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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山中诡镇


  “这路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前方哪里有什么路,只有一堵石壁,往左有一个坑地,乱石铺满,杂乱的腐叶滋养着草丛,草高矮不等,有的细细长长棱角锋利,有的低低矮矮叶片肥厚、大小不同。阳光从参天大树的叶片缝隙透过,辜稠州回头看着徐月卿。

  高崖耸立,大树遮天蔽日,却有阳光透进来,这里没点问题就怪了。

  “先下去”徐月卿踩上石壁,用手抓住藤条,缓缓往下落,到达坑底,阵阵腐烂的叶子的味道,空气中都是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细嗅有股死老鼠在炎热天气中腐烂过的味道,徐月卿捂住鼻子,“你们拿东西捂住口鼻,这气味有毒。”

  浑浊的味道降低了徐月卿嗅觉灵敏度,辜稠州踩地瞬间,吸入一口气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地上,李雄英一脚踩滑,砸中他师傅,两人滚了一身的烂草叶,辜稠州一边骂娘,一边把手从草丛中拿出来,抓到一手粘稠物,也不知道是什么。

  抬手一看,青黑相间,似浓痰的质地恶心至极,除了徐月卿,个个干呕不已。

  李毓别过脸,生怕多看到一眼“我真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辜稠州赶紧指挥徒弟给他用随身带的水洗干净,李雄英低头委屈又抱歉,那下脚的地方被辜稠州踩落垫脚石,后面下来的他踩不稳,搭手的藤条又恰好断了。

  辜稠州呸一口痰,“没事,不怪你,别跟我打了你似的。”

  李毓轻松的在石头上垫一下,没抓任何东西就轻轻松松的落地,还回身扶了一把毛手毛脚的徐沐尘。张童弹跳力惊人,四米的高度他直接跳下。

  “唉!小心!”徐沐尘忍不住惊呼出声。

  坑底乱糟糟的草,腐烂的叶子,锋利的石头随便咯着一下也能碰破皮,“小心点,这些东西有毒。”徐月卿望着张童说道。

  “没事”张童抖抖身上的烂叶子。

  徐月卿向着草丛一掌劲风劈过,石壁边的草被从根斩断,草堆被李毓随手一挥呼在石壁上,挂得东一缕西一缕的,打了个天女散花。

  徐沐尘呵呵笑着“李毓你这手真调皮,草你都打。”

  徐月卿走到被他徒手割草的那块空地,用脚把石子拨开,下面是铺满的半枯半腐的茅草,杂乱中又带着点刻意,“李毓你来过来把这草打飞!”李毓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严肃着脸没敢动。

  “来呀,你不是有力气吗?刚那手挥得挺好的。”他脸上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李毓明白刚手接的太快,打飞草的时候草絮溅落在徐月卿脸上了。

  李毓走过来,其他人都退后半步,“这次好好挥。”徐月卿说完走远三步。

  茅草飞开,地下一个洞口,黑漆漆的洞口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李毓不敢动,回头看徐月卿。

  徐月卿一挥手“下去。”

  李毓委屈巴巴弯腰撑地,准备往下,“让雄英来吧!”辜稠州叫住李毓。

  徐月卿说“没事,这小子有几分本事,让他先下探路。”

  黑洞狭窄处仅仅三米长左右,洞口在半壁上,李毓打开手电筒,里面是空阔的岩洞,周围淅淅沥沥的滴水,地下是流水,岩洞开阔,估计这座山中部全是空的。

  李毓从洞口飞下,站在水中的石头上叫人“徐月卿,徐沐尘,你们下来地下安全。”

  徐月卿先下,到达洞口后找到一处落脚点,上面一个孔洞,将登山绳从洞中穿过,叫辜稠州他们也下来。

  张童下来的走位依旧风、骚,三下五除二就顺着绳索滑落在地,徐沐尘最后一个下来。

  六个人顺着流水的方向往下走,大概一百多米后,岩洞不再开阔仅能容一个人通过,再走还得弯腰才能走过,踏水而过鞋全部湿透。

  穿过狭道,外面光线透进来,刚好能容纳四个人的一个洞位于半山腰,下面是深深的山谷,雾漫满山,远处有一座只及徐月卿他们所处的这座山一半高的山,山顶平坦,一个小镇的样子映入眼帘。

  镇中的大部分建筑都由石头和泥土砌成,这地势不太平整,高高低低的石头垒成台,石铺小路像破布上的蹩脚针线,杂乱无章的连接每户人家,有稍宽的道路羊肠般穿过人家,连到镇中主道上,有女人挑担走过,小孩在路中央蹲着抓石子。

  辜稠州愣愣的出声“这要怎么过去?”

