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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平地惊雷


  我摸摸雷蒙的额头,犹带余热。

  但是他身体底子好,再喝几贴散热药应该就没事了。不禁想起前阵子我生病的情景,那时,要不是丫丫和飘飘衣带不解地照顾,弄不好我就一命呜呼了。

  再想着如今他所享受的种种待遇,这天上人间之别令我心中倍加不平衡!

  雷蒙紧紧拽着我的手,并且将嘴唇贴了过来,轻轻吻着我的手指:“蝶儿,对不起。。。。。。”

  呃——不会是烧昏头了吧,无缘无故道的是哪门子歉?

  “想起那个时候你病在床上,我却没有来照顾你,我真是太混了。。。。。。对不起,蝶儿,这阵子你冷淡我,大伙儿也不搭理我,心里实在难受。。。。。。”雷蒙打横将我抱起,放在床上:“昨夜没睡好吧,再躺会。”

  我打了个呵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那你呢?”

  他弯眼一笑:“我也躺会。”说完就掀了被子钻进来,侧身狠狠吻上我的红唇。

  我被吻的七荤八素,差点无法呼吸,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跳加速,恍然想起我俩已经很久没如此亲近了,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雷蒙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呼吸浓重。我急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娇嗔:“你还病着呢,不许。。。。。。”

  “我没病,发热是因为欲火焚身不得泄之,蝶儿,你就是我的良药!”蓦然胸前一凉,他的手掌不知何时伸了进去。。。。。。

  他的额头渗出一串一串的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落下来,灼痛我娇嫩的肌肤。恍然中我听到他惊诧的低呼:“这儿怎么大了这么多?”回答他的是我娇羞的吟哦。

  。。。。。。唉,都怪洪姨,自打病了那一场以后,天天逼着我喝补药,如今的这具身体正是发育的时候,倒是补得我前凸后翘。

  如此厮混一整天后,雷蒙的体温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此刻,他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入睡,而我则裹了件披风走上露台。已是深秋,冷风夹杂着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天际将沉未沉,阴云将散未散。我呆呆地靠着栏杆,忽然憎恨自己经不起这般诱惑,居然如此轻易地向他认输。

  该原谅他么?我问自己。心里的失望依旧那么浓烈。然而身体却早已妥协。原谅不原谅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又何必苦苦执着?给自己难题,给他人难堪!

  一双孔武有力的胳膊从背后将我紧紧锁在其怀里,贴在耳边的温热气息瞬间打断了我的愁肠百结。在感觉到我冰冷的体温时,雷蒙气急败坏地低喊:“你还跟我闹别扭吗?想把自己再弄生病,让我急死是不是?”

  我侧目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唉——他低低叹息:“蝶儿,你还在生气吗?一切都是我的错,从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

  我依旧没搭腔。

  雷蒙扳过我的身体,凝眉低吼:“以后你做何事我都不阻拦就是,你真是像一头犟驴。”

  闻言,我惊愕不已,撇嘴道:“真是失礼,让您老人家跟一头驴说话。”

  雷蒙哭笑不得,一把将我抱起,扛进了房里。

  一切似乎烟消云散。我与雷蒙又开始双飞双宿的生活。他不再阻碍我去画舫跟飘飘探讨人生,偶尔也会随着过去跟钱铮切磋一番;也不会埋怨我带婉婉青青出去鬼混,用他的话说宁得罪小人也不敢得罪女人。也不会在意我三天两头出现在店铺里指手画脚,盘点盈亏。总之,一切美好的像是梦幻。

  我也知道,山庄里的老老少少都在替我俩高兴。洪叔伉俪是,小七夫妻是,婉婉青青不必说。就连容华也时时喜色溢于言表。

  最近,时常在想:要是时光能重新来过,当初的我,还会选择雷蒙做我一生的良人么?

  没有答案,连我自己都没有勇气去寻找那一个结果。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从一开始起,就是命中注定:比如我和雷蒙,比如我和容华。终归必须得辜负其中一个人或者悲剧得两个都无法顾及。。。。。。

  我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命运的安排:前一世我没争,是因为明知争不过;这一世也没想过争。却是因为不屑争。

