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庶女似她多妩媚 > 12.家宴(改)

12.家宴(改)


  林业民没想亲弟如此不知上进,不觉火冒三丈,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威厉地训道:“你是儿女都快成年的人了,成天混不吝,是个做长辈的人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近日所为,我且问你,你是否因好赌欠了隔壁陈员外三万两银子?”

  林家向来是大爷做主,此时大爷面色凝重,青筋暴起,唬得四爷缩着脖子,只敢小声嘀咕:“小弟是欠了银子,不过并没有动用林府中馈,也没让母亲贴补,我已自行解决了,兄长何必拿此事审我。我虽天生鲁钝,却也知道不能连累林府,事事以林府事宜为先,万万不敢辱没了林府的名声而耽搁了几位兄长的前途。”

  林业民冷笑:“你话说得好听,你所谓的解决之法,不过是让你的庶女抵给隔壁陈员外做妾!如此还叫不敢辱没林府的声誉?被言官知晓了,说不得参一本林府是卖女抵债,苛责虐待庶子庶女之流。”

  老夫人看老大说得严重,忙从中打圆场:“老大多虑了,此事老四是问过我的,隔壁陈员外虽年纪大些,到底家底殷实,且如今没个一男半女。七姑娘过去了,明面是做妾,但派头却是参照嫡妻来的,对七姑娘来说再好不过。老四也与陈员外商量好了,一旦七姑娘得了子嗣,立即就扶为平妻,那往后……”

  林业民急切地打断了母亲接下来的话语,直嚷道:“糊涂糊涂!母亲怎得跟着四弟乱来!”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四弟,眼里都快喷出火来:“母亲,可知陈员外的妻子是何许人?”

  在座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大爷提到陈员外妻子有何用意,老夫人也不甚了解,只知陈员外妻子凶悍异常。她摇了摇头,分外不削:“陈员外一家之主,难道纳个妾还得看她脸色不成?”

  一旁的四爷赶紧附和:“就是,陈员外已经说好了,要是母老虎再敢为难,他就休了她!”

  林业民冷眼瞪了了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他转头继续给老夫人讲:“母亲,陈员外的妻子乃是当今新后的远房表亲,虽是远房,到底是皇家庇佑之人,陈员外话说得好听,且敢得罪?到时候七姑娘过去,闹得鸡飞狗跳,言官且会放过此次机会?”

  他重重叹了口气,颇为疲惫:“儿子现在的位置虽不高,却顶顶重要,好多人都想把儿子拉下马来。儿子在官场中如履薄冰,生怕行差半步被人捉了把柄,可是倒好,家里上赶着给人送刀子!”

  今日要不是侍郎突然提起指点一二,他还不知道家中此事的厉害!

  老夫人一听哪还得了,她本还温和的笑脸渐渐没了影,眼里盛满了冰霜,呵斥老四:“你个糊涂东西,平日不为你兄长们办点妥帖的好事就罢了,成日还添乱做些拖后腿的事儿!赶紧把钱和礼还给陈员外,就说七姑娘年纪还小,不宜早嫁,再从你平日花销中扣除一些,拿去上门赔罪!”

  老四一听到手的好处没了,还得倒贴,不禁急了,赶紧站了起来叫喊:“母亲,不过就是送个庶女过去,哪里就能被言官参一本了?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外人管不着!”

  “你你你!”老夫人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急剧喘息中才能憋出几个字来。

  林业成啪的一声打响了桌面,他站了起来指着老四,眼冒火星:“愚蠢之极!你不在朝中为官,不知现下的局势,我不跟你说,反正今个儿你必须去把七姑娘的婚退了!否则你就滚出林府家门,免得到时候拖累了林府!”

  老夫人听老大要撵老四,一下子不乐意了,反而嗔怪老大起来:“都是一家人,怎么说撵就撵,老四之前在外受了苦,耽搁了进学的最佳时段,现下拎不清,你做兄长的好好解释就成,怎能如此绝情!老四,听你兄长的,赶紧去把七姑娘的礼退回去。”

  二爷三爷看着大哥来了真,忙拉扯老四,让他赶紧服软。老四林业民早年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头,回了林府才过起了好日子,现下听大哥要撵他,吓白了脸,忙抖着声音告罪:“是小弟糊涂,大哥如此做,自然有道理。我立刻就去退了礼,大哥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林多娇一直竖着耳朵听长辈们讨论她的婚事,直到父亲松口,才放下心来。她暗暗窃喜,几日的愁绪立时消散不见,通体舒畅无比,她琢磨着阴朗将虽然小气了点,但为人还是很讲信用的!她早上刚请求了此事,他午时立刻就从大伯下了手,真是高明!

