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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字领白


  王姐一听到陈忆姗的名字,顿时火冒三丈高。话不多说,直接往办公室外冲,她穿着一步裙,小高跟,气冲冲地迈着小粗腿,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前走。段坤一脸得意地在她旁边跟着,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闲地迈着大步。

  王姐人胖,刚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步伐逐渐慢了下来,于是开始碎碎念:“小坤呐,你是不知道,这陈忆姗可不是一般人,你罚她钱,她一点儿也不怕,下回照样在店里吃饭。”段坤听了点点头,对于陈忆姗不是一般人这一点,他多年前就深有感触。

  “其实啊,她的店根本就卖不出去衣服,要不是这一层没有裁缝就她一个会改衣服的,其他商户都拢着她,她的那个‘裙摆’早就关门了。”一长串儿的话说完,王姐深呼吸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哎呦,她可真是把我气死了。”

  段坤不经意地问:“她来这儿多久了?”

  王姐想了下,答:“好像两年了吧,她也是你们宁林大学的学生。我记得她是上大二的时候来的,现在应该大四了。好像都二十五岁了吧,你说说,这么大个姑娘也不去找个正经工作,天天就在这儿混日子。”

  段坤低下头看路,有点茫然,“哦……”

  王姐仰着脸看他,问:“怎么啦?”

  段坤回了回神,说:“没什么,”一看已经快到陈忆姗的店了,就停了下来,“那王姐,这次就辛苦您了,赶快去惩罚她吧,去晚了就没证据了,我先回去军训了。”

  王姐错愕,“就、就回去了?”

  段坤粲然一笑,“嗯,回去啦,晚上再来。”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

  王姐见他没了影,脸上没了神气,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你走了,我还怎么好好收拾那丫头。”

  ……

  这么一耽误,段坤吃完饭回去的时候果然晚了,没来得及拿迷彩外套就直奔操场。到的时候,大家已经齐刷刷地站着军姿了。更糟糕的是,他的班上换了个新教官。

  新教官的第一把火就是烧他的,罚他围着操场跑十五圈。

  段坤明白纪律的重要性,甘愿受罚。对他来说,跑步比傻站着有意思多了。他这一圈接一圈地跑,也是一阵一阵地揪女同志们的心。成为焦点这种事儿,他特别愿意干。

  段坤跑完归队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紧致的胸肌若隐若现的,还随着呼吸起伏。班上的小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男孩子,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脸蛋变得黑里透红,样子都有点滑稽。

  新教官看了下手表,而后背着手,喊道:“立正!稍息,立正!原地活动五分钟,不能

  坐下!”话音一落,段坤就撅着屁股坐下了。新教官来到他跟前,下巴一抬,示意他站起来。段坤仰起头对他扯了下嘴角,马上乖乖站起来跟着他走了。

  两个大高个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主席台的下边。段坤回头瞅了瞅,发现操场上的人看

  不见这里,立即一个箭步上去,把新教官按在了墙上。

  “好啊,李威,你小子长能耐了,居然敢趁机阴我!”段坤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别着他的右胳膊。名叫李威的新教官脸贴在墙上,都被挤变形了。

  李威龇牙咧嘴的,压着声音求饶:“哎哎,坤哥,疼!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段坤嘿嘿一笑,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才放开,一边揪着T恤扇风,一边问:“咱那个区怎么来宁林了?早知道我就先不退了,可以保卫两年家乡,听起来多威风。”

  李威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灰,把另一只手里的水递给他,说:“得了吧,当兵有什么好的,我看还是上学好,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段坤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剩下的半瓶全浇在了头上,甩甩头,瞬间神清气爽。抹了把脸,吐口气说:“哎,你是不知道,我读这专业几乎全男的,没劲。而且……”

  而且遇到了冤家。

  李威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斜着眼睛看他,笑得不怀好意,“敢情你这王八蛋是惦记姑

  娘才退伍的呀?”

  “啧,说谁王八蛋呢?好像你不惦记姑娘似的。”说着,段坤作势要踢他。

  李威往后一退,躲过了他的脚,嘴上却不认怂:“我就只惦记我家蒋培培。要不你就当

  自己出家好了,好好在这儿修行吧。”

  “哟,我培培姐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段坤又甩了甩头。

  李威:“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总有一天会是的。”

  段坤轻轻笑了下,说:“以后和兄弟们有机会出来玩儿的时候,叫上我,地主之谊一定

  尽到。”

  李威:“那必须叫上你,没你也没钱玩儿呀。”

  段坤上前拍了拍他,“行了,五分钟也该到了,你别太严,这帮弟弟妹妹们受不少罪了,经不起折腾。”

