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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瞎子(一更)


  临睡前,凌母摸了过来,她从凌父那里得知了下午父女俩的谈话内容,与凌父观点一致,认为凌晨就是在害羞,死鸭子嘴硬。既然凌父没问到有用的信息,那就轮到她出马了。凌母对自己很有信心,凌晨从小就喜欢跟她说悄悄话,凌父失败不是没原因的。

  凌母信心满满地走进凌晨的卧室,就看到她拿着手机侧躺在被子里玩游戏,凌母道:“这样玩手机对眼睛伤害太大了,你先把手机放下,妈妈有话跟你说。”

  有了饭桌上的那一出,又有凌父在前做铺垫,凌晨哪会猜不到凌母想说什么。她先发制人,道:“我跟耗子还有小道就是好朋友,你跟老爸千万不要想太多。妈,等哪天我真的有对象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你们就别瞎猜了。”

  不仅她膈应,周昊和江小道也好不到哪儿去。

  凌晨不经想到她当时跟周昊去周家的时候,周其盛也误会过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每个家长都会把孩子身边的异性朋友往男女朋友方面设想?

  凌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凌晨这副防备森严的小模样,旋即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反正女儿年纪还小,感情的事还是随缘比较好,他们做父母的在女儿把另一半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做好把关工作便足够了。这么一想,凌母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凌母替凌晨掖好被角,说道:“被你这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过来是要说什么的。下午隔壁村王瞎子的孙子过来说让你明天去他们家一趟,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跟你说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你回来的?算了,你先睡觉吧,别玩手机了。明天起得早一点,顺便帮我带篮子包心菜给你表嫂。”

  凌晨的表嫂一家就在隔壁村,两家人离得近,所以平日里互相帮衬,关系不错。她的心思却集中在了王瞎子找她这件事上,她老妈说的没错,她这次回来的突然,只告诉了父母,就连邻居都可能不知道她回家了。远在另一个村的王瞎子是怎么知道的?

  提起王瞎子,凌晨就恍然觉得从胃里翻滚出一股子香灰味儿,小时候那一碗所谓的“驱邪水”实在是太过可怕,她到现在还有阴影

  凌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下午的时候睡得并不安稳,尤其是那个奇怪的梦,让她一度心神不宁,幸好晚上没有再做噩梦,终于让她的大脑得到了休息。

  另一个属于罗波的小房间里,可怜的罗波抱着枕头坐在床头不敢合眼。

  “你姐说她想死你了,今晚去找你玩。”

  凌晨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让他惴惴不安。其实这么一段时间没见罗贝,他还是挺想她的,但是每次在梦里遇到罗贝,他总是被捉弄的很惨,让他又是期待又是担忧,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的是,罗贝此时就飘荡在他的房间里,可惜她这个样子罗波是绝对看不到的,他们处在不同的维度,必须依靠某种介质才能产生交集,比如梦境!

  罗贝就在那里欣赏着罗波的颜艺表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老成模样。

  罗波也没坚持多久,他刚经历过凌晨的“摧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疲乏了,而且小孩儿一般都嗜睡,所以他在指针指向十点之前,身子往下一滑,就这么睡过去了

  罗贝眼睛一亮,立刻一晃身,跑去跟罗波“叙旧”了

  一夜过去,房子里的五人两鬼都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转眼天明。

  最早起床的是凌父凌母,他们一个去打理花卉,一个去准备早餐。在他们起床后的半小时里,周昊和江小道也醒了。凌家虽然不算富有,但乡下从不缺地,所以房子造的大,里面房间也多,两人就住在凌晨隔壁的两个客房里。由于是陌生环境,他们不会因为这里是凌晨的家而让自己陷入深度睡眠。这是从前的经历养成的习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江珂看了一晚的书,虽然她死的时候距离现在不过短短十几年,但时代发展实在太快,书本里很多知识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新奇的,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点,完全没有去想她是否能用的上。

  在天色大亮之后,凌晨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十七的闹钟被她提前取消了,为的就是能睡个饱觉。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傀儡鸟的尖椽子啄醒了

  江珂当然不会下嘴太重,只不过刚好能把凌晨从梦里叫醒而已。凌晨哀怨地睁开眼睛,江珂立即扑朔着翅膀飞回书桌,躲过了枕头的袭击。

  醒了就是醒了,凌晨想起凌母昨晚交代的事,挠了挠头发便去了洗手间洗漱。

  等她下楼的时候,周昊和江小道已经在用早餐了。早餐是熟悉的馄饨和煎饺,都是凌母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猪肉和皮子,自己回来做得,味道绝对不会输给外面的餐馆。

  周昊和江小道吃得津津有味,见到凌晨下来连忙“呜呜”的喊她过来一起吃。凌晨举了举拳头,对他们这种毫无吃相的表现表示嫌弃,不过吃到后来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凌母将准备好的竹篮子放在凌晨身边的凳子上,叮嘱道:“这里面有五只包心菜和二十个鸡蛋,你拎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蛋弄碎了。你表哥这几天出差去了,家里就你表嫂和侄儿两人,你回来的时候可以让她们一块儿过来吃午饭。”

  凌晨点头应下,周昊和江小道停下嘴里的动作看向她,似乎在询问是不是有事。

  凌晨等凌母走开后说道:“我妈说隔壁村的王瞎子有事找我,顺便让我给表嫂带点东西过去。你们两个在家呆着,我很快回来。”

  周昊往嘴里送了只小巧的馄饨,道:“王瞎子?什么奇怪的名字,听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橙子,要不我和小道陪你过去吧?”

