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一章第七节第八节
第一章第七节 调查
带着小滕和司机老元，丰栋梁一行三人来到齐星大酒店进行调查。保安部的监控室里，保安部长知道警察还是为那个案子而来，神色明显有点紧张。
丰栋梁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刑警的气势让别人感觉不安，他尽量平和地说：“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补充调查一些情况。我看见你们有内部闭路监控，监控录像一般保存多少天？”
“按照要求保存十五天。”
“哦，那很好。麻烦把那天从8点到9点的录像都找出来看看。”
保安部长打开档案柜，按着编号找出了一摞十几盘录像带，问道：“先放哪个？”
丰栋梁拨拉着录像带，包装盒上都做了标记，他找出了上面带着“大堂收银台”标记的那盘带子，递给保安部长。保安部长操作着录像机，通过镶嵌在墙壁上的四台电视机其中的一台播放，画面以二倍速的速度快进，几个人都盯着电视沉默不语。
看到任燕燕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丰栋梁突然喊:“停，放大这个画面。”画面迅速放大，小滕认出了那个刚刚到过刑侦大队的女孩，惊讶的目光投向丰栋梁。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8点45分，丰栋梁问上面的时间准确吗？保安部长回答：准确，每天都检查校正。丰栋梁点头，说继续。
录像继续播放，任燕燕开始跟众多同事谈话、交接工作，忙碌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开画面。9点05分，发生了一阵骚乱，不少人慌乱着跑进跑出，任燕燕制止了几个欲离开的同事。9点07分鲍春雷出现，耷拉着脑袋走向经理室，任燕燕抬头看了他一眼，追上他说了两句话，鲍春雷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走进房间关上门。任燕燕回到了前台，依旧忙于工作，又过来几个客人办理手续，直到录像在9点20分结束。
丰栋梁沉吟了一下，又找出一盘标记“员工通道入口”的录像带，开始播放。这是员工上下班的专用通道，屏幕上显示，上午8点12分，毕红霞到了通道的入口，站在门口等了二分钟，出现了鲍春雷的身影，毕红霞开始向内走去，鲍春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期间有不少员工进进出出，8点19分，任燕燕走了进来。
“按照顺序，下一个能接着看到的是哪个？”丰栋梁问。
保安部长看了他一眼，找出了一盘带子，丰栋梁示意他继续播放。画面是一条光线阴暗的狭长走廊，与上个录像带时间间隔不到一分钟，这几个人陆续通过。
看到丰栋梁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保安部长赶紧说：“这里是通往员工区的走廊，走过去是员工的更衣室、洗手间和沐浴室。”一名保安补充了一句：“再往里走，有一个半层的楼梯，通向副楼。”
丰栋梁眼睛一亮：“副楼的监控录像有吗？”
保安部长摇摇头：“副楼没有，副楼主要是酒店的办公区域和会议室，没有安装监控。”
丰栋梁也遗憾地摇摇头。录像继续播放，不少员工开始返回，看样子已经更换了工作服。8点43分，任燕燕也身着工作服走过来。直到9点05分，鲍春雷小跑着通过了走廊。毕红霞却再也没有出现。
丰栋梁又拿出笔在纸上胡乱划拉。仔细计算，除去更换衣服，任燕燕至少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空档，当然，这段时间她也有可能在洗手间或者沐浴室。
他抬起头，让保安部长把录像带往回倒，然后指着屏幕上的几个人问：“这些人你都认识吗？”看保安部长点了点头，他说：“把他们的姓名和所在部门都写下来，回头我们可能要挨个找他们问话。”他转头把手里的纸递给小滕，“你带个保安，去实地走一下这些路段，计算需要多少时间。”
小滕答应着去了，丰栋梁倚在椅子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点烟吸了一口，对保安部长说：“这些监控的录像带，我们要带回去翻录一份。另外，这个案子还在调查，今天的这些事，希望包括你在内的这些人员，能够保密，不要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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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八节 密谈