  所以,日子稀里糊涂过了一天又是一天,倒是风平浪静。在一场稀稀拉拉的小雪之后,冬季又悄然无痕地挤破树杈上的花蕾。

  白梅怒放,隆冬寒意深深。再过三日就是我15岁生辰,女子齐笈,雷蒙已经迫不及待地连番催促我定下婚期,均被我以没心里准备被挡了回去。

  不是我不想嫁,实在是不敢嫁。

  不远处,披着银色裘皮披风的婉婉正拉着容华赏梅,这是如此般配的一对璧人——容华器宇轩昂,婉婉年轻貌美,最主要的是他们脸上绽放的笑容是这般和谐。

  我无声离去,开始考虑与雷蒙的婚事。

  山庄内为我的生辰忙碌起来,毕竟是一场难忘的成人典礼,意义不同一般,雷蒙犹为卖力,凡事亲力亲为,醉翁之意,不用言表。

  我重新布置了自己的闺房、量身裁衣、添置首饰等。成人前后全部都要焕然一新,我整日带着玉色玉画两个丫头忙碌过不停。

  说起这玉色,一身臃肿,半日下来,就挪不动腿。后来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在我面前,说是身体不爽,起不了身。好吃懒做到这等地步,也算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一件功德!

  腊月十八,雪后初晴,冷。

  一大早被洪姨叫醒,说是特意为我做了长寿面。玉画伺候我梳洗穿衣,束了个繁琐的发式。

  “玉色呢?”看她手忙脚乱,我不由问。

  玉画束发的手顿了顿,小声说:“身体还不利索,躺着呢。”

  玉画的手真是巧的没话说,九九十八弯以后,发髻终于束成,我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说:“一起去看看玉色吧。”

  “小姐,今日您是寿星,还是不要去冲撞病气为好。”玉画起身欲阻止。

  我翻了个白眼:“小姐我额头锃亮,无妨。”

  穿过梅林是一排小平房,玉色住的是大间,采光不错。我一进去就闻到满室药味,不由心惊:“叫过大夫吗?病情如何?”

  玉色脸色苍白,神情倦怠。见我进来,惶恐地起身行礼:“奴婢身体已好转,让小姐费心了!”

  我急忙扶着她躺上床,问道:“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脸色这般难看?”

  玉色抬眸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忽然感觉怎么她眼里有一股神圣的韵味?

  心下大奇,伸出手指往她的脉象探去。

  “小姐。。。。。。”身后的玉画惨然大叫。

  我被唬了一跳,止了动作。玉画满脸通红地扶住我的手臂:“小姐,快走吧,这里气味实在不好闻。”

  我侧头看看她,又看看玉色,慢慢地挣开她的手掌。拿起玉色的手腕,一心一意地为她把起脉来。

  一探之下,大吃一惊:居然是喜脉。

  “玉色,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第一次把到这种脉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奴婢不敢说。。。。。。”玉色扶着床柱,撑起身子。“那你来说。”我回头盯着玉画厉声说“不许瞒我。”

  “小姐,您医术高明。一摸脉不就都知道了吗?”玉画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平静地回答。

  真是个聪明人,我冷哼一声:“未婚先孕。。。。。。实在是有辱门风。”斟酌了好半天,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比较适合这个场合该说的话。

  “请小姐责罚。。。。。。”玉色抽抽噎噎哭出声来。

  “请小姐做主。。。。。。”玉画显然更会审时度势。

  “多久了?呃。。。我问的是孩子几个月了?”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主。

  “快3个月了。”玉色抹了把眼泪,低着头回了我的话。

  我说她怎么胖成这样?原来是怀孕了!哦老天——前世今生我都没有这个经验,难怪会看走眼。

  “3个月了?再拖下去肚子就藏不住了!”我呆呆地说了句废话。

  “是的。。。。。。”玉色忽然下床拜在我的脚边:“小姐,还请小姐为奴婢做主。”我擦了擦脑门的黑线,这古人比我这个现代人开放的多了。

  我弯腰扶她坐下:“那你总得先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闻言玉色苍白的脸色浮起一抹红晕,她抬头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羞答答地说:“是姑爷的!”

  “什么?我拍了拍耳朵:“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回小姐,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姑爷的。”玉色又重复了一遍。

  我忽然石化。

  而后大怒:“玉色,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胡说,不知轻重!”

  玉色被我骂的缩了缩肩膀,一声不吭。

  “小姐,玉色的孩子真是姑爷的,奴婢可以作证。”一旁沉默多时的玉画忽然开口。

  “不——我捂着耳朵尖声大喊:” 我不信,你们骗我!”

  “小姐,奴婢怎敢骗您?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是姑爷的?”玉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你说,我哆哆嗦嗦地伸出一个手指:你跟雷蒙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小姐,是在梅园的时候。。。。。。”相比玉色的失态,玉画显得很冷静。说完这句,又轻声补充:“在梅园的时候,奴婢两个都伺候了姑爷。”

  两个?一道晴天霹雳,炸的我顿失魂魄。

  梅园?那不是雷蒙从牢里释放后那几天的日子——难道是我在病榻间缠绵,他却在梅园与人风流快活?不,不,不——绝对不会。雷蒙不会欺我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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