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是梦。
婉清感觉身处在舒服温暖的被窝里，她睁开眼，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人。
她一动，那人也醒了，他转过身来，正是古呈言的脸。黑又长的睫毛闪了闪，他睁开一双入墨的眼睛，看着婉清没说话。
婉清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脸上的红晕犹如艳丽的花色，自脸颊开始在光洁的颈项攀援滋长。婉清感觉脸上的温度都快可以蒸鸡蛋了，她猛地坐起来，光脚踩到地板上站起来。
“又想走？”古呈言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说不出话来。
婉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她的动作却触怒了古呈言，他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长臂一展，就将婉清拉入了怀中。
“你是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他的话语笼罩上一层阴霾，把头埋在婉清的颈项之间。
“什么决定？你放开我。”婉清有些慌张，急忙地推开他。
古呈言放开了她，却拉着她的手臂，没让她离开太远。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婉清的神色，突兀地问道：“我是谁？”
“古…古呈言对吗？”婉清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古呈言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接着问道。
“就……就上次。”
听到这句话，古呈言变了脸色，他的目光落在婉清的脸上，悠远伸长，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其他的东西，陷入某种回忆中。
“上一次，我对你说幸会，对吗？”
婉清点点头。
“那次我二十五岁，而我现在，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婉清不明所以，只得摇摇头。
“我现在已经二十七了，婉清。”
婉清听到这个答案，不由自主僵硬了表情，诡异得浑身冰冷，脸上却因他的靠近火热。
“什…什么意思？”婉清迟疑着，问出口。
古呈言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但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也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是我的药呢，还是我的毒。”
“你如果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就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不是吗？死不死也没关系。”
“不过算了，你放弃了我又怎么样。”他握住婉清的手腕越发用力，“你还不是一样得回到这里。”
只不过是一无所知的你罢了。
他的手轻抚上婉清的脸庞，神色认真，眼中是婉清不懂的深情。明明该是温馨的一副场景，婉清却感觉出危险的氛围。
现在古呈言的状态很不对，前几次婉清在梦中见到的他，虽然神色冷淡，却没有让婉清感受到这种古怪和危险。
他长臂一挥，婉清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冤有头债有主，你听过这句话吗？”
“你自己做得事情，就你自己来还吧。”说着他一口咬住婉清的脖子，婉清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按住手臂不得动弹。
古呈言不会是吸血鬼吧？婉清愤懑地想着，眼前又出现两行字让她分心了脖子上的疼痛。
“进度50%……”
“系统正在加载中……”
婉清的眼前又开始如睡前般开始模糊，手臂也开始无力地垂下，要着她脖子的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迷迷糊糊地听见他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婉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还好她今天没课。披散着头发，婉清准备做个面膜，扎头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婉清跑到镜子前查看，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两个红红的牙齿印。
婉清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这是什么？
牙印？
她想起昨晚那个梦境，又开始回想昨天经历的一切事情。
早上起来她就去了学校，上了课，出去聚会，并且连酒都没喝，在这期间不可能被人咬了她还没发现。
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
这个齿痕就是昨天梦境里出现的！
婉清也顾不上做面膜了，急急忙忙把自己手机找出来打给王星尔。
“怎么了？”星尔挺惊讶的，婉清会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她。
“星尔！你记得我给你说我做梦的事情吗？”
“嗯，怎么了？”
