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顿饭
菜饭递上来，徐月卿拒绝了点单，淡淡的坐下了，看着张思危的表情很明显，不想麻烦。
张思危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叫他点，直接叫了菜，问了问他有什么不吃的吗，他就回了两个字，“没有”。 徐月卿拿了桌上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服务员从旁边走过他叫住了她，“麻烦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这里面是荞茶，清香味淡，但他喝不惯。
徐月卿比较淡然，张思危心里比较的紧张，她控制自己的小心思，努力的想话题。
“你不喜欢喝荞茶吗？”她正坐着，身体不太放松。
“更喜欢喝茶，绿茶红茶都可以，只是不太喜欢这荞茶的味道。”徐月卿将纸巾叠放起来放在桌面，手放在纸巾上。
他手白如玉，腕上一串翠珠，看得张思危心跳如雷。
“你在哪里工作？”
“西城区金陵118号，一个中医馆。”他不太能做出太绝情的事来，纵使张思危跟他并不熟，他还是实话实说了，像这种手里只有两个硬币也愿意给乞讨者一个人，必定是善良的人，他对恶人能杀人不眨眼，对这样善良的人却做不出太伤人的举动来。
张思危觉得聊得太尴尬了，只好笑笑，然后调整心情。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那晚的硬币，你是弄丢了吗？”张思危习惯直来直去，对于这些不会暴露她小心思的事，她丝毫不紧张，也不拐弯，直言直问。
徐月卿听到这个问题，看了她一眼，唇中唇尖小幅的提了一下，压下了笑意，“你猜。”
张思危很快抓住了他一瞬间的表情，瞬间放松了很多，她一直觉得似乎都是她在热脸贴冷屁股跟徐月卿说话，他没有拒绝却爱答不理的。
感觉到他的放松，她也一下轻松了许多，不在那么紧张。
她细想上次给乞讨者钱被坑的事，觉得很后悔，当时是觉得冷凉的温度中，脏兮兮的坐在地上，即使是假的也有点可怜，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忍心，却没想到遇到的是个十足的恶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上次回来就觉得做了傻事，不是遇到你们帮忙我那天晚上就惨了，正好遇到学校系里来检查宿舍，那里说远也不远，但是身无分文的我回来肯定是错过了回宿舍的时间了。”
“也不算傻事，这个错不在你，善良是没有错的。”徐月卿有时是个恶人，但他明白善恶的底线，是非是人判的，对错在有时候却是很分明的。
张思危没有预料到他会跟她说这个，一瞬间有些诧异，看起来冷漠的人，不是真的冷漠。
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不少，菜半天都不上，张思危觉得不好意思，说“我去催催吧。”
“算了，你忙吗？我不忙的”徐月卿有些气定神闲。
张思危赶紧道“不忙，下午没课，那就等会儿吧，还是再次谢谢你对我雪中送炭。”
渐渐的菜上了，张思危说“开动吧！”
徐月卿开了塑料包着的筷子，从衣服里摸出一包纸来擦了擦，那一个瞬间张思危表情是有些失控的。
感觉这爱干净的样子也不像是跟着她来这种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吃饭的人，她怕他心里嫌弃这菜，有些吃不下了。
徐月卿像看穿了她所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平静的解释到“擦一擦只是习惯了，没有嫌弃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思危不好意思，只是笑笑，随便吃了几口。
徐月卿倒是吃得气定神闲的，没有丝毫不自在。
张思危见他放了筷子，也迅速的放了筷子，徐月卿感受到她的自然，也没有说穿，就说“谢谢你的款待了，我要回去了。”他将手上的翠珠取了下来，“这个东西麻烦你给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她叫胡霖雨。”
在桌下的手掐指一算了一下，“应该是你们学校经济管理学院的，住你们睿明苑11栋。”
剩下的张思危去打听一下也就可以了，他把这个给胡霖雨也有些恶作剧的成分，给徐将一个惊喜，也许是惊吓。
张思危他对胡霖雨住哪里都了解表示惊诧，我不好意思多问。
结了账，徐月卿就往回得路走，张思危跟着他走了两步，想着这也许会是最后一次见徐月卿了，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到“那个漂亮的姐姐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你有女朋友吗？”
张思危问得太过坦然，但眼中还是可见紧张与期待。
徐月卿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想直接说你不要对我有意思，又怕是自己想错了。
