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哟!这不是黄家老二吗?”来者是黄蕋的舅父张石韧。此人一向肆意张扬,却特别宝贝自家妹妹,也就是张莆钰,爱屋及乌,所以对黄蕋也是爱护有加,黄蕋小时候闯祸了,没少躲他身后避开黄咸的怒火。加上张石韧脾气秉性颇对黄蕋胃口,所以黄蕋与张石韧这对舅侄女感情十分亲厚。
“哟!这不是张家老大吗?”黄蕋定睛一看,戏谑道。
“没大没小的鬼丫头。”
“这是你女儿?”黄蕋注意到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人,问道。
难怪黄蕋会这么问,原来男子身后那人以面纱覆面,隔得又有些距离,只能从身形上约莫看得出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
张石韧不知为何怪异地笑了,对着身后使劲一招手,那女子紧走两步,也站到亭子里。
这下子黄蕋可看清了,“张莹莹,你干嘛神神秘秘的!”说着,手就伸到女子面纱下,就要掀起。
没想到,被唤作张莹莹的女子一个后退,就避开了。
“哈哈哈哈哈!”张石韧居然笑了出来。
“喂!疯老头,你在搞什么名堂!还有,莹莹,你倒是说话啊!”黄蕋一时摸不着头脑。
“黄蕋,你娘没告诉你月末选秀之事?”
“说啦!”
“那你爹没给你出什么好主意?”
“没有。”黄蕋一边回答,一边心里嘀咕,那是我娘给我出的主意。
“哼!这个木头脑袋,石头心肝的。”张石韧看起来有些动气。
“所以莹莹是因为这件事才变成这个样子?”黄蕋灵光一闪,略微压低了声音。
“嗯,张家唯一的女儿身患恶疾,这会儿应当不少人都在议论我闺女福薄,担不起皇恩。”张石韧一脸得意。
黄蕋惊讶于张石韧的大胆,伸手去掀女子面纱,想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出演的有多像!”
这不是莹莹!黄蕋心里一惊,女子脸上红肿一片,有些地方似是难忍留下的抓痕,本来面目难辨,可张莹莹自小骄傲,唇角总是意气风发微有上翘,这女子以纱覆面,眉眼与张莹莹可谓是十足相似,可没想到却而是不可分辨处露出破绽.
黄蕋将面纱复原,眉心促成个结,以目质询张石韧这是怎么回事。并让桐芦去一旁候着,防止有人过来。
“你认得出?”张石韧大吃一惊。
“你这老头胆子也忒大了。”黄蕋显然是平复好了心绪,骂了一句后又不紧不慢地抹了把鼻尖上的汗珠。
“你不过是想让莹莹以病避开这次选秀,干嘛弄个人来顶替她,多生事端。”黄蕋轻微摇头,表示不赞同。
“我要是能把那丫头带出来,何苦……”张石韧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神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为何莹莹不愿同行,难道……莹莹是乐意进宫的”黄蕋脑子一转,就有了推断。
“她乐意,她乐意顶个屁用!老子的闺女是要给人家供着的,送到宫里去,她那个性子,老子只能在家里给她供个牌位。”张石韧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激动异常。
黄蕋伸出一个指头,又把张石韧戳回原位,“所以你就把人家闺女弄成这个鬼样子出来晃荡?”
张石韧一下子理亏,“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长的与莹莹这般相似……”突然提高音量,“况且我也没把人家怎样,她体质特殊,皮肤沾染花粉便会红肿瘙痒,用清水洗过,三五日便可复原。”
黄蕋不理他,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点点头,证实张石韧所言属实。
“不过?鬼丫头,为何你能分辨出她不是莹莹。”张石韧一下子有些紧张。
黄蕋缓缓站起身,“莹莹能说爱闹,哪有跟在你身后那么规矩的时候,而且这女子声音与莹莹并不相似吧?所以一言不发,你见过你家小祖宗这么安静?”
