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疑惑
一群人在四处雪白的世界里，艰难行进。
向导被修无了叫在了身边，跟着他一起前进。
他问向导道：“这次凌霄袭击我们，与以往你们长城守军遇到凌霄偷袭，有何不同吗？”
他已经看到向导惨白的脸色，心中产生了疑惑。
果然，向导说道：“这个季节，这里是不应该有凌霄的，我们守军有时候为了猎杀凌霄，获得毛皮，还会主动出击到这附近。
而且，凌霄这东西很孤傲，大多时候都是独自生存，并不合群。不是交配季节，很难看到两只以上的凌霄在一起。
可是，这次却一下就出现这么多凌霄。我已经服役五十年了，过年就要退役回家。五十年来，我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修无了皱眉思索一会儿又问道：“你刚才说凌霄闻到血腥味便会过来，难道，它们连自己同类的尸体也吃吗？”
向导答道：“当然吃。凌霄食量巨大，雪下挖到什么就吃什么，有同类新鲜的肉可吃，不用挖掘，它们为何不吃？有时候我们就是赶到这里，设好埋伏，用凌霄带血的生肉来吸引远处的凌霄上当。”
听到这里，修无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突然改变了独来独往的生存习惯，开始群体攻击，完全有目的有目标，而且十分有章法。否则，一百多功力深厚的祝师，又严阵以待，不可能被凌霄杀掉六个。
而且，以家养的狗的智慧，都不肯吃自己同类的肉，吃自己同类尸体的凌霄，不可能存在比狗更高的智慧，却表现出了接近人类智慧的攻击手段。
修无了想到这里，不由抬眼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韩远。韩远同样是以询问的目光在看他。
他们想到一起去了，这次攻击，十分不寻常！
难道，有人可以操纵凌霄，将它们集结到这里，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在这里？
能这样做的，而且可以做到的，恐怕只有秦地大君。他是怕他们找到洞穴，获悉他的秘密。
“越是怕我们去那里，越说明那个地方，可以找到克制他的办法。”韩远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聪明人在一起说话，是没有必要说明原委的。
果然，修无了也没头没尾说道：“他还没有同时操纵更多凌霄的能力，还无法彻底阻止我们前进。”接着就皱眉道，“越往前去，凌霄会越多，就怕他会聚集更多的凌霄。”
韩远摇头道：“如果他不能同时控制更多的凌霄，凌霄也会攻击他。同时，他这一次暴露了自己，我相信他就在不远。”
修无了看向韩远，疑惑问道：“你相信自己的武功可以战胜他？”
韩远道：“他如果有更利害的武功，恐怕早就自己跳出来向我，或者向我父亲挑战了。而且，他也用不着利用凌霄来对付我们，直接杀出来更简单。”
修无了不置可否，许久说道：“还是不要大意，此人如果一直没有死，不是他的后代接续他，他便有了两万年的修为，这是无法想象的。”
韩远道：“我知道，但他不是帝君，活如此大年岁，不一定靠的是自身修为，兴许会像金不破一样，靠的是上一个文明的技艺。不过，我会小心的。”
众人一直走到第二天正午，才寻找地方重新驻扎。一路之上，再没有碰到凌霄。
看来，这附近的凌霄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聚集起来，在昨天那场攻击中死掉了。
但越是这样，韩远反而越担心。那个神秘力量不是不能控制更多的凌霄，而是他找不到更多的凌霄。
越往前去，越接近凌霄的活动范围，凌霄会越多。如果被那个神秘力量找到更多凌霄，驱动过来一起劫杀他们，他们又能够抵御多少凌霄的进攻呢？
修无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仅仅因为担心有那个神秘力量阻止，担心更多的凌霄攻击，就放弃寻找上一个文明遗迹，无功而返，修无了做不到。
其实，他心里的想法和韩远差不多，与其苟活，坐等整个人类世界的灭亡，不如奋力一搏。
昨夜对阵大批凌霄攻击，自然而然形成的防御办法，十分有效。众弟子在外围组成第一道防线，韩远在圈里机动，随时弥补第一道防线产生的缺口。雪豹，他和两个女子居中。
他在中间指挥调度，雪豹负责杀死闯入的凌霄，保护两个女子。他自身武功也非同寻常，估计单个凌霄还不能伤害到他。
问题是如此防御面积过大，人手全部用上，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万一在凌霄攻击的同时，再出现其他威胁，就无法再抽出多余的力量来应对。
修无了想，需要寻找有力地形来抵抗凌霄攻击，最好是只防守一到两个方向，另外的方向选择凌霄无法发动进攻的地方，利用地形之利，才能够腾出更多的人手，大家可以轮流上阵，得以休息，保持精力，同时也可以始终保持机动人手，以防其他意外出现。只有这样，也才能做到尽量减少伤亡，坚持到找到上一个文明留下的洞穴。
只要进入洞穴，大家只防守洞穴出口，就保险许多了。
与凌霄战斗经夜，又连续赶路到中午，大家不得休息，都感到疲累已极，除却值岗的，都倒在地上，很快昏睡过去。
之所以选择午时宿营，修无了就是考虑到正午的太阳光线毒一些，气温不像夜间一般寒冷，大家用不着支帐篷，直接在雪地上睡眠不会冻伤。
修武纪的气候是怪异的，单论阳光的强度，这东北的阳光强度似乎与长城以里也差不了多少。
可长城以里此时正值初夏，十分温暖，乔木枝繁叶茂，这里却终年冰天雪地。
这里，似乎不知在哪个地方，在这雪藏的大地之下，埋藏着一个制造巨大寒冷的冷源。
数万年来，这冷源不断运作，令大地和周围的空气不断变冷，向四周扩散，且能力还在不断增强，如今已经要将寒冷扩散至长城以里，将整个修武世界都冻住。
修无了处身这雪原之上，只是突然有了这个感觉，寒冷是人为制造的，并非完全来自自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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