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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救母女力劈恶犬(下)


  小姑娘本是被那些穿戴花哨的少爷们吸引过来的,仰着头只顾向上看,不料挎在臂弯的篮子忽地晃动起来,似有人要抢夺,小姑娘忙拉住篮子,低头去看,却看到一只奇大的黑狗头伸在自己胳膊下,正用呲着利牙的大嘴咬夺提篮,小姑娘“哇呀——”一声惊叫,撒手一扬,将篮子甩了出去,甩出的篮子恰又翻扣在黑狗的头上,黑狗也被惊了一跳,即刻就暴怒起来,甩掉提篮,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定小姑娘的胳膊,小姑娘吓得五官俱移,边甩胳膊边呼亲娘,那恶狗凶性更起,死咬住小姑娘猛一甩头,将小姑娘摔拖在地,再向前扑,去咬小姑娘的脖子。

  与此同时,牵狗的家仆用足了气力,拼命地回拉牵狗的绳带,一时竟使恶狗下不得嘴,那小姑娘的母亲也已转回身,见状却惊得不知所措,急扑在地张臂抱住女儿,将身体隔在恶狗与女儿之间。

  恶狗此时已狂性大发,突然回头,向家仆咬来,家仆吓得一丢狗绳,转身就跑,恶狗也不追,转回头一口咬住那母亲的肩头,狠命一撕,连衣服带肉扯下来血淋淋的一块,并不舍弃,再张嘴一口,又咬住血肉模糊的肩头,狠命甩头要将那母亲扯翻身,那母亲嘶声惨呼,死死抱住女儿不肯翻转。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现的恐怖场面惊得呆住了,有几个反应快的汉子想冲上来拉狗绳,却被恶狗那血红的凶眸逼得不敢动手,只好隔开一段距离,大呼小叫地喝吓恶狗。

  有一个挑柴的汉子,撤下扁担,冲上来抡扁担在狗背上狠砸了一下,恶狗咆哮一声,松口丢了那母亲,反扑向挑柴的汉子,汉子心慌边向后退边抡足扁担狠砸狗头。

  “不能打——”杨二少爷大呼起来,抬脚向身边的随从踹出一脚,“快去,别让他伤了我的黑虎。”

  众家仆并不敢上前,只冲着那汉子大声喝叫,挑柴汉子也不敢多惹事,拖了担子远远地躲开。

  恶狗并不再追,仍扭回头扑向地上的母女,一口咬下,这一口咬却是在那母亲的后脖颈上。

  “拉回来,把黑虎拉回来。”杨二少爷又大呼起来。

  没有人敢上前,众家仆唯一敢做的事,就是把吆喝声再加大一些。

  那母亲被恶狗咬得要支撑不住,抱女儿的手也已松开,汩汩的鲜血从她的脖颈上冒溢出来。

  杨二少身边的一名游伴惊道,“不好,再不拉开要出人命了。”

  杨二少急道,“怎么办?可也不能伤了我的黑虎啊。”

  正在此时,忽有一个人影疾风般冲到了恶狗身后,身子一歪横压在狗背上,双手伸出,一手扳住恶狗的上额,一手扳紧恶狗的下额,将恶狗的头颈死死地挟在腋下,看那个人的架式,竟是想用双手将恶狗的嘴生生扳开。

  膘壮的恶狗怎肯就范,一张嘴死咬住那母亲不放,并不断扭动身体想甩开压在背上的人,那母亲脖颈上的血越溢越多,突地喷出一股溅在来救者的脸上,那人被血一激,又见恶狗凶狠不肯松口,不禁大怒,忽发出一声霹雷般的暴喝,随着这声暴喝,那人的双臂突然左右张开,随之,人们就听到一种奇怪而凄厉的叫声从那人身下传出,叫声很快就变得微弱,那人缓缓直起身子,双臂也慢慢垂下。

  恶狗已瘫在地上,四肢还在痛苦地抽搐,狗头粘满了血,分不清是那母亲的血还是狗的血,但人们却分明看到,狗的上额与下额却是被硬生生地扯劈开了。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诺大的集市上,除了小姑娘的哭声和母亲的呻吟声,再别无声响。

  许久,一名同游的少爷颤声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黑虎——”杨二少仿佛被唤醒,嘶声呼道,“我的黑虎呀——”

  杨二少跌跌撞撞扑到黑虎身旁,瞧着血淋淋的狗头,却也不敢用手摸,只顿足捶胸地哭喊。

  同游的几名少爷见没出人命,都松了口气,各拿出些碎银塞给母女俩,又托了几名乡民搀了去找郎中治伤,打发停当,再回头来安慰杨二少。

  杨二少正哭得凄惨,一抬头,见那个害死黑虎的人仍站在原地未动,穿的却是一身家仆的衣着,就指着大喝,“你是谁家的奴才?谁家的?”

  同游的少爷们面面相觑,瞧了瞧那人,都摇起头来。

  杨二少的亲随忙凑过来,俯在杨二少耳旁道,“少爷,这是咱家的奴才。”

  “什么?”杨二少惊讶地打量那人一眼,“我怎么从未见过?”

