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晚上酒足饭饱后。沈周夫妇在厨房洗碗，这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夜色渐深，窗外灯火升明。
辛安正在用奶瓶给小奶狗喂食。
小狗安逸地趴在辛安的大腿上。辛安一只手从小狗的脑袋一下一下顺到尾巴。手指传来的温热且柔软的触感让辛安心中柔软。
电视里的古装剧在辛安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进入到高潮阶段。唯美的音乐响起，层层纱帐落下。千娇百媚的女主被霸道的男主抛到大床上。
暧昧的呻|吟已经不容忽视。
辛安抬头。男主正好强吻在女主的脖颈上，女主开始反抗。为了维持美美的样子，不敢做大幅度的表情动作。两道皱着的一字眉也算是演技了。
辛安立马低下头，等待这段激情戏过去。
以往在家，一但有苗头出现，辛母就会换台，避免尴尬。
不经意间看到程亦，他手搭在沙发上，姿态懒散。他与她交错的视线里带有笑意。
辛安赶紧收回视线，不清楚程亦是不是还在看她，她已经不好意思再看了。偏偏电视里的情节愈演愈烈。不断传来女主娇媚的呻|吟和男主喘息的声音。现在的电视剧尺度这么大的吗？
辛安绷紧了神经，这段戏怎么这么长！
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去关注程亦。看到他修长的双腿，深色的裤管，别样性感。耳畔不断传来声音，辛安燥热不安。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演完！遥控器放在桌子的另一边。这个时候过去拿遥控器换台，显得太突兀了。
为了收视率，各种影视剧都在打这种擦边球。
周雨生走过来也学辛安的样子抚摸小狗。恰时床帐落下，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镜头以一种隐喻的形式向上移。
辛安放松肩膀，暗暗吐了一口气。总算是完了。
晚上程亦留宿。
辛安一直睡不着，口很渴，可能是今晚的菜太咸了。翻来覆去还是没有一丝睡意。辛安下定决心，起床到楼下喝水。
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借着清冷的月光，看见程亦的侧影。
深蓝色睡衣，修长的指骨转动着一杯红酒。杯中红酒摇曳，却一滴未洒。
他竟然还没睡。
她看到辛安时并不惊讶。优雅举杯，略微挑眉。用表情询问辛安要不要来点红酒。在月光的渲染下，精致无暇的五官如上好的玉雕成。同月光一样清冷，神秘。
辛安摇摇头。
他仰头饮尽杯中红酒。简单冲洗后，倒了一杯牛奶给她。
“对睡眠有好处。”
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妖娆，妩媚。高脚杯下身纤细让人盈握，杯身弧度诱惑。盛着牛奶时倒是显得敦厚，可爱。
他动作，语气自然。好像是认识很久的人，为她递上一杯助眠的牛奶。看向他时，他也只是清雅笑笑。
算了，喝就喝吧，省的在费一番‘口舌’推却。
接过杯子时，触碰到他温热的指尖。
辛安稍微侧过身喝了一口牛奶。静谧的空气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辛安仔细一听，竟然是今晚电视里的那种声音。
辛安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不用看一定红极了。
现在才想起来。刚刚经过周雨生房门时发现门并没有关紧。当时并没有在意。这声音难道是······他们！
辛安一想竟然碰到这种事情，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程亦显然也听到了，抬头看了看二楼。
他的动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辛安感觉脑子里有一根弦蹦了。
辛安把高脚杯匆匆搁在桌子上，飞也似的上了楼。
程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由觉得好笑。色授魂与，男女交合人之常情。何必避如蛇蝎。
程亦转动高脚杯，眼中光华流转，落唇在辛安啜饮的地方。
“搬出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这让辛安怎么回答。周雨生脖子上的痕迹被遮盖得很好，可是还是被辛安发现了。辛安不自然的移开眼睛。
昨天一晚上辛安都没有睡。现在还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睛干涩。
周雨生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要搬到哪里去。家是不能回的，宿舍都已经断水断电了。再说了你现在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不安全。要是碰到什么紧急情况你连‘救命’连两个字都说叫不出口。”见辛安无动于衷，她求助沈元，“你快点帮我一起劝劝辛安啊。”
沈元还未开口，程亦淡淡说，“既然辛安执意要搬出去，何必强求。我可以帮忙找公寓，今天就能搬进去。”他转头询问辛安，“怎么样？”
辛安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想到昨晚的事。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周雨生和沈元对视一眼，不明白程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辛安要是搬出去，他要见她就没有那么方便了。程亦怎么会帮忙？而且今天辛安也怪怪的。突然提出要搬出去住，没有一点征兆，态度还那么坚决。