  李威把帽子抬了抬,说:“嘿,我是教官你是教官?我心里有谱,谁经得起折腾我折腾谁呗。”

  段坤哼了一下,边说边往外走:“谁要是怕你折腾谁是孙子。”

  因为段坤的话,李威管得的确比以前的教官松不少。但是一下午,土木系16级1班的五个女生,一个接一个地晕倒,段坤先后抱了五次姑娘,跑了五趟医务室。

  集体中暑的可能性不大,集体想要段坤抱抱举高高还差不多。其中还有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姑娘,也就是段坤的腰好,换洪一鸣,小腰折了也不一定能横抱起来。

  把班上最后一个女生送到医务室,段坤才想起来洪一鸣没有去军训,也不在医务室。有点儿放心不下,就又回去了,找到女医生问:“请问,中午那个瘦瘦的男同学,打完点滴是回宿舍了吗?”

  女医生规规矩矩地端着医药盘子,清了清嗓子,笑着答:“那位同学呀,我扎针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心脏有问题,我就联系大医院把他接走了。”

  段坤神色一沉,低声说:“怎么会这样……”

  女医生:“你也别太担心了,他能坚持十几天的军训,说明不是什么大问题。”说着,她把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到一包纸巾。

  段坤满头大汗,懵懵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女医生赶紧把纸巾掏出来,正要追上去,病床上的女学生叫住了她,只好又把纸巾装了回去。

  ……

  晚上八点多,逛商场的人越来越少,陈忆姗的店尤其冷清。王笑笑出去吃饭还没回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店里,坐在缝纫机前没完没了地缝。等到最后一针结束,陈忆姗把脚踩到地上,抖了抖改好的裙子,然后叠得整整齐齐的装进袋子里。收拾完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料用力过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就在陈忆姗觉得自己要摔个四脚朝天的时候,面前出现了段坤的笑脸。陈忆姗突然觉得自己有救了,正准备伸手抓段坤的胳膊时,那张笑脸移开了。

  “咚”的一声,肉和骨头一起撞地的声音,陈忆姗连同凳子一起摔了个人仰马翻。感觉屁股像是被摔成了四瓣,疼得“嘶嘶”吸气,但她没有在地上躺太久,马上就站了起来。也顾不上疼,陈忆姗走了两步到段坤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咬着牙问:“你故意的吧?”

  段坤仍然微微笑着,轻声说:“我故意得还不够明显吗?”

  陈忆姗揪着他的手用了用力,结果段坤只是低了低头。这根本不是自己预想的效果,只能把腿抬高点,可还没踢到段坤,陈忆姗就反被人家握住了小腿。羞愤直冲陈忆姗的大脑,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只能骂:“混蛋!”

  段坤盯着她红红的眼睛,恶意地将手滑到她的脚腕处,摸着那块儿蝴蝶状的胎记。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

  两秒后,段坤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终于松开了她的脚。

  陈忆姗得理不饶人,被松开后没有消停,朝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段坤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继而睁开眼笑着说:“陈忆姗,你是真认不出我了,还是装的?”

  陈忆姗把散掉的头发重新扎起来,睨了他一眼,“谁认识你这种变态,赶紧拿上你的东西滚!”说着,陈忆姗把缝纫机旁的一袋子衣服踢给他,“一共五十。”

  段坤又深呼吸了一下,这次是努力让自己耐下心来,低头看了眼那袋子衣服,对她说:“还有一条裤子你没改呢。”

  “别扯淡!你拿来的都是裙子,我去哪儿给你改裤子?!”陈忆姗一手掐腰,一手伸到他面前,“给钱,走人。”

  段坤打了下她的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又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我身上穿的这条啊,学姐,我的裤腰有点儿松了。”

  看他贱贱的样子,陈忆姗愣了两秒,眉头突然动了一下,也淡淡笑了起来,“行啊,学姐我给你改。”

  “你们这儿也没有我能替换的裤子,那就没办法脱了给你改。要不,你就这么给我改?”说着,段坤拉开了自己的裤腰,内裤一下露出了大半,薄薄的布料贴在紧致的小腹上,从上往下看,还能看到里面鼓起来的一团。

  段坤这么做不仅是故意的,还是不怀好意的,早就算准了她怕什么。

  可陈忆姗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在缝纫机上找到针线盒,随便抽出一根带线的针,对他笑了笑,“这可是你要求的,一会儿我要是不小心扎到了什么不该扎的地方,你别怪我。”

  段坤一怔,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扯着裤腰的手立即就松开了,“你、你想往哪儿扎?”

  陈忆姗晃着手里的针,往他身边走,眼睛盯着他的裆部,“你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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