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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石室


  林穆这个人除了有些胆小,爱打小牌,喝点小酒......好像也没什么优点。他觉着人生在世,好不容易来走一遭,得过让自己舒心的日子,等断气时也能断个舒畅。

  可他爹林富顺可不这么想,认为男儿志在四方,就该有所作为,盼着有一天自己家业能在林穆手上在发扬光大一步,可瞧见林穆那个败家玩意越长越大,他觉着自己的期盼有些奢侈了,只得长年累月唉声叹气。

  林老爷白手起家,早年间在码头跑过货,在街上摆过摊,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在大伙都做军火生意时,他便开始打起了西药的主意,没想到之后打了几场战,他的西药越做越大,渐渐在香达有了名声。

  吃了老百姓的性命钱,他也懂得适时吐出来点,捐了几家医院,办了几所学校。他自认为自己实在是个好人,坏事也没怎么干过,可是为什么几年下来他的那些个姨太太,肚皮都不见大。

  这可愁坏了林富顺,心想林家的后可不能在他这就断了,于是到处请高人看风水,喝奇药,姨太太的肚皮还是没有个起伏。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林富顺就想着从他四弟那里过继个男孩。没想到在去乡下的路上遇到了个老癞头,疯疯癫癫地缠着他,言语中道出了林富顺的难处。

  林富顺半信半疑地请老癞头来家里做了场法,来年开春,三姨太就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林老爷高兴坏了,到处寻那老癞头,打算好好感谢他,让他来府上享福。可找遍了整个香达城和附近的村落,依旧了无声息。林富顺唉声叹气了几次,慢慢就把这事给忘了。

  林富顺老来得子,一家人自是把林穆捧在手心里疼,舍不得打骂,到了上学的年纪还被送到了香达的一所洋人学校里。

  知识是一点没学,林穆烦人毛病倒是养了不少,成日和校内的几个纨绔子弟逃学,厮混在酒楼和赌场。林老爷知道后,气得他的八字胡都翘起一半,他派人去把林穆逮了回来,结结实实地用竹编打上了一顿。

  要不是几个姨太太在旁边拦着,林穆的大白屁股早就被打烂了。二姨太抱着林穆哭哭哒哒,正房也指着林富顺大骂淋漓。林富顺自是说不过他那凶悍的大老婆,秉承着不跟女人一般计较的心思,把鞭子一扔,憋着口气回了房。

  被打一顿后,林穆稍微敛了性子,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呆上了几日。

  在府里看了几天算术和药书,差点没把林穆给憋死。等到林老爷一去天津办事,他就立马跑出了府,向大娘讨了钱,邀上李诗雅那帮人出去耍。

  李诗雅在香达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公子哥,生得一副好个子,浓眉大眼的,浑身上下都是脂粉气。只不过这胭脂水粉不是他的,而是他从别的姑娘身上蹭来的。他自谕香达潘安,觉得不拿着他的好皮相去勾搭几个小姐,那是一大浪费。李诗雅今日梳了个漂亮的小油头,穿着新定制的小皮袄,像只开屏的孔雀在大街上晃荡了两圈。

  拿了李诗雅开唰后,众人来到在酒楼,点了一桌子菜,温了壶酒,吟了几句浑诗。李诗雅趴在窗口处看街上路过的大姑娘,那一个比一个娇羞可人,看得他心情很是顺畅。

  几个人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其间李诗雅提议去薄约阁听梦舒唱小曲,林穆对此不甚感兴趣,他觉着梦舒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那嗓子唱起曲子来真是比磨刀好不到哪去。林穆在见识到一回后,每次经过薄约阁都要绕道走。

  林穆摆了摆手,继续躺在椅子里。

  众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林穆喝过酒后,趴在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个下午,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等他猛地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得化不开了。他瘫在椅子里,还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眼尖的店小二瞧见这个大顾客醒来,立即周到地送上了热茶,边往杯子里倒茶边偷眼瞧他:“林少爷,这一觉可睡得舒服,还要点些什么?”

