聊，一遇到这种八卦的事情，就聊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不管故事的版本怎么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苏小甄是个水平超差的九流运动员。苏小甄因此得了一个外号：花瓶，中看不中用。
刚来省队三天，苏小甄就成了队里的名人，她早起去训练馆的路上，就听到有几个人在讨论自己，她现在恨不得把吴菲菲的嘴巴封住。
对于“花瓶”这个外号，苏小甄有点疑问，为什么说花瓶中看不中用，花瓶不是可以用来插花吗？
一旁啃着馒头的颜芮脱口而出：“可能他们都认为鲜花应该是插牛粪上的吧。”
听了颜芮的回答，苏小甄竟无言以对。
到了训练馆，连庞艳教练都调侃她：“早上好！花瓶。”
苏小甄憋着嘴，斜眼看着庞艳，没有应她。
看着苏小甄气鼓鼓的样子，庞艳忍不住笑了笑：“开玩笑啦，不就是个外号么，不用那么在意。你知道我以前的外号叫什么吗？叫千年老二。那时候我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是得第二名，像魔咒一般。可后来我开始得了冠军后，就没人再叫我这个外号。外面闲言闲语那么多，即使你一一解释，也解释不清。破除质疑和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竞技水平，运动员最终还是成绩说话，只要你有了成绩，谁还敢叫你花瓶。”
听了庞艳教练的话，像喝了一碗提神醒脑的鸡汤，浑身充满了力量。苏小甄抛去烦恼，拿起球拍准备训练。有时间为这些小事烦恼，还不如好好训练。
苏小甄今天主要训练攻球和拉球，攻球她掌握得很快，但拉球的水平不高，还不能随心随意地进行轻重缓急地拉球，只会发力拉。在连续拉球的时候，步伐根本跟不上，左右移动很差，前后移动也很差。
在快下课的时候，队员们大多已经在收拾场地，准备着下课去吃饭。而苏小甄还在专心练习拉球，她不信她今天不能练好拉球。
下课时间一到，颜芮就跑过来叫苏小甄：“小甄，去吃饭了，去晚了可就没好吃的了。”
这时，苏小甄才意识到已经下课了，虽然她很想把拉球练好，但吃饭也很重要。如果晚饭吃不饱，她晚上哪有力气训练。
“你先去，我收拾好场地就去。”苏小甄连忙收拾场地，训练结束后收拾场地是每个队员必须履行的义务，苏小甄不敢怠慢。
苏小甄一收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食堂，刚进食堂，就听到有人叫她。
“苏小甄，我在这边。”颜芮摇着胖乎乎的小手，在不远处大叫。
苏小甄走过去，看到颜芮已经帮她打好饭。
颜芮把饭菜端给苏小甄，说：“你现在才来，估计肉都被抢完了。我打饭时就顺便帮你也打了一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我自己的喜好，给你打了红烧肉和胡萝卜。”
看着热腾腾的饭菜，苏小甄一阵感动，“小芮姐，超级超级感谢你，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我就冲过去抱你了。”
颜芮：“别矫情的，赶紧吃。作为舍友兼朋友，帮忙打饭只是小事而已，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也会让你帮忙的。”
朋友，颜芮是省队里第一个把她称为朋友的人。
苏小甄大口大口地吃着朋友为打来的饭，觉得无比的幸福。
吃着吃着，颜芮又说：“小甄，我们队里几个人晚上打算出去逛街，你要不要去？”
苏小甄嚼着饭，摆摆手，“我就不去，今天训练效果不理想，我打算晚上再去加练一会。”
颜芮：“不会吧！你才刚进队几天，就练得那么辛苦了，干嘛那么折磨自己。你又不是赶去参加奥运会，一个晚上不练又不会怎样。”
苏小甄：“我跟你同岁，你都进省一队了，而我才刚进省二队。如果我再不加紧训练，慢慢追上你们，可能这辈子就真的跟奥运会无缘了。”
颜芮哈哈哈大笑：“别跟说你的人生目标是去参加奥运会。”
苏小甄：“参加奥运会不是每个运动员的梦想吗？”
“你才刚进省队，竞技体育的残酷你还不懂。全国那么多人在打乒乓球，而每届奥运会一个国家只能派3名运动员参加，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我刚进省队的时候，也立志说要当世界冠军当奥运冠军，结果在省队待了一年后，就发觉连进国家队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更别说世界冠军奥运冠军了。现在我的目标只想顺顺利利在省一队待着，退役后去当个小学体育老师。”
听了颜芮的长编大论，苏小甄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我选择了乒乓球这条路，就想往最高处走。”