张石韧面色已经有些绷紧,若是今日还有人认出此“莹莹”非彼莹莹……那这可不是小罪。
“舅父,你怕啦?”黄蕋一窜,站在张石韧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面色狡诘带笑。
张石韧一看,这是有诈啊!佯装淡定,“‘莹莹’病了,身体不适,所以沉静寡言,况且身体有恙,旁人怕过了病气,哪里肯站这般近,又如何能辨这细微差别。”
黄蕋一下拉下脸来,“哼,老狐狸,没意思。”说着便要走。
“鬼丫头!”张石韧不拦她,只低调带着身旁女子匆匆去告辞。
桐芦站的远,全然不知发生过什么,见黄蕋走来,忙迎了上去。
祠堂上还是那么热闹,说是祭祀,可看起来一派其乐融融,若是被包裹在中央的不是黄昶隽,黄蕋觉得自己还能更开心些。
眼不见为净,黄蕋转个身,背过去,身心舒畅。
听到旁边的远方表亲谈论,“你们方才看到了吗?张石韧那个福薄的老顽固,带着他女儿打道回府啦。”
“哎哟,也是不赶巧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咋的不好好保重身体。”
“可怜的哟,来来来,我告诉你们啊,就在方才,我不巧看到她的脸了,风那个一阵刮过去,面纱起,我的个乖乖哟,那模样,怕是要毁容了。”
……
黄蕋不打算继续偷听,闻着快开宴的饭香,准备先溜。肩膀上忽然落了一只手。
“草包子,你刚才躲哪里去了。”
黄蕋一听声儿,汗毛都惊得竖起来了,僵硬的转身,心里暗骂道,“黄昶隽莫不是在关外中了蛊,性情大变,打不了仗,被送回来祸害别人的吧!”
“呵呵,哥哥说笑了,我哪里是躲,不过贪玩四处闲逛了下。”黄蕋干巴巴挤出两声笑。
对比黄蕋的假笑,黄昶隽眼旁的笑纹显得真心实意得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这么贪玩儿啊。”说着,像是要伸手摸摸黄蕋的头。
黄蕋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却站着不动,等到最后一刻才开口,“哥哥这些年在关外日子过的不顺遂吧。”抬起头,目光直视,带有挑衅。
黄昶隽笑脸不变,手也稳稳落在黄蕋的头上,“嗯,过的不好。”
“那可惜了,我过得还不赖。”
“你过得好,我心里也欢喜。”
“……”黄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火汹涌。
两人又呈现僵持之势。
“你性子执拗不少。”黄昶隽皱皱眉头,将手收回。
“我之本心,向来如此。”黄蕋话锋一转,“况且人都是要长大的,哥哥往常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不也是转了性子?”
黄昶隽默叹一口气,“你心里有火,我这几日便不打搅你,等你平静些,我们再谈谈。”
说着便走开了。
“等你平静些……平静些……静些……些……”黄蕋脑子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我不够冷静?我说的话不够冷静?他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他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桐芦也是气得满脸通红,却不知怎么出言劝慰。
黄蕋怒火之下,爆发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你嫌我无理取闹,老娘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我就是道理!”
月末,选秀之日。今年不知为何,圣上设宴长公主府,众臣携女前往,没什么冗长繁复的规程,宴会上能入圣眼的,当选!
消息与请帖提前三日发出,各家小姐没什么多余时间准备才艺,看的就是平日积累和技艺。
黄府主要去了四个人,黄咸带着黄蕋,黄昶隽,还有出人意料的唐鸢。
黄蕋表示愤怒有很多种,这种坐在马车里还不停怒骂,是不多见,且十分愤怒的一种。
“唐姨娘好手段,这么正式的场合,能让我爹带上你,任谁看了都知道你有多受宠。”
“本是我一家四口出行,不知掺进个外人,算是怎么一回事!”
“旁人要是知道,这正房夫人窝在府上,带了个姨娘出来,不知是羡慕姨娘好福气,还是笑话爹爹重情知意!”
好在黄昶隽和黄咸分坐另外一辆马车上,没听见这边吵闹,不然,凭借黄咸那个霸蛮的脾气,一掌劈了这马车都是有可能的。
黄蕋骂了会儿,也有些累了,唐鸢还是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任凭黄蕋把风度修养丢了个干净,也不开口辩白。
看着对面精致丰韵的脸,忽然失了兴致。带谁出来,说到底,是爹爹的选择。黄蕋垂下眼眸,想想芜院的娘,心中平添了几分对黄咸的怨。
马车平稳行驶了一阵,到了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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