就回答没有，张思危听他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裂开了嘴，很开心的样子，她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杏眼中都是喜意，莹润的眼珠子看起来单纯又明媚。
兴许她并没有那么单纯无瑕，但是她的眼睛一定会骗人，与她对视，就会觉得她眼睛里放下的情感都是最纯粹的，没有邪念，没有坏意。
对一个人的好感有时候仅仅就是看气场合不合，张思危应该就算跟他气场合的人了，他开始有被她那双美丽的眼吸引到的嫌疑，但冷静之后觉得还是要远离她。
两人走了一段路，徐月卿跟她说他要回去了，张思危心情比较好，微笑着挥手。
她的眼睛比较的大，笑开了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眯成一道缝，只是眼睛弯弯的，眼中清澈见底。
跟徐月卿吃了一顿饭后，她没有最开始的紧张了，轻松的态度中，完全暴露了她开朗明媚的性格。
非要形容的话，觉得有些像春日的阳光，温暖舒服。
徐月卿难得有这样出来转悠的时候，他干脆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有一个广场上有一个偌大的屏幕，里面放着新闻，徐月卿远远的就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那一家三口的照片，排成一排，在屏幕中央，显得格外的大，不光说的是他家一家三口被杀的事，还将他们为非作歹的事也报道了出来，看来这个大案中，某些想要掩藏事实撇清自己的人也没能脱身。
一干人马落马的新闻紧跟其后，这场大案中牵扯出来的人名字涉及整个省的各方面人物。
有很多围观的人都在唏嘘着，没有人去关心人是怎么死的了，听到他们犯的案只骂了声死得好，肯定是报应。
这报道出的迅速，很多人还没有被揪出来，徐月卿也毫不关心了，多看一眼都没有，走着自己的路没有停下来。
他走着路，有一个帽子压低，身上也脏兮兮的人突然撞上了他，他觉得这个人很反常，看透灵魂的话，这个人灵魂是不完整的，但灵魂的力量似乎很强大，他只有一点点魂魄在身体里，但身体健康。
徐月卿拉住他的手，他抬头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长相很好，最开始抬头时眼睛里面浑浑噩噩，没有一丝清明。
徐月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挣扎着想挣扎开，呜呜的哭了起来，说话如同五六岁的孩子“你放开我，我要找奶奶。”
他眼泪盈眶，恢复清明的眼睛里面瞳孔颜色微变。
徐月卿心中诧异，他反而抓紧了，男孩有些挣扎，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这个大男孩一直发出小孩子的哭声，说话也像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你放开我，我要找奶奶，你个坏人。”
徐月卿没有放开手，他问到“你奶奶在哪里？”
男孩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叫着“奶奶，奶奶。”
看样子是走丢了，徐月卿看他哭得伤心，柔声哄到“我带你去找警察，让他们给你找奶奶行不行？”
男孩哭着说不，“我要自己找奶奶，警察说我是傻子，他们不给我找奶奶。”
“你多久没有见到奶奶了？”徐月卿觉得他应该不是才丢的。
他扳着手指头，数着“一天、两天、三天”
然后伸着三根手指头说“三天，我好饿啊，我要找奶奶。”
他似乎背上有点痒，他将手从脖子上往后面抓，露出脖子上光滑的皮肤，他费劲的抓不到，他就将背伸过来，“哥哥，抓抓，背痒，抓抓”
徐月卿隔着衣服给他挠了挠，他将徐月卿的手抓着从衣服领子下伸去，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徐月卿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任由他用手把徐月卿的手抓进了他的衣服里，徐月卿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将手伸进去了。
准备给他挠的时候，却发现摸到了一手的鳞片，质地很滑，也很硬，没有皮肤的温度，一会的冰凉一会儿热。
男孩的眼睛就在冷热变换中瞳孔颜色转变，黑色与红色变换。
徐月卿手指尖漫出无数些绿光，光有意识的覆盖在他的鳞片上，男孩终于不说痒了。
徐月卿像哄着小孩那样哄着他，“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找奶奶，给你买东西吃吧。”
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人已经把他俩刚刚的动作当变态了。
男孩咬着唇说好。
徐月卿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童童。”童童拉着徐月卿的衣袖，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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