  凌晨白了他一眼,道:“王瞎子不是他的本名,只不过因为他年轻时候遭了祸事瞎了眼,便有了这个外号,到现在反而没多少人知道他本名了。而且他也不是坏人,他是个算命的,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有些名气,你可别乱说,被我爸妈听到了不好。”

  “哦,这样啊”周昊喝了口汤,瞥了凌晨一眼,道,“那他找你干嘛?”

  对此凌晨自己也很迷,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晓得他是怎么发现我回家了的。”

  江小道插嘴道:“你不是说他是算命的吗?当然是算的呗。”

  凌晨、周昊:“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凌晨将碗筷放到洗手台,然后回餐桌把篮子拎了就出门了。

  在她走后不久,罗波才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昨晚太过酸爽,他表示不想再经历一遍。

  凌晨家所在的村子算是镇上占地面积比较大的一个了,人口多,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互之间都是熟识的。她提着篮子走在路上,就有不少长辈对着她笑,她也回以问候。其实村里人到了她这一辈已经不像从前一样走动了,很多同龄人在小的时候是很好的玩伴,后来就各奔前程,很少会有交集。

  她们不像上几辈的人一样,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扎根在同一个地方,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更多的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好一点的还会对那人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如果这个人真的站在你面前了,你完全认不出他是谁。

  “小晨,今天怎么在家?”路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在跟凌晨打招呼。

  凌晨停下脚步,先是礼貌地叫了声:“太太。”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请了假回来。你知道的,大城市里医药费高。”

  被称作太太的老奶奶闻言深有同感地说道:“可不是嘛!去年我家老幺生病,周医生说得送到城里去检查,好像是什么b超我年纪大了不懂这些,反正花了不少钱不说这个,你这是去哪儿啊?”

  凌晨把篮子递到老人面前给她看里面装着的包心菜和鸡蛋,道:“我妈让我给表嫂她们家送点菜过去。”

  老人道:“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就不拉着你唠嗑了!”

  凌晨道:“等我有时间就去找您聊天,太太再见!”

  跟老人家说话会莫名地心平气和,凌晨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更加明白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意义。

  接下来倒是没碰上什么人,毕竟大家都是要上班赚钱的,也就一些老人会在外面散散步。

  凌晨沿着小河往前走,过了前头的石头桥就是隔壁村了。这座石头桥年龄可比她还大,上面依稀还能看出刻在桥身上的建造时间,是1897年。

  两个相邻的村庄以石头桥为界,坐落在小河的两岸。

  凌晨走过桥,表嫂家已经遥遥在望。

  凌晨先去表嫂家把篮子放下,想起凌母的话便对表嫂说道:“嫂子,等会儿不如带着冬儿去我家吃午饭吧?咱们好久没聚了,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

  冬儿是她表哥的儿子,她的侄儿。今年刚好四岁,快上幼儿园的年纪,虎头虎脑的惹人疼。

  凌小冬还在赖床,错过了跟他最喜欢的表姑的重逢。

  表嫂笑着道:“那敢情好,你快去快回,我先去给小冬起个床。”

  凌晨告别表嫂,便往王瞎子家里走。

  其实那也不算王瞎子的家,王瞎子不跟家里人住一块儿,他不仅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算命先生,也是本村的庙祝。他住在庙里,看管着香火,一个很符合他人设的职业。

  庙是土地庙,主要供奉的是土地菩萨和土地娘娘。庙里香火旺,因为村里善男信女多,经常会集资翻新,逢年过节也会找人过来念经,所以很热闹。

  凌晨走进庙里的时候,就看到王瞎子在烛台前清理凝结的蜡烛油。说来也怪,王瞎子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就像个视力正常的人一样能准确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这是凌晨第二次见王瞎子,距离小时候见过的那一面隔了太久,她长大了,王瞎子也老了。

  都说视力不好的人听觉会比较敏锐,这一点在王瞎子身上得到了印证。在凌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王瞎子便转过身正对着她的面向站立。

  “你来了。”不是疑问句,王瞎子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凌晨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声音!

  错不了!

  昨天下午她梦到的神秘声音就是它!

  王瞎子睁着他那双无光的眼睛“直视”着凌晨的方向,他笑了下,道:“听出来了?”

  凌晨强忍住心底不断翻涌上来的惊惧不安:“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本来,就算凌晨一直认为王瞎子是个神棍,但还是很尊重他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在听出他就是昨天出现在她梦里的声音的主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王瞎子真的只是王瞎子吗?

  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声音暴露出来,是笃定凌晨不会轻举妄动不会转身就走吗?

  的确,凌晨选择了留下!

  时至今日,凌晨不会因为一道声音就露了怯。

  凌晨问道:“你是谁?”

  王瞎子抬起双手,将手上铲蜡烛油的道具给凌晨看,道:“我是王瞎子,一个算命的,也是这里的庙祝。我以为你很清楚我的身份。”

  凌晨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王瞎子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的台子上,又用围裙擦了擦手,这才继续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可能不太清楚,所以他再次说道:“断魂人,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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