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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冥冥自注定1


  上元刚过,天顺赌坊内好不热闹,赌坊骨牌区的一张骨牌桌外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牌桌四人,三个糙大汉皆是黑脸拧眉,面有躁色,与之相比,同桌的少年郎,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少年一身华贵的黛紫锦袍,雪肤墨发,玉指纤细,看着倒像个姑娘,仔细一看少年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慵懒。

  众人只道,这般俊俏的少年郎应在学堂里头诵诗书,那葱白似的细指该执的是玉笔,而非在赌坊推牌。

  少年郎眉间微蹙,纤纤细指轻扣牌桌,叹了口气,抬手摸了张牌,眉间逐渐舒展开来,随之展颜,将面前的牌推了,有些无辜地看着桌上三人,声音清冽:“自摸,十三幺。”

  同桌黑袍男眉毛抖了又抖,脸越发黑了,一个时辰下来,他们三人足足输了三万两,刀疤男挑眉看着少年,若说出老千,这面前的臭小子是绝不可能做到的,难道真是运气?

  仙仙收下三人极不情愿给出的银票,起身淡笑:“时辰差不多了,下次再来找几位大哥玩牌。”

  说罢,仙仙就要往外走,一直围在周围的赌徒不由为仙仙让了个道,这般年轻俊俏的少年竟如此厉害。

  黑袍男一手扫了桌牌上的骨牌,骨牌啪嗒啪嗒落了地,怒声道:“慢着!”

  仙仙轻嗤一声,头也不回拔腿就跑,傻子才和你慢着。

  黑袍男傻眼,突然有一种他们哥几个被算计了一番的感觉,挥手招呼了几个大汉,朝仙仙跑的方向追去,他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仙仙也不择路,哪人多往哪跑,还好古人没有枪,要不然她真是没有命跑,身为职业赌手,在学会赌技前,师父就先教了她保命的法子,毕竟干这一行,危险时刻都有,遇到危险,就是跑!

  身后的大汉苦苦追着仙仙咬得颇紧,仙仙蹙眉,原以为一刻钟就可以摆脱的人,硬是拖了半个时辰还没甩掉,打持久战虽然是她的强项,可是,天色黑了,赶紧回宫才是,盛悦还在宫门等着。

  看着前头一家豪华酒楼,仙仙想都没想,便跑了进去,也不理上前来问的小二,一口气跑上三楼。

  黑袍男子见着仙仙进了酒楼,随之紧紧跟了进去,酒楼内人声鼎沸,黑袍男领着大汉将堂中用餐的一一看了遍,没寻着,怒气冲冲地领着人上了楼,一行八人,四个查二楼,四个派到了三楼。

  仙仙躲在栏下,见人就要上来,忙挪到后头,择了扇门躲了进去,关门上阀。

  仙仙蹲下身子,屏息贴着门,未听到大汉的声音,正想松口气,一把冒着寒气的剑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仙仙脑子登时一片空白,缓缓将双手举到了耳际,声音打颤:“误会,我是好人。”

  “起。”身后传来男子的冷声。

  仙仙微微点头,缓缓起身转过了身子,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又朝仙仙使了个眼色,仙仙会意,跟着男子往里间走,在屏风外站定。

  依稀能看到屏风之后,是一对男女坐在桌前饮酒,屏风旁还站着一个身着同样劲装的男子。

  “主,是个少年。”男子说话干净利落。

  仙仙眼泛泪花,哭丧着脸压着嗓子道:“误会,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又从怀里抽了张银票出来挥了挥,补充道:“里头的两位,为表歉意,请容许我请你们吃饭,我真是好人。”

  半晌,屏风内的男子起了身,缓缓出了屏风。

  他看到屏风之外的那人手里挥着张纸片,还有人在他面前挥着银票求饶?

  仙仙大气不敢出,手里抓着那一千两面额的银票,身边有护卫的人应该是个人物,不至于滥杀无辜。

  从屏风内走出的男子看了一眼一手抓着银票、神情紧绷的紫袍少年,蓦地扫到少年耳垂上有做掩盖不易察觉的耳洞,微微眯了眼,女的?