颜芮揉揉苏小甄的头发，“小朋友，等你在省队待一年后，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
因即将要去参加国家二队集训，何大安被禁止在外面乱吃饭，只能在省队食堂吃。
他正因食堂饭菜不合胃口而郁闷，却在食堂门口看到苏小甄，瞬间精神抖擞。
他听到苏小甄和舍友说，一会儿晚上要去训练馆加练。
“天明，晚上我们去训练馆加练。”何大安对旁边正在打饱嗝的章天明说。
“啊？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章天明揉揉自己耳朵，不可置信的说。
“我说，晚上我要去训练馆加练！”何大安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安，你刚刚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脑子有点不清楚。”章天明还是无法相信何大安竟然说要去加练。在他印象中，何大安可是从来没加练过。何大安曾说过，上课时该练的都练，干嘛晚上还要加练，嫌不嫌累。即使快到国家二队集训时间，教练领导们都要求他加练，他都没听。今天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主动提出加练。
到了训练馆，章天明终于明白何大安是中了什么邪。
何大安一进训练馆，就四处寻找苏小甄的身影。一看到苏小甄，就径直向苏小甄走去。
苏小甄在聚精会神地训练，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她。
没有人陪练，苏小甄一个人训练拉球很困难，因为自己抛的球一般都是垂直弹跳的，她尽量贴近台站，比较好发力。抛球，击球，她连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看着苏小甄训练，何大安第一次觉得女生打球也可以那么美。以前他觉得女生在打球时特别没美感，显得人很粗鲁，用力时面部表情业很难看。而看苏小甄打球，他觉得很性感，手部肌肉线条很性感，腿部肌肉线条也很性感，连脸上的汗滴也性感。
“何大少爷，你不是要加练吗？在这里站着干嘛？”章天明故意调侃道。
“看别人打球也是一种训练，教练没有教过你么。”何大安胡扯道，继续直勾勾地看着苏小甄。
抛球，击球，抛球，击球，重复了几十遍，依然没有找到手感。苏小甄气火地坐在地上，敲敲自己的小脑袋：“苏小甄，你怎么那么笨，连简单的拉球都学不好。”
“你这样一个人练拉球是练不出效果的。”
“我知道！”苏小甄气呼呼地回答。
她也知道一个人练拉球效果不大，但她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刚进队的新队员，又没有陪练陪她练。
说完，苏小甄才反应过来，随声看去，有两个少年正站在球台边看着她。其中，那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她认识，是第一天晨练时撞到她的那个少年。对于长得帅的男生，她通常都印象很深刻。
何大安双手插在口袋里，凹着造型说：“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就是那天在操场撞到我的那个人，你叫......”苏小甄对帅哥的脸庞记忆深刻，却对帅哥的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章天明在旁边哈哈哈大笑，想不到竟然还有女生会忘了何大帅哥的名字，稀奇稀奇。
何大安瞥了一眼章天明，章天明识趣地停止笑声。
“我叫何大安，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章天明。”何大安重新自我介绍，顺便也介绍章天明。
“两位师兄好！”苏小甄礼貌地问候。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教你练拉球。”何大安开始切入主题。
美女在练球时遇到了困难，他出手帮忙，肯定会颇得美女好感，何大安美滋滋地想着。
何大安给章天明抛去一个眼神，章天明立马领会，轻车熟路地开始介绍何大安的辉煌人生：“我们何师兄可是省队重点培养对象，目前已经入选国家二队集训名单。国家队教练王斌曾评价过何师兄，说他是天才少年，预言他18岁之前肯定能当上国家主力。”
这段话章天明曾说过很多遍，已经能倒背如流了。每次何大安泡妞时，想在美女面前炫耀自己厉害，又觉得自己夸自己厉害有点怪，所以就把这任务交给章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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