  徐月卿一手提辜稠州,一手提李雄英,从空中飞过到达小镇的外面,脚下的土地坑坑洼洼,放下两人又飞回石洞中,李毓抓徐沐尘,徐月卿抓住张童,同样带到地方。

  辜稠州跟李雄英难以置信“徐老弟,你们这还是人吗?”

  徐沐尘替他俩答了“爱是不是,话怎么这么多?”

  辜稠州讷讷的没说话。

  山洞口比这里稍高,基本可以看清镇的全景,到了镇上,才发现这里人户密集,不似高处看到那么容易走。

  到达小镇入口,三个小孩在抓石子,徐沐尘蹲在他们旁边“小孩,你家在哪儿?”

  一个脸上挂着鼻涕泡的小孩站起来一声尖叫,“娘!爹他们要回来了!”狂奔而去。

  另外两个小孩也风一样的跑掉,徐沐尘回头看着徐月卿一脸莫名其妙。

  小镇竟然还有城门,破烂城墙上长着藤蔓,城门像个摆设,门中央几个大洞,大敞着无人来迎。

  几个人往里走,城门连接着大道,最初山洞上看到的抓石子的孩子也没看见了,街道上空荡荡。

  街道两边家家户户闭着门,没有人在的样子,“这是街道,走小路去。”

  徐月卿带着人向岔路小道走去,走着前面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红色古装长裙的妙龄女孩,跑到徐月卿面前,徐月卿回头看其他人一个也不见了。

  女生仰头瞬间,徐月卿大吃一惊,这个人长着跟张思危一模一样的脸,化着妆,眼上染着胭脂色,唇上红润,整张脸上都是娇俏妩媚的颜色,绝不是张思危,张思危眼中单纯清澈,不像这个人一样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妩媚,虽然并不违和,但眼中完全是勾人之态。

  她杏眼眨了眨“博渊你不记得我了吗?”

  徐月卿脑海中像有一道阀门,阻断了他的一些记忆,这样叫他的场景跟叫他的人,似曾相识。

  她伸手来拉徐月卿,徐月卿本想避开,她一把抓住主徐月卿,十指相扣挣开不得,徐月卿皮肤接触的瞬间抵抗的意识完全没有了。

  心中违和感很强,却总觉得就这样拉着手是一件幸福陶醉的事。

  徐月卿跟着她走过狭窄的街道,一路石头咯在脚底,痛感中带着一些舒爽。

  天色暗黑下来,街道头挂着两个昏红的灯笼,姑娘停在一道门前,门上方是挑出的屋檐,瓦片稀稀拉拉盖在上面,下面木门破破烂烂,徐月卿觉得不需要他用任何法术,一掌就可以推倒这个木门。

  女孩轻轻的敲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杏花,你回来了吗?等会儿我这就来。”

  说着这就来,却不见人来。

  徐月卿与杏花十字相扣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开门,杏花又敲门,一个苍老的声音到达门后。

  门栓被取下,木门缓缓拉开一道缝,一个干瘦佝偻的老人站在门边,眼睛浑浊无光。

  杏花开口说“奶奶,我娘呢?”

  “你娘说今日卖酒的陈老板家三个姑娘成亲,人都去她家了,你没跟着去又去哪里疯了,不准想着出去的事,你爹回来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老人拄着一个木拐转身往里走,“你把门锁好。”

  “奶奶,我明日也要成亲嘛!”

  老人停住脚步“你成什么亲?胡言乱语讲些什么?你看看你娘她们,一个镇上哪有人跟你成亲。”

  杏花将徐月卿往前推了一下“奶奶,这个就是博渊!是个大户人家公子呢,他学识渊博,识的字比武婆婆那个老古董多多了,他长得一表人才呢。”

  老人似乎被气得发抖,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想失了态,她没有见过博渊长什么样,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她不想这么粗鄙丢了杏花的面子。

  她故意放缓了语气,努力正直腰,端起根本不存在的架子“博渊公子,你跟杏花来往才几次,这是你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吧,我们小户人家照顾不周,你进来我请你吃些茶吧!”

  徐月卿静静地看着杏花把门插上,转身拉他袖子,跟着老奶奶进屋。她拉袖的动作仿佛徐月卿真的穿着宽袍敞袖一般,实际上只是勾住了徐月卿窄窄的现代休闲服袖口。

  屋内不大,家具老旧但很干净,桌子四个桌角磨得很光滑,素色装点整个屋子,唯一的鲜艳就是杏花的红裙与桃花面妆,杏花倒茶羞羞的偷瞄徐月卿,胭脂色的粉面带着些娇俏。

  “公子你是哪里人士?我听杏花说你不是我们本地人士。”老奶奶小口喝茶,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问话时声音尽量平缓。

  “我是京城人士,是个大夫,来此处是为了寻找些药材,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这话不加思索徐月卿就对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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