  仙仙抬头盯着白袍男子微微出神,一时间竟忘记脖子还架着利剑,男子有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剑眉凌厉,鼻子笔直英挺,唇薄厚恰到好处,清俊至极,左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使得男子更添一股风流,黑发玉冠,身穿月白锦袍,外罩白色墨竹大氅,腰系白色香袋与云纹玉佩,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白玉图腾扳指,如此装扮,非富即贵。

  男子眼皮子微掀,伸手抽走仙仙手上那张银票,复而抬眸看仙仙。明明是极为冷漠的样子,抽银票的动作也略显无情,但举手抬足间,风流自成。

  仙仙吸了吸鼻子,男子身上有极其好闻的松木香,眸子未离男子半分。

  男子声音清冽冷声道:“一千两?”

  仙仙回神点了点头,一千两很多了。

  门外传来拍门的嘈杂声,仙仙的脸色比方才白了两分,是天顺赌坊的黑袍男带着大汉来了。见面前的白衣男子并没有帮忙的意思,仙仙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塞到白袍男子手中,小声哀求道:“小哥哥,帮我把门外的坏蛋打发了,容我躲躲。”

  男子眯眼,多大脸敢认他当哥哥。

  仙仙咬牙,又掏出两千两塞进男子手中。

  男子稍顿,鬼使神差地将银票收起,朝旁边的劲装侍卫点了点头,劲装侍卫收回剑,转身向门口走去,仙仙松了口气,忙躲进屏风之后,五千两,有点心疼。

  白袍男子缓缓走回屏风之内,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劲装侍卫黑着脸开了门,也不废话,直接一脚踹飞了最前头叫嚣的黑袍男,拔剑抵在了黑袍男颈下,厉声道:“放肆!”

  仙仙蹲在屏风下,偷偷往外瞅,惜字如金,办事干净利落,她也缺这么能干的保镖。

  黑袍男子被踹得有些懵,旁边的三个大汉散在一旁不敢动作,与劲装男子想比,他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雅间里的人怕是个狠角色,黑袍男回过神来,忙致歉逃也似的跑了。

  仙仙这才将目光转向屏风之内,偷偷打量了一番蓝衫女子,五官深邃像个混血儿般,长发微卷仅用玉簪挽了个髻,除了腰间的一块岁寒三友羊脂白玉外,就再无其他装饰,身量较一般女子高挑些,不施粉黛,却多了一分英气。

  见仙仙一直看着自己,蓝衫女子翻了仙仙一眼,仙仙尴尬一笑,自觉挪到角落。

  劲装男子走至白袍男子前,作揖恭敬道:“主,人走了。”

  白袍男子点头,朝仙仙那冷声道:“你还不走。”

  仙仙干干赔笑,伸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喏喏道:“再让我躲两刻钟,我怕他们在门口埋伏。”她都给了五千两了,还这么赶人,售后好歹跟进一下吧。

  白袍男子眼神冰冷并没应声,仙仙忙又道:“我保证不出声,你们就当我不存在。”说罢,仙仙又朝旁边的纱幔挪了挪,把自己隐在了纱幔之中。

  白袍男子皱眉看了片刻躲在纱幔中的仙仙,未言。一旁的蓝衫美人懒得看仙仙,兀自斟了杯酒。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得到应允后,四五个小二缓缓入门,上菜续酒,布好桌席又轻声退了下去。

  许是因为多了个仙仙,桌上的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偶尔眼神交流,碰碰杯。

  仙仙透过纱幔,吸了吸鼻子,闻着桌上菜肴飘出的阵阵香味,撇嘴暗道:何必浪费粮食,光饮酒不吃菜,那菜还点来做什么。

  白袍男子看着裹在纱幔之中拼命往他们这边探着的仙仙,嘴角微抽,她那张脸似乎要破幔而出。

  发现白袍男子正在用十分嫌弃的眼神打量自己,仙仙默默转身背过去,再看就真要流口水了,今天体力消耗那么大,晚膳时间早过了,她能不饿吗。

  白袍男子唇角微微翘了翘。

  “咕咕咕——”

  极其尴尬的声音从仙仙肚子中传出来,仙仙羞红了脸,捂着肚子蹲下了,然而肚子还是十分不给面子,依旧“咕咕咕”叫个不停,在安静的雅间中显得尤为突兀。

  蓝衫美人斜眼扫了一下仙仙,白袍男子抬眸朝身边的劲装男子使了个眼色,劲装男子会意,缓步至仙仙跟前。

  仙仙蹲着身子,不由仰头看向劲装男子,这就要赶她走了?想到这,仙仙死死抓着纱幔,她现在不能出去!

  劲装男子居高临下看着仙仙,淡淡道:“主让你过去一块用膳。”你都不知道让你过去用膳是多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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