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艰难抉择
似乎真的被我吓到了，飘雪吞了口唾沫，身子紧紧地靠在了车门上。
“要想我不非礼你那就赶紧开车，在墨迹下去任务失败了，我朋友就危险了。”
飘雪轻轻咬住了下嘴唇：“你一心想要去做任务，你知道去做任务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管意味着什么，”我盯着飘雪的眼睛，“我朋友现在就被关在组织的地牢里，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才能能把他救出来，所以不管意味着什么，我都会去做。”
“死了也不怕？”
“死了也不怕。”
“你这么臭的脾气，是怎么能有那么多女朋友的。”飘雪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发动了汽车。
“大概是因为我的运气好吧。”我无心的敷衍道。
飘雪撇了撇嘴，也没再说话。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我们的目的地，xx警局。
在亮明身份表明了来意以后，一个姓王的警察很热情地把我们请了进去。
“是这样的，最近市里发生了一起残忍的连环谋杀案，这是卷宗，你们看一下。”
我接过卷宗，看到上面血淋淋的犯罪现场感觉胃瞬间就翻腾了起来，连忙合上了卷宗。
自从周舒琳跳楼以后，我对鲜血就异常的敏感，每次我看到血液的时候，我都感觉它们也在盯着我看。
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卷宗我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我只想问，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帮忙协助调查吗？”
那警察跟旁边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有些疑惑。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来的时候我没跟他说，你们先去忙吧，剩下的就有我们来处理。”飘雪冷静地对那警察说。
“那就麻烦你们了。”那警察点了点头，跟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我连忙问飘雪。
“这宗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未成年。”
“我知道啊。”
“那未成年的父亲，是市里一个大领导的儿子。”
看着飘雪的眼睛，我的心突然变得慌乱起来。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大领导为了保护他儿子吞掉了证据，还推出另一个替罪羊来替他儿子顶罪，这些都是有证据的。”
我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干。
有证据，对方后台太大，把我们叫来。
我的心脏跳动快了一些。
“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飘雪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他儿子抓来，抓到警局？”我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
“呵，就算我们抓来又能怎么样，以他的能力，他儿子在警局待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弄走，”飘雪一脸冷笑，“我们需要做的，更直接一些。”
“杀了他？”我尝试着问。
飘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沉默，沉默就等于承认了。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想杀人。”我把手里的卷宗丢在了桌子上。
去杀人，我从来没那么想过，现在突然提起，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周舒琳倒在我面前的景象又出现了。
头好痛。
“警察拿他没办法，我们要是也拿他没办法，那他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了，留着这样的杂种，也只不过是祸害人间罢了。”飘雪朝我走过来，把卷宗摊开，翻开了有受害者照片的那一页。
“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那么抗拒任务，我为什么宁愿装疯卖傻也不愿意开车，就是因为这个，”飘雪狠狠地把卷宗拍在我面前，“我跟你一样，也不愿意去杀人，哪怕对方是一个罪恶滔天的罪犯！”
飘雪双手撑在桌子上，用尽力朝我大吼着。
我望向她，她却又忽然低下了头。
“你连死都不怕，居然害怕杀人，你奇不奇怪啊你！”
我是很奇怪啊。
我不怕死，居然害怕杀人。
虽然我已经见过无数死尸，虽然我已经见过无数个人杀人或者被杀。
可是，见过，跟自己动手，完就是两码事。
我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杀人，就感觉手抖得厉害，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我在害怕些什么，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我瞟到了卷宗上，有着受害者照片的那一页。
那是在一个胡同里，还下着雪，死者是女性，二十多岁，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身上的衣服被撕碎，胸口被捅了个大大的口子，是致死伤。
而在下身，她的裤子被人脱了一半，退到了膝盖处，再往上点，依稀可以看到点点白色的东西。
受害者旁边，还有一个啤酒瓶子，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留下来的。
是照片水印，还是
看着受害者的照片，我脑海里满满浮现出了画面。
女生放假回家，因为想要加快速度进了一个小路，却不想遇到了喝醉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见女生漂亮，加上酒壮人胆。
简直就是畜生。
可是，就算是畜生，我又要怎么下手。
“我是希斯莱杰，不是小丑，我想带人们的，是混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我的宿敌了。”
我突然想起了谢柳青曾经说说的话。
难道，我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吗。
藏身在黑暗中，不被光明庇护，在阴影的遮罩下收走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又有什么选择。
结束任务，立刻回去，任务失败，夏武肯定不会放了刘悦，而且这次是流萤跟他说好了的，就这么回去就算流萤也不会继续为我说话了。
看似选择很多，其实，我能够踏上的只有一条。
我把卷宗合上，看向了飘雪：“犯罪嫌疑人，现在在哪？”
“你下定决心了？”飘雪看着我，目光里面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有这一条。”
飘雪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你有的，只要你放弃，只要你放弃掉你的朋友，你未来的人生，就不会被牵扯进这摊混水里。”
听到飘雪这么说，我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
我就不会被牵扯进泥潭你，可是她又何尝知道，从我父母死掉以后，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泥潭里面摸爬滚打啊。
甚至在有些时候对我来说，我感觉那肮脏污臭的泥潭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轻轻摇了摇头。
“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飘雪看着我，“你拥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奴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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