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返清河

　　测试完，牧山想了片刻，突然对常发说道：“常叔我知道了，那日灵墟珠涌入我体内的气劲，和最后将我震晕的光华，定然是洞中那副骸骨本人的内劲！是他储存还未用完的内力！因为我的内力注入到灵墟珠内，那神秘人的内力便消散在空气中，因为那股内力过于强大，将我震晕了过去。”

　　“对，那人定是灵墟珠的前任主人，主人已逝，灵宝便成了无主之物，也是你福泽深厚，一番机缘巧合，它竟吸食了你的血液和内力，认了你当新任主人，便震散了前主人遗留的内劲。这灵珠当真非同凡响，它前任主人定是遭到他人觊觎，被关在这洞中折磨拷打，可谁能猜到，这宝物是隐藏在体内的，只有宝物主人自己知晓。牧山你可要引以为戒，切记财不可外露的道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灵墟珠的存在，否则你将重蹈这位前辈的覆辙，引来杀身大祸！”

　　“这个自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懂，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牧山又暗自寻思：“这灵墟珠能提高修炼效率，加快恢复速度使内力源源不绝，能精纯内功质量使威力大增，还能将全身功力储存，只是不知它接连了神封、神藏二穴又有什么奇妙作用。”

　　不觉间已入谷十余日，牧山二人也已养好了伤势，又一番奇遇得了宝物灵墟珠，牧山的功力境界更是达到了御气初期。

　　这日，二人商议：“牧山，咱俩功力已经恢复，伤也养好了，这谷中的野果也快吃完了，咱们去试试从西南方向那处陡坡出谷。”

　　牧山说道：“如今我功力提升，想来那处陡坡也不再艰难。”

　　二人顺着深谷西南方向出了谷去，并无惊险。

　　出谷后的三个月，牧山得灵墟珠相助，功力隐隐即将达到御气中期，玄火刀法也愈发熟练。常发见状，便起了重返清河郡探查当年惨案的念头。

　　……

　　清河郡县城郊外，一处树林旁，一家茶舍临官道而开，茶舍一圈扎着矮枝篱笆。在这夏日炎炎的天气，有不少路过的行人坐在院里那几张零零散散的桌旁喝着清香茶水。

　　这时，北边走来一行四人，为首那人生着一副笑脸，与身后三人都是穿着棕黄色衣衫，四人执着刀剑兵刃径直走向茶舍。

　　茶舍的老板娘见了紧忙上前，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扶着前面那生着笑脸的人往边上的一张空桌旁引，脸上堆满了笑容，刻意媚声的说道：“呦！郝大爷，有日子没来这喝茶了，来来来，先坐着，奴家给爷拿碗去啊！”

　　这半老徐娘犹存风韵，虽已不是青春年华，可样子看起来还颇具几分姿色，只是娇媚起来的声音却是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郝大爷”明显也有些吃不消，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你少来糊弄我们哥几个，这么小的桌子能坐的下么！”他却是没有坐下。

　　“郝大爷”身后一人走到树荫下那张最大的桌旁，“砰”的一声，长剑往桌上重重一拍，手指着这张桌上的五个过路人，不耐烦的说道：“一点眼色都没有，见到我们还不赶紧滚开！”

　　那老板娘急忙过来说道：“这张桌子百里门的大爷要坐，你们先去旁边吧！”话语中她故意把“百里门”三个字咬的很重，仿佛在提示着什么。

　　正在大桌上饮茶的那几人本来刚要动怒，可一听到“百里门”三个字，脸上顿时“唰”的一下变了颜色，赶忙低着头拿起随身兵刃就走了。

　　“郝大爷”瞥了那老板娘一眼，“你倒是会说话。”

　　那老板娘在旁赔笑道：“大家出门在外的，他们只是在咱这喝上几口茶水解解渴，郝大爷您几位何必跟他们置气呢，来来来，咱喝茶，去去火呀……”

　　老板娘给四人倒茶之际，篱笆院子里最靠边上的一张小桌有两人正在低声说话，那两人皆穿着黑色衣服面对而坐，桌上两边各摆着一柄单刀，显然这两人也是走江湖的。

　　俩人坐在最边缘的角落，又刻意隐藏，旁人若不走近观察，很难看清他们的容貌。

　　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背对着这边百里门几人，低声说道：“想不到刚回到清河，还没进城就先碰到了他们几个！”

　　对面那人，声音略微苍老，也是沉声说道：“怎么，你见过这四人？”

　　年轻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年前正是他们四人围杀我！如果不是我命够硬，被贵人相救，此时骨埋何处也未可知！”这二人正是重返清河，要探查当年常家惨案的牧山与常发二人。

　　“看来探查真相就得从他们四人开始了，常叔，你如此这般……”牧山这句话说的声音极低，后半句基本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微动。

　　牧山是常洪策的关门弟子，常发敬重家主，对牧山也是颇为尊重，乐得听他发号施令。只见他俯身倾听，随后点头应好，拿了桌上单刀，顺着茶舍前的大路往北边慢慢行去。

　　那四人没注意到这边走了一人，仍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

　　“门主这次安排咱们去黑山阴风岭办事，可不能再办砸了啊，去年的事已经让上面很不满了，还被罚的做了几个月的护院！”

　　“师弟安心，这次可是个美差，没有半点危险！办成之后说不定门主会把常家的君级功法传给咱们呢！”

　　“怎么没危险，黑山阴风岭可是黑山寨的地盘，那黑山寨可不比咱们清河郡的实力弱，万一遇到了说不定还要打上几场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徐尊使这几日……”

　　话还没说完，那郝姓男子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收起了笑脸，指着他怒声喝道：“你这张破嘴！就你知道的多，什么事都敢说吗！你死在这张嘴上不要紧，可别害了我们大家！”

　　郝姓男子还在教育自己的师弟，眼神却下意识的不断瞟在对面正在喝茶身穿黑色衣服那人的背影上，心中总有一股模糊的感觉浮现，却始终捕捉不到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师弟刚被教训完，这当儿瞧见郝师兄这般表情，又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嬉皮笑脸的说：“是是是，师兄教训的对。不过郝师兄，怎么你最近对茶舍少妇失去了兴致，总是盯着个少年的背影不放，难道是换了口味吗？可是这远水又解不了近火，不如……你看咱旁边的这位连师弟，模样清秀、声音温雅、身姿又柔弱……”

　　“我换你大爷！”郝姓男子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平时说话就是这般不修边幅，着三不着两的，本来很少管他，只是此刻心中正有事疑惑，见他越说越是不着调，紧忙怒骂打断了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骂声太大，怕被对面那人听到，随即压低了声音，跟左右的师弟们说道，“我看那人甚是奇怪，大热天穿的那么严实，而且总感觉此人有些眼熟，只看他背影又看不清楚，连师弟你过去打探打探！”

　　“连师弟”突然被调笑，脸色上还存了些窘态，这时听到师兄命令，却也收了心思，起身向对面那人走去。

　　这时，牧山突然身体微微一侧，又复坐正饮茶。

　　他侧身那一下，却叫百里门四人瞧清了他的侧脸。

　　郝姓男子顿时恍然明了，低喝道：“常家余孽！牧山！”他忙改了命令，吩咐连师弟火速回城报信，又伸手拦住要上前的几位师弟。

　　牧山仍坐在那里，慢慢饮茶，又喊来老板娘继续斟茶。

　　那老板娘看着他们几人微妙奇怪的举动，识趣的没有打扰。

　　郝姓男子低声说道：“先不急，连师弟已经回城报信，咱们慢慢等，时间越久他逃跑的可能就越低！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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