  亲随道,“是在后面干粗活的,家里最近人手缺,拿他来充数。”

  杨二少挺了挺腰,“既然是自家的奴才,去,把他给我捆了,捆结实了。”

  几个家仆扑上前,用绳子将那人捆住,那人也不反抗,也不出声。

  杨二少爷又吩咐人将死狗搭到自己的马上,亲自牵着缰绳,一脸悲戚地往镇外走。

  同游的少爷们早已败了兴致,见约游不能成行了,便安慰杨二少几句,也都各自回去了,其中一人问杨二少,“杨兄,你打算怎样处置这个奴才。”

  杨二少恨恨道,“一命偿一命。”

  那少爷吃了一惊,道,“可别把事闹大了。”

  杨二少道,“我自有处分。”

  杨家宅院里已很长时间没热闹过了,今天竟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闹得有些歪邪,是为一只叫黑虎的死狗大办丧事,购置棺椁,架起灵棚,还准备祭品丧衣,一时间,宅府内外沸沸扬扬一片忙碌。让仆人最感歪邪的就是灵棚前的大树上吊起一个人,有认得的说,这是后院干粗活的夕斌,不知为什么吊在树上,向随少爷回来的人打听才知,是为了救人弄死了少爷的爱犬,还听说少爷要让他一命抵一命。

  二少的妻子是个心慈明理却又怯懦的人,见丈夫如此胡闹,也不敢劝,家里能主事的人,老妇人前些年就已过世,杨管家在外收租钱一时回不来,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尚在闺阁的小姑子,这位小姑子虽只有十六岁,却是个性格直爽又极有主见的人,两个哥哥平时也都宠着她,她说一句话,往往要比老爷子说十句话还管用,于是,她就匆匆往小姑子的香院赶去。

  杨二少此时的心情已到了悲痛加沮丧带窝囊的地步了,亲随们办的事总令他感到恼火,命他们购置来的棺椁竟然装不进黑虎。

  “饭桶——”他骂道,“上面不能再刻几个字吗?”

  亲随挠挠头,“少爷您没吩咐啊。”

  “这难道还要我吩咐吗?”

  于是,杨二少就亲自跑到棺材店,选了一口上好适中的棺材,硬要人家在棺椁边刻上“吾儿黑虎”四个字。刻完字,就带着棺材往回赶,赶回来时,却愣了。

  灵棚没有了,树上吊的人也没有了,宅里上下也安静得像往常一样,院子的一角,死狗躺在地上,四肢被绳捆着,一只木杠穿在绳间,几名家仆正坐在树底下聊天,像是在等人,看到少爷回来,就一起站起来,他们要等的人显然就是二少。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杨二少指着院里乱笔划一圈。

  一名家仆答道,“是小姐吩咐的。”

  “小姐——?”杨二少愣了愣,“这事她管得着吗?”顿了一会,又道,“你们就听她的?”

  家仆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少爷,小人们是做下人的,小姐吩咐的事,小人们也得听啊。”

  杨二少揪住自己的头发,在院子里胡乱转了几圈,忽又指着大树,叫道,“那个害死黑虎的畜牲呢?”

  “小姐让放下他,他应该回后面干活去了。”

  “啊——啊——”杨二少大呼着跺脚,用两只手轮番捶着前胸,捶了好一阵,身子忽然像晒蔫了菜苗,垂下双臂和头颈,无力地伫在原地,停了一会,摇头道,“把黑虎盛了,弄出去埋了吧。”

  转到第七天,杨二少带了两名亲随,悄悄出门,买了些祭奠的用品,跑到黑虎的坟前将祭品烧了。祭品变成了一团团纸灰,忽来一股怪风打着旋把纸灰托到了半空,突然风散了,纸灰便纷纷扬扬地散下来,落了杨二少一身。

  “是黑虎怨我吗?”杨二少问亲随。

  “黑虎哪是怨您呢,少爷您对它这么好,又这么风光地下葬,它感念您的恩还来不及呢,怎会怨您?”

  “那么,它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撒我身上呢?”

  “是它想您了,像往日那样爬在您身上。”

  “可怜的黑虎——”杨二少禁不住又落下泪来,“它一定是怨我没为它报仇,黑虎放心,这仇,迟早会报的。”

  正念道间,听到有人远远地喊,“少爷——”

  回头望去,见是家里的一名仆人匆匆跑来,待跑到近前,仆人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少爷,家里出事了——”

  家里的确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杨二少赶回来时,见杨管家在厅堂里搓着双手来回急转,自己的妻子虽是坐着,两只手却焦虑不安地扯着袖边,只有小妹静静地立在嫂子身旁,目光跟随着杨管家来回的移动。

  “出什么事了?”杨二少喊着进了厅堂。

  “二少爷,你可回来。”杨管家舒了口气。

  “快说,什么事?”杨二少催道。

  “是老爷那里出事了。”

  “我爹?怎么了?做生意亏了?”

  “亏了还好,不是亏了”

  “那是怎么了?钱让伙计卷跑了?”

  “是遇上官司了,老爷和大少爷都给下到狱里了。”

  “啊——”杨二少慌了神,“杀人了?”

  “没杀人,但罪名也差不多。”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

  “二少爷你这总打岔的,我可怎么快说啊?”

  “行,行,你说,慢点说。”

  杨管家便将杨规如何出的事说与了杨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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