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兔犬升天
苍源村水库旁边的一道山梁上,乔北看着日渐减少的走山兔,心里头不由涌上一股悲凉。
“古有李太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今日我乔北,山头一壶酒,喝完跳水库……”
“小北,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就死了几只兔吗?遇到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算什么男人?快起来,就算再怎么落魄,你还有嫂子支持你!”一道略带责怪的声音刚落下,乔北的手上就是一空,一**刚开封的江小白被一只玉手抢走,扔在了地上。
“嫂子,是你……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乔北扭头,就发现一张清秀的脸印入眼睛,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身淡黄色的素色长衫,衬地美人如淡菊,乔北一时竟然痴了。
这少妇正是乔北的嫂子,名叫李杜鹃。
乔北兄弟两相差两岁,从小在苍源村光着腚长大,上树掏鸟窝,下田摸泥鳅,感情非常好。但是长大后,哥哥乔东一门心思想着当官,奈何学历不够,只能当个临时工。不过靠着一张嘴和过人的胆识,倒是和人合伙,把一家餐饮连锁做的风生水起,不说日进斗金,也相差不远了,凭借着过人的手段,还把镇子上工联村的村花李杜鹃娶过了门。
不过也是风头太过也不是好事,在餐饮连锁新店开张时,被人陷害,和一名当地的混混起了冲突,继而起了大规模的械斗,乔东在混乱中被一刀插中了太阳穴,当场毙命,只留下了李杜鹃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乔北,我知道你想要赚钱,但是这种事,急不来的,就像过日子,要细水长流。”李杜鹃安慰道。
“嫂子,还是你最好,每当我失意的时候,你总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鼓励我。”乔北现在是最无助的时候,李杜鹃的出现,仿佛黑暗中的一抹阳光,让他看到了光明的希望。
“小北,回家吧,兔场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你这么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李杜鹃伸手就要拉起乔北。
但是一个瘦弱女子,哪里能拉的动一个醉汉,人没拉起来,反而自己一个趔趄,整个人摔进了乔北的怀里。
乔北冷不丁温香软玉在怀,触手处传来惊人的弹性,鼻子里是幽幽清香,眼前又是层峦叠嶂,忍不住一嘴就凑了上去。
“嫂子,你真美。”说着就手上用力,欲要吻上去。
“小北,你混蛋!”李杜鹃奋力挣脱了乔北的双手,随手就是一巴掌,随即捂着脸跑了。
疼。
火辣辣疼让乔北的酒意消散了不少,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乔北不由用头在地上猛撞了几下。
乔北,你简直畜牲啊,竟然敢对嫂子做出这种事!
望着洒落一地的酒**,乔北此时又重新陷入了迷惘。
跟哥哥乔东不同,他自小成绩优异,一直到大学里,还拿着奖学金,但是毕业后进入社会,他却连连碰壁,最后在一家民营企业打工,拿着一个月三千来块的工资,在大都市里,这么点钱,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最后,在接到哥哥死讯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回老家。
但是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啊。
之后他在网上接连看到大学生辞掉高薪,回家创业,年收入千万等等一系列广告,最后终于动心,千挑万选后,选择了比养殖兔价格高很多的走山兔来进行养殖。
为此,他还专门去培训了一段时间。
他想赚钱,想和李杜鹃生活在一起。
他需要赚钱,因为乔东的钱,在他人死后,全被那所谓的合伙人独吞了,一分钱也没给孤儿寡母留下,这让乔北很愤怒。
所以在半年前,他靠着贷款和家里仅有的积蓄,把村子水库旁边的牛背陇山口全部承包了下来,养起了走山兔。
有不少村民看他搞的风生水起,也跟着进行了投资。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比如兔瘟,他还采取了非常多的预防手段。
像按时清洁兔舍。
将大蒜泡在酒里喂食。
将按时打疫苗。
……
千防万防,眼看马上就是收获的季节了,最后还是得了兔瘟。
虽然乔北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村民也不会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
但是有一个人却不会放过这个整他的机会。
村里的大混子,刘军。
乔北的爷爷曾经在村里当过支书,当年国家进行土改分配,当时刘军的爷爷刘家旺家里人丁稀少,分到的土地自然不多,当时刘家旺私底下还给乔北的爷爷乔青山送了一篮鸡蛋,希望能多分一点田地。
但是被乔青山拒绝了。
是以刘家和乔家就此结下了怨。
而刘家更是时时刻刻把目光瞄准了乔家的地。
刘军自小就跟随父母在大都市打工,他本人读书不成,倒是练起了散打,组建的了个刘军散打队,混的风生水起,不过在一次比赛中竟然失手把对方打残了。
为了躲避风头,这才回老家,但是刘军这人哪里闲的住,没过多长时间,竟然把镇子上和村里的混混都纠结在了一起,整天当个西客,村民大多敢怒不敢言。
而且刘军之前看到乔北大搞发展,也投了不少钱去养走山兔,这一次,铁定是要发难了。
而且刘军这次养的兔,前前后后投进了三十多万,要是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怕是老乔家的家底都要空了。
一想到身形日渐伛偻的父母,乔北的心里就更加的难过。
随手抓起酒**,乔北挣扎着起身往兔舍里走去。
“都是你们这些瘟兔不争气,干脆今天就一把火烧了你们!”
绝望之下的乔北骂骂咧咧地说道。
“一个男人,活的这么窝囊,简直比一头猪还不如!”
“今天,就让我来一场一人得道,兔犬升天!”
乔北迷迷糊糊地在兔舍里走着,随手掏出了一盒火柴。
“刺啦!”
一朵小火苗跳了起来。
“小北,嫂子会一直支持你的!”
“臭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
就在乔北扔下火头的那一刻,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道声音。
“不行!”
“乔北你疯了!”
“你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随即乔北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刘军一付色眯眯的样子朝着自己的嫂子逼压而去……
我不能死。
乔北猛地清醒过来,好在他原本就喝的醉熏熏的,火柴扔的地方也失了准头,没有烧起来。
他斜眼看到角落里还有一汪水,下意识地就想去拿。
不料脚步虚浮之下,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头扎进了那汪清水里面。
盛水的是一个青灰色的石鼎,是乔北幼时和哥哥乔东一起,在大山深处一个叫灯坛架的地方找到带回来的。
“咕咚咕咚。”
连呛了几口水后,乔北只觉的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赫然是被石鼎的边角划出了一道口子,已经流了不少血,把一汪清水都染红了。
“奇怪,这水我记得放了好几天了,这么还是这么清这么满……”
这是乔北在晕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随即,兔舍里亮起了一道道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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