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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你再说一遍!”刘骜盯着黄蕋扯住他衣袖的那只手,目光如炬,黄蕋都担心那只手就这样熔化在他外放的怒火中。

  黄蕋顶住压力,坚定的眼神直直撞了上去:“臣妾的意思,陛下应当听得很清楚了!”

  任郎中的剑隐隐发出和剑鞘摩擦的铮铮之声,黄蕋知道,这是他的恫吓。

  “陛下,常大将军在御书房已经等您半个时辰了。”有太监上前。

  刘骜回头扫了一眼,太监立刻退了回去。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要挟朕!”

  “臣妾私以为这算是一笔交易。”黄蕋毫不胆怯,迎难而上。

  刘骜把袖子从黄蕋手中抽了出来,拍了拍褶皱:“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朕与人交易向来是不肯吃亏的!”

  黄蕋明白这算是让步了,见好就收:“臣妾恭送陛下。”

  见人走远了,桐芦这才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小姐,你这胆子真的越发大了,方才桐芦真担心陛下一个不称心,让任郎中把你给劈了。”

  “他不会的。”黄蕋坐在地上,还需要点时间缓缓,“我若没了,他无法给爹爹一个合理的解释。况且他诓我自愿嫁入宫中,应了我这些要求,说明,他是有考虑过我的建议的。不过他现在信不过我,要我去试探皇后,实则摆明了是让皇后试探我,晚膳去见太后,应当也是为了考验我罢了。”

  桐芦歪着头,给黄蕋把一撮掉出来的头发挽到耳后:“这皇帝心思深沉,疑心病又重,小姐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那我便给他什么,就不信这样还得不到他的信任。”黄蕋目光熠熠。

  处理好了大将军的事情,刘骜继续坐着看折子,任霖岭当值。

  任霖岭心中也有想法,皇帝如今行事越发拖泥带水,若有必要,他定当要替陛下快刀斩乱麻,清理干净。

  “任霖岭,我听到你的剑响了。”刘骜头不抬,一副话家常的语气。

  “陛下听错了。”

  “你一动杀念,便会用手去抠剑柄上镶的珠子,我听到了。”刘骜抬笔,批了一个准。

  “黄昭仪她……”

  “你觉得我太过纵容她,怕我乱了心性,误了大事?”刘骜伸手,又翻开一本奏折。

  “臣确有这般想法。”任霖岭也不否认。

  “你可知她今日不动声色就差点捅穿皇后的底细。”刘骜的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她夹走了一块鱼一般。

  “为何陛下还留得下她!”任霖岭语调已经激烈,可脸上仍是冷硬。

  “她的确有两把刷子,可朕不确定她这两把刷子到底能发挥多大效力。”刘骜终于抬眼看了任霖岭,“来帮我研墨。”然后继续说到:“这事是皇后冒进了,怪不得她,原来宫中势力平衡,皇后享清福了几年,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赵茹性子也谨慎,有些事没闹到太后那边去,如今还能假模假样地在太后那边说上些话,防范之心是彻底崩塌了。”

  “可到底是王昭仪僭越了。”

  “她还拿不准,所以还只是猜测。你不必过于忧心。”刘骜在奏折上圈了个圆,扔到一边。

  “陛下这还不是纵容吗?”任霖岭踌躇了一下,仍把话说出口。

  “我诓她入宫,本就想让黄府为我所用,况且现在发现,骗进来的这个或许能发挥更大效用。”

  “陛下就不担心她真的查到皇后身上?”

  “既然现在她跟朕谈交易,那便照交易的规矩走。弄清楚她想要什么,然后……吊着她。”刘骜转手:“你瞧!徐宛妙她那个不中用的爹提的这个政见就挺好,赣州大水,运沙石堵之。那就想办法把她的路堵死,让她查不到皇后身上。”说着,刘骜在这张奏折上打了个大大的叉,然后扔到一旁。

  任霖岭仿佛懂了点什么,默默研墨,不再开口。

  刘骜却仿佛来了兴致:“倒是这个徐宛妙,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用食指敲击着桌角,不知盘算着什么。

  “桐芦,咱们再捋一捋啊!你看我猜测皇后是皇帝这边的,皇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也有可能皇后就是跟她舅母一派的,听说我进宫了,特意让皇后拉拢拉拢。”黄蕋回到自己的宫殿,仍不住地在想。

  桐芦提醒到:“可小姐说陛下不信任您,不会让您去试探皇后,只能是借由此借口,让皇后试探您。”

  黄蕋一口干掉一杯茶,蹬了两下腿:“烦死了烦死了,这皇帝成天想个什么,摸也摸不清楚,我当时那么说也就是想诈诈他的反应,谁知道,木头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

  桐芦伸手安抚道:“若是烦,小姐就先别想了,皇帝不是应允了小姐一件事吗?小姐可准备好了?”