  林业成重重哼了一声,收敛了怒容:“你最好早点把此事办妥,不然等陈员外夫人闹起来,可就来不及了。”见老四点头如小鸡啄米,才把眼神转向众人:“今日还有一事,涵儿行冠礼的大宾已经确定,是吏部尚书周才邡。”

  老夫人没想到大宾是尚书,顿时喜笑颜开,握了握长孙的手,笑眯眯地赞道:“涵儿好福气,大宾由尚书主持,真是给林府长了脸。”林府虽已在京中百年,却鲜少能与高官结交,此还是头一次与正三品的大元有了交集。

  林子涵没有一丝傲色,只微微笑了笑:“祖母,此次阴朗将愿意为我做赞冠者,我才觉得惊喜。”

  啪嗒,茶碗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林多娇猛然听见阴朗将三字,恍惚以为谁戳穿了她和阴朗将立约的事,吓得手抖,尽然把茶碗摔了出去。

  屋中众人转头来看她,她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犹如烈火在烧一般。她低垂了头,诺诺道:“不好意思,弄碎了茶盏。”

  众夫人无暇理睬她,只顾追问着阴朗将是何许人也。

  大爷为儿子能受上司赏识而欣慰,轻言细语为众人解释:“阴朗将是如今圣人身边的红人,也是涵儿的顶头上司,为十六卫之首左卫的领军人物,官至正四品下的中郎将。”

  老夫人对官场了解不多,只听是正四品下的官员,便不屑一顾地努努嘴:“只不过正四品下的官员,倒是没有尚书来令人惊喜。”

  林子涵一下子急了,他是最佩服阴朗将的人了,忙给老夫人解释:“祖母,阴朗将虽只是正四品下,却是百年来的第一个文物双状元!他虽是西候的次子,却为人光明磊落,从不轻看他人,对待左卫中人无论何身份都能一视同仁!”

  林业成接过话来,继续说道:“涵儿说得是,此子不受西候看待,却凭一人之力得了文物双状元,且不过弱冠之年,就已比儿子高了三阶。现下圣人看重得紧,凡事他说的话,圣人都会依从,是现下最得势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老夫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三日后,这位年少有为的朗将要来给涵儿做赞者,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子涵摇头,微笑着说:“朗将很是随和,祖母无需担忧,届时,母亲会安排好的。”

  大夫人点点头,心下有了计较,想着等会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尚书及阴朗将的喜好,好准备束帛俪皮、牲肉作报回礼。

  各方又坐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林多娇看着父亲脚步飞快地寻人抬礼,眼角眉梢都带了喜意,连带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你得意什么?此次你虽不会给陈员外做妾,难保以后不给人做妾,就你娘的德行,也不知哪家傻子敢娶你回家做嫡妻!哼,说不准下次父亲给你找个比陈员外还差的,看你怎么高兴!”

  林淑容咬着牙,两眼都快喷出怒火了,她就没想到林多娇运气如此好,眼见着要去给个七老八十的人做妾了,居然就黄了。不能把林多娇踩在脚底,她浑身都不舒服!

  二姑娘林汐皱了眉,上前训道:“五妹,有你如此诅咒自己亲妹的吗?七妹妹又没惹你,你平白说她,倒是你没了理由。”

  “我说她,关你什么事儿!”林淑容扭身转向另一侧,愤愤而去。

  林汐心里不快,往日家里众姐妹唯她的话金口玉言,鲜有当面反驳的,今日林淑容让她没了脸面,她立时沉了脸下来,一跺脚也快步离去了,而三姑娘林玉穗看了一眼林多娇,捉了上去。

  林多娇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想不到五姐对她有如此大的意见。往日,她都尽量不与五姐起冲突,毕竟是亲的姐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可如今看来,亲姐未必把她当亲妹。

  林玉如看她叹气,劝解道:“多娇,别为了你阿姐伤神了,我们到底是姨娘生的,中间本就隔了一层,做不到亲密无间毫无芥蒂,且你姨娘受宠,自然驳了夫人的面子,连带驳了五姐的面子,她肯定看你不顺眼的。”两人都是庶出,颇有几分心心相惜。

  “前日我听嫡母说,你父亲要把你许给隔壁去做妾,你据理力争还生病了,我着实为你担忧了好几日,现下危机解除了,要恭喜你了。哎,好在你还有你姨娘帮衬着,哪像我?”说着说着,林玉如拿着帕子擦起了眼角。

  林多娇赶紧轻拍她的背,安抚道:“二伯母嘴巴是毒了一些,可待你是好的。二伯父也不像我父亲一般狠心,拿女儿去抵债。你看,二伯母平日虽老是骂你,可也给你请了女先生,教你读书认字,不比我差。”

  林玉如悲从中来,咬着牙骂道:“她是做给大家看的,生怕大家说她秀才之女苛责庶女,毁了她女儿的好名声,若她真待我好,就不会……”她欲言又止,脸上憎恶之情越发浓烈。

  此时,有小丫头跑来附在林多娇耳边轻语,林多娇点头才不好意思的与林玉如告辞:“兄长找我有急事,我先去了,改日我去你的院中坐坐,我们好好聊聊。”

  林玉如擦干了泪,吸了吸鼻子,点头瞧着林多娇急匆匆而去,心下羡慕:要是我也有个亲哥哥就好了……

  小丫头说得语无伦次,林多娇以为兄长与父亲又起了什么冲突,冲冲赶到兄长的书房,却不见兄长的身影,正疑惑中,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书架后转了出来,来人身长玉立,头顶系着黑色紫金发冠,微笑着与她打招呼:“林姑娘,小生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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