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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相厌


  在渐青举起刀,将要刺入越王的喉咙时,她猛地刹住,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

  现在的时机,不是最合适的。

  渐青慢慢垂下手,暗恼自己今晚怎的这样沉不住气,要是真能一举把越王杀了,到时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她,那时她绝对是无路可退,只有死亡等着她。

  她还不能死,她必须全身而退,活到最后亲自灭了整个越国,然后光复南虞。

  渐青退开床榻,将果刀放回去。刚触及桌面,大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一身锦袍俊美逼人的席牧满面惊怒,视线胶在她握着刀柄的手上。

  他一个箭步跨上前,捉住她细嫩的手腕,双目赤红地盯着她,里面翻滚的憎恨几乎要把她淹没,他咬着牙,压低声音说:“听王后说陛下单独留了你,我便知你定会趁陛下病弱时下手!你这次,终被本将目睹抓获!”

  渐青皮肤娇嫩,被他那样用力地抓着,手腕上顿时浮现红痕,疼痛不已。

  渐青知道他会来,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愈发庆幸自己方才及时收手。心跳得很快,她强作镇定,下颌微抬,讥诮反问:“将军看到什么?亲眼看到我刺杀陛下么,证据呢?”她使劲抽出被他抓着的手,他却不放,渐青声音冷下来,嘲讽道,“莫非就是这把刀?”

  席牧分明就看出她的意图,此时被她咄咄逼问,一时竟不能奈她何。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她突然在他面前落了泪。

  席牧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顷刻间,她手掌上出现了很深的刀痕,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你……”他明白了,她要陷害他!

  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越王却醒了,疲惫的声音传来:“无衡,你是不是又跟青儿闹了?”

  “我……”他张口要答,谁知身旁人抢先一步,如蝴蝶般翩翩扑到床榻,眼泪如断珠似的,一张小脸慌张煞白,哭道:“义父救我!”

  “青儿你这手……”越王看到她血流不止的手掌,撑着身体爬起来,朝外叫喊,“来人,快叫太医!”

  因着越王不欲宣扬病况,所以下旨让宫人休沐过节去了,现在想要使唤人,就受阻了。

  看渐青抽噎着,他看得心都化了,忙安慰她,“别哭别哭,你告诉孤,是怎么回事?”

  越王生着病,头晕脑胀的,本来睡得好好的,就被席牧进来时的动静吵醒了,醒来就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有手上的鲜血,他一看那鲜红,头就更晕了。

  渐青毫不客气,抽噎着说:“席将军要杀我。”

  “什么?”越王震惊,看着她流着血的手,忙撕了床幔给她包扎,然后叫来席牧问罪。

  席牧看着眼前那张怯弱的小脸,心中愤怒,见王叔如斯听信她,又感到无限悲凉,他索性不辩驳了,承认道:“正是我伤了她。王叔想如何罚我,我全盘接着。”

  越王第一次见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心下奇异,难道是另有蹊跷?

  看越王沉吟着没有处决席牧,渐青轻声道:“席将军厌我憎我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也不喜他,但我不至于为了让您处决他而伤了自个儿。”言毕,她捂着胸口轻咳,露出一截藕臂,玉白的手腕上赫然显示一圈狰狞的印痕。

  越王瞳孔紧缩,这指印,绝不是她自己的,看来席牧伤她一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看他犹在思量,席牧心一松,看来王叔还没有对她的话十足深信,便说:“王叔可愿意听侄儿解释?”

  “义父兴许是忘了,数月之前,席将军曾挥剑断我鬓发,险些伤我性命,如今持刀伤我的手,也不无可能了。所以,席将军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渐青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越王闻言,便知她在翻旧账,对之前他没有处罚席牧而耿耿于怀,所以今天,他不罚无衡是不行了。

  他暗叹口气,看向笔挺地站着的席牧,“无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席牧心情沉郁,他都要给他定罪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我无话可说。”

  越王摇头,转而问渐青,“你想如何罚他?”

  渐青露出一丝挣扎来,吁出口气,闷声道:“虽然我与席将军不和,但他名义上也是我的堂兄,如此我不好太过了。”

  越王以为是她女儿家心肠软,要放过席牧,嘴角上扬,“孤就知道青儿是个懂事的女孩儿,孤……”

  “义父,我不欲罚他,但没说过要放了他,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渐青第一次打断越王的话。

  越王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是亲侄子,一个是乖义女,叫他难以抉择,“那你打算怎么做?”

  渐青背过身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好,孤这就下旨,令无衡两月不得入宫!”越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是禁足,没什么大不了的。

  席牧却焦急起来,“王叔!我宁肯严惩受罚,也不要禁足!”

  越王瞪了他几眼,心道这小子真不识抬举,让他在家轻松两个月不好么,怎的还非要严惩?

  这时,温公公带领一干内侍进来了,越王让人把他带出去,然后宣太医为渐青瞧瞧伤势。

  席牧被内侍拉下去时,接收到虞渐青投来的挑衅目光。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这虞氏不让他进宫,必是近日有所行动,怕他的存在会碍事。

  可惜,无论他这时说什么,王叔都不会听信他了。

  渐青看他黯然的眸光,心情好了几分,忽然他抬了眼,猝不及防与他寒戾的眼神相触,渐青忍不住颤栗。

  这个人,是个久经沙场,浴血厮杀的军人,绝不是她可以牵制抗衡的。

  她目前居于上风,不代表永远可以压过他,保不齐哪一日风水轮流转……渐青不敢想象落到他手上的场景。

  今晚,他们彻底撕破脸面了,两个月后再见,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她必须在他离宫的这两个月里,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

  自从宫中安插了眼线之后,与宫外的联系就方便许多。渐青写了密信,叫那人传到宫外。

  这一次的计划是,势必挑起各地藩王的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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