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忽悠
“说来听听？”武驷皱起了眉头，对于新人，他从来不客气，更何况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大言不惭的新人。
谁知道这群新人能活过几个世界。
武驷见识过不少天资绰约的新人，在第一个任务世界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嗝屁。
老手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保护新人的同时尽量压榨，在新人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尽情抛弃。
虽然面前这个新人看起来有点料，但是武驷并不完全相信对方。
新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轻视位面世界的一切。
生死大忌！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的任务只是要求拿到角斗场的胜利，虽然看起来明天就是时间约定期，但是不像是我俩的任务有个明确的截止日期，只要你与冠军的决赛推迟即可，只要决赛推迟，你就可以跟我俩一起去进行一些王都周围的支线任务，这个阶段我们互惠互利即可。”唐昕道。
“说的简单，国王会那么容易按照你想的那样，说推迟比赛就推迟比赛么？”武驷皱了皱眉头，开始大块撕扯旅店老板端上来的香喷喷的肉排。
唐昕毫不客气，也拿起一块肋排，随着一阵类似孜然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唐昕已经肯定了对方正在思考。
“今天我进城的时候，看到了快马加急敢来，如果我没有料错，法玛帝国应该是已经发动了对艾法王国的战争，或许现在只是零星的战斗，在王都还看不出战争的气氛，但是任务说明里已经等同于作弊一般告诉我们，一场全面战争就要开始了。”唐昕咬了一口肋排，口感甚佳，难怪武驷这样的执行者也会来这种旅店点上这样一道硬菜。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打仗的事情，我这个角斗士丝毫不感兴趣！”或许是觉得话语不够具有力量，武驷继续说道：“你不要小看战争，就凭着我们这些执行者的属性，看起来像是能杀个几十个士兵，但是那便是极限，而且一旦融入战争的潮水中，我们也只有待宰的份。”
杰克此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有组织有训练的敌人最可怕。
便是他也没有把握面对大量的对手。
此刻他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灌了口酒，示好一般的将酒瓶递给了武驷。
“如果我预料没错，战争开始之前，你就可以安然离开，这一点没有问题。”
“废话，明天我就离开了。”武驷似乎是要装作强硬的姿态，一口干掉了一瓶酒。
旁边的客人传来叫好的声音。
“滑行者，明天加油！打败赤色夕阳拿到冠军！”客人们为武驷祝酒道。
“看我的吧！”
武驷一脸志得意满的模样，只是很快就被唐昕泼了冷水。
“战争是大事，你以为国王会在这个时候在干什么，肯定是招来军机大臣等等一干重臣，商讨具体的战争事物，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要短时间搁置，然后来管你这屁大点的角斗场冠军的事？”唐昕语气讥讽，在武驷跳起来反驳之前继续加码道。
“假设我是一个智力正常且年富力强的国王，我马上要面临一场举国之战，国民又好勇斗狠，喜欢崇拜强者，那么我为什么不把最具有期待的决斗，当做一场向神明献祭的比武，一方面完成这场万众期待的决斗，另一方面再借助这场决斗点燃民众的热情？”
“说的好像你就是国王一样！”武驷反讽道。
“我不是国王，但是国王身边不乏谗臣，总会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民众的态度，今天在角斗场我已经看到，国王不过是装作顺应民意推波助澜一下，你所谓的最终决斗就会自然而然变成另一种层面的战斗，就像是对神明的献祭一样。”唐昕故作高深莫测道。
“……”武驷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食不甘味了。
“大部分的角斗都是1对1的比斗，因为民众需要英雄，但是如果是一场用来向神明献祭要求胜利的角斗，则极有可能是多人对战多人的比斗，你是异乡人，代表残暴的帝国，赤色夕阳有则是本地人，代表着这个国家，这样一场战斗，将会对你极为不利，才有资格成为你主线任务的最后一战。”唐昕仿佛看穿了未来的薄暮，看到了既定发生之事。
武驷此刻已经满头大汗。
仿佛唐昕说的便是事实一般。
“就算你战胜了一场这样的角斗，你觉得民众会怎样对待你，只要有一小群人将你视为异国的代表，通过角斗处死你将会变成一场向神明献祭的盛宴，国王大可告诉民众，我们要前仆后继，像是杀死你一样与敌人做殊死的战斗，到时候你所谓的胜利，就会变成一场追杀……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觉得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之后，你还能继续战胜多少个敌人，才会力竭而死？”唐昕将骨头丢在一边喂狗，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再者，我俩的任务像是作弊一样告诉了我们另一个事实，那就是艾法王国一定是弱于法玛帝国的，如果我们不尽力阻止它灭亡，那么它几乎是必然会灭亡？我们的任务难度等级是D级，已然这样棘手，你的任务难度与我们相同，你还以为会最终决斗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么？”
“不用说了，你已经说服我了。”武驷擦了擦脑门的汗珠道。
“一般来说，位面世界的任务还是存在取巧之处的。”唐昕言语不止，他想起了在科尔迪城的遭遇。
“你的新人同伴选择去了法玛帝国，未必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假设我们没有阻止艾法王国灭亡，他可以度过一个相对平滑的成长期，然后在艾法王国覆灭后，不断磨练角斗技术，最终成为冠军，离开这个位面世界……”
“又或者存在另一种可能性，你在决斗中获得了胜利，但是任务没有完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你被作为间谍，作为不应该得胜的胜者囚禁起来，等到法玛帝国覆灭了艾法王国，你被作为囚犯角斗士在角斗场上与你的新手伙伴最终相遇，仿佛互相感叹命运无常一般迎来真正的最终对决，最后胜利的人才能完成这个角斗士的任务……”
唐昕一点点的分析，一点点的猜测着未来的走向，可是每一种未来都给出了对武驷最坏的结果。
武驷本来应该能够察觉到这些，但是他就像是之前的杰克一样，过分关注主线任务的完成，而忽视了很多其他的情况，立刻就被唐昕绕了进去。
就连杰克都有点看不过去了，他小声说道：“但是这些都只是可能性，未必会成真？”
“你说的很对，我做出的都是假设，你们两个才是执行者的老手，你们可以自行判断，在这个阶段树敌，真的是优质的选择么？”
武驷思来想去，等了一阵他最终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按在桌上道：“你说了太多我糟糕的结局，却没有给我描述任何一个较好的未来，恐怕我不能相信你。”
丢下这句话，武驷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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