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隔岸观火
一连十五天，凤歌都在接受着斯蒂文毫无人道的训练。
当她终于带着重力环将机器人的枢纽芯片粗暴地从它的背后一把扯出来的时候，机器人身上闪着噼里啪啦的细小火花，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凤歌看着手中被她一把拽出来的芯片，十分肯定，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她的身高拔高了将近一厘米，原本干瘪没什么看头的瘦弱身材也开始发育了。
充足的营养供应和合理的锻炼，让这具身体像是干渴了许久的树苗，一旦得到了需要的水分就开始拼命生长。
“恭喜你，地狱式的训练结束了。”斯蒂文微笑着拍掌，对凤歌的表现给予充分的肯定，“然后，炼狱模式开启。”
炼狱模式？
凤歌看着眼前升级版的机器人，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在初级搏斗机器人的基础上改造过的机器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斯蒂文瞟了她一眼，打开机器人展示给她看。
高速旋转的锯齿、隐藏在腿上的刀片、肩部的□□以及胸口的射击口……
这不是炼狱这是谋杀！
凤歌抬头看着斯蒂文，十分肯定：“你果然还是想弄死我。”
斯蒂文笑了起来，不置可否道：“原型搏击机器人二代，我自己亲手改造的。”
凤歌看了一眼那只机器人。
“这一次，芯片不好找哦。”斯蒂文似乎是看出了凤歌的想法，微笑起来。
凤歌干咳一声：“我休息一下。”
说着，她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手腕。
在前五天，凤歌手腕上的重力被调到了八倍，这两天好容易适应过来，斯蒂文就步步紧逼，又给她加了双倍的训练量。
沉重的训练让那些以刻苦训练为傲的甲级学员也自愧不如。
不过在逐渐适应的过程之中，凤歌发现她的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了，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她的饭量越来越大！
想到这里，凤歌不觉想要捂脸，重生以后她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饭量增大，而且这个特质还在不断的往夸张的方向发展。
“不，今天的训练暂时就到这里了。”斯蒂文按下遥控器，那只被改装过的智能机器人便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凤歌并没有为此松了口气，而是耐心的等着斯蒂文的下文。
果然，下一秒，斯蒂文便懒洋洋的告诉她：“你不是很缺钱吗？”
凤歌眼前一亮：“你有钱借我？”
斯蒂文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我的钱都在这里了，我猜空酒瓶大概也不值什么钱，你要要的话我不介意送给你。不过三天后有一场比赛，中间暖场的小节目你可以去试试身手。”
凤歌警惕的看着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斯蒂文点点头：“对手是赤焰，你应该还记得吧？”
凤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是说地狱虎的亲传弟子，甲级基地的学员赤焰？”
就算是凤歌也不认为目前的她能够把赤焰打败。
“没错，我想你应该会很开心的，这场比赛下来，你也会有一千通用币的收入，如果输了，就会有十万通用币哦。”斯蒂文一副很羡慕的样子。
凤歌半信半疑：“输了的奖金比赢了的还高？”
“输了没有奖金，只有抚恤金。”斯蒂文咧嘴一笑，“赤焰的风格和她的师父一样，手下的败将会被她一招毙命。”
凤歌认真的看着他：“……我觉得我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
“你的余额大概不会这么想。”斯蒂文笑眯眯的看着她，“今天晚上有一场赤焰的暖场比赛，对
手是乙级斗场的第二名，你要去看看吗？”
凤歌低头算是认命了：“去吧。第二名去和赤焰打比赛？那他们的第一名呢？”
“第一名？”斯蒂文挠了挠耳朵，然后吹了吹自己的小手指，竖起拇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脖颈，“被赤焰干掉了，从这里，一击毙命。”
晚饭过后，凤歌跟着斯蒂文进入赛场后面的内部人员才能进入的参观室。
这是一个中型的赛场，里面已经坐满了观众，粗略一眼扫过去怕不是有五千人左右。
斗场上的台子很小，中间的立体电子光屏将斗台放大了几十倍，让所有角度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是中场专场的节目，周围的观众却都热情高涨。
斗台上，赤焰穿着贴身的红色抹胸和红色的短裤，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大腿展露无遗。
她手里握着一条红色的长鞭，那条长鞭用钢丝和兽筋拧成，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看上去很是危险。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银色作训服的少年，年纪与赤焰相仿，看上去也很是精干，手里握着两柄长刀，警惕的盯着赤焰，只是他的气势看上去却弱了几分。