快到晚上八点，任燕燕才下班。作为前厅部的经理，她的考勤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但她为了尽快适应这个工作岗位，加班是家常便饭，很少能按时下班。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来到唐萌萌的宿舍，进门就躺倒在床上，说：“萌萌，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你没去餐厅吃饭啊？我这儿只有方便面了。要不煮一碗给你吃？”
“好啊，”任燕燕答应着，看唐萌萌去煮面，问道，“你宿舍的人呢？都出去了？”
“都逛街去了。”
一会儿唐萌萌端着面出来，看见从厕所冒出一股烟来，还带着刺鼻的气味，惊叫一声，放下面跑过去。
任燕燕正蹲在厕所烧着什么东西，蹲便器里火焰还在燃烧，她被呛得咳嗽，扭头对唐萌萌说你出去，说着又把手里一个胶卷似的的东西扔进火堆里。
唐萌萌赶紧打开窗户透气。过了一会火焰熄灭了，任燕燕按下了冲水器把灰烬都冲走，然后洗手出来。
默默地看着任燕燕吃完面，唐萌萌问：“你刚才烧什么了？”
“没用的照片。”任燕燕起身去洗刷碗筷。
唐萌萌盯着她的身影，突然觉得身边这个熟悉的朋友变得有点陌生。在省城商业学校读书的时候，她俩不在一个专业，互相并不熟识，一齐来到齐星大酒店工作以后，才慢慢熟悉、交好。
任燕燕长得漂亮，美丽得不可方物，身材又好，懂打扮会化妆，和她在一起，唐萌萌觉得自己都提升了一个层次。性格上，相比同龄的自己，任燕燕成熟有主见，又有领导能力，而且对自己照顾有加，一直很庆幸刚踏上社会就能遇到可以依赖的人。有时候感觉她平易近人，有时候又感觉她深不可测，这让自己对她平添了几分敬畏。
她一定经历了很多。这是唐萌萌对她牢不可破的认知。唐萌萌只知道，她父母双亡，老家只有相依为命的奶奶，对自己过往的人生，她从未提起过，但是想来她的生活是不幸的。
唐萌萌和她不一样，虽然同样出身农村，家境不富裕，但唐萌萌有父母有姐姐，从小到大的生活无忧无虑，没有吃过什么苦，因此养成的性格比较单纯、天真。
看见她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唐萌萌犹豫了一下，对她说：“昨天警察找我问话了。”
“我知道，也找过我。”她面容平静，“问你什么了？”
“昨天我把你收拾好鲍春雷的个人物品给他父母的时候，碰到那个讨人厌的警察，他正在跟鲍春雷父母说话，还挨个把那些东西检查了一遍。后来快下班了，又找到我，问那天早上在更衣室看见你了没，我说看见了啊，又问之后你去哪儿了，我真的没注意，就实话实说。真奇怪，问这些干什么？还是因为那个案子吗？”
“不知道。也问我这些问题了。我说我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出来就上班。”任燕燕摇摇头，“清者自清，我没做什么事情，不怕他们查。”
“那天你确实没去那儿吧？”唐萌萌肚子里藏不住话。
任燕燕瞪起一双美艳的大眼睛：“哪儿呀？我哪儿都没去，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萌萌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怕引出别的事情出来。”
“我过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个事的，”任燕燕拉着她进了卧室，关上房门，“最近没再干吧？”
“没有没有，”唐萌萌小声说，“自从鲍春雷被抓就没有。”
“那再好不过，以后不能再干了，到此为止收手吧。另外，我和你商量个事情，你知道那个邬老板吧？他也是开酒店的，他有很多有用的资源，我想过，对咱们以后或许会有帮助。”
“别提他了，那个死胖子，一副蠢猪相，还是头色猪，老婆跟在身边，都敢色眯眯地东看西看，让人恶心。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唐萌萌心直口快地说。
任燕燕蹙着眉，神情有些抑郁：“别这么说，不要以貌取人，他能成功，肯定有他的本事。我们都大了，也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有个词叫未雨绸缪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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