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找回项链他们就回去了，剩下的东西让林小强找回来然后送到小梅家里。
化妆品，钢笔，笔记本……满满装了一脸盆。
林小强放下东西就想溜，被辛安叫住了。
他僵着身子转过来，“还，还有什么事。东西都在这里了，真的，不信你看看！”
辛安没有说话，故意板着脸，冷冷地看着他。林小强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难到她要趁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送他去警察局，还是要揍他一顿给小梅报仇。对方有三个人，而且还有两个大人，他跑不了。
他就像等待判刑的犯人，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不敢说话不敢动。
辛安觉得差不多了，再装下去就要露馅了，她故意压低声音说，“小梅头上的包是你打出来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打的，是他们打的！”林小强哭丧着脸，极力否认。
“嗯？”辛安质疑，眼神冷了几分。
林小强心一沉，战战兢兢地承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打的，大家都有扔石头，我也不知道是谁扔的石头打到了她。”
“这么说，你们都有份。而且你还是他们的头儿。”
“我，我再也不敢了。”林小强抹着眼泪说。
“那你向小梅道歉。”
话一出口，小梅和林小强同时看向了她。
“你不愿意么？”
“我，我愿意。对不起。”
“你打伤的又不是我，对我说做什么。”
“哦，好”林小强呆楞楞地转向小梅，“对不起。”
小梅不好意思地底下了头。
“小梅会不会原谅你，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还有，你不要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欺负小梅了，我已经在你们中间安排了眼线，只要你欺负小梅他就会告诉我。”
“他是谁？”林小强睁大眼睛，反射性地问辛安。
辛安笑得神秘。“这是秘密，他可能是孩子，也可能是大人。所以你以后要对小梅好一点，不要抱着欺负了我也不知道的侥幸心理。”
得到允许，林小强走的得飞快。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临走的前一天上午，玲玲的爸爸慌慌张张地推开临时教室的门对辛安说，“不好了，小梅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退！”
“什么！”辛安猛地站起来，凳子啪哒一声摔到了地上，“怎么会摔断腿？”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教授放下书本，“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其他同学自由活动。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回去。”
辛安飞快地往回跑，玲玲的她爸爸在后面给教授带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能像年轻人一样，说跑就跑。
小梅坐在床上，因为疼痛，眼泪直往外流，玲玲的妈妈站在旁边不住地安慰，玲玲则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辛安进门，走到小梅的旁边。
“小梅，你怎么样了？”小梅脸上手上都是刮蹭的痕迹，一道道血丝触目惊心，尤其是她扭曲变形的左腿，看起来恐怖极了。
“辛安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痛啊。”小梅的五官挤在一起，连哭也不敢用力，害怕牵动脚上的伤口。
“不会，不会的。你长大后还要在电视上跳舞呢，你不会有事的。”
辛安看着小梅的腿，心里一阵阵发冷。
“小梅，今天上午到山上去砍柴，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滚到山脚下，要不是玲玲他爸正好看见了把她带回来，还不知道会怎样。”玲玲的妈妈在一旁说着事情发生的原委。
村里还是有烧柴火的习惯，小梅家里穷，没有液化气之类的定西，一天三餐都要依靠大灶。小梅个头小，每次砍的柴都比较细，不耐烧。三天两头就要去山上砍一次柴火。那么小的孩子，要做这样的事情，出事也是难免的。
教授来了，喘了一口气，看了小梅的腿，皱眉说，“这要赶紧送到医院去。”
“对！医院！”教授的话一下子把辛安从混乱中拉了出来。
电话刚接通，辛安就焦急地说，“程亦，你快回来。小梅腿摔断了，我们要送她去医院。”
程亦挂断电话，加快速度往回赶。明天就要回去了，反正没有事情，悠悠地开车到县城，给车加油。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出了这种事。
还好，程亦本来就已经离村子不远了。辛安打完电话后五分钟，他就回来了。
把小梅抱到车上，出发去县里面的医院。
医生看了小梅的情况，忍不住呵斥，“你们这是怎么带孩子的，让她弄成这样子。”
“她的脚受伤了，你快给她看看，她以后还要跳舞的。”辛安没有心情辩解，
她只想治好小梅的伤，千万不要留下后遗症。
“去外面等着吧”医生没好气地说。
辛安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她还记得小梅和她说以后想要跳舞时眼里的光，那么灿烂美好。
辛安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程亦吻了吻她的头发，“没事的。”
辛安一颗眼泪溢出眼眶，掉在了他的手上。
凉凉的泪珠，坠落在手背，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门开了。
“医生怎么样？”
“已经给她正完骨，打了石膏。至于跳舞，玩玩还可以，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医生的话直接宣判了死刑。
房间里，小梅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看见辛安进来，还是露出一个微笑。
“现在还会不会那么痛。”小梅腿上白色的石膏刺眼。
“有一点点。”
这样一个坚强的孩子，她说一点点，就是很多，很痛的意思。
小梅更担心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怎样生活。辛安姐姐和程亦哥哥都要走了，身边也没有亲人，搞不好饿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辛安以为她在为以后不能跳舞而伤心，“你不要担心，我带你去大医院，找更厉害的医生给你看腿，以后你还可以跳舞的。”
“跳舞什么的不重要，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跳舞对她来说太遥远了，那只是一个梦，根本不可能实现。
辛安鼻子一酸，有些人连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何谈梦想。声音不觉哽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明天，我带你一起回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为你治腿。”
“带我一起去？这是真的么？”小梅不可置信地看着辛安，眼里再次燃起光亮。
“谁骗你谁是小狗。”
原本辛安是想走之前给小梅留一笔足够她生活到上大学的钱，可是现在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她不能就这样让她自生自灭。
今夜的星星格外地多，一簇一簇地发着光，照亮辛安在这个村子里的最后一个夜晚。
听到脚步声，辛安回头看见程亦也出来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猜你在这里。”
今晚辛安陪在小梅的身边，她吃了医生开的止痛药，在后半夜睡着了。辛安睡不着，走到屋外的空地。
“你也睡不着么？”
“嗯。”这一个星期他都没有睡好 “你在做什么。”
“哦，我在录音。你听，晚上虫子鸣叫的声音是不是特别好听。”
在这和谐的大合唱中，心安只能辨认出青蛙清脆的叫声，像鼓点。
程亦像她一样闭上眼认真地听了一会，睁开眼时，她正好看着他，嘴角含着微笑，月光在她身上跳跃。以星空和虫鸣为背景，她像月夜中的精灵。
一路上小梅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物，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庆成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小梅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和村长说了一声，很顺利地把她带了出来。辛安本来打算和教授他们一起回去的，因为要照顾小梅所以和程亦一起坐车回去。
晚上住酒店，辛安和小梅一间，程亦单独一间。
程亦把小梅抱到床边坐下。小梅感受屁股底下柔软的床，环顾四周，心里美得都要冒泡了，“哇！这里好漂亮啊！我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
她有点不敢相信，昨天她还住在一下雨就会漏雨，到处都是污渍的房子里，今天却住到像宫殿一样的地方。
“对啊！我们今天晚上就住这里。”辛安也被小美的情绪感染，这里比起小梅的家实在是好太多了。原来还还对此挑剔的辛安，七天之后也觉得这里十分不错，至少有干净的被褥，干净的空气和热水器。
两人洗完澡之后，看了一会电视，小梅呵欠连天。辛安抱她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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