“有什么感想？”斯蒂文转头看着凤歌。
凤歌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绝对不要穿成她那样！”
斯蒂文：“……放心，就算是你穿成那样子，也没有人要看！停机坪身材的你到底在自豪什么？”
凤歌酸溜溜的扫了一眼赤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我现在还小，会长大的好吗？”
呃，应该会的吧？凤歌又偷偷往下瞟了一眼。
斯蒂文嗤笑一声，转头看着看台之上。
这个笑声是什么意思？
凤歌怒视着斯蒂文，却被后者抬手将她的脸推向看台的方向：“比赛开始了，注意看赤焰的动作。”
凤歌愤愤转过头，就看到一声钟响后，台上原本相互对峙的两个人倏而动了起来。
那名少年想要先发制人，双脚在地上借力，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扑了上去，目标紧紧地盯着赤焰的几处要害。
相比之下，赤焰的反应就从容了许多。
她往后退了几步，精妙的避开了他的攻击，手中的长鞭如同灵蛇一般角度刁钻的袭向少年的脖子。
长鞭去势凶猛，带着细微的破空声逼迫得少年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动作来躲避赤焰的攻击。
就是这一瞬间的凝滞，以至于少年的防守出现了一刹那的破绽。
赤焰毫不意外的捕捉到了少年的破绽，立刻扑上去一脚踢向少年的肩部。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破绽却是少年故意露出来的，似乎是笃定了赤焰会上当，少年沉静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并不打算避开赤焰这一脚，反手一刀便捅向了赤焰的胸口。
如果赤焰执意要踢上去的话，只会和他两败俱伤。
对于一个拥有较大赢面的斗士而言，两败俱伤的局面比失败更加可耻。
更何况，赤焰丝毫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让她受伤的资格。
她撤回自己的攻势，手执长鞭，神色不善的盯着那名少年。
少年的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显然是没有料到赤焰这个斗场小疯子居然选择了退让。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手了数十招，实力的差距也越来越明显的显露出来了。
无论是在力量、速度还是反应力，赤焰明显都在那个少年之上。
少年被赤焰越来越快的攻击逼得一再退让，最后退到了斗场边缘。
当电子屏幕将斗场边缘的围栏放大以后，凤歌才发现，围栏上面布满了倒刺，而且那些密密麻麻的锋利倒刺上面被鲜血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缝隙里还有人体残余组织。
作为一个研究员，洁癖是最基本的素质。
在看到那污秽不堪的围栏以后，凤歌的脸色便不如方才轻松了。那样肮脏污秽的围栏，难以想象她还要在里面像是野兽一样和别人以命相搏。
下一秒，赤焰瞅准一个空子，一脚将少年踢得撞在了那道脏兮兮的围栏上面，同时她手中的长鞭也勒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看台之上传来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在想什么？”斯蒂文转头，看到凤歌脸色难看，不觉勾起嘴角。
他就喜欢看到别人被吓成颤抖的鹌鹑，这能够让他享受到某些隐秘的乐趣。
凤歌闻言，深深地皱起眉头：“他们就不能稍微将围栏清理一下么？”
斯蒂文嘴角的微笑稍微凝固了片刻，转头又看着台上的赤焰。
按照惯例，赤焰会将她的手下败将以各种花样百出的方式将之赶尽杀绝，这是赤焰的小小爱好，同她的师父一模一样。
让他意外的是，赤焰却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长腿，也松开了差一点儿就将少年勒死的长鞭。
看台上的观众都发出了失望的叫骂声。
赤焰微笑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我每个月只有两个杀人的名额，之前已经浪费了一个，还有一个我希望留到三天以后，所以你很走运，恭喜你，不用去死了。”
“恭喜你，她把另外一个名额留给你了。”斯蒂文转头，一脸的喜悦，“到时候我也可以摆脱你这个小麻烦了。”
凤歌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我有这种杀人名额吗？”
斯蒂文认真的摇了摇头：“赤焰是特例，其实按照斗场的规矩来说，学员之间的暖场赛是不能出现死亡的，但是赤焰的比赛比很多正式的斗士还受欢迎，为了提高观赏性，斗场才决定给她每个月两个死亡上限的名额。唔，说起来，她还从来没有浪费任何一个名额呢！”
意思就是，赤焰可以把她打死，而她不能把赤焰打死？
凤歌嘴里叼着一截肉干，皱起眉头：“有她比赛的视频吗？找出来给我看看。”
斯蒂文回答道：“已经准备好放在你的房间里了，你回去就可以观摩了。”
凤歌还准备再看一会儿，就被斯蒂文推着走出了看台：“中场的比赛是免费的，再看下去就要收费了，我猜你大概也没钱买看票吧？”
凤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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