  “我还没想好,我想要的,他又不愿给,不如攒起来,一拢共卖他个人情。”黄蕋说不想就当真不想了,一下子快活起来。

  傍晚,刘骜果真来接黄蕋了。

  黄蕋还记挂着刘骜当面挑明了说让她做谋士不过是个虚无的承诺,索性也不讨价还价。让跟着去就跟着去,听话得不得了。

  反而刘骜有些不适应,觉得黄蕋肯定在偷摸憋着坏呢,于是出声敲打几句:“一会儿见到太后,乖乖吃你的饭,问什么你答什么,没问就别多嘴。”

  黄蕋虽然心里觉得这皇帝当真是把她看扁了,这点小事也要这样叮嘱,嘴里还是一一应下。

  太后住在长乐宫,长乐宫有一条悠长的走廊道,两边是池子,夏天会有荷花盛开,所以池塘底积了一层厚厚的淤泥,平日藏些虾米虫子什么的,这池子里的鱼也因此格外肥大些。

  走在廊道上,有鱼飞起,溅起水珠,黄蕋伸手去遮,与它看了个对眼。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这鱼眼睛发红,怪瘆人的,于是向刘骜那边靠拢了些。

  刘骜看黄蕋这边有些不自在,觉得找回了些场子,微微一笑:“就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胆子,也敢掺和到别人的家务事中去,正主还没见到呢,把你的腿给我直溜地迈出去!”

  黄蕋也觉得有些丢人,摸了摸头上的云鬓,重新隔开距离。

  与想象中的太后不一样,黄蕋以为那是一个严肃且威压的形象,可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位年岁浸润出的温和的中年妇女。

  她半靠在软榻上,单手支起头,另一只手在装了枣的盒子里掏啊掏的,刘骜前腿一迈进去,一把晒干的红枣就披头盖脸地砸了过来,黄蕋在他身后半个身位,刘骜身量又高大些,幸而没有被波及到。

  刘骜被砸,却没有伸手去挡,生生受了,看了眼砸完人还不急不缓地嚼着枣子吐枣核的人,还能挤出笑来:“母后这是何意,祝儿臣早生贵子吗?”

  黄蕋悄悄往外侧了半个身子,怎么会有人砸完人还能那般优雅呢?

  太后托着身旁人的手,缓缓坐直,伸了只保养的极好的手,轻轻一勾:“这便是你新娶进来的昭仪?”

  黄蕋便觉得自己的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刘骜抵住前方,轻轻咳了一声,黄蕋一下子醒悟过来,从刘骜身后挪出来,行了个礼:“太后万福!”

  太后的眼睛生的极美,却不如刘骜的勾人,只汪洋一片,顾盼流转间有光影溢出。

  她打量了黄蕋半天,见黄蕋规规矩矩低着头,只能看到匀称的身段,想来也是个佳人。

  “你先起来吧,方才吓着你了?”

  黄蕋缓缓起身:“谢太后。太后仪容端庄,臣妾景仰不及,心怀敬畏。”

  太后嘴角浮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都愣着干什么?吩咐御膳房上菜了。”

  坐上餐桌,太后这才正式与黄蕋打了个照面,太后夹了一筷子菜添到刘骜碗中,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黄蕋,柔和地发问:“皇帝这是如何照顾的,蕋儿这张脸是怎么闹的?”

  刘骜似乎不怎么愿意和王太后打交道,直接把话抛到黄蕋身上:“说说吧,王昭仪这是怎么弄得?”

  黄蕋心里转了一转才开口:“入宫之前染了病,亏得陛下不嫌弃,宫里太医手又巧,这不,也快好全了。”

  王太后又夹了一筷子菜给黄蕋:“好了就好,陛下也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这是好事,被你赶上了,也算你的福分。”

  这顿饭,黄蕋吃得诡异非常,王太后与刘骜两人互不对付已经很明显了,王太后又偏要显得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不住地与黄蕋找话题聊,黄蕋还不能不回答,说到最后,饭没吃两口,茶倒喝了个肚儿圆。

  刘骜照例送她回宫。

  “你今天还算机敏。”刘骜居然主动夸她。

  黄蕋逮着机会就不撒口:“那机敏程度够不够让你放下芥蒂,信任我一次呢?”

  刘骜停下步子,忽然凑近:“你也看见了,在太后那边,我不过是个任其打骂的不中用的皇帝,我该如何相信,拥有选择权的你会选择我,而不是明显强势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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