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把齿痕和自己的猜测告诉她。星尔听了也被吓到，但是安慰道：“你先别慌，我上午忙完了中午就请假过来，你先在家好好呆着。”
“你检查一下家里的门窗，看看有人进来过没。”王星尔提醒道，“如果有人进来的痕迹，你就直接报警。”
婉清轻声答应了。挂了电话就开始查看门窗，小区的物业在全国都很有名，安全系数也挺高的。婉清刚才只想到了梦境，经过王星尔的提醒，才想起也有可能自己是遇到了变态。
婉清在客厅安装了有个小型的监控，平时方便查看猫咪的情况。她调了监控出来快进看完，并没有发现异常。
期间王星尔怕婉清害怕，给她发了不少安慰的微信。婉清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算了，等星尔来了再说吧。婉清换了身衣服出去买菜，决定做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注意。
另外一边，担心婉清的王星尔迅速做完了自己的工作，直接请假开车到了婉清家。
婉清做了一桌子的菜迎接她，看着一尘不染的房子和刚拖完地湿漉漉的地板，王星尔却很担心，婉清一有压力和烦恼的时候，通常就喜欢做家务和做饭。
看来这个问题对她的影响不小。
“我看看，你说的什么牙印在哪儿呢？”王星尔把包放下，直接走到厨房帮婉清打下手。
“诶，不用你来，你坐着就行，我弄完这个菜就好了。”婉清看她进厨房来想帮忙，推了推她。
“行吧，我不动手。”王星尔看着她在煮汤了，也不客气，“你说的牙印呢？”
婉清把头发一撩，露出白皙的颈项，“看。”
王星尔看见齿痕也有些震惊，这样的痕迹绝对是咬出来的。
“你说你做了一个梦？”
“对。”婉清把汤菜端出去，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我给你说过，我最近每天都做梦吧。这几天我每天都梦见同一个男人，昨天我梦见他，他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咬了我一口。”
“然后呢？”
婉清咬着筷子思索了一会，道：“后面我不太记得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嗯？”
“那个梦里的人说他叫古呈言。”
“古呈言？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王星尔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
“就是你说的那本小说啊，你不记得了？”婉清把筷子放下，走到卧室把那本小说拿出来放到桌上。
“我曹？”王星尔听到婉清梦到小说里的人物，第一时间心里在想，是不是婉清看小说看疯魔了？
“最主要是，我在知道梦里这个人的名字之前，我并没有看过这个小说。”
“……”王星尔嘴巴里包着饭，都忘了咀嚼。
两人相望着，一时无言。
王星尔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诡异，但还是咬牙安慰道：“估计是那次我和你讲小说内容的时候，说了大boss的名字吧，所以你才梦到的。心理作用啦！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其实王星尔也忘了到底那天她有没有说过“古呈言”这三个字。
“我再看看你这印子。”
婉清把头发撩起来让王星尔仔细查看，王星尔观察了一会儿：“看起来像牙印。不过也许是因为你在哪里磕到了，晚上的时候伤口发疼才梦到这样的梦境。”
“这样，为了安全你这几天带着儿子去我家睡吧。”儿子是婉清养的猫。
“不行，你家离我学校太远了，我明天还有课，不方便。”婉清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
“那……我在你这里住两天吧。”王星尔看婉清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有些担心：“我开车还可以顺路送你去学校。”
婉清担心给星尔添麻烦，“你方便吗？”
“哇，在你这里我不要太方便。”王星尔眨眨眼，“不但方便还可以随便撸猫。”
简直不要太开心。
“行，那就麻烦你陪我两天了。”有了王星尔的陪伴，婉清也松了一口气。
也许就像星尔说的那样吧，脖子上的痕迹只是像牙印的伤口，而这一切梦境都是巧合。
王星尔在婉清家住了三天，这三天婉清都没再做过梦，脖子上的印记也渐渐淡去。
又到了周末，婉清因为上班的缘故，特地化了一个妆。婉清皮肤白眼睛大，五官算不上是精致，但也清秀，化了妆看起来成熟许多。
周日晚上王星尔照例来接婉清下班吃宵夜。
“怎么样？我没在的这两天没做梦吧？”王星尔挺担心婉清的。
婉清摇摇头，笑了笑，“应该是心理作用吧，这两天没有做梦了。”
王星尔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婉清的心理压力过大。
“这就好。今天去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今天我有些累，想早点回去休息。”婉清今天穿高跟鞋站了一天，实在是累的不行。
两人随便吃一点夜宵，王星尔开车送婉清回家。婉清坐在车上，想从包里拿口香糖来吃。
“这是什么？”婉清摸到一本书，有些奇怪，她记得没有从兼职的地方带资料回家啊。
“你还在看这本书？”开车的王星尔瞥了一眼婉清拿出来的书，问道。
婉清看到熟悉的书皮，也是一愣，“这本书……怎么会在我包里？”
“进度100%。”
“系统加载完毕。”
“正在组装世界。”
“确定人物。”
“正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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