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没有再劝辛安留下来了。
周雨生上楼帮辛安收拾东西。
“辛安要搬出去，你怎么还帮着找房子。”
程亦的视线落在沈元脖子上，但笑不语。
沈元不自然的扯了扯衣领。
坐上程亦的车子，辛安才发现情急之下她又欠了程亦一个人情。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家具完整。是辛安喜欢的装修风格。
程亦拉开窗帘。阳光洒进室内，细尘游筏其中。他隐没在逆光的方向。
“这是钥匙。”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大象玩偶。
一望而知，Q版白色小象是新的。干净，柔软没有被使用的痕迹。没想到程亦还会附送她一个玩偶。
程亦满意辛安诧异的样子。他握着手机，手指快速跳动。
辛安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有短信进来，显示为未知号码。
短信内容：喜欢么。
不必问这是程亦的短信。
是问句，却没用问号。对于答案他似乎很有把握。
辛安看了一会短信然后点点头。她确实喜欢。无论是房子还是钥匙扣上的玩偶。
程亦微笑，“我在周雨生那里得到你的电话号码。你不打算保存一下我的号码。以后方便联系。”
辛安从善如流。只是心底不免嘀咕，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联系的机会了吧。她从沈元家里搬出来，大概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忽然想到什么，辛安快速组织了一条短信发给程亦。问房租是多少能。
“我就是房主，房租就不必了。算是我对那晚的道歉。”
程亦目光温柔，继续说，“真的很抱歉。现在，你还害怕吗？或者说，你还怕我吗？”他带着歉意的声音很轻。辛安甚至听出了委屈的味道。那感觉就像很萌的小动物犯了错，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让你心软。辛安强制自己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这一定是错觉。
不过，辛安发现在他提及那晚的事时，并没有之前那种害怕的感觉。甚至在直视他的眼睛时也不感到恐惧。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曾经像恶梦一样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画面，此时回忆起来变得模糊。
这就是那次心理治疗的效果吧。这样挺好。不必带着负担生活。
收到辛安的回答，程亦笑容加深。
一时无话。辛安发现两人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了，被他这样看着，手脚都不自然。
于是又发了一条短信给程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这么忙，还亲自带我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那您的，您忙您先走吧！
程亦眼里闪过狡黠，“下个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这就是最好的感谢。”
自己刚刚说要感谢他，这时候不管什么理由拒绝都不太合适。
最后，辛安非常‘荣幸’，‘愉悦’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送完程亦，辛安开始收拾衣柜，床铺。再到超市购买食物填充冰箱。
周雨生不放心辛安一个人，每天都会来看看。她还在纠结辛安为什么要搬出去住的原因，锲而不舍地追问。
原因辛安怎么好意思说。周雨生和沈元都对她很好。可是人家两夫妻新婚燕尔，她是不好意思再住着了。
只好岔开话题，问周雨生关于程亦生日会的事。
媒体对程亦这样的豪门的关注度不亚于明星。可是网上找不到关于程亦生日的消息。
辛安也参加过不少宴会。那是她熟悉的圈子。他的生日会是不是有着她不知道潜规则，她必须要搞清楚。
“程亦的生日会？沈元确实和我提起过。就在下周六怎么，程亦也邀请了你？”周雨生不怀好意地笑。
辛安点头，无视周雨生的阴阳怪气接着问她关于生日会的更多消息。
之前程亦从未举办过什么生日宴会，似乎觉得他的生日并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如果没猜错这次的生日会不过是程亦接近辛安的桥梁而已——为辛安走进程亦世界而架起的桥梁。
周雨生安慰说，“安啦！程亦之前也没有举行过什么生日会。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宴会，更像是朋友之间的聚餐。不必有压力，甚至不用穿正式的礼服。到时候我和沈元都会参加。还有上次那个心理医生也会参加。你还可以认识很多很棒的人。”
听完辛安心里确实松懈不少。她失音是因为受了刺激。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她等不了那么久。没想到萧大哥也会在，可以借此机会问问他。也许心理治疗能加快痊愈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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