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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原来


  原本这些事情都该被兴庆宫的最后一场大火掩埋,只是温景因为李长安认识了江景明。

  李长安住在京城的沁园行宫时,江景明是在她身边的。这样一位单纯活泼的少女,她的心事,又岂能逃脱的了他的眼。

  温景想,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有了心上人也该是一件寻常事,且心中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位美男子入了她的眼,便也多留心了几分。

  腊八节的那个晚上,他随李长安在宫里。李长安跳了一舞,众人都看的出了神,他不知道她跳起舞来是这样的惊艳。之后,她好像和易朝华吵了几句,就以身子不适退了席。

  因是在宫里,这些外臣随意行走,必然是不方便。而他那时已经成了一个阉人。李怀宪有些担心,便吩咐他去看看。

  温景得了令,便去看望。只是进到院子口,见着李长安提着一站宫灯,没有宫人跟着,只是她一个人踏雪而去。他没有打扰她,而是偷偷的跟着。

  温景以为她小孩子心性,不过是踏雪寻梅几分雅兴,只是想静静陪着她。结果春熙殿里却有另一个人,这个人是魏国晋安侯府的侯爷,她与他画梅谈笑,温景便知道李长安心里的这个人就是江景明,此后便对江景明更多留心了几分。

  随着李长安的婚期越来越近,那单纯活泼的少女却不似从前好动,日日沉静下来。也找梳雨学了学绣花。而温景留心的是,绣花花片上,绣的上一朵红梅,像极了春熙殿的那一朵。

  她近来让他去弹那曲绿衣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这首曲子也弹的越来越好,可李长安总是摇摇头,说少了一些神韵。

  可是这曲绿衣,分明是怀念亡妻的曲子。温景练习一番,终究是不行练了。

  直到,那天晚上,他终于明白的这些事情的联系。那晚,李长安谴了梳雨去将那枚绣着红梅的荷包挂在城头东门的梅树上。

  他偷偷跟着去了,果不其然的等着了江景明。江景明摘下那荷包,眼神却是迷离而复杂。最后捏紧那荷包握在心口,他轻轻触紧眉头,却是带着难言的痛苦与心酸。

  过去的几天里,温景偷偷到江景明的住所,听他弹过那曲绿衣。他才明白为什么李长安总说他弹的不够好,因为他没有那样的情。那是对亡妻的情。那样的思念缠绵与痛彻心扉,他的确学不来。

  江景明的耳目很好,听见在外偷听的他,底下人捉住了他。江景明问,“你为何在此?”

  温景答道,“奴才想同侯爷学这首曲子。”

  江景明的情绪还陷在方才琴声的苦涩之中,难以走出来,摇摇头,又叹口气,“这样伤心的曲子,没有经过伤心是不会懂的。”

  他知道这位侯爷并没有取妻,却如何流露出这样的伤情之色。他低头看着他的古琴内侧刻着玉茗两个小字。

  温景的心跳的快起来,这两个字是李家六小姐的闺名。难道那位在兴庆宫过的生不如死的太子妃等着的是眼前这个男子。

  那么,李长安算什么?李玉茗的替身吗?

  温景不敢继续想下去。好在江景明知道他是李长安的人并没有为难他,而是放他回去了。

  温景看着李长安日日的无奈消愁,却又不忍心看着她陷入那样的一个陷阱,于是他投靠了长禧王,他告诉了长禧王一个天大的秘密。便是李长安和江景明的私奔之事。他们果真被长禧王拦下来了,李长安嫁到了燕国,温景也回到了易朝阳身边。温景知道李长安恨他,十分的恨,恨他毁了她一世的“良缘”。可是他不后悔。

  因为,虽是良缘,可是所托那人并非君子。

  后来李长安和易朝华生了情意,反而过的越来越好。温景准备将一切的秘密都咽进喉咙里,可是江景明此次来燕,甚至拿她的六姐去算计她。

  他不能忍,因为这么多年,李长安是世上待他好的为数不多的人。他永远记得,那日的酒宴上,易朝阳以为他得罪了郡主要处死他,而李长安毫不犹豫的替他求情。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么多年,他追逐功与名,而他却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江淮郡主。可她那么平易近人,那么亲近可爱。他觉得自己疯了,于是他选择了自宫这样的法子,摒弃心中的妄念。

  温景一番删减,除了自己的心声和爱慕,将其他的事情都告诉了李长安。

  此刻黑夜里的她,眸子依旧是清澈如溪,嘴角带着一点凉凉薄薄的苦涩笑意,温景有些慌张,只这么一瞬间,他知道,他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了。

  温景随手开了一壶酒,递给她,“喝点酒吧!”

  李长安拒绝,“不喝了,我想清醒一些!”她待会儿还要去见江景明。原来她和易朝华的恩爱不是一场梦。原来她和江景明的情义相通才是一场笑话。

  马车停了下来,停的却是兴平王府门口。江景明口里那套替二哥铲除燕国太子根本是假的,他更多的是要报私仇,报的是六姐的仇。

  李长安站在兴平王府门口,门口没有守卫,门已经大开。她闻着鼻尖一股血腥味,却没有避开那一股味道。漆黑的眸子看向朱漆大门,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了。

  李长安踏步走进门里,那人站在月下仿佛已经久等许久。依旧是那样好看的一张脸,一双桃花眸子微微上扬,将无数的柔情包藏其中。她站定,只是问,“杀了吗?”

  “还有一口气。”江景明语气如冰。

  李长安看着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兴平王,他的血不住的流,而江景明就这样冷眼看着他流血而干致死。

  血不住的从兴平王的伤口流出,兴平王捂着胸口,一件薄薄的雪白中衣,已经被血染的是十分骇人。兴平王的手不住的抖,他捂着胸口,苦苦哀求一声,“求......求你。”

  江景明的目光越来越冷,眼前一面薄雾,像极了江面寒烟,她捏紧拳头,“玉茗就是这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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