  林穆接过杯子,低头抿了口,若有所思。

  店小二也不敢多言,怕得罪这金主,安静地抱着壶子立在一旁,见机往空杯里倒水。

  良久,林穆终于开了口:“临水庵在哪?”

  “啊?”店小二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时这些公子哥问的都是哪家有新姑娘了,哪里的酒好吃,还从没有人问过尼姑庵,莫不是现在的少爷口味已经独特到这个地步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出了香达往清溪镇去的路上您就能瞧见了,就在昨日,那附近不知怎么的坍塌一处,您去的时候可得注意点。” 

  林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丢了几个大洋就下楼了。

  他在车座上坐了大概有一根烟的功夫,肚子里忽然生出一股邪火,朝前踢了一脚铁皮箱,结果把自己疼得眼冒泪花,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寂寞,默默地裹紧了大貂皮。他心想明日得到二姨娘那里讨几件新衣服,这几天下雪,怪冷的。

  林穆还是按着自己想的出了香达城,他一向如此想做什么就去做,他想他这性子多半是随了他的娘。

  道上好像越来越暗了,地也不安分,滑的很,车子照出的灯模糊不清睛,他谨慎地开着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山路上摔下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

  突然,马路中央出现一个人影,林穆赶紧踩下刹车,接着是一长串剧烈的摩擦声。然后他那辆刚入手的新车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在了旁边的岩石上,车子翻到在一旁,林穆虽然神志不清,但动作丝毫没慢下,他挣扎地从车窗里爬出来。

  林穆刚站起来,还没站稳,他的右脚就踩到了左脚。林穆一个前扑,直溜溜地从山坡上滚下去了,他滚啊滚,也不知滚了多久,直至整个后背砸在了石块上,才停了下来。

  这是林穆头一次见到白天和黑夜如此迅速地在他眼前交替。

  他试图动弹一番,无奈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他抿了抿嘴,欲哭无泪。

  在意识飘忽地那一瞬间,林穆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事,他还没吃成肚子流油的大胖子,也没赢过赌场里的章晓虎,更重要的是要是他一命呜呼了他爹和姨娘得有多伤心。想到今日会死在这荒郊野岭处,被野狗啃成渣,林穆的两弯泪蓄在眼眶里,一副委屈模样。

  不过,死前的一段时间总是漫长且痛苦的。细微的雪水从衣服慢慢钻入身子,林穆冷得缩了缩身子,巨大的黑幕浓浓地笼罩在上方,没有一点光亮。尽管林穆在西洋学校经过几年无神论的熏陶,但他仍然对那些未知的东西心存惧意。

  林穆的背部紧贴在石壁上,胸口处怦怦作响,脑子里嗡嗡乱想。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石头忽然移了下,地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他吓得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可是来不及,洞里一股气流涌了出来,将他往下拽。

  陷入更深的黑暗。

  哐当一声,林穆的身子重重着地,这次骨头是真的散架了,孱弱的气息从鼻尖发出,寂静无声。他缓了许久,待意识恢复了些,立马扶着旁边光滑的石壁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可不敢再继续躺着了,生怕地下又冒出个坑,他又得往下掉,他的小身板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林穆扶着湿漉漉的墙壁,摸黑慢吞吞地往前走。这里好像是个通道,他走了许久前边一直都有路。水滴落在地面,嗒嗒嗒,听着很不舒服。

  走着走着,眼前倏然显了点光亮,林穆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光亮还在那。

  他顿感欣喜,连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了那光亮是从一石门缝中透出来的,他站直了身子,卯足了劲去推那个石门,结果刚一碰上,门就轻轻巧巧地开了。

  门开的时候,还掉了不少石屑,视野愈加放大,林穆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几根刻着滕龙的石柱立在石室的中央,不过更加吸引目光的是绑在石柱上的女人。

  准